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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盼君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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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抱着白子画哭成一个泪人,那壶酒中掺了能让白子画忘记她的药,纵然心中万般不舍,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受苦,拖到了月圆之夜,已是不得不为了。
不久子时到了,一轮明月挂于中天,摩严飞身来到绝情殿,殿内一片寂静,摩严寻到了沁园中,终于见到园中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只可惜那男子已经进入了沉睡,再不能给身边人片刻的回应。听到脚步声,花千骨终于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摩严,哽咽道:“世尊,师,师父他……”终究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那下面的话如同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看着这样的花千骨,摩严终于有了些许的不忍,于她又有何错呢?她虽然生来命格异数,但也不完全怪她,她虽然累的子画痴癫疯狂,但那也是子画自己的选择,不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上一世她真的已经还清了……
摩严叹了口气,说道:“先扶你师父进去。”说着,扶起白子画走向内室。花千骨寸步不离的跟着,到了内室中将白子画放在榻上,花千骨便跪在床边死死的拉着白子画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些。摩严看着她,道:“花千骨,你若恨我,我不怪你。”花千骨抬起头看着他,面上无喜无悲:“世尊,我不恨你,反而要谢你,若不是,若不是你据实相告……还不知师父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他可以忘记我,只要他好好的。何况我还是可以陪着他,只要他愿意……”摩严叹息一声,“你且留在这里,待子画醒来,我会告之一切,纵使忘记,子画也定会照顾你们母子。”花千骨的目光回到白子画身上,“谢谢世尊。”之后便不在言语。
摩严传音给了笙箫默,只片刻,笙箫默急匆匆的赶来,看了眼沉睡的白子画,转头看向摩严,责问道:“大师兄,你这么做,师兄醒来你如何解释?”始终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摩严,终于转过了头,平静的声音甚至听不出悲喜:“若有一日子画问责起来,我全权承担。”
“师兄若是忘记妻儿,你如何承担?”
“以命相抵。”
“……”
“莫要多言,你且看看子画如何了。”
笙箫默走到床边,看了眼花千骨,拉起白子画的手腕,细细诊脉,眉头一皱:“奇怪……”花千骨见他如此,急忙问:“师父怎么了?”笙箫默沉吟片刻,说道:“药已经有效果了,但……师兄执念太深,神识太过抗拒,所以情况一直在反复。”摩严微微皱眉,问道:“什么意思,说清楚。”笙箫默抬头看着他道:“就是他忘记了,自己又会想起来,所以心始终不能痊愈。”闻言,花千骨震惊的看向白子画,师父,求求你忘记小骨吧……摩严怒了,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那该如何是好?”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子画必须痊愈!笙箫默无奈的说道:“加大药量吧。”摩严愣了一愣,两人一齐转头看着花千骨,笙箫默说道:“千骨,我知你难过,你……”
“师叔不必多言,小骨知道怎么做,请让小骨一个人陪会师父。”跪在床边的花千骨终于出了声音。摩严与笙箫默对视一眼,默默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花千骨与沉睡中的白子画,花千骨起身坐到床边拉住白子画的手轻吻“师父,忘了我吧,小骨只想要让你好好的,为了你小骨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哪怕是你忘了我……”默默的从虚鼎中取出了药瓶,手颤抖的几乎打不开瓶盖,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下来,“师父,师父!师父?师父……”一遍遍的唤着他,心中的痛不可言说,心中的爱更不可言说。慢慢的把瓶口放到白子画嘴边,师父喝下去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摩严和笙箫默再进来的时候,花千骨坐在床边失神的看着白子画,手中依旧握着那个药瓶,瓶子里还有一点药水。笙箫默抓起白子画的手腕诊了诊,师兄陷入了沉睡,反复的情况已经没有了,料想是千骨给师兄服下了药,回头对摩严点了点头。笙箫默对花千骨说:“千骨,你师父已经在好转了,待他心脏复原之后便会醒来,这其中的时间不大好说,以后我会每日过来给师兄诊脉,你且放宽心。幽若和孩子就留在销魂殿,你安心陪着师兄吧。”花千骨只是呆呆的看着白子画,没有任何反应,笙箫默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转身拉着摩严一同走了,此刻还是留给那对苦命的鸳鸯吧。
日升月落,暮去朝来,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花千骨如同雕塑般没有动过,笙箫默每天来看白子画,对于花千骨的状态,他也是无可奈何,幽若看着他们也是默默的抹眼泪,师父和尊上真是太苦了。
第七天幽若带着盼儿来,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可怜盼儿几天没有见过父亲母亲,见到花千骨就哇哇大哭,可是母亲只是不闻不问,而父亲……幽若怎么哄也哄不好,情急之下干脆直接塞到了花千骨的怀里,终于盼儿的哭声唤醒了花千骨的意识,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轻轻晃了晃,“盼儿,爹爹在睡觉,我们不要吵到他。”说着抱起孩子来到偏厅,放到小床上,轻轻拍着他,口中哼着小曲,哄他睡觉。等到盼儿睡着了,花千骨又坐回床边,发呆……
幽若看着花千骨这一系列举动,担忧的问笙箫默:“我师父不会疯了吧?你和世尊真是太狠心了……”笙箫默也在担心着花千骨的情况:“千骨情绪太过压抑了,盼儿都不能唤醒她,只能等师兄醒来想办法了。”
可是,白子画这一睡就是一个月,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纵然笙箫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长留上下似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