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父子相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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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古堡里，无数藤蔓裹挟着血腥味疯狂的生长，其间还夹杂着来自不同人或绝望或恐惧的嘶喊，耀眼的绿光不要钱的在这里闪烁。
“嘶嘶～”只需听到就没有勇气说话的蛇佬腔，成了唯一冷静甚至是愉快的声音。
“Lord——我是真的忠诚于您啊！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的妻子吧！"是谁？是谁在苦苦哀求。
“Avada Kedavra——”
……
“你伟大的主人允许你拥有无上的荣光，那么，你又能否令他满意呢？”
……
“杀了他！去杀了他！难道你想违背你主人的命令吗？Crucio——”
……
“你这个邪恶的食死徒！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黑暗和阴冷笼罩了整片天空。
“不——”不要！
“醒醒，佩斯你醒一醒！”
佩斯里尔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抹铂金色，是德拉科。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一定糟糕透了，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汗液黏在身上的那种不适感。
“你做噩梦了吗？该死的！我应该想到的，那么惊险的情况。”德拉科拿着毛巾擦拭着佩斯里尔的脸颊。
事实上佩斯里尔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梦中的情形是那么的真实，它真的发生过吗？蛇佬腔、不可饶恕咒、食死徒，那些跟他有怎样的关系……还有梦中那个女人，看不清面孔，但她死亡的刹那，佩斯里尔的心脏快要疼掉了。她是谁？
“佩斯？佩斯！你还好吗？”德拉科担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佩斯里尔勉强扬起一个笑容。但他很快注意到，这里是医疗翼！哦，是了，他想起来了。飞行课、胆小的纳威·隆巴顿、失控的扫帚还有他的伤。可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佩斯里尔看了看天色，是深夜。
“不在这里，那在哪里？”德拉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将佩斯里尔那句当然是斯莱特林寝室挤回了肚子。
“离早餐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赶快再休息一会儿吧。”德拉科将一个魔药瓶递给了佩斯里尔，“喝掉。教父熬制的。”
佩斯里尔打开瓶子闻了闻，是无梦药水，他仰头灌下。德拉科就坐在他的窗前，没有丝毫要离开的迹象。见他看来，德拉科微笑：“好好睡一觉吧，我等你睡着了再去休息。”
即使佩斯里尔很想保持清醒和德拉科再说几句话，但是魔药的作用渐渐体现了出来，他的意识慢慢剥离了躯体。
德拉科为佩斯里尔掩好被角，转身看向那个出现在病床不远处的男人：“教父。”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他的教父在这里守了大半夜，却在佩斯里尔清醒的时候躲在了外间。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坐到了旁边的床上。他注视着沉沉睡着的男孩，眼中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德拉科觉得更奇怪了，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时间留给斯内普，自觉的离开了。
斯内普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父子……的时候，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孩子。
佩斯里尔有着一头柔顺的浅棕色头发，就和他母亲一模一样，而斯内普记得他的眼睛却是黑色的，是那么的……像他。那孩子的的脸色有些苍白，却绝对不是和他相同的蜡黄，他更多的继承了他母亲——法娜娅的优点。
斯内普在他那模糊的记忆中寻找着曾经无比厌恶又无比熟悉的身影，他名义上的伴侣。那个女人是You know who的死忠食死徒，她虔诚的听从命令，成为他的妻子。斯内普知道法娜娅不爱他，就像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下莉莉接受她一样。他甚至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无奈的关系，或许……他最不愿意知道的人就是莉莉。
他和法娜娅是由于命令在一起的，却是因为各自的意愿分开。莉莉死后，You know who败了，那时候的法娜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她惊恐万分，告诉他她必须离开。之后呢？斯内普记不太清了。无数的食死徒被指控，无数的食死徒被关进了阿兹卡班，无数的食死徒被判摄魂怪之吻，当然像卢修斯这样狡猾的男人也比比皆是。那么法娜娅是其中的哪一个呢？哦，她逃离了，然后被抓住了，最后……死亡。
……
