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番外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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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高考是什麽一回事？
许家大概只有许嘉遇能说出一二。
没办法，他是家中惟一一个经历过真正完整天朝教育的人，许昕、姚彦和周晓玟在别人读书的时候，正在国家队打球，自然不清楚高考是什麽一回事。现在许盈要准备高考了，许嘉遇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家中惟一的高考专家。
"一本和二本是什麽？"周晓玟看着高考家长指南，真是一头雾水。
"你真的不知道？"许嘉遇忽然刷新了对妻子的认识。
"我真的不知道。"周晓玟回答得很乾脆。若不是女儿要考大学，她真的不会去研究哪一间大学的科系比较好。
"比方说小乖在中医药大学任教，那间大学就是一本，级别比较好的大学。"许嘉遇拿了张恒作例子。
"哦，那很好呀。"周晓玟点了点头。
"不过小乖自小读书就很好，盈盈在读书方面......挺一般。"许嘉遇说。
"恒哥应该是像唐院长聪明了。"周晓玟说。
"嗯，他那一年入学连加分也不用，直接就考进去了。"许嘉遇当时知道这件事还吓了一跳，以为北京那年分数线降低了，原来是张恒本身已经考了六百多分，再加上他在全运会、世乒赛和世锦赛的好成绩，中医药大学完全没有拒绝他的可能性。
"聪明人。"周晓玟一直就羡慕读书好的人，还好国乒队就只出了张恒一个会读书的人，其他人经常自嘲，他们大概就比文盲好一点。
"嗯，他家人都是会读书。"小乖的舅舅还是外交官。
"你也会读书。"周晓玟看着丈夫笑说。
"我？我读书一般。"许嘉遇很谦虚地说。
"爸妈不是老说你数理化特别好吗？"爸爸妈妈还常说，若不是许嘉遇坚持上军校，估计去清华北大也行。
"那时候为了高考，当然努力学习了。"
"最後却上了国防大学。"
"上什麽大学都没所谓，反正现在我跟小乖一样，都是为人师表。"说起来有趣，张恒从国家队退役之後，没有做教练，反而继续在中医药大学读硕士和博士，最後留校任教，许嘉遇申请调进军校，读了博士之後，也是留校任教。
"反正我是挺意外。"周晓玟也以为许嘉遇会在军队待到最後。
"多点回家陪你和盈盈。"结了婚之後就不能光想自己的事业，要把家庭放在第一位。
"结果盈盈进了国家队。"周晓玟失笑。许盈天天忙着比赛，根本回不到家，现在弄得她和嘉遇像空巢老人一样。
"她打算考高考进大学，我看是没机会了。"许嘉遇对许盈的学业成绩并不乐观。
"启忻好像也是这样子，说什麽一定不保送不特招。"周晓玟说。张恒的女儿张启忻跟许盈一样是国家队的选手，十二岁起就在国家队打球，放在学业上的时间不多。
"她俩都在全运会得了女单的冠军和亚军，应该可以靠特招进去。"如果高考特招的规则没有改变的话。
"你女儿什麽性格，她肯定不做这种事情，嫌丢人。"周晓玟说。
"考不上的话，她更丢人。"许嘉遇看着女儿紧闭的房门，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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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
与许家的沉重气氛相比，张恒明显是不紧张女儿的高考，在他看来，考试根本不困难，考上大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倒是陈诗婷忧心忡忡，觉得女儿可能考不上她心仪的大学。
"阿恒，你说启忻能不能考上北师大？"陈诗婷怕打扰女儿温习，刻意压低声音跟张恒说。
"努力当然能考上。"张恒坐在沙发上，拿着张启忻刚做完的模拟试卷研究，其实她考得挺好，不过跟一直苦读的高考生比较，自然是差了一截，哪有人在高考之前还出国比赛，在高考前两个星期才回国备考，要是她和许盈可以不加分，考入心仪的大学，那真是打了国家高考制度一记响亮的耳光了。
"我就说她别报这麽好的大学。"陈诗婷本来是希望女儿报读一个排名没这麽高的大学，增加入读率，结果张启忻说爸爸是大学教授，所以一定要考一间好大学，不能丢人现眼。
