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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驱逐 ...


  •   十月五日,夜
      这晚,君夏和寒寂月难得有闲情逸志在御花园里散散步。
      “君夏,为什么还不接见王爷?她已经来求见几次了。”寒寂月问。
      低着头,状似在玩睬影的君夏头也不抬地说:“只是还不想见她罢了,而且我最近总是特别的累,再过一段时间吧!”
      “可是这样好吗?毕竟王爷的性子……”他略带迟疑地说。
      “哦?天琳的性子怎样?”她依旧低着头,眼底浮光掠过,可是他看不见。
      “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在进宫前就听人说……呃,王爷因为手握军权,所以行事比较……目中无人,甚至……甚至有人听她说过……”他停顿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什么?”顺着他的意,她问。
      “说……王爷她说,只要是她想保住的人,即使是陛下也撼动不了,当然,我只是道听途说,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君夏,你还是……防范一下王爷吧,毕竟,她手握全国军权,要造反实在是易如反掌呢!”
      他的话终于使她抬起了头,直直地注视着他,眼底是一片平和。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难道是他的错觉?她的眼神怎么会这样?平和之中居然……含着淡淡的了然,难道她知道了?不可能,如果知道了还会这样平静地对待他吗?会吗?
      甩甩头,将那不悦的想法抛诸脑后,再看向她,她的眼底又恢复到熟悉的温柔。
      果然是他看错了。
      “月,别说天琳了,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她轻声问道。
      “好。”点点头,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开口。

      我的小时候 吵闹任性时侯
      我的外婆 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 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离开小时候 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 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 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 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 总有残缺
      我走在 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 过去单纯美好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 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 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 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 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 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孙燕姿/天黑黑)

      柔柔的歌声在空中回荡,有种莫名的哀伤。
      寒寂月怔怔地看着君夏,她眼底的感情浓烈得令他……不忍直视。
      “卡嚓!!”突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穿插了进来。
      “谁!!!”君夏一声大喊,下意识地拉过寒寂月,将他护在身后。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向她飞来,手中寒光闪动的剑也刺来。
      君夏反应神速地拉着寒寂月就地一滚,夺过了那致命的一剑,来人想不到她居然能闪过,不禁错愕了一下,这让他们有了逃脱的机会。
      紧扣着他的手,君夏拼命地跑着,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干什么要为了要和月独处而使开了所有人,看吧,落单了吧!
      一个拉着一个,行动明显减慢,眼看黑衣人就快追到,寒寂月脱口而出,“君夏,放开我你自己跑吧!”
      “不!”她头也不回地说,加重力道握着他的手,“快来人啊!”她高声大叫。
      她的大叫令杀手加快了动作,一弹指,又冒出了三、四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的目标是我,一会儿我会想尽办法拖着他们,你看准时机就跑吧!”她低声交代着,看着这阵势,即使侍卫来到他们可能已经死了,既然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
      “不,我不要。”他低吼,他不要她为了保护他而有事。
      “听话。”再说一句,她放开了他的手,主动攻击那些黑衣人。
      还好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天琳拖着去学跆拳道,硬逼着她考到黑带三段,现在倒能派上用场了。
      怪异的招式令黑衣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两人被她打中,摔倒在地,趁着这一机会,她猛地一推寒寂月,说:“走。”
      他想留下,可是这样会造成她的负担,咬咬牙,跑。
      其中一个黑衣人想追,却被眼明手快的君夏挡着路。
      “你的对手是我。”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所爱的人。
      四个黑衣人对看一眼,达成共识,一致向君夏攻来。
      双拳难敌四手,她的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剑痕,渐渐地她已经处于下风。
      这时,一个黑衣人发现漏洞,瞄准机会就向她攻来,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君夏闭上眼了。
      月,别了……
      “当”的一声,是剑被人挡掉的声音,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寒寂月。
      “月,你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人攻了过来,寒寂月拦腰抱起了君夏,反手一挡,手中黑色的鞭状武器居然可以震开那些人,化解了他们的攻势。
      天,是一把软剑。君夏在心底惊呼,月会武功,而且还不低,那为什么刚刚不使出来?一连串的问题涌进她的脑海了,她混乱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又飞了进来,手执长剑,挡在了君夏和寒寂月的前面。
      什么?居然是清梦?怎么连清梦也会武功?天啊,谁来告诉她是怎样一回事啊?