该死的！如果他知道法娜娅那时候怀着孩子！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又能怎么办呢？请求邓布利多放过这个年轻的母亲？没有用的。当年他苦苦哀求，请求邓布利多保护好莉莉，可是结果呢！他或许应该庆幸甚至感谢法娜娅，庆幸这个孩子活了下来，没有歧视的活了下来，感谢法娜娅将孩子送到了普林斯家，而不是已经被打上食死徒标签的艾普顿。
可是她同时也是自私的。就算被凤凰社抓住，就算被判处摄魂怪之吻，就算死亡！她也从来没有请求过他的帮助，一次也没有。所以，这个孩子的童年自己也就没有资格参与了是吗……
斯内普厌恶法娜娅，这毋庸置疑。那个愚蠢的、疯狂的、残忍的、傲慢的艾普顿女士。但是他们毕竟做了好几年的情侣，期间不可能没有感情。斯内普记得，法娜娅成为食死徒的时候，甚至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那个时候的她，究竟承受了多少那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
斯内普不想继续回忆……
大脑封闭术开始运转，他的眼睛逐渐变的空洞。这个孩子的突然出现扰乱了他的心神，竟然让他胡思乱想了那么多。他明明早就做出决定要保护好莉莉唯一的孩子，用上自己的全部。这孩子是个变数。佩斯里尔……吗。
或许是无梦药水的缘故吧，这一觉佩斯里尔睡得很香，什么梦也没做。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九点钟了。很好，错过了魔法史，这的确不算是个糟糕的消息。
庞弗雷夫人几乎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迈进了房间：“哦，dear，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我感觉很好，不能再好了。”佩斯里尔微笑着接过早餐。
“但是你仍然需要卧床休息，等我确定你完全可以应对繁重的课程后，你才可以离开。好吗？”庞弗雷夫人将一瓶魔药放在了床前的桌子上，那里已经堆满了礼物。
礼物大多数来自于斯莱特林学院的同学，虽然才刚刚入学，大家还都不是很熟悉，可是几乎每一个一年级都有送礼物，甚至许多高年级的也有。礼物多是鲜花、营养品和药剂，只有德拉科送了他一本书，想来是给他打发时间用的。
“你晚上没有发烧，这多亏了斯内普教授，当然，还有你的朋友。我真不敢想象如果发烧了那会有多痛苦，可怜的孩子。”庞弗雷夫人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感叹道。
“斯内普教授？”
“是啊，他守了你一夜，时不时的就要来看看你的情况，有位魔药大师我也能放心一些……”
庞弗雷夫人的话语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庞弗雷夫人，我假设你还有一个格兰芬多需要照顾？”黑袍男人出现在房间中央。
“又有哪个孩子受伤了吗？”庞弗雷夫人不敢置信，她迅速跑了出去，“梅林，真该禁止他们骑扫帚。”
现在，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一室沉默……
佩斯里尔抿唇，尽量迫使自己不去看斯内普教授，他还没做好直接面对的心理准备。但是这样的气氛又压抑得使他快要喘不过气，佩斯里尔觉得自己必须端正心态，也许，暂时的，师生关系会比较合适？
却没有想到，最终是斯内普率先打破了寂静，更没有想到，打破寂静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
佩斯里尔猛地抬起头，他的目光中尽是震惊，斯内普教授在向他道歉！梅林！
“十分抱歉，在你之前的十一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斯内普的这句道歉酝酿了很久，即使他在之前完全不知道佩斯里尔的存在，可是没有尽责确实是他的过错。
“……”佩斯里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略有些岁月痕迹的男人，他只有三十出头的年龄，却显示出了不符合年纪的苍老。
“我不指望你接受我，”斯内普顿了顿，“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学习或者其他方面的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但是他很快又补充道：“如果是你那装满了狐媚子粪便的大脑里莫名其妙的想法，或是像个蠢狮子一般期望我允许你彰显你的勇敢满足你的虚荣，那么非常抱歉，我会在你说出请求之前把你丢进沸腾的坩锅。”
佩斯里尔愕然，他终于见识到了，学长们口中斯莱特林蛇王的恐怖毒液，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斯内普注意到了佩斯里尔的表情，不由得开始后悔，他怎么能这样训斥，该死的又被自己搞砸了。莉莉、法娜娅还有佩斯里尔，他总是这样，这样一个个的把他们推离自己。于是斯内普紧紧闭住嘴巴，不希望再说出什么伤害人的话语。
佩斯里尔察觉出斯内普的纠结与紧张，他突然笑了：“西弗勒斯，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吗？你知道，我还不太习惯那个称呼。不过你也可以称呼我佩斯里尔或者……佩斯。”
“……”斯内普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磕磕绊绊地说道。
佩斯里尔看着浑身僵硬的斯内普，做出了一个让他无比后悔的决定。他翻身而起，直接扑到了斯内普身前，紧紧拥抱住了他的父亲，这是他的……父亲。
斯内普感觉自己就像是中了一个石化咒：“该死的！你怎么能……一个星期的禁闭，普林斯先生！”
“佩斯里尔！”
“……”
“是佩斯里尔！”
“很好，佩斯里尔。”斯内普非常佩服自己的定力，他快要窒息了，“现在，请立刻从你可怜的教授身上下去！三十英寸的第二课论文，两遍！”
佩斯里尔瞬间蔫了。三十英寸，两遍就是六十英寸！
