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也看不惯洁癖》我与佳人有约

3、彻彻底底离开

　　莫非家乡的八月是凉爽的，窄窄的青石街道上还有青苔生长，街道两旁是乡人的小院，偶然会有几朵娇花探出院墙。
　　莫非见了那个调查的人后便坐车回了乡下。
　　莫非悠然的散着步，风轻轻扬起莫非的头发，带来一阵惬意，就像多年压在身上的担子不见了。
　　现在莫非要想的就是如何走未来的路，直接去大学不会是好的选择，他只有十万，大学兼职也不能挣多少，大伯是不会再给他钱的。所以莫非打算休学一年，他要有足够的钱，何况莫非有一个苦苦压抑的病，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碰他，每天洗三次澡，洗无数次手，别人用过的东西不会再想用了。莫非最近才在同学那儿才了解到那是洁癖。莫非打算将这病治好了才去上大学。
　　其实这病也是那次莫小月把莫非推下粪池才有的病，小莫非不敢表现在大伯一家面前，怕被打骂。于是乎压抑的结果只是让病更严重。
　　在回家的路上，莫非一直在思考做什么既可以不犯洁癖，又能賺钱。直到一阵吆喝声将他吸引。
　　这里本来就是农村的土马路上，人烟稀少，中午了，可却有人赶着牛车，不知道干嘛？莫非转过身看了一眼驶来的牛车，见不是认识的便回身打算继续走。可牛车上的人却热情的邀请莫非上车，要载他一程。
　　莫非心中疑惑:“莫非他认识我？”
　　驾车的是一个老大爷，普通的农村庄稼老汉，穿着蓝色短袖，一条灰色大裤衩，腰上别个老烟斗。老大爷浑浊的眼睛望着莫非，可能大爷的眼神不好，所以他使劲眯眼想看清楚莫非，看认不认识。大爷发现他不认识莫非后就立刻问道:“小伙子，你哪家的？我可以捎你一程啊。”
　　莫非望着面孔慈祥的大爷微笑道:“我爸叫莫安，我现在和我大伯莫达住一起。”莫非嘲讽心道:“莫安，莫安，果然不安”
　　听了莫非的话，大爷面露惊讶:“你是小莫非！好小子，你都这么大了。”
　　在大爷脸上显露出的情感很复杂，有愧疚，有难过，有思念和痛苦。
　　大爷让莫非上车载他回去。莫非虽然不适，可看大爷的神色，莫非想大爷接下来说的可能关于他的父母。
　　莫非在父母死时还太小，却记得父母的宠爱关怀，对父母的思念也从未停止过。
　　大爷拿出烟斗，从腰上的黑布小袋里拿了点烟丝出来塞进烟斗，又摸出火柴点上了火。随着白烟升起的是一段莫非不知道的往事。
　　大爷的面孔隐在烟雾中，声音从烟雾中飘出仿佛从十几年前传来，:“当时我是个赌徒，因为赌博欠了别人很多钱，现在我庆幸我当时没有妻子儿女，老光棍一个，不然她们怕也要像房子一样被我抵压。我输光了所有钱，他们追着我要断我手脚，我吓得东躲西藏，后悔沾上赌博。我辗转到你父亲作生意的地方，我当时身无分文，你父亲看我可怜招我做工后我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但不久追债的人找到了我。你父亲不但没有怪我还替我还了钱。”说着老伯叹息接着道:“你父亲留下了我，还故意说是为了让我好还钱以此来安慰我，于是我便留了下来”
　　悲痛的神色出现在老伯脸上:“他们说想回家乡看看，可不想在回家路上出了事故！”
　　莫非疑惑到:“那大伯你为什么会住到我们莫家村附近？我也从未见过你。”
　　大爷很是愧疚:“当年恩人虽然为我还了债，但是我当时是身无分文的，当我听到恩人出事了，我便赶到这里，这里又没人认识我，我在恩人下葬后去莫家偷偷看过你，见你家人对你还不错我便去了县里谋生。如今我也有了妻儿了，我在县里开了个小店安定了下来便托你们村长帮我照看你，如果你过得不好要通知我。”
　　看着莫非苍白的脸瘦弱的身体大爷不确定的问:“莫非你这些年到底过得如何？”
　　莫非心里冷笑:“看来莫村长是和莫达一伙的了。”莫非平静道出了大伯家的所做所为。
　　大爷越听越生气，伴随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愧疚，只觉得自己对不起恩人，不由得眼中盈满了泪水。“莫非，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恩人啊！你大伯一家不是人啊！我们一定要要回你父母的钱，你也一定要上大学。”
　　莫非黯然笑道:“要回钱是不太可能了，大学我要上，不过不是现在，我想先把我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賺了再去上学。”
　　大爷只道:“你不用那么累，我为你出学费！”
　　“大爷，你也有儿子，他也要上学，何况当时我父母为你还钱一定没想让你还，我现在出去也是尽快适应社会。”莫非知道大爷家一定也不容易，但让大爷不做点什么大爷一定心头难安，便接着说:“不过我也要请大爷帮我个忙，我想过继给大爷然后好脱离他们一家。”
　　大爷很高兴:“莫非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做成这件事，不过我一个外人，他们怎么同意？”
