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Beyond thousand years ACT.15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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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不停地……往前奔跑。
露琪亚她不敢停留，她害怕一旦停下，那压抑在心里满满愤怒会因此宣泄而出，会忘记了身上的职责，她只能任留不干的泪不断掉落在一具具染红尸体上，不断从血迹斑斑尸体上跨越而过。
不停地往前跑。
一切，就如阿多西说的一样，银带着潜伏在宫中的军队攻击而来，她天真的自以为，战争会有停止的一天，完全不懂它的残酷。
在战争面前，只有恶魔的面孔，没有天使的存在。直到那一方倒下为止，战争是不会轻易结束掉的。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的天真，杀死了多少人。然而，连悔恨的时间都不会给予她，她必须面对最后一幕。
冲进正殿，映入眼睑就是满身是血的浦原，他伫立在鲜血中，倒在他身边是一具具的尸体。他的刀也早已断裂在地，现在手拿着是敌方的刀。每见一个人冲上前，就机器般挥刀砍去，直到杀掉眼前所有的人，再也没有人能冲上前砍他。
够了……
足够了。
她想如此地呐喊，但声音却早已哽咽在喉间，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带着踉跄的脚步，在他快支撑不下时，及时跑到他身边抱住倒下身体。
“王……”浦原抬起头，快发白的眼睛看到那双熟悉的紫瞳，瞬即他认出了，那是即使挖掉他眼睛，也会认得出的，他一直要守护的人。
“浦原……”露琪亚紧紧抱着他，泪流满面，她努力想挤出话来，想象往常一样骂他是骗子，却花了好大的劲但最后只能说出二个字，声音又卡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倒下了？而她还活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留在这里？
“嘛……我就想聪明的王一定会在最后来到这里，真的像我想的一样。”浦原带着笑称赞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时候你仍能开这种玩笑啦？
明明你已经…已经……
说不出一句话来的露琪亚只能紧紧抿着已苍白的唇，用着忧伤的泪眼紧盯着他，可是，最后她无力地垂下头，不忍再看下去，只有泪依然流着，一滴、一滴簌簌落在浦原身上。
“王……这样会让臣下很痛心的……”浦原努力抬起了手，轻抚上露琪亚皙白面宠，虽然他依然笑着，但，如同他刺痛的心眉头也纠成一团。
“……才…骗人！你又在开玩笑了！若你会痛心，就不会如此……做了……”露琪亚声音沙哑道。
“臣……臣怎会骗王啦……”
“骗……”
露琪亚正想继续骂，可是唇却已被睹住，话被逼吞下，她只感到温柔又灼痛她心的温热在她二瓣唇渐渐发烫，唇里纠缠如同那二条缠绵绕结的丝绳，让她忘了呼吸，只有止不住的泪依然流着……
不知多久，唇边的温热散去，在她回不及神时，耳际边漾来低而断续的温柔嗓音：“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
未来及去了解他话中之意，露琪亚听到身后响起巨响声，一回头，映入她瞳里就是一个庞然物体缓缓从地面上升起，那是圆形水晶盖面的容体，里面安置着二副水晶棺。
“浦原……”当露琪亚看到升起的水晶棺，她就明白了，浦原要实行第二计划，将“袖白雪”埋入流沙中。“不要……不要这样……我不要一个独自活下。”
露琪亚紧抱着浦原不放，哭着大叫着。我怎能一个独自活下，放弃所有的子民……还有，他。
她明白的，很早之前就已明白了，他的心，他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予了她，而她，只要在他的身边，她就能安心，但是……她却一直忽略这一份埋藏于心深处的感情。自私的人是她——
『……我会留在公主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她能坚持到现在，只因他在她的身边，相信着他给她的承诺。
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可是……
你依然纵容任性的我，直到这最后一刻也是。
但是，像是没有听到她哭喊一样，浦原使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入水晶室内，并迅速按下按钮关上了水晶室的门。
“抱歉……我这么粗鲁地推王进去，还不顾王的意愿，请原谅我的自私……”他滑落在水晶室外壁，背对着室内的露琪亚，笑着道。
这是他最任性的一次，惟一一次，没有顺从她的愿望。
他只要她活着，能活着就足够，能幸福活着就够了……
『浦原，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清楚吗……夜一。
我只想让她幸福，只想守护她的幸福。所以，你才听从我的命令，才会潜入敌军，才会因他的失算一步，而牺牲掉性命。
蓝染……你每一步棋都很精妙，这一局，你赢了。
意识，似乎渐渐模糊……他打得太累了吗？
是不是该休息了？但是，好想与她再多说几句话，再听听她的声音……
