《镜花·水月》鸣汐

6、危机暗藏

　　仍是那片白杜鹃的花海，但是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曾经的三人行，变成了如今身份各异的两个人。
　　啜泣声终止，也将烈从往事中拉了回来。凝儿面容已经回复平静，刚才的哀痛已丝毫不在。
　　“这是封府。”虽是肯定句，但却也是疑问。
　　“凝儿是我的乳名，封云乃家父，我又名知语。”
　　其实烈大概已经猜到了，只不过是进一步确认一下。
　　树还在，但当年那个种树的明朗的少年已经魂归天外了。
　　但无论怎么变，眼前的女子却是烈永远不变的守候。
　　坐在白色的花丛里，两人相对无语。过了许久，封知语幽幽开口道：“大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声音清冷，完全失去了幼时的开朗热情，听得烈心一沉。
　　“是，为二弟讨回公道。”
　　“攻打月灵宫？”
　　“嗯。”
　　“事实是如何，除了死去的人，已无从得知，何必执着呢？”封知语声音淡淡的，眼神没有焦距，像是在回忆。
　　“凝儿。”
　　“大哥，我没事，像现在这样风清云淡的，其实挺好。”封知语淡淡一笑，那样的神情像是已经看破红尘，令人心痛。
　　赤烈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她，直至夜幕降临。
　　送走赤烈，一滴清泪落在白色的花瓣上，在月光的影射下晶莹剔透。
　　不是没有心，只是已经心如止水。
　　是夜。空旷的宫殿里白纱飞舞，珍珠帘后，一个苍老的妇人侧躺在雕花杨床上闭目养神。
　　纱帘一动，黑影掠地。
　　老妇仍是一动未动，闭着眼道：“什么事？”
　　黑衣男子道：“宫主，武林盟主封云号召各派，意图对我宫不利。”
　　“知道了，令黄沙，紫竹，清零，莫行在其所在地暗查锦王府的爪牙，一并除掉，并查明此次其煽动武林人士进攻我宫的内幕。让凝碧加强戒备，不允许放进任何一个人。”
　　“是。”话音未落，人已掠出宫殿，消失无踪。
　　老妇睁开眼睛，眸光清冷明亮。
　　空冥岛的西北角，是一般人不会来的地方。这儿常年浮着薄薄的清雾，一座样式古老的城楼矗立于此。城楼皆有颜色诡异的红色石头砌成，有些常年墨黑的枝叶攀附在石头上，城楼内光线昏暗，内壁上的油灯火焰看似弱小，却好像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控制着，直直的挺立着，丝毫不动。
　　这是空伦已经不止一次的踏进这里，但仍是觉得阴森无比。踏上年久失修的木楼梯，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尤为突兀。楼梯蜿蜒而上，通往占星台。这个时辰，凝碧应该在占星台。果不其然，当空伦踏上占星台时，便看见那个瘦俏的黑衣蒙面女子面对星空，念念有词。
　　大约半炷香后，凝碧转过头来：“什么事？”她特殊的蓝发在月光的洗礼下泛着幽幽的蓝光，妖娆又诡异。
　　“宫主命你加强戒备，不允许任何人潜入。还有，我需要传影镜。”
　　凝碧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随我来。”
　　空伦跟着凝碧下楼，她黑色的纱衣在陈旧的木板上拖沓着，如水蛇般蜿蜒而下。楼梯的尽头是一扇暗红色的木门。空伦很是讶异，明明是同一条楼梯，为什么刚刚是通向门口，此时却是通向一个房间？
　　随着凝碧进入，空伦看见了房内的景象，屋内同样是泛着昏黄的光晕，有许多木架子错乱的摆着，架子上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稍候。”说完，不是就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架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