　　“他们见钱眼开，你只要骗他们说我父母还有钱在你那里，而你又要有我的监户权才可以取出那笔钱，假意说要和他们合作然后分给他们钱，他们自然回信。”
　　“好，莫非。我们现在就去你家吧！”
　　于是莫非和大爷一起去了莫家。
　　莫家。
　　莫小月听见门铃声烦躁道:“谁啊！别按了来了！”莫小月开门后看见了莫非和一个老头子站在一起，心中疑惑。“莫非，你带个老头子来干嘛？”说着打量了老头一眼。心道:“真寒酸！”
　　莫达见莫小月开了门又无人进来便问:“谁来了？”说着到了门口。看见是莫非和个老头便让他们进来:“大爷，你是？”
　　大爷心中难受:“这什么事儿，莫非连家里的钥匙也没有，这小丫头更是出言讽刺。”不过李和平还是没有表情的道:“我是莫非父亲的故人，莫非父亲有恩于我，我听说莫非过得不好想让你们把莫非过继给我，我会给你们一比钱。”
　　莫达听了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莫非是我侄儿我怎么会对他不好？老先生不要乱说。”
　　“莫非亲口说的还有假！”
　　莫小月听了不依了:“莫非！我们家给你吃喝，还给你钱上学，你个白眼狼还在外面坏我们家名声！”
　　莫非头一次在他们面前冷笑道:“莫小月，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们用我父母的钱，占我家的房子，我在这个家里可没有吃闲饭，洗衣服做饭务农我哪一样没做过？哦，对了，我还在工地做了一年，要不是后来查童工查得紧，我怕是要死在那里。”
　　李和平知道莫非过得不好，可没想到莫家人如此过分。
　　李和平怒道:“莫非我们走，去报警。”
　　莫达是个怕事得，便急道:“别啊，我可是莫非的大伯，莫非以前那些我是为了锻炼你，诶，我的良苦用心你怎么不明白。”
　　莫非知道莫达不要脸，没想到他怎么不要脸。可为了脱离他们他也只有忍了，便拉了一下愤怒的李大爷。
　　李大爷回过神想起现在可不是愤怒的时候，便接着道:“那你同意过继莫非给我了？”
　　莫达笑道:“这不可能，莫非是我们莫家人，过继出去给一个外姓人不好，我弟弟可只有一个儿子。”莫达心想如果他把莫非过继了他们村里人怎么看他，以后出去不用见人了，而且莫非以大学毕业了可是有出息的人，我是他大伯他一定得孝敬我啊。
　　莫小月见父亲不同意很是郁闷。不过现在妈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
　　李大爷见这方法不行便给莫非打眼色。
　　莫非见了立刻假装很生气:“大伯你一定得同意，今天我话说在这儿。”说完莫非便摔门而出。
　　见莫非出去了，李大爷便假装深沉，然后示意莫达单独说话。
　　莫小月可不同意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爸你可别上当，你等妈回来了再说吧。”
　　莫达本来对他老婆就不满，现在莫小月的话更是让他没面子，莫达对莫小月吼道:“我才是当家的我说了算！你别插嘴，滚一边去！”
　　说完便和李和平进了房间。李和平一进去便说:“我知道莫安的钱都在你这儿，我今天把话挑明了说，莫安其实还有钱，但是怎么取出来只有我知道，而且另一个条件是取钱的要是莫非的监户人，再过几个月莫非成年后钱便是莫非的了，现在不如我们合作，得了钱我六你四。”
　　莫达听了很吃惊，莫安竟然还有钱，不过莫达很怀疑李和平的话是不是真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有钱你现在才来？”
　　李和平又说:“得了这笔钱就一定要将莫非养育成人，现在我可以得到钱又不用十八年的人不是很好。”说完假装得意一笑。
　　莫达听了心道:“老狐狸。”不过莫达还是假装怒道:“那我要分五成的钱，我可是养了他十八年。”
　　李和平见莫达上钩心中高兴，不过面上却假装生气:“莫达你别太贪心，莫安大部分钱都在你这里，你分四成还不够吗？大不了我不要了，你可就亏了，想好啊！”
　　莫达也怕得不了这笔钱便只好妥协。:“我不相信你，不如我们签个和同。”
　　李和平听了心想果然如莫非所说，于是拿早准备好的两份和同让他签，一分是过继的，一分是分钱的。
　　签好了以后，李和平将这两张纸小心收好，这可是莫非离开这个家的关健。
　　莫非在外面等着好消息，要从法律与道德上彻彻底底离开才好，让莫达一家没有理由再来烦他。村里人知道自己被过继莫达便不占理了。当看见李和平笑着从莫家出来，莫非松了口气，随后扬起笑脸。莫非很少笑，这一笑充分发挥了莫非的外貌优势。眼尾上挑有点诱惑，可脸上的小酒窝长长的睫毛又有点可爱，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喜欢，连李大爷也楞了一下。
　　莫非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和李大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