"就算考不上，她也能进大学。"张恒还记得小时候听到马龙叔叔说他是交大毕业时，忽然觉得叔叔的身高气场二米八，後来爸爸跟他解释，他们是一级运动员，所以可以特招进去，叔叔在他心中的地位立即又降下去。
"启忻就是不想靠特招进去。"
"我知道，所以这事就难了。"
要说张家最有高考经验的人，就非唐子妍莫属了。在高考大省江苏过五关斩六关，考上中医药大学，然後考研读博，最後当上中医院的院长，在张恒眼中，他妈妈才是真正的考试高手。
张继科和唐子妍为了孙女的高考，特地过来给她加油，顺便分享经验。虽然张恒说唐子妍的高考已是六十多年前，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幸好启忻不是在江苏考试，要不然二本也上不了。"唐子妍回忆起自己的高考，再看见孙女用功温习，不禁感慨说。
"说实话，去哪儿也不好考。"张继科一见到读书就头疼了。
"国家开放二胎之後，学生特别多，但大学学位却没有增加。"陈诗婷说。她和张恒就是在开放二胎之後出生的独生子女，一旦人多了，大学就更难考。如果她不是从国家队退下来，可能也上不了大学。
"哪来这麽多地方建学校？"张恒插了一句话。
唐子妍说："嗯，我那时考试真像地狱一样，试卷有一米六这麽长，做来做去都做不完。"
"一米六的试卷？你考什麽呀？"张继科失笑。
"数学呀。"唐子妍到了八十岁还记得那份可怕的卷子。
"不像话。"张继科摇了摇头。"所以启忻在北京考试，还是有好处。"
"但是说到考试这玩意，你舅舅才厉害，我都没有他厉害。"唐子妍对张恒说。
"子墨是真的聪明，现在都快八十了，数学还这麽好。"张继科每次见到冯子墨都觉得这个人的头脑特别清醒灵活，大家年纪差不多，他还是这麽思路清晰，记忆力惊人，六十年前的事情还是一件不忘。
"我本来以为他退休之後会退化，结果一点也没变。"唐子妍老怀疑自己的弟弟是外星人。"诗婷的爸爸读书不是挺好吗？"
"我爸妈读书都不好，我还庆幸启忻不像我呢。"陈诗婷是退役之後才上大学，靠的就是特招。她的父母一个当兵，一个是艺术特长生，都跟读书沾不上边。
"那没办法，你们十多岁时都在打球，我十多岁时只会刷题呢。"唐子妍说。有时她觉得在这个家，自己才是少数分子。
"还好有特招，否则要我去考试，我肯定两眼发黑。"陈诗婷笑说。
第一天高考的早上，张恒靠在门边看着父母给女儿加油，心想，现在启忻到底是去高考还是上战场？
"阿恒，你也过来跟启忻说两句话。"唐子妍见到张恒站在一旁，像没事人一样，忍不住说。
"启忻，你赶紧去考试，别耽误时间。"
"哦，我会努力考试。"张启忻自小就畏惧张恒，听到他这样说，立即就出门了。
张恒看见父母如此着紧，便说："爸，妈，你们真的不用紧张。"
"我们能不紧张吗？这是高考呀！"张继科为了孙女的高考，都睡不着了。
"爸，请问你有进过高考试场吗？"张恒又一次吐槽了他爹。这屋子里就他和妈妈参加过高考。
"哼，我要去吃早饭了。"送走了孙女，张继科才觉得饿了。
"恭送太上皇，儿子就不远送了。"
"你一会儿会接启忻回家吗？"
"不用了，她就在家附近考试，我还怕她找不着家吗？"
"得问问她考得好不好。"
"爸，我当年去考试，你也没问我。"
"但你当年是一下飞机，拿着奖牌去考试，考完几天之後又飞去别的国家打公开赛。"这下子，张继科的头脑异常清晰。
张恒考高考那一年，真是忙不过来，同时应付队内比赛和学业，试过站在球台旁就睡着，在飞机和车上别人睡觉休息，他就拿着课本温习，考上中医大，连开学礼和新生注册日也没去，因为要打队内直通赛，大一那年就更好笑，下学期几乎没上学，请假原因是备战奥运会。那张请假条还在网上流传，说是最霸气的请假条，学校无法不批准国乒队发的请假条。
"好像……有发生过这种事。"
"现在到底是谁记忆力不好？"张继科笑说。
"好了好了，你记忆力最好，我这教授只是混口饭吃。"
"说起来，你又在研究什麽？怎麽一天到晚都在搞那些花花草草。"张继科每次过来，都觉得阳台又多了一些奇怪的整物。
"它们是中草药。"
"就是花花草草。"
张恒翻了一个大白眼，父母结婚五十年了，妈妈还是弄不清乒乓球比赛规则，爸爸仍然搞不懂中医五行阴阳的关系，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的配合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番外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