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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稚子相伴 ...

  •   东海之东,烟水茫茫,深蓝一片,长留仙山耸立广阔海面之上,仙气缭绕,万年不变。
      天边闪过一道银光,白子画御剑穿过长留广场,直接落在绝情殿上,门前桃花摇曳,殿中一片寂静,径直走进前殿,刚在桌前坐定,就听的一声清脆的呼唤从远处传来:“爹爹。”不多时一个身着深蓝色衣衫的小人儿从外面冲了进来,直接扑进白子画的怀中,小脸在他胸前不住的磨蹭,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爹爹这么久不回家,盼儿好想爹爹。”盼儿如今已经有五岁的样子,一张精致的小脸白白嫩嫩,完全就是缩小版的白子画,只是他更加爱笑爱闹又有点小迷糊,性子完全遗传了花千骨。抬手扶起怀中的小人儿,捏捏他的小脸,白子画温和的说道:“这几日盼儿可乖?”盼儿用力的点头:“盼儿很乖,师叔可以作证。”正说着,笙箫默大步走进了正殿,直接坐到白子画对面,笑道:“师兄,可舍得回来了?”白子画看也不看他,对着盼儿说:“去把功课拿来。”盼儿点头答应,转身跑了出去。白子画回过头来,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两杯茶,笙箫默自行取了一杯,看着白子画问,“人送回去了?”白子画轻抿了一口茶,“嗯。”
      “她近来如何?”
      “尚好。”
      “如此便好。”说罢,笙箫默起身离去,他方才感知绝情殿结界波动,料想是师兄回来了,便送盼儿过来,见师兄安好无恙也就放心了。
      白子画放下茶盏,起身前往书房。盼儿早已等候在书房之中,手中捧着一本书,桌子上则放了一摞临摹好的字帖,白子画虽然疼爱盼儿,却不溺爱,他虽然身体尚小习不得法术,可是其他功课还是不能落下。走到桌前坐定,随手翻看字帖,白子画一页一页的翻过,直看到最后一页,方才出声:“勉强可看,算不得好。”盼儿期盼的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低头应着:“哦,盼儿重新写。”说罢,递上手中的书,说道:“诗谱盼儿背了十页。”白子画点头,将书放在桌上,“今日不考你。”盼儿抬起头看着爹爹,虽然自家爹爹总是没什么表情,可是他就是知道爹爹此刻心情大好。手脚并用的爬到白子画的腿上坐好,盼儿问:“师叔说爹爹去画骨峰了,画骨峰是哪里,爹爹也带盼儿去好不好?”白子画点头算作答应,盼儿早已习惯爹爹的言语不多,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着:“盼儿给爹爹讲讲这几日的事情吧,那天,幽若姐姐……”
      絮絮的说了很久,盼儿说着说着倚在白子画怀中沉沉睡了过去。白子画看着怀中的儿子,低声说道:“盼儿,你娘亲安好,你可想她?”怀中盼儿只是略略扭了扭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着。白子画看着他,良久抱着他走回房间,许是想念娘亲,盼儿选了小骨卧房旁边的房间作为自己的住处。白子画把他放到床上,拉过锦被盖好,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路过花千骨的房间门口,白子画推门走了进去,房内陈设如旧,还是小骨做小徒弟时的样子,打开窗边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个长方形锦盒,白子画取出锦盒放在桌上,小心的打开,里面放着一把碧绿色薄如蝉翼的宝剑,五色流光在剑身流淌,断念剑。自从白子画托付长风长老修复好断念,也过了百余年了,白子画抚着剑身,想着小骨,目光悠远。
      坐在桌前看着断念,心绪回到当初收她为徒的时候,那时候啊,还是少女的她,一片天真烂漫,后来她慢慢长大,如同桃花树上新开的桃花,绚丽多姿,不经意间便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当初的自己不肯爱她,现在的自己却是爱而不得。自嘲的轻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白子画收起断念,起身离开。
      第二天清早,在塔室中入定的白子画被一阵碗盘破碎的声音惊扰,起身来到厨房,盼儿小小的身影立在正中,手足无措。白子画走了过去,看着满地碎片,拉起盼儿的小手,问道:“盼儿在做什么?”盼儿小脸皱成一团,“盼儿想给爹爹做早饭。”白子画拉着盼儿出了厨房,低声问着:“为何想做早饭?”盼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书上说了,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盼儿其他做不了,就想着给爹爹做顿饭。”白子画闻言笑了笑,深邃的双眸中透着欣慰的神采,“盼儿乖,你还小,今日爹爹做给你吃。”盼儿睁大了眼睛,欢呼了一声,他最喜欢吃爹爹做的饭菜,虽然近些年爹爹已经很少做饭了,他多半是在亥殿吃饭,可是他记得小时候都是爹爹喂自己吃饭,哄自己入睡,虽然他从没见过娘亲,可是有神仙爹爹每日陪着,盼儿也没觉得孤单,印象里爹爹做的饭菜很好吃,比亥殿大厨做的好吃很多很多。
      看着爹爹转身走进厨房,挥手间厨房一切恢复原样,爹爹做饭的样子好看极了,优雅出尘,每个动作都好像设计好的,让人观之忘忧。不多时,一碗清粥,几个小菜已经做好,白子画携了盼儿一同来到偏殿坐好,盛了碗粥递给盼儿,又拿起筷子给盼儿布菜,盼儿端着碗吃的心满意足,笑眯眯的看着自家爹爹。吃过了早饭,白子画带着盼儿在书房习字,握着盼儿的小手一笔一划的写着……
      忽然绝情殿结界微动,殿外传信弟子恭敬的禀报:尊上,世尊请您前往大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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