      只见清梦抬手,剑法快而狠,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后便被制服了。
      “嗒嗒......嗒嗒.......”宫中的侍卫这时才都向跑来了。
      “先把这些人关进牢里,听侯发落。”
      “是。”
      “陛下,你没事吧!”清梦跪在地上说。
      “朕想,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朕好好解释解释了吧。”看着他握剑的手,君夏沉声说。
      “君夏,先请太医来为你疗伤吧!”看着她不断渗着血迹的伤口,寒寂月急急地说。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就先疗伤吧!”再向仍跪着的清梦说,“你也跟上来。”
      “是。”清梦听命的跟在他们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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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夏的伤口虽多,却并不深,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陛下,这几天尽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然后准时敷药就可以了。”太医交代后便退下了。
      而清梦则一直跪在房中间,等候君夏的发落。
      “我没事。”先安抚了一旁的担心的寒寂月,她才出声问清梦。
      “清梦,你进宫多久了?”
      “回陛下,已经五年了。”他恭敬地回答。
      “听说,当年你是由王爷举荐进宫的,是吗?”
      “是的。”
      “那,王爷知道你会武功的事吗?”她语气一转,阴冷地问。
      清梦没有回答。
      “说!”她大喝。
      “知道。”知道躲不过,清梦咬咬牙说。
      “好,好,好,为什么王爷知道而朕不知道?你服侍朕快四年了,朕居然到现在才知道?难道说你是王爷的人,派来监视朕的?”君夏怒道。
      “不,陛下,奴才虽是王爷的人,但进宫跟了陛下以后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而且……”清梦急急地说。
      “够了,朕的身边不留欺骗朕的人,念在你服侍朕多年,刚刚又救了朕和凤后,免你一死,现将你驱逐出宫,回家嫁人吧!”
      “不,陛下,奴才真的不是有意欺骗,求陛下开恩啊!”清梦连忙叩头说。
      “朕主意已决,来人啊!把清梦带走,明天就贬出宫去。”
      看见进来的宫人,清梦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谢陛下……恩典。”重重地叩了一下头,清梦转身跟着宫人出去了。
      清梦一走,君夏像全身虚脱一样滩在了寒寂月的身上。
      “君夏,为什么要把清梦贬出宫去?”他搂着她轻问。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她意兴懒散地回答。
      “你不是会因为他的欺骗而大发脾气的人,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他笃定地说。
      “呵呵,什么也瞒不了你啊!”她轻笑,有种莫名的悲哀,“因为,清梦和刚刚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什么?”寒寂月大惊,“那你还放他走?快把他捉回来严刑拷打啊 。”
      “等等,我会放他走自然有我的用意。”拍拍他,她缓缓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清梦出现得太及时了,他早不出来,迟不出来,偏偏在你帮我挡下那致命的一剑时才出来,这也太巧合了吧!”
      “那你放他走是想顺着他找出幕后的指使人?”寒寂月马上明白过来。
      “聪明。”她赞赏道,“对了,月,你居然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话令他浑身僵直,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她体贴地说。
      “不,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搂紧她,埋首在他颈间低喃,然后两人陷如一片寂静。
      她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我的父亲……”终于,他缓缓地开口,“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要我学武,他说,身为男子不一定要女子来保护,必要的时候要自己保护自己或者保护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我很有天分,别人用十年才学完的东西我用五年的时间就学完,直到十岁那年,我和父亲住的地方遭到攻击,是母亲的仇家,然后我杀了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听不见。
      可是她还是听见了,心痛了起来,为他而痛。
      他当年才十岁呢!杀人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意见多么恐怖的事啊!
