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落花飞》秋水临川

2、第二章

　　第二章 前尘往事知多少
　　三天以来小九一直悉心照料着那人，不知为何，尽管与他素未谋面，但看到那张脸，便会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觉。
　　为了给他有一个安静的养伤的环境。他把房间隔成两层，宽敞的屋子隔了一块板子显然变得窘迫，那人安安稳稳的睡在里层，自己呢，则睡在睡在外层。
　　所以那人就在小九的的房中无声无息地躺了三天，
　　就在小九絮絮叨叨说完那些话转身离开的瞬间，躺在床上的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间动了一动。小九三天以来第一次跟那人说话，他听到了小九的声音，并且给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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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镇的春天总是热闹的，其实无论何时，这里总是很热繁华的的，千年前浩劫的阴霾早已被风吹去，那些参与混战的人们也已经化为尘埃，至于那些神族以及仙人们，也会把这个当成禁忌，闭口不提。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脱去冬衣的孩子们兴冲冲的跑向郊外，那些稍大些的男男女女，也正值豆蔻年华，芳华正好，自然也少不得热闹，于是也都纷纷拿出自己最好看的装扮，为着自己心仪的人儿，精心装扮自己结着伴三五成群嘻嘻哈哈的向郊外走去。
　　那里的庙会正办的火热。
　　当然，那些有了心仪人儿又不好意思说出对方名字的少年少女们，也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附近山上的月老庙祈求自己的姻缘。
　　所以这一段时间是凤凰镇最热闹的时候，这种热闹会一直持续到春末夏初，直到炎热的太阳把人们炙烤的动弹不得方才草草收场。
　　小九每年都会趁着这段时间去附近镇子上采购草药，贴补自己的额药寮。他丢失的那些记忆，他想不起来，也懒得去想，只是偶尔的时候去河边走走，渐渐的，这成了一种习惯。
　　小九救回来的那个人已经醒过来，可以勉强活动，料理自己的日常生活，说话，张嘴吃饭等动作已经没问题，尤其是洗澡，不需要小九帮忙，小九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提起给那人洗澡，小九就一个头两个大。
　　那人昏迷时，为了给他清洁身体，必须每天都给他擦洗。宽衣解带时，小九面红耳赤，拼命的压制住自己的心跳，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不用怕，我现在是男的，他现在在昏迷…….
　　所以那个人昏迷的几个月，小九就一直在纠结中度过。
　　没错，小九是女子。小九刚醒的那段日子里，叮嘱吕婆给她准备一套男装，至于为何她说不明白，吕婆也不便问，只是觉得好奇。
　　因为当时她见到小九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是在长得是在美，就算是人在昏迷中，也挡不住她的美，乌发如瀑，面若桃花，佳人如此，倾国倾城。
　　小九的性格着实没有辜负她的打扮。
　　虽然自己平时比较吊儿郎当，可对于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尤其是在给一个的如此好看的男子洗澡这件事，小九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害羞的。
　　所以那个人一能够自己洗澡之后，小九早早的把洗澡水给那人准备好后，后退一步，把手背在身后，对那人笑嘻嘻的说：“这个洗澡水是我找张大夫专门给你配的药浴，受了这么重的伤能活过来，算你命大，但你还是要好好料理，要不留下什么隐疾什么的，将来你媳妇或许也跟着受苦呢”
　　小九嘻嘻哈哈的说完，潇洒的出去，前脚刚踏出，又转过身说道
　　“你就自己先好好泡泡，阿婆还在等着我去劈柴，我就先出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九哪知道，在他转身离去的身影上，有一道灼人的目光。
　　小九知道对于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自己的身份还是保密比较好，这是行走江湖的原则，否则什么事情都全部交代，江湖未走，小命玩完。
　　不过，知道小九女子身份的还有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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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珩曾是住在吕婆婆隔壁的邻居，他父亲苏景山是与吕婆婆亡夫吕候是多年的好友，二人的交情属忘年交，年龄差了二十几岁。可以说，苏景山是吕候看着长大的，早些年间，吕候身染恶疾离世，剩下吕婆婆自已一人，苏珩为了哄阿婆开心便天天去吕家找自己的阿婆玩耍，陪她聊天解闷，那时的苏珩只有七岁。
