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王子的世界没有童话》西陵雪

10、第十章 食死徒父母

　　长达两个半月的暑假在所有人的依依惜别中开始了。学生们需要乘坐霍格沃兹特快回到车站，在那里，有各自的家长等待。这一次，佩斯里尔没有选择留校，因为今年的暑假实在是太忙了。
　　当佩斯里尔与斯内普告别后登上火车，德拉科和布雷斯早已坐进了前面的包厢。这个包厢很大，东西非常齐全，却没有人主动要求同坐。佩斯里尔当然毫无疑问和自己的朋友待在一起了。
　　“喂！别烧我的奥贝斯黑龙！”一阵火光，那枚棋子已经化为灰烬，“布雷斯！我本来应该早就赢了的！”看得出来德拉科很喜欢佩斯里尔的圣诞礼物，他这半年下棋只用它。
　　“愿赌服输啊德拉科，一百金加隆的非股份投资别忘了。”布雷斯得意地朝佩斯里尔扬起一个笑容，“佩斯里尔要来一盘吗？”
　　佩斯里尔头都懒得抬，他正把一本深奥的魔咒书看得津津有味。这本书属于霍格沃兹图书馆的禁区，但由于他和斯内普教授的关系，平斯夫人没有很严格。
　　“佩斯，你过两天能来我家吗？我邀请你过来住怎么样？布雷斯也一起吧。”德拉科见没有人愿意陪他，只好自娱自乐，手中的棋子一个个都怒吼起来，显然很不满意。
　　佩斯里尔是真的很忙：“想听听我的安排吗？”他用极其无辜的眼神望着德拉科和布雷斯。
　　随即，一卷打开就变得长长的计划单被漂浮咒悬到了半空，富有磁性的女声响起：“您最重要的事情是配置室内尚未完成的魔药，那需要消耗掉两周半的时间。接着，您回复了艾普顿公爵的邀请，将在七月份前往法国拜访。哦，我亲爱的主人，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诚挚的建议吗？法国的八月份绝对比七月更令人着迷。停停停！我闭嘴！啊，不是，我马上继续念！放下魔杖我们好好说话行吗？咳咳……下面……嗯……您计划在法国待一周，然后去参加美国的一个魔药交流活动，时间也是一周。接着您希望研究灵魂方面的魔咒，但是请恕我提醒，这个层面还不是您现在的水平能够触及的，啊，当然，我知道您不会冒险，可是……好吧，我不说废话了……其实四分五裂对我没有用的，我亲爱的主……啊！”
　　计划单被毫不犹豫地拍回箱子里。
　　德拉科目瞪口呆：“如果我是你，绝对会灭了她！”
　　佩斯里尔很不优雅地翻了下眼睛：“很可惜，这是我从家族古灵阁仓库找到的，似乎免疫一切伤害性魔咒。”
　　“哇，酷！难道阿瓦达索命也能免疫？那岂不是可以当护身符用？”德拉科就要眼冒金星了。
　　计划单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断断续续还似乎很痛苦：“啊噢！放手！啊不，放嘴！！！你别咬我！！！”
　　佩斯里尔被施了缩小咒的箱子就放在桌面上，此刻它正剧烈的摇晃，偶尔蹦起来的高度足足有十公分，震得果汁都溅了出来。接着，一把银色蛇形花纹的钥匙摇摇晃晃的飞出了箱子，一出箱子就迅速膨胀，很快恢复了原本的大小。这就是那把活板门地下闯关时跟上来的钥匙，只不过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具有斯莱特林风格，也许就要问它主人了。
　　“就是它咬了计划单？咬破了吗？难道计划单不能免疫物理攻击？”布雷斯变身好奇宝宝。
　　“阿瓦达索命不知道，但物理攻击……我之前拿剪刀剪成功过，应该是不免疫的。嗯……下次不用火焰熊熊了，直接烧。”佩斯里尔狠狠道。果然箱子轻微地颤抖了一阵，恢复了平静。
　　长着翅膀的钥匙绕着包厢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佩斯里尔身边，还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鬓。
　　“这只钥匙真有灵性，它有名字吗？”德拉科轻轻戳了戳钥匙，“没有的话就叫哈尼吧。”
　　佩斯里尔无言地打了个寒噤，要他称呼一只钥匙哈尼……想想就觉得好恐怖……
　　最终，由于布雷斯都站在了佩斯里尔这边，于是“哈尼”的名字变成了哈哈。
　　如果哪一天，哈哈不见了。
　　佩斯里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哪里？”
　　德拉科：“哈哈哈哈哈哈，它就是不肯出现。”
　　达芙妮：“哈哈哈哈……你们真好笑……”语气悠长空灵，低沉婉转……
　　佩斯里尔和德拉科对视一眼：“达芙妮怎么知道哈哈的名字的？”
　　好吧，以上纯属不负责任小剧场。
　　时间在愉快的时候总是走得很快，没多久，佩斯里尔甚至没有吃完手中的零食，车站就到了。站台上是很多心急的家长，而普林斯家，自然没有人。
　　佩斯里尔没有跟德拉科过去向卢修斯打招呼，但他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布雷斯的妈妈。那个似乎受到诅咒的女人很优雅很迷人，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佩斯里尔的问候换来了她一个轻轻的微笑。
　　佩斯里尔是直接使用门钥匙回家的，门钥匙设置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他柔软的床。实际上，这个门钥匙历史悠久，早在佩斯里尔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因为不能很好的掌握下落的姿势，如果下面太坚硬就会很容易受伤，于是仅仅是为了防止受伤的设定，被一直沿用。