      回抱他,给他力量,让他知道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那种满脸被血喷溅到的刺痛感,那种鼻间弥漫着作呕腥味的窒息感,每当我一想起就觉得好可怕,当时我的身体完全无法反应,好想吐,脑袋一片空白,这样的恐惧我至今还记得!”他低哑地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她低声安抚着他。闭上双眼想着他,想着他的处境,想着他那时的惶恐和害怕,想着他的手一定在发抖,想着想着,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她语气中对他痛惜让他平静了下来,“自那时候起,我便发誓非到必要我绝不再动武。”
      难怪……“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她不解地问。
      推开她,和她对视,他声音轻柔的说:“因为我怕你出事,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跑了几步后,身体的动作比大脑的快,当他回去看见那一剑向她刺来时,他想都没有想就出手了。
      “我没事,我在这里,所以你不用担心。”她轻抚他的连,神气温柔地说。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推开我自己面对危险了。”搂着她,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好,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留着我的命。”因为我的命是你的,除了你,谁都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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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十五日
      今天是君夏和天琳的生日,本来应该在宫中开宴会的,可是现在她们却聚集在丞相府,只因商暮云要生了。
      “啊————”一声尖叫由产房内传出。
      别误会,这不是商暮云的叫声,是易言的叫声。
      “月,这言表哥也太夸张了吧,到底是云表姐要生还是他要生啊?”君夏一脸受不了地对一旁的寒寂月说。
      “易丞相只是太紧张商丞相罢了,要不然也不会不顾众人的阻挠硬要进产房了。”寒寂月含笑地说。
      “我倒觉得男人是该进产房陪妻子生孩子。”这时,一旁的天琳说。
      “哦?这话怎么说呢?王爷,男人不能进产房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啊!”寒寂月惊讶地问。
      “男人应该进产房好好看着,你的妻子是为了生下你们的孩子,怎样地痛苦着!”天琳淡淡地说。
      她的话令君夏他们陷入了深思。
      就在此时,一阵响亮的儿啼响起,接着传来大夫的叫声,“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众人松了一口起,可是又响起了另一阵响亮的儿啼,吓得众人呆滞,然后大夫惊叫:“还有一个,是双生子,这次是个男孩。”
      “我们进去看看吧!”君夏拉着寒寂月兴奋地说。
      “等等,让他们都整理好才进去吧!”拉着她,他阻止道。
      “好吧。”
      当所有事情都好了后,君夏他们一行三人才进入了房间。
      房内,刚刚生完孩子的商暮云身体还是很虚弱,但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夫妇俩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脸上洋溢着为人父母的喜悦。
      见他们进来,商暮云开心地说:“君夏,天琳,还有凤后,你们来了。”
      “商丞相,你也不要见外,你就叫我寂月吧,别叫什么凤后了。”寒寂月说。
      “那好吧,你也叫我云表姐吧,寂月。”
      “是,云表姐。”
      “云表姐,可不可以把你手上的那个宝宝给我抱抱?是姐姐还是弟弟啊?”看着那小小的婴儿,君夏心痒痒地问。
      “是弟弟,你过来,小心一点。来,这样托着,一手这样,一手这样。”商暮云表交给她边教她怎样抱。
      当君夏抱好后,寒寂月和天琳马上把头凑过来,三人热烈地讨论着孩子的长相。
      “他好小啊!软软绵绵的,好可爱啊……”
      “你看,那鼻子好像云表姐啊……”
      “这眼睛倒是像表哥呢……”
      “还有这嘴巴……”
      看着笑眯眯讨论孩子的三人,夫妻俩相视笑了笑。
      “君夏,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寂月生一个啊?”易言突然出声,惹得两人脸色爆红,看得众人哈哈大笑。
      “不急……不急的……”君夏困窘地说,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寒寂月。
      他们的孩子……一定是男俊女美吧……可是……
      寒寂月也在头瞄君夏,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算了,不逗你们了,天琳,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商暮云把茅头转向一旁笑得开心的天琳。
      天琳当场僵着,“怎么说到我了?不急不急!”她连忙说。
      “还不急,你们姐妹俩不是今天刚好满十九了?天琳,你年纪都不小了,快定下来吧!要不我让你表哥帮你物色一下一些公子,你看怎么样?”
