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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9. ...

  •   “结束了。”
      平子将逆拂高高举起,在挥下的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黑色的像是御佐明血液一样的东西蔓延在地上,最终停止流动,然后凝固。随着那些血液一同褪下的还有他身上的煞气。仔细看去,那并非是血液,而是已经实体化变成液体的煞气,正在他脚边缓缓流淌着。这一幕对于黑崎一护来说其实更加熟悉,因为他曾经看见过蓝染经历这样的过程。
      “进化了吗?”
      已经可以在白天不依靠附身或者煞气包裹来支撑实体化,从刚刚探测到的灵压来看,那边又有一个本来十分充沛的灵压在御佐明受伤后急速消失。
      这样看来,御佐明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在跟他们进行拼死一搏。
      “真有趣,”蓝染微笑着说,“连濒死然后再进化的这个选择,都是在模仿我吗?”
      御佐明并没有说话,而蓝染的刀刚想要刺入御佐明的身体时,一阵电光亮起,将刀刃弹开。黑色的液体四处流动,最后回归在那把古朴的长刀上。黑色的水流状的煞气缠绕在上面。
      这才是天丛云真正的形态。
      “即使是模仿,我也赢了。”
      御佐明站起身,依然穿着那白色的囚服。黑色的短发在风中飘飞着,不同于之前的灵压慢慢提升起来。平子和蓝染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瞬步后退。一个后退挡住了前来支援的死神们,另一个后退挡住了雏森和一护。
      “不用担心,获得了实体的我,想要杀掉你们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被灵压托起,上升至半空中的御佐明俯视着平子真子,然后举起天丛云。霎那间,上面缠绕额黑色的灵压直冲天际,不多时便延伸开来,覆盖了整个静灵庭的天空。原本白昼一般的天空被煞气遮住。而煞气的作用也渐渐浮现出来。
      平子敏锐地注意到了身边的队员们的异常,他在身边的一个队员倒下前及时扶住了他。
      “喂喂,振作一点!”
      他焦急地摇晃着队员,然而队员却已经像是昏迷过去一样没有反应。
      “没用的。”
      黑色的煞气遮住了日光,而在一片黑暗中御佐明就像是唯一的光源一样,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已经实体化了吗?
      蓝染微微眯起眼,在飞快思考着。
      煞气的释放代表了他不再需要煞气或者其他人的身体作为依凭。在选择雏森作为依凭失败后,他在濒死之时似乎是吸收了什么东西。蓝染推测可能是死神的魂魄,富有灵力又比较安全——很可能他也吸收了之前杀死的死神和囚犯的灵力,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一定要大开杀戒。
      更何况他感觉到了不远处之前一个跟御佐明在一起的强大灵压的消失,如果那个灵魂是最后具有催化作用的,那么他一切推断都顺理成章。
      这样的他,现在实力已经是最开始的十几倍不止。虽然没有像自己一样超越死神与虚的界限,但是魂魄力量的构成已经非常接近一个东西了。
      蓝染对此非常熟悉,那就是王键。
      由无数魂魄凝结形成,塑造的通往灵王宫的钥匙。身为王族至宝的御佐明,其付丧神若是想要根据神器组成结构而改变自己身体的灵子浓度和灵子排布,并不是说很容易,却比身为死神的他在做这件事情时要容易许多。
      想来这也就是他一开始说的,有着比死神或者虚,比自己更高的起点。
      有着非比寻常的体质,更有效率地吸收大气内的灵子,提升灵压,释放煞气,用来积蓄力量最后向静灵庭复仇。
      忽然,两道身影同时出现。
      “弹奏吧,金沙罗——”
      “狂卷吧,断地风!”
      两道身影同时从御佐明上方出现,而御佐明只微微一笑,轻易避开了断地风挥舞时的轨迹,那些灵力形成的细细的丝线并未困住他。御佐明反手抓住金沙罗的长鞭顺势一甩,然后挥刀砍下。紧接着,像是光芒破碎一般,御佐明的身形在拳西的眼前消失,接着又重新组合出现在拳西身后,天丛云准确又狠戾地砍在他的背上。
      “罗兹!拳西!”
      平子看着自上方向下坠落的凤桥楼十郎和六车拳西,焦急地怒吼出声。御佐明不为所动,他轻轻挥刀,刀尖上的鲜血随之洒落。
      “可恶……”
      平子狠狠瞪着上方的御佐明,全身紧绷,看起来下一秒似乎就会冲上去一样,却迟迟没有动作。而一护已经按捺不住冲了上去,不知何时已经合为一体完成卍解的刀向着御佐明当头劈下。御佐明举起刀架在头顶,另一只手抵住刀背支撑着。经过灵王宫上的修炼,还有对灭却师的一战后,对于任何敌人他已经能够做到冷静不失策略的应对。此时他的举动看似冲动,实际上他也清楚,如果没人来阻止御佐明的话——
      平子和蓝染没有立刻上来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蓝染不好说,但如果是平子的话,他肯定是另有计划或者隐情。
      天空之上,黑色的煞气包裹之下,激烈的战斗持续着。不远处还在四处抓捕逃犯的十番队和十一番队的队员们也因为这股煞气的影响而纷纷倒在地上。正在待命的十三番队的队员们也瞬间昏迷,只留下仍旧站立却也感觉到身体沉重的露琪亚还清醒着。
      在静灵庭各处都同时发生着这样的事情,而那巨大的灵压也令人无法忽视。
      “我们走了,八千流。”
      望着远处暴涨的御佐明与一护的灵压的方向,更木剑八握住手中的剑,刚要抬起脚步冲过去,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转头看着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
      “你们两个,呆在这里!”
      斑目一角看起来很是困扰,想要跟上去又不敢违抗队长命令的样子。
      目送着队长的远去,绫濑川弓亲皱起眉,也望着那灵压爆发的中心处。两个人都知道现在光是站着都很艰难的他们,去了也是给队长添乱。
      而在另一边,看着勉力支撑的乱菊,日番谷冬狮郎对着她点点头。
      “你照顾好队员们,我现在过去。”
      “是!”
      那强大的灵压与自己和队长在现世时所探测到的一样。似乎就是在蓝染赶过来的前一刻,所爆发出来的异常的灵压。在另一边,六番队的副队长与十三番队的副队长汇合,在与露琪亚交流过目前十三队队员们的状况后,露琪亚释放掴指追雀,进一步确定了各个队长的方位所在。
      如果继续赶去也只能是添油战术,两个人对视一眼,恋次深吸一口气:“露琪亚,我现在——”
      “哟,这不是阿散井副队长和朽木副队长吗?”
      背着一大包东西,气喘吁吁的浦原出现在他们身后。见到他们后,他居然还像是松了口气一般,露出了一个开心的微笑。
      “诶呀刚才我还在想人手不够的问题——趁着那家伙对于除了眼前事情一无所知的功夫,能否请你们帮我个忙呢?”
      而在一番队的队长室里,总队长和一番队副队长一个站在窗前一个坐在桌后,看着外面的情况。传令人员刚刚退下去,伊势七绪的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也就是说,战斗开始了?”
      “是,总队长。”
      七绪担忧地望着窗外,而京乐春水依旧坐在办公桌后面。
      眼看着自己的副队长收紧胳膊捧住怀里的文件,京乐春水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
      “小七绪,不用那么紧张——如果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派你出去的。”
      同样是神器,说不定作为神剑的八镜剑可