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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离别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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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良久,四人或坐或站各怀心事无人开口。“为何要三百年?”终于笙箫默忍不住先开了口。白泽解释道:“白玉母石虽然可以救她,但是及其缓慢,而花千骨伤势太重,少说百余年才能复原。”
“那也可以百年不相见!”
“不相见是为了静心休养……”
“夫妻俩却不能相见,如何静心?”
“这……”
“何况千骨与你们非亲非故,你们为何要救她?”
“花千骨前世与我们渊源颇深,与临渊更是情同兄妹。”
“若如此更不该让人家夫妻分离。”
……
笙箫默与白泽争论不休,目的无非为了自家师兄少受些相思之苦,可是白子画只是看着花千骨并不作声。
忽然临渊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约定也是惩罚,罚你守护不力之过。”话是对着白子画说的。
白子画无言以对,的确是他的过错,如果不是他沉睡不醒,如果不是他一时失察,如果他能早些发现小骨的心思,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一切了?三百年不相见,若是小骨醒了见不到自己……
“小骨何错之有?”玉碎的声音暗藏这令人心酸的苦痛。
“她无错,只是跟错了人,这也是错,是错便要罚。三百年不能相见,你若违背,后果自负!”
“我如何信你?”白子画隐在袖子中的手狠狠握紧,心中怒意翻滚,花千骨的平安是他的底线,他却如此说……
临渊默默的看着他,许久端起玉杯,看着杯中茶叶沉吟道:“茶不过二种姿态,浮、沉;饮茶人不过二种姿势,拿起、放下。人生如茶,上仙或许该放下。”
“放下?如何放下?”
“沉时坦然,浮时淡然,拿得起也需要放得下。你,只能信我!”
良久,白子画微微颔首,阖上的双眸中一片苦痛……
静悄悄的绝情殿只余下师徒两人,几人约定,第二日,临渊便带花千骨回昆仑虚救治。笙箫默抱走了盼儿,只为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白子画坐在床边抱着花千骨,静静的看着她,目光缱倦而温和,带着深深的不舍,一坐就是半夜……
天刚亮的时候,绝情殿外传来细细的鸟鸣声,白子画仿佛从入定中醒来一般,抬手划过花千骨的小腹,藏在虚鼎中的药瓶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小骨,别怕,所有的苦痛都让师父来承受,你只要简单的快乐着便好……打开瓶塞,白子画将药水含在口中,低下头轻轻的覆在花千骨的小嘴上,灵巧的舌头慢慢的撬开她的双唇,将药水渡了过去……忘记吧,忘记了你就不会难过……他的唇久久不愿离开,轻轻的含着她的唇瓣,轻柔的吮吸着,小心的依恋着,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许久白子画抬起身子,从衣柜中拿出了小骨最喜欢的一套粉色缕金挑线纱裙,慢慢的给花千骨换上,将宫铃挂在她的腰间,拉过她的小手摸了摸她手上的手串,小骨没有命丧当场,多亏这条手串护住她的心脉,白子画重新在其中注入仙力以防万一……直到长留的早课钟声响起,白子画知道临渊快来了,低头在花千骨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
临渊带走花千骨的时候,笙箫默在沁园陪着白子画:“师兄,你,不去送送么?”白子画依旧淡然:“不了,来日还可再见。”转头望向天空,小骨,不论你离开多久,师父都会等你回来……
去昆仑虚的路上,临渊与白泽共架一朵祥云,将花千骨放在云端上面,白泽看着花千骨,问临渊:“你为何要让他们分离三百年?就算没有代价你也会救治花千骨。何必如此折磨她?”临渊恨恨的道:“白子画护不住她,便该受此惩罚,你当他真的忍心花千骨受罪?他自作聪明给花千骨喝下了忘记情爱的药水,殊不知这一下弄巧成拙,花千骨只怕要多睡上一百年了。”白泽一愣,转头又看了看花千骨,一手扶额,这对苦命鸳鸯这是什么命哦……
一个月后,长留似乎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日晨钟暮鼓,弟子依时而动,摩严的伤势在白子画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八成,幽若有了笙箫默的照料,身体也已经复原。除了绝情殿中少了位女主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白子画每日都会下殿议事,回到绝情殿便埋头于公文之中,众人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位清冷绝尘的长留上仙,唯一不同的是,他时常站在沁园外面注视着那座园子,却再也不肯踏足一步,不仅如此,他更在沁园附近设下了结界,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自从花千骨离开后,白子画谢绝了摩严打算让弟子上来照顾盼儿的提议,每日亲自照顾这个小家伙,渐渐的白子画发现了儿子的特别之处……
笙箫默刚刚给幽若那丫头喝了药,正准备回去逗逗他的灵兽,看看他的画眉,忽然耳边出现一阵清冷的声音,“师弟,速来绝情殿。”笙箫默愣了愣,师兄这段时间,几乎不许旁人上绝情殿。火速赶到绝情殿,笙箫默在偏殿找到了白子画,盼儿在小床上刚刚睡下,白子画看了他一眼:“师弟,你看看盼儿可有不同?”笙箫默闻言,看了看盼儿,小家伙生病了么,不像啊,仔细的看了会盼儿,笙箫默终于发现了问题,“这,这小家伙是……”白子画点头,“嗯,他是神之子。”笙箫默围着盼儿转了几圈,笑道“好事啊,小家伙将来成就必不低于师兄,只是神之子生长缓慢,一甲子长一岁,这小家伙的童年看来要很长了。”盼儿的娘亲是唯一的神,那么他神之子的身份也不难理解,如此也好,将来千骨回来,他还是个小孩子,和千骨也不至于过于生分。回头看着白子画清冷的模样,笙箫默问:“师兄,你给盼儿取了大名没有?”
“白若麟。”白子画淡淡的答道。
“好名字!师兄是希望这孩子才能杰出、德才兼备?”
“不,我只盼他一生祥瑞,不受苦难。”眼前又浮现出一张娇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