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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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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换一次出门的机会,白纪言这两天被男人按在各种地方做了无数回,尤其是在浴室的那一次,他被男人整个按在浴缸里,伤口几乎全部被水泡开,一缸的水几乎都成了淡红色。
伤口一遍一遍的感染化脓,等到今天出门时,白纪言已经烧得快要头痛欲裂了。
赵旬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然而他对着赵旬那围了一个圆桌的朋友几乎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吃着手里的蘑菇串,但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冷风吹进露天的烧烤摊,一桌人聊到兴起的声音愈发嘈杂,他终于忍受不了,起身去了洗手间,扯了围巾,对着马桶吐了。
他这两天水米未进,只能干呕出些胆汁,最后几近虚脱。
坐在地上倒了两口气,他挣扎着爬起来去洗脸。泼了两把凉水在脸上,头痛仍然有增无减。
身后忽然传来赵旬的声音:“你……你没事吧?”
白纪言从镜子里抬起头,看见自己赤裸的脖颈上交错的吻痕,还有赵旬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就绝望了。
他双手撑着洗手台,低着头说:“没事……”
他等着赵旬走开。
然而赵旬却上前了一步,捉起他被反复磨破了皮的手腕,说道:“都化脓了,给你上点药。”
白纪言的心忽的一软。然而他还是抽回了手,轻声道:“不必了。”
赵旬也没继续坚持,眼神略有恍惚。
白纪言脖颈上的痕迹,他不是不识得的。正因为识得,他才觉得,眼前这个人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说到底还是不熟悉。不知道他有怎样的经历,过着怎样的生活,身边是怎样的人。
那些吻痕……想必是个很热烈的人呢。
他的眼神渐渐冷却下去,转过身拧开了门把,走出了洗手间。
白纪言心里忽然就空了,一直支撑着身体的胳膊忽然失了力气,眼前一阵眩晕,他重重栽倒在地上,额角撞在了半开的柜子尖角,鲜血顺着面颊滴落。
也许是高烧的原因,视线变得有点模糊,耳朵也开始嗡鸣起来。等到他聚焦视线的时候,看到的是赵旬的脸。
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样,白纪言向他伸出手去,然后断断续续的、用一种哀求的口吻说道:“流血了啊……给我包扎一下好不好?”
沈更觉得,一醉解千愁简直就是屁话。
他喝了个半醉,也没人和他同路,他就歪歪斜斜、形单影只地摸回了魏睢的家。
别墅区的夜晚简直安静得瘆人。
沈更在阴森空旷的鬼片现场裹了一身寒气回到家里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把脑袋伸到水龙头底下冲。
让冰凉的水柱呲了一阵,沈更清醒了许多。他环视着黑漆漆的屋子,忽然觉得这真是个很大的房子。
空旷得没有烟火气了。
沈更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包括厨房和洗手间。但他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开过去,没有找到魏睢的踪影。
虽然明白魏睢可能只是出去应酬,但是灭顶的伤感还是占据了沈更的大脑。他的眼前情不自禁地开始朦胧,然后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段魏睢忽然离开的日子。
沈更哭着哭着,忽然就觉得很冷。他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还是冷得要命。
稍微缓过些的时候,沈更抹了一把眼泪,发觉自己近日愈发矫情,近乎是有些病态了。
他之前明明爱笑爱闹,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年。
沈更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睛,自暴自弃地想,这样的自己,魏睢怕是会厌烦了。
魏睢觉得,自己今晚很倒霉。
他本来和朋友高高兴兴聚在夜总会喝酒,叫了两个美艳的小姐作陪,结果居然赶上了扫黄。
一把烈火被生生浇熄不说,他还要跟个嫖客似的逃走,这不可谓不尴尬了。
魏睢郁结不已,半醉着回了家,一眼见到沈更,三下两下就把人剥光了扔到床上,正对上了那双红肿的双眼。
魏睢皱了皱眉头,把人翻了个个,直接从后面进入了。
这个体位本来就没入很深,再加上没有前戏,沈更觉着自己简直要被撕裂了。他扣在床单上的手指节攥到青白,牙关已经拦不住痛楚的叫声,整个人被顶得几乎瘫软。
沈更攒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凑成一个完整的音节:“冷……”
魏睢哪里还听得进去沈更的话,他把人按在身下折腾到了后半夜,终于累了,也不管沈更,自己回到主卧睡了。
沈更赤裸着身子瘫在床上,神思恍惚,只觉得冷。他好不容易抬起头,才发现落地窗忘了关,而数九寒天的风早就把这房间同化成了冰窖。
他哆哆嗦嗦的,只想去关上窗户,忍着后面的疼一步步挪到窗户前,却踩到瓷砖上吹落的积雪,滑向了槽轮,他被绊住,然后直接扑向了外面,坠下楼去。
等到早起的钟点工打扫积雪的时候,才发现赤身裸体在雪地里躺了一夜的沈更。
沈更在医院接了两根断掉的肋骨,处理了一身冻伤,而那刚刚断掉不久的腿也错了位,又顺带着重新接了一下。
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陪床的依旧只有赵旬。
沈更看着赵旬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笨拙地忙里忙外的时候,会和赵旬开玩笑道:“要不你给我当媳妇吧?”
赵旬面不改色,十分嫌恶地答道:“你怎么没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冻死呢?我还能多看一颗流星。”
沈更便故作恍然大悟道:“哦对,你还要把白纪言领回家呢,看来是没我的份了。”
赵旬闻言却忽然蔫了。良久,他缓缓道:“人家有主了。”
沈更便问:“有主了?谁啊?你怎么知道?”
赵旬便不再理他。
沈更二次住院期间,白纪言也来过几次,只是状态一次比一次诡异,最后一次居然直接在沈更病房昏过去了,简直比沈更这个病人还虚弱。
赵旬急三火四地找医生,不料等他带着医生回来的时候,白纪言已经不见了。
沈更说:“他被一个人给带走了。”
赵旬很久都没说话。过了好一阵子,他才问沈更:“白纪言……到底是什么人?”
沈更切了一声:“你觉得我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