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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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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乃于致爽阁中辟东厢以为居,令平读书,谓之曰:“读书者,非求士进,欲明理耳。”
平性聪慧,所诵诗书,过目不忘,紫甚喜,自此亦杜门谢客。紫家资甚厚,且市书画以为
诗酒之需,故生计不忧也。如是者数载。时徽宗荒淫,国家危难,兀术举兵入侵。帝乃招
宗泽为将,将兵御之,不足,复征壮士于民间。紫闻之,谓平曰:“弟素喜枪棒,今家国
危难,当往从军。”平揪然不乐。紫勉之曰:“昔霍将军曰:‘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孔北海二子曰:‘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弟为男子,当以天下为己任,何独做小儿女
之态耶?”平默然,良久乃曰:“唯姊计之。”遂被行装。
七夕之夜,紫设酒于露台之上,为平饯行。相顾无言,唯泣而已。三鼓之后,紫举言谓平
曰:“妾虽自娼家,至今豆蔻未开,海棠犹在,华年既长,长恐茑萝无托。初妾遇弟,即
有心焉,所以迟久未言者,时不当也。今汝将往从军,无以相赠,未此一片赤心而已。”
平久与紫处,亦心慕之,唯紫不轻言笑,深恐造此,故未敢言也,今闻此言,悲喜相交,
不能自主,指天相誓,曰:“辱弟何幸,承姊左顾!若得全躯而反,当共谐牛女之志,同
效于飞之辞。”紫曰:“妾所虑者,弟心不坚耳,请效孟任,割臂为誓。”紫举刀刺右臂
流血,平不及阻拦,遂亦欣然举刀,共交臂成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