“我假设普林……”斯内普在佩斯里尔的怒视下硬生生改了口，“佩斯里尔先生已经完全恢复了，那么你还要继续旷课是吗？”
“马上去上课！”佩斯里尔心情颇好的迅速收拾好东西，溜出了医疗翼，最后还不忘冲斯内普微笑。
斯内普看着佩斯里尔的背影，眸中的冷漠渐渐褪去，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浅极浅的笑容，转瞬而逝。
“你真应该让他继续休息。”庞弗雷夫人抱着床单靠在门口道，“他是你儿子不是吗，你这样太苛刻了。”
斯内普用眼神询问，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你知道校长先生的，他很关心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瞬间黑了脸，他挺了挺身子，笔直僵硬但迅速的离开了医疗翼。
虽然很想听西弗勒斯的话去上课，但等佩斯里尔在宿舍把自己收拾到，足以一个斯莱特林出来见人的程度后，已经很不幸的到了午餐时间。德拉科自始至终没有回到宿舍，佩斯里尔到达礼堂的时候，他正在和哈利交谈。呃，大概不能算是交谈，至少不是友好的。
“我随时乐意奉陪！”德拉科看起来就像是个嚣张的小混蛋，“就今天晚上，怎么样？我们两人来一场巫师之间的决斗。只许用魔杖，不准找帮手。怎么样？我看你连什么是巫师之间的决斗都还不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罗恩抢在哈利之前嚷道，“我就是他的替补，你的替补呢？是谁？”
德拉科看了看克拉布和高尔，心里对两人作了一番估量。
正在他犹豫选谁的时候，德拉科看到了佩斯里尔。他立刻就做出了决定：“佩斯里尔是我的替补。”德拉科扬了扬下巴，“那么就约定十二点钟吧。我们在纪念品展览室里见，那儿经常不上锁的。”
罗恩愣了一下，他和哈利面面相觑：“佩斯里尔，你要当马尔福的决斗替补！”
佩斯里尔无语，他很想说自己还完全没搞明白状况。但是显然德拉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拉着佩斯里尔就离开了格兰芬多长桌。
一到斯莱特林的位置，佩斯里尔就开始询问，他抱着胳膊道：“也许马尔福先生愿意给你无辜的友人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是佩斯里尔难得严肃一次，布雷斯和潘西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们。
德拉科郁闷：“哦，你不能。是波特说要跟我好好的打一架的，我只是满足了他的要求，通过文明的方式。你总不会指望我选择克拉布或者高尔做我的决斗替补。”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佩斯里尔一眼。
“所以你就打算违反校规？这一趟你至少违反十四条！”佩斯里尔顿了顿，“当然，不被发现就不算是违反校规。”
听到这句话，德拉科立即喜上眉梢，他就知道佩斯里尔懂他的想法。
“但是。”佩斯里尔话锋一转，“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更何况，今天我有禁闭，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迟到。”
“那……”知道佩斯里尔还需要关禁闭后，德拉科显然开始犹豫，“要不然我带克拉布去？斯莱特林不会说话不算数。”
“你的自由，德拉科。”
佩斯里尔称呼他的教名，这点令德拉科总算舒了一口气，他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庞弗雷夫人允许你回来上课吗？下课后我去医疗翼找你才知道你早就走了。”
“斯内普教授不希望我旷课。”佩斯里尔打算将那个更为亲密的称呼放在私底下。
“教父？”德拉科想起了斯内普对于他的严厉，“好吧，完全正常。”默默奉上自己的同情，原来你我同病相怜。
下午的课程进行的非常顺利，教室里虽然弥漫着大蒜的味道，但也没有到忍受不了的地步，顶多让他们对于奇洛教授的印象分降低。佩斯里尔甚至因为他出色的课堂表现，为斯莱特林加了两分。
很快就到了禁闭的时间。
佩斯里尔愉快的告别了无比同情他的德拉科，他想大概再没有人关个禁闭还如此欢乐了。
斯莱特林寝室和魔药学办公室离得非常近，出乎佩斯里尔预料，办公室的门打开着。似乎在等待他的到来。
果然，他还没有踏进办公室，斯内普的声音就响起了：“两桶鼻涕虫，处理完你就可以走了。”
梅林的臭袜子，鼻涕虫这种恶心的生物……佩斯里尔觉得自己应该尊重每一种魔药材料，因为它们都有着各自的药用价值，往往同样的材料，轻微调整配比和制作方法，就会获得药效完全不同的两种魔药。但是，鼻涕虫是个例外！
“佩斯里尔先生很不满意于他的魔药学教授的要求？”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佩斯里尔面前。
“没有……”佩斯里尔连忙否定。然而……
“如果不想处理鼻涕虫的话，就来帮我制作镇定剂。”斯内普一指另一边正在冒泡的坩锅。
佩斯里尔当然更愿意熬煮魔药，可是作为霍格沃兹最严厉教授的西弗勒斯，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斯内普走回去继续批改他的作业：“鼻涕虫可以留给波特处理。”说着，他给哈利的作业上打了一个大大的T。
佩斯里尔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迅速来到坩锅前，嗯，下面该加库洛草根了。佩斯里尔熟练的切碎、捣烂，动作如行云流水，他甚至不需要看坩锅的状况就能判断出下一步。
斯内普在改作业的间隙看到优雅的佩斯里尔，一种“不愧是我的儿子”的自豪感油然而升，他突然觉得让一个孩子走进他的生活，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父子相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