　　两家就这么过了几年，日子却越来越穷，苏景山为了两家的生计，下定决心出远门经商，便把年仅十岁的小苏珩托付给吕家照看，这一照看便照顾到苏珩十八岁。
　　当年的小苏珩已经长成一个体格健硕的大小伙子，剑眉附着在一双清澈明亮眼睛上，灿若阳光的笑容，时时挂在脸上。由于经常习武，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大将的风采。
　　看样子吕婆婆已经把苏珩培养为一个德才兼备，品格正直的少年。
　　苏珩自幼丧母，吕婆婆对他如严母又如慈母，所以苏珩很尊敬吕婆婆，即使苏景山的生意成功之后，来凤凰镇定居，曾多次请吕婆婆搬去新居一起居住，为此苏景山不只一次的光临这条小巷子。
　　但吕婆婆很是执拗，说这是亡夫留给自己的家，不可以轻易丢掉，这栋房子的一点一滴，一草一木，无不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年轻时候的回忆，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有生之年能够有这些回忆陪伴，她的日子也不会太空虚。
　　吕婆婆这么一说，苏景山知道这对夫妇的感情，所以不再强求，只是给吕婆婆的磕了几个头，吃过饭便告辞了。
　　苏景山为了让吕婆婆过得更舒适一点，便派人把巷子周围给重新修整了一番，但是房子里边却不动，保持着它们原来的样子，
　　又每个月派人给吕婆婆送些衣物以及一些生活用品，以及必要的钱财。
　　起初，吕婆婆是不收的，但苏家父子苦苦哀求，吕婆婆只好答应。
　　苏珩却是每隔几日都会来拜见吕婆婆，像小时候一样陪她聊天。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小九来到吕婆婆家，起初小九昏迷不醒时，就是苏珩跟吕婆婆两个人轮流照顾着她。
　　这些年来，小九丢掉的记忆还未找回，却跟苏珩混的很熟，但是小九把私自把人捡回来的事情，她却一直没有告诉苏珩。
　　那人渐渐的恢复，小九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但是他是在不是一个聊天的伙伴，他的玄色衣袍已经被小九第一次给他洗澡时脱下来扔掉了，因为血迹很难洗，
　　好在吕婆婆还存着自己丈夫的衣物，那人穿上之后，竟然刚刚好，可以看出，吕婆婆的夫君肯定长得很不错，最起码得有颀长的身材。
　　他此时正在院子里慢悠悠练习走路。
　　“喂，你叫什么？”小九斜斜的躺在屋顶上晒着太阳，嘴里啃着苹果，懒洋洋的问，她感到此时温暖的阳光，已经那他全身的骨头晒得酥酥麻麻的，好不惬意，于是伸了个懒腰。
　　“忘了”
　　那人淡淡的说到，平淡的语气就像是苏珩刚给刚送给她的东海雪贝的开壳的声音。
　　“忘了”小九忽的一下站起，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紧跑几步就到那人眼前拽住那人的衣领。
　　“你忘了？难不成你也失忆了？”
　　“哦？失忆？原来你失忆了？”那人目光的突然聚集到小九的身上，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小九突然被他这么一看，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后退一步，但是刚才自己从屋顶上往下跳的冲力太大，现在的腿已经软了，一往后退，结果噗通一声，向前倒了，这姿势到想是再给冰木下跪。
　　“你这个人出现就没好事”小九揉着摔痛的膝盖恨恨的说。
　　“自打见到你，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摔跤了”言语间她艰难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手忙脚乱的把帽子戴好，还不忘把圆鼓鼓的眼睛狠狠地瞪向他。
　　在这一过程，那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处于一个样子，侧着身子，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人滑稽的摔跤，滑稽的爬起。
　　“你的名字忘记了，但总得有个称呼吧”
　　那人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小九，把手中一片叶子轻轻吹起“你救了我，请赐名”
　　“你看你脸上的表情，跟木头冰块杂交出来的亲戚一样，要不然叫你冰木”不许不接受，小九继续恶狠狠的补充道，一副你要不同意，就杀人的样子。
　　“冰木？”那人嘴里重复了一边这个名字，皱着的眉头突然散开，嘴角却不由的上扬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