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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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回来
江程离开清玄观后，没有直接下山，他走到一半转头拐到后山灵崖瀑布。
这灵崖瀑布在清凉山后面的灵崖上。瀑布并不大，宽大约有十几米，在半山腰形成一个巨大的湖。四周砂石环绕，翠蔓横生，自有不知从哪儿来的风，让环境更显静谧清幽。清凉山山势平缓，唯独灵崖这一处山势陡峭，所以到这里游览的人也不多。
离开了方程和人群，他就像是会把自己隐藏一般，没有声音、没有温度。江程绕过湖边，拨开层层覆盖的藤蔓，钻进一个山壁缝隙不见了，再出来时，太阳已经正当头。
他没有在里面呆太长的时间，只是每月的这个时候例行去上柱香，再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清凉山灵崖瀑布底下有一座北魏时期的墓葬，而江家为这座墓葬守墓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江程也是从父亲意外去世后才知道原来自己背负这样的家族使命。从那儿以后他就接替了父亲的工作，每月定时上山拜祭一次。
这几年来，他多方面查探他父亲的死因未果，但却绝对能够肯定的是跟这个墓葬有关。有时候他越查越迷惑，总感觉背后是有人在牵制自己。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江程到家的时候，江平才从隔壁王叔家吃过午饭回来。
江平见到哥哥回来，瘪瘪嘴委屈的不得了。
他快步上去拍拍弟弟的肩膀，“哥今天有点事耽搁了，回来晚了，在王叔家吃的饭？”
“对啊，不然呢，等你回来做饭吗？”江平地质问江程。
江程转移话题：“中午吃的什么？好吃吗？”
“炒面……”江平转转眼珠，“不要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还要出去？”
这小孩子太精就不好糊弄啊！江程讨好说：“你怎知道啊，今天晚上还要出去，一会儿我跟王叔说让你再住一晚，等明天回来我给你带只烧鸡。”
“是不是还要带个女朋友？”
江程讶异说：“你说的什么呀，在那儿听的这个词儿？”
“小胖他们都有女朋友，就你没有啊！”
“谁跟你说这些的？”
“大家都这么说啊，隔壁王叔也说，你要是找女朋友，晚上不回来也是可以的。”江平人小鬼大。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江程有些哭笑不得。
………………
这天早上方程从三清殿出来，就开始专心地等江程来接她。
她闲不住，先是帮春明主持整理了菜园子，再是帮妙清来来回回打扫了一遍，还从观里的天井打了好几桶水。
打水的时候，方程又凑过去看了看那块儿魏碑。
她轻轻抚了抚上面的灰尘，像是透过这块碑看到千年前的历史。
方程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石碑，喜欢这些石器。
她爸爸是明清研究的，最爱珐琅彩，她妈妈是更为传统，最爱收藏古书。
可方程就偏爱这些石头，虽然冷冰冰的，她却能读懂它们背后的故事和沧桑。
说来，方程第一次接触到石碑，还是小时候跟爸妈参加的一场暗拍，也是魏碑。
方程不自觉地弯眼笑了，可能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她估计要永远跟魏碑纠缠不清了。
下午六点多，太阳不那么热了，方程就搬了个竹凳到山门前等她的江哥。
她先是端坐着，再是翘起腿，再后来就直接靠在墙上。看看夕阳，捉捉蚂蚁，等得方程感觉自己的耐心就要耗尽，就要甩凳子走人时，远远走来一人。
他大步走着，看见她反而放缓了步子。夕阳的微光让他有些张不开眼，却自然清楚的看到她。不过才一天没见，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方程突然见到他，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心不知所起，她扔下凳子就朝江程奔去，一下子扑到他怀里，也不管人家怎么看，先把脸挤进他怀里埋起来。
江程被这飞来一扑的架势给吓了一跳，就静静地立在那里让她抱。
方程在他怀里窝着，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感受他身体的温度，不自觉地抱得更紧。
江程低头看她绒绒的头发，想伸手揉一揉，几经思量还是放下了。
他问到：“我不是回来了吗？”
方程：“哼，怎么才回来。”她娇嗔嗔地指责，“是不是不想管我了？”说罢，她还在他怀里来回蹭了蹭。
她柔嫩嫩的身子毫无缝隙地贴在他身上，来回蹭得江程有些心猿意马，回答的十分敷衍，“不是……”
“就是不想管我了！”她无理取闹。
江程脑子有些混沌，低沉地说“嗯，是……”
“什么？！”方程一下子从他怀里抬起头，那还有刚才的缠绵，气得双颊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这个负心汉！”
盯了江程好一会儿，她才气呼呼地指责。
方程一离开，江程心里就有些不舍，结果她又来这一出，他有点看不懂女人了，刚刚不还往怀里扑么，怎么又成负心汉了？
他只好说：“看来我还不如慢点回来，或者就不来，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指控？”
方程就是太久没见人想撒撒娇，结果人家根本不接茬……
“你要不来，我就真在这儿当修仙当道姑了。”
瞧瞧这语气，他勾了勾嘴角，终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知道你等我了，进去吧，在山门前这样不好看。”
“你还没说我穿这身好看吗？”
他轻声说：“……好看。”
方程打算今晚再在清玄观住一晚，她该探的东西都探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想跟她江哥多待一会儿。
下午她奔到他怀里，她还以为江程会推开她，结果江程的反应在方程看来，他对自己未必没有心。
晚上洗漱完毕，方程闲来转到江程门前，又不好意思进，只低着头在人家门口用脚蹭地。
江程出来倒水，看见她奇怪到，“怎么不睡？”
我来看你呀！
——这话当然不能直接说，方程说：“哎，一直没问你，你怎么好像很熟悉这里？”
“珙县的人都熟悉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是吗？也是哦，我今天看到那些香客也都问道长们叫师傅，显得亲切。”
方程笑着凑过来，“晚上吃饭的时候见好多道长们都回来了，听她们说今天什么秦老师祖给人接回去了，那个人是谁啊！”
江程没有立刻接话，他把洗好的衣服拧了拧，又抻直甩了甩，搭在绳上。
他想了想，才说到：“她的故事特别传奇。从小被清玄观的道长们收养长大，跟名躁一时的地方军阀有纠葛。再后来，她重新回到清玄观，要不是她，清玄观肯定不能在战火中幸免。”
“现在是被她和那个军阀的后代接走了吗？”
“是。”
方程有点怅然，“虽然我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但我肯定她一定是个奇女子。”
她追问：“你仔细给我讲讲呗，我觉心回去写个虐心民国小说，军阀与女道士，你说怎么样。”
江程……
这姑娘是什么脑回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