      “别别别。”想起君夏当年被众家公子围困的画面真真让她不寒而栗。
      “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你们想好了没有?”还是马上转移话题为妙。
      “还没有。”一说到孩子,商暮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已经想好了,男孩子就叫亮,女孩子就叫芳。”易言出声。
      “叫单字?”君夏惊奇地问。
      “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寒寂月也好奇地问。
      “商亮?商量!商芳?上方!表哥你改名字怎么怪怪的?”天琳也说。
      “才不是……真的很奇怪吗?”易言被他们一说,马上可怜兮兮地问商暮云。
      “还好啦!可为什么要叫亮和芳啊?”不忍伤他的心,商暮云避重就轻地说。
      她的问题让易言低下了头,只有耳朵上那抹绯红泄漏了他的不好意思。“……因为他们的母亲,照亮了我的生命,给了我幸福的芬芳。”
      众人愕了一下,商暮云更是红着脸低下了头,心里甜甜的。
      “表哥,想不到你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呢!”君夏回过神来,马上取笑道。
      易言此时才想起房内还有别人,看着他们三人揶揄的笑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自己钻进去。
      “好了,你们就别取笑他了。”搂过易言,商暮云出声为他挡下他们的揶揄。
      “表姐,你坐完月子后是不是要和表哥一起北下祭祖啊?”天琳问。
      “对啊!因为我和言都是族长,这两个孩子又是这一代里的嫡子,按照惯例是要去的,但是现在我们想推迟一下。”
      “为什么?”君夏问。
      “因为我们身为丞相,事务本来就多,而由于我的怀孕我们已经放了很多个月假,现在再北上的话,会耽误很多公事的。”
      “没有关系的,祭祖是大事,你们就去吧,而且现在有月帮我,还有一些新上任的官员,你们就安心地走吧。”暂时离开我便能保你们周全。
      “可是……”君夏的反应令他们有着丝丝的不安。
      “别可是了,不是还有天琳吗?对吧,天琳。”拉过一旁的天琳,君夏再说。
      看看天琳,见她点点头,两人放下了心。
      “那好吧!”
      “你们放心好了。”
      众人再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商暮云困了,君夏三人便告辞离去。
      “君夏,等等。”天琳叫住准备和寒寂月踏上马车回宫的君夏。
      “你先上车吧!”君夏对寒寂月说,他点点头,乖乖走进马上内。
      “有事吗?”君夏转过头,语气冷漠的问。
      她的态度令天琳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悦,天琳问:“听说前几天你遇刺了?”
      “对。有什么问题吗?”她点点头,语气依旧淡漠。
      这样的她惹火了天琳,“你居然问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
      “好了,我有点累了,先走了。”打断她,君夏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离开。
      “君夏——”天琳大叫,却唤不回她。
      而马车上的君夏则整个人偎进寒寂月的怀里,久久才出声:“月,查清楚了吗?”
      “是的,即使结果让你很难过,但的确如此。”抚着她的头,他低声回答她。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不是权利真的会让人腐化?”她的声音略带哽咽。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他回她这样一句话。
      她不再说话,只是拥紧他。
      马车平缓地走着,载着乌云回到了皇宫,看来,天要变了。
      % % %
      十一月二十日
      今天是商暮云和易言离京三天后的日子,也是君临史上纪录的重要的一天。
      这天的早朝和平常一样,直到君夏向天琳问巡军的事情,一切才开始失控。
      “王妹,朕看了你写的报告,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明白。”君夏平静地问。
      “是哪里呢?”天琳不解地问。
      “为什么几未,遥呈,略玖这三处地方的驻军越来越重呢?”
      “那是因为这三处城镇地处险要,易受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而且它们又位于炎火国与我国的交界之间,虽然我们和炎火国签下百年和约,但是还是不得不防。”这些她不是已经在奏折里面写了吗?君夏为什么还要这样问呢?