“浦原，我不准你死，你的任性我原谅你！反正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偷偷瞒着我，欺骗着我，不理我说的话，只做你自己的事情。这一次，也不过众多事的一件，我不会这么小气不原谅你。”
“谢谢……”浦原断断续续地道，唇边勾出了一条浅柔的弧线。
谢谢你……
在最后一刻，能在你的身边，真的太好了。谢谢……
“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做，那个蝴蝶又坏了，要等你修理啦！它就只有你才能修理……我还想让它飞上天空……”露琪亚声音已哽咽得难以再接话。
难道说，你忘了充满你我记忆的蝴蝶吗？你能舍它而去吗……
能让它飞翔，就只有你。
你不是已答应了我吗！
骗子……
“公主……又不听臣下说了吗……不是说了，要让它飞起来不能在宫中……”像是呓语般，浦原的话很含糊，就连称呼也说错了。
抱歉……
来不及帮你修好蝴蝶了。
真希望，再一次、再一次看到放飞蝴蝶时露出笑容的你。
咚——咚
耳边传来敲击声音，好像初次见到你时，你掉下来的雪球声音，落在帽子上的冰冷就像现在身体一样，很冷。
你清澈的紫瞳，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最美丽的乐土，也在那时，他决定不再隐藏自己，脱下那顶掩饰自己的帽子，还有手中扇子。
因为，在你面前，再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掩饰，所有的掩饰在你那双明亮而坚韧紫眸下都将给看穿。
而他，只想守护这双眼睛。
“浦原——睁开眼睛！给我睁开……”
没有声音，没有声音再回应露琪亚的话，只有死亡般寂静。
为什么……
你不是说了，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吗？
你又欺骗我了，浦原。
像是掉干了泪，已没有泪再从露琪亚眼中流中。如同，娃娃般，她透过薄薄的水晶壁静静靠在浦原背上。
就这样死掉好了……
这样就好了。
死在流逝的时间里。
阳光早已消失，那么静待她的就只有漫长的黑暗。已没有人在她的身边……没有人再骂她笨蛋了……
“笨蛋！你又在发呆了！”
是幻觉吗？绝望中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还未来得及去证实什么，水晶室的门被打开，一道如阳光般耀目橘发跃进她的眸里，还有率性而自信的笑容。
“一护……”露琪亚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一护。
“我回来了，露琪亚。”
“一护……”本是干的泪，又滚落而下，“所有的人都死了……连…浦原…浦原他……”说到最后露琪亚哽咽得接不下话。
一护紧紧抱着如娃娃般脆弱的露琪亚，“嗯……没事的，累了吧，去休息吧！”
从他进入水晶室时，就发现到浦原制造的这个东西是只能进，不能出去。他是早已知道这样的结局吗？
所以不给一丝她回头的机会吗？
那么……
接下来，就由他，完成他的最后愿望。
“你伤得很重吗？一护……满声是血……”露琪亚发现回来的一护，身上血迹斑斑，就如同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
“我没有事，那些血是蓝染的。虽然我没有完全打败他，但他也没有能力再追杀我。”那个人，即使用尽所有力量，还是无法杀他，所以，他选择回来，选择他真正归属之地。
也许……这是他一生中，最懦弱的一次，然而，他只想留在她的身边。
“我们……进入水晶棺吧！那么等我们睡醒时，一起将会成为过去。”一护抱起露琪亚，并将她放到其中一个水晶棺。
“我们还会醒来吗？”露琪亚握着他的手。
一护也躺入另一个水晶棺，笑着对她说。“这不是当然的吗！约定了，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的。所以，醒来时，你第一个见到我的人，当然是我。”
露琪亚带着疑虑，忧心地重复问。“真的？”为什么她如此不安，明明他已回来了，按照约定。不是还有他在身边吗？但是，她的心却无法放下来。
“是的，一定。”一护加深唇角笑容，向她保证。“我们一起按下这个按扭，那么你就安心了吧！”
“嗯……”露琪亚微微点了点头。
默默地……数着，3，2，1。
意识在按下按钮那一刻，渐渐被夺去，我们……
要再见，一护。
她如此想着，沉睡了。
陷入沉睡的她，看不到此时一护努力睁开快垂下的眼睑，看着渐渐闭合上的水晶棺，听着整个皇城陷进地下的摇动震耳的巨响声，还有不断倾泻滑落的流沙声音。
不断交错的声音，在他耳膜里回响着。意识，也渐渐被剥夺。
浦原，你的愿望我帮你完成了。
露琪亚……
对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后。
对不起……
我这个身体大概已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隐隐作痛的伤口，在他残存的意识里灼痛着，冰冷同时吞噬着他身体余下的一点点温度。
一点点、一点点地……
流走。
结局，悄然间划下。
雪，又下了。
“袖白雪”星球终于又下雪了。
下起了最后一场雪。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Beyond thousand years ACT.15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