　　“欢迎回家，小主人。”感应到动静的家养小精灵砰的一声出现，“爱德华正在准备晚餐，亨利要赶快来给小主人送上一杯热牛奶。”真不知道普林斯家原来那些只会做魔药的长辈是怎么想的，居然用麻瓜国王的名字来给家养小精灵命名。
　　佩斯里尔结果牛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画像。
　　“佩斯，第一年还适应吗？”画像上的女人很温柔，和布雷斯的妈妈是完全不同的气质，那是……法娜娅·艾普顿。
　　“很好，同学也都非常友好，而且……我见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佩斯里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法娜娅，果然一抹忧伤在她的眉间淡淡晕染。
　　“是吗……看来我的佩斯果然很优秀啊……能觉得斯莱特林友好的人，实力一定已经得到认可。我大概可以猜测，你这一年为斯莱特林加了不少分？”
　　佩斯里尔笑了：“嗯，很多。”
　　于是法娜娅也漾起微笑，她在为自己的孩子感到欣慰。两人又聊了一会，法娜娅道：“你舅舅找我给他赏析一首诗，我得过去一趟，赶快吃晚餐吧。”说完，便推开画中的木门，离开了这个画框。远在法国的艾普顿庄园，也给法娜娅留了不少画框。
　　佩斯里尔一直都知道法娜娅的画像只有十七岁之前的记忆，他曾经很想知道自己出生那年发生的一切，可惜画像不知道，远在法国的舅舅也不知道。也许，他可以找个机会问问西弗勒斯？
　　普林斯家的生活是单调的，庄园里永远是一种异常宁静的气氛，唯一忙碌的偶尔还会发出声音的就只有家养小精灵了。佩斯里尔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早晨在卧室吃完早餐后就进入魔药配置室，午饭和晚餐都在那里进行，晚上再回到卧室。周而复始，直到他完成自己需要的所有魔药。在这期间，不少人都曾经托猫头鹰带来过信件，其中尤以德拉科最多。德拉科几乎保持着一天两封的速度，他想要和朋友分享自己的每一个发现每一个感受，而佩斯里尔居然难得的每次都回。斯内普倒是只有一封信，佩斯里尔相信如果自己不是先寄了两三封的话，恐怕这个也不会有。
　　很快，和奥莱特舅舅约定的日子来临了。
　　这不是佩斯里尔第一次去法国，但却是他第一次如此紧张。他迫切的想知道过去的事情，但又踌躇不定。当年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呢？
　　奥莱特舅舅还是如同一年前那样精神，艾普顿家也完全不像普林斯庄园。艾普顿的庄园位于法国的巫师村庄外，距离布斯巴顿只有不到五公里，庄园被爱得拉舅妈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机。
　　佩斯里尔毫不意外一出壁炉就接到了一个轻盈的身体，他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好让自己稳住身形。
　　“佩斯哥哥！”女孩软糯的嗓音很甜美。
　　这个扑上来的孩子就是佩斯里尔的表妹凡妮莎·艾普顿。
　　“凡妮莎，下来。”爱丽莎表姐的声音并不严厉，却很有效果，“跨国飞路网很辛苦，你得让你哥哥喘口气。”
　　爱得拉舅妈用宠溺的目光看向佩斯里尔，“亲爱的，你过来真是太好了。先回房间收拾一下，我做了小蛋糕，一定要尝一尝哦。”
　　佩斯里尔很喜欢这种家的感觉。奥莱特舅舅和爱得拉舅妈魔法造诣都不高，只堪堪达到布斯巴顿毕业的水平，但他们拥有两个可爱优秀的女儿。爱丽莎表姐开学才上五年级，却已经是布斯巴顿学生会秘书长了，这是仅次于学生会主席的职位。凡妮莎也很有天赋。关键是他们四个人之间别人无法融入的那种磁场，才是佩斯里尔真正羡慕着的。
　　不过，现在他也有西弗勒斯了不是吗？
　　艾普顿庄园的书房足足占了一层楼，佩斯里尔曾在这里度过了自己童年无数的时光。他进去的时候，奥莱特舅舅正在批改文件。柔和的阳光洒在泛黄的纸张上，显得无比温暖。
　　“佩斯里尔，你来了。”奥莱特示意他坐在沙发上，“来点儿红茶怎么样，我前不久去印度考察的时候带回来的。”
　　“谢谢。”
　　“你在霍格沃兹怎么样？还适应吗？”
　　“很好，教授们讲得东西都很有用，我受益良多。我母亲……”
　　“啊，是。你母亲，她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斯莱特林学院的，非常优秀！这点你像她。”
　　“……”
　　书房内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我看了你的信，”奥莱特终于率先打破寂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那么，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佩斯里尔有些急切：“我想要知道……”
　　奥莱特却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是想问法娜娅有没有追随那个人，我的答案是肯定，她确实加入了那个组织。”说完他仿佛放下了什么，舒了一口气。
　　佩斯里尔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法娜娅从小就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奥莱特似乎陷入了怀念之中，“她对神秘人疯狂的崇敬，并且就是因为这个才自作主张地选择了霍格沃兹。”