      “是吗?那为什么王妹要在这些地方建立炼制兵器的作坊呢?”君夏冷冷地说。
      此话一出,满朝震动,炼制兵器的作坊是由陛下批核过才可以建立的,现在王爷私自建立,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陛下,臣妹斗胆问一句,这件事你是从那里得知的?”没有正面回答,天琳只是抬头直视君夏道。
      “王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来人,把这份奏折给王爷看看。”君夏对一旁的人吩咐道,也直视着天琳。
      天琳接过,看了一下,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问:“你相信吗?”连敬语都省了。
      “我也不想相信,但这是事实,不是吗?”
      “哈哈哈……”天琳狂笑起来,众臣大骇,“只是凭一封所谓的密折你就定了我的罪,凤君夏,你太令我失望了。”
      “大胆,陛下的名字是你可以直呼的吗?”一旁的宫人呵斥道,可被天琳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去,马上噤若寒蝉。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承认了?”
      “没有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你没有去过几未,遥呈,略玖,你没有真正地了解过那里,凭什么认为我在那里建立炼制兵器的作坊!几未,遥呈,略玖三地铜、铁矿资源丰富,打铁炼铜的作坊比比皆是,我只不过是和几位商人合伙开了几间打铁炼铜的商店,难道这就叫造反吗?”天琳大吼。任何人误会她都可以,就是她不可以。
      “就这么简单?”君夏问。
      “对。”天琳昂首以对。
      “那么你再看看这个!”再叫人递上一封信,看见天琳脸色变得铁青,君夏的心也益发的沉重。
      “这是假的!”天琳大叫。
      “你自己清楚是不是假的,那几个印章你应该认得,你到现在还不认吗?天琳,你才太令我失望了,难道权力真的让你变了吗?令你居然派人来……刺杀我。”君夏痛心疾首地看着她。
      “不……我没有,我没有……”天琳激动地说,却不经意地看见一旁的寒寂月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原来……如此……她掉进别人的陷阱了,这个局一开始就设定好,由她一离京,她就踏进了这个局,再难抽身了。
      难过地闭了闭眼,她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再次低笑出声,满朝静默,就只有她的笑声那么悲伤,令人……害怕。
      “天琳,你认罪吗?”君夏低声问,眼底也有着哀伤和无奈,可是却没有人看见。
      “我、不、认!”再抬首,天琳一脸寒霜,语气坚定地说。
      “轮不到你不认,来人,拿下。”君夏怒道。
      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刚要捉住天琳,却被她冷冷的话语吓得僵直。
      “你们认为你们捉得住我吗?”
      是啊!这是十五岁就名震三国的九王爷凤天琳啊!她的武功之高,只怕这里没有人能捉得住她。众侍卫怯步了。
      “你要拘捕吗?拿下九王爷,脱下她的朝服,从今天起将她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君夏再一下令,侍卫只能硬着头皮上。
      天琳一甩袖,侍卫全都跌倒在地。
      “不用你们来,我自己来。”说罢,便愤然脱下属于皇家象征的头冠,锦袍。
      长发披散,一身单衣,天琳傲然挺立,从怀里掏出一块凤凰状的血玉。“凤君夏,不论你相不相信,总之我从来没有过想要害你的心,今天你贬我为庶民,将来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除非你当着全天下的人向我陪礼道歉,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朝堂上。现在我把代表全国军权的血凰碧还给你,什么手握重兵,我不希罕。”说罢,将手里的东西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由于血凰碧是由千年血玉打造,坚硬无比,所以大理石的地板反而被它砸出裂缝。
      “放肆!”天琳的动作完全激怒了君夏。
      “陛下息怒!”满朝文武马上跪下齐声道。
      “哈!放肆,我以为这两个字你永远都不会对我说。”天琳看着君夏,嘲讽道。
      君夏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地上的裂缝就像她们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修补,都再也回不去了。
      “永别了。”丢下这句话,天琳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殿,外面灿烂的阳光却怎样也照不进她的耐心。
      冬天快来了,所以才这样冷吧!
      “陛下……”一直没有出声的寒寂月轻唤。
      君夏抬手阻止他接下去的话,“让她走,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是。”寒寂月低应,既然军权已经交出,那么凤天琳就已经算是除去了。
      君临凤历十一月二十日,九王爷凤天琳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于二十一日踪影全无,全国轰动,史称这天的早朝为“君琳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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