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如愿以偿的,对她来说再次很快见到了Tom,他又长大了一点,似乎是十四五岁了。 他穿着燕尾服,金色的头发短短卷卷的,很认真的坐在书桌前着看书。 似乎……这里是他的宿舍? 这里被收拾的井井有条。很有规律的样子。 书桌在窗边,床在书桌边上。 她看了看,只有一张床,啧啧,单人宿舍,装修的还不错。果然,万恶的资本主义。 她在他的床边坐下,两手撑着床,看着他,很欢快的叫“Tom!” Tom明显的受到了惊吓——他看书看的很着迷,吴悠有些内疚了,她带着歉意认真的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Tom一瞬间的紧绷之后很快放松下来,他有些惊喜,说“你来了。” 吴悠从他的床上起身,搬了个凳子坐在Tom身边,说“嗯!你在看什么书?这么着迷。” Tom把书朝她扬了扬,说“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不得不说,他可真是个天才!” Tom问“想要我念给你听吗?” 吴悠使劲点头。 Tom翻到一页,他酝酿了一下,然后念; “爱人的眼睛 My mistress' eyes are nothing like the sun 我的爱人的眼睛一点不象太阳 Coral is far more red than her lips' red: 珊瑚比她的嘴唇还要红得多 If snow be white, why then her breasts are dun; 雪若算白,她的胸就暗褐无光 If hairs be wires, black wires grow on her head. 发若是铁丝,她头上铁丝婆娑 i have seen roses damask'd, red and white, 我见过红白的玫瑰,轻纱一般 but no such roses see i in her cheeks; 她颊上却找不到这样的玫瑰 and in some perfumes is there more delight 有许多芳香非常逗引人喜欢 than in the breath that from my mistress reeks. 我的爱人的呼吸并没有这香味 i love to hear her speak, yet well i know 我爱听她谈话,可是我很清楚 that music hath a far more pleasing sound: 音乐的悦耳远胜于她的嗓子 i grant i never saw a goddess go, 我承认从没有见过女神走路 my mistress, when she walks, treads on the ground: 我的爱人走路时候却脚踏实地 and yet, by heaven, i think my love is rare 可是,我敢指天发誓,我的爱侣 as any she belied with false compare.” 胜似任何被捧作天仙的美女 少年声音清亮,吴悠听他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充满感情的慢慢读下来,不由有些着迷。她听过这首诗,听过艾伦里克曼朗读过。但是听Tom读一遍,是不一样的感受。 他就在她身边,缓缓的,深情的读出来,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吐气。 吴悠有些着迷。 Tom带着笑问她“怎么样?” 她说“我都要以为你在向我表白了。念的真好。” Tom哈哈大笑。 他问“你相信怎样的爱情?” 吴悠想了想,说“我很喜欢一首诗,叫做《致橡树》。” Tom说“我没有看过。” 吴悠笑了笑,说“那是中国一个诗人写的,既然你给我念了首诗,我就还你一首。”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