　　“你知道她可是艾普顿家族的骄傲。”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降了降，“啊，你不知道……”
　　但很快又开始用一种自豪的语气继续道：“一出生就魔力暴走，还没有上学就能够使用大人的魔杖方便自己。斯莱特林最年轻的首席，我想你大概都没有一年级就挑战首席的位置吧。每次考试都全O，又是学生会主席……她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我以我是她哥哥而骄傲。当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将会继承家族的一切，因为与她相比我显得是那么的平庸，可是……没有人能想到……这是梅林的玩笑。”
　　说到这里，奥莱特停下了，他喝了一口红茶，目光中充满忧伤。
　　“那……她为什么会加入食死徒？仅仅是因为崇敬？”佩斯里尔试探道。
　　“……这个原因占了很大一部分，不过当然也有对于家族的考量。虽然艾普顿在法国，但是当时我们都以为神秘人的野心绝不会局限于英国，而且那时候神秘人确实处于上风。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一点对于家族更好。”
　　“法娜娅就这样……就这样加入了食死徒。”奥莱特顿了顿，“至于你父亲……我曾经在法娜娅上学期间的来信中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仅凭这个，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为夫妻。不过你父亲应该曾经是神秘人非常信任的下属，这个很多人都知道。”他将桌面上一封泛黄的信件递给佩斯里尔。
　　佩斯里尔轻轻打开，一篇优雅流畅的字迹映入眼帘，所谓见字如见人，法娜娅当年也是个惊才艳艳的年轻人吧。
　　【亲爱的奥莱特哥哥】
　　【你没有选择霍格沃兹实在是太遗憾了，你知道最近我们举办了什么活动吗？绝对想不到！四个学院共同的魁地奇杯！！！我代表荣耀队出战，队友甚至还有两个格兰芬多。对手是马林队，他们的队长马林是个赫奇帕奇，但是他太自恋了！真同情马林队中我们学院的那个追求手。我们一定会赢的！】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我们学院有一个和我同级的男生，叫作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怀疑他会不会有自闭症？啊，这是个麻瓜词汇，就是太封闭自我了。果然像是黑魔王那样出色的巫师并不多啊。】
　　【你最亲爱的妹妹法娜娅】
　　佩斯里尔慢慢合上信件，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心情真可谓五味杂陈，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无法想象这种感觉，他能看到并体会法娜娅的思想，却又十分清楚……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法娜娅从霍格沃兹毕业后，我去了非洲做研究，因为太远了，通讯不便，我得到的一切消息都非常滞后。等我回到法国，已经是法娜娅被通缉的时候了。”奥莱特轻抚着信封，就好似那是他的妹妹。
　　佩斯里尔却抓住了重点：“通缉！？是……是凤凰社吗？”
　　“你知道凤凰社？”奥莱特有些惊讶，“没错，不过是魔法部执行的。战争结束后，他们四处抓捕食死徒。法娜娅也在被通缉的食死徒之列。”
　　“那母亲的去世……她不是病逝的是不是？她是被……”佩斯里尔哽咽道，“可是，当年不也有很多人逃脱了罪名吗？像是马尔福，甚至……我父亲，他能逃脱，为什么法娜娅？”
　　“是啊……为什么……艾普顿家族当然会为她付出一切，只要她能好好的。可是她只要求我照顾好你，然后就离开了……我再没能联系上她。”奥莱特继续说，“那时候的审判根本没什么正规过程，能单独召开审判会议的都是有争议的食死徒。从法娜娅托孤，到被抓、我的上诉遭拒再到她直接被判处摄魂怪之吻，她只在阿兹卡班待了一周，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不到半岁的孩子。”
　　事情真相大白了。法娜娅是黑魔王的狂热食死徒，与同为黑魔王左右手的西弗勒斯相爱并结为夫妻。然后黑魔王失败，法娜娅死亡，西弗勒斯用自己的手段逃脱罪行。
　　然而还有很多是奥莱特不知道的。西弗勒斯究竟是怎么逃脱的，居然还在霍格沃兹任教，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种监视？西弗勒斯既然能够逃脱，为什么不帮助法娜娅？他为什么甚至不知道法娜娅怀了孩子？
　　佩斯里尔想要询问西弗勒斯，可是他又没有勇气去问。这个父亲是他好不容易拥有的，如果……如果事情的答案令人失望……他又该怎么办？
　　“法娜娅上学期间和纳西莎·布莱克关系不错，她曾经说纳西莎·布莱克是个值得信赖的学姐。你也许可以去问问她。”奥莱特舅舅最终这么说。
　　纳西莎·布莱克，或者说纳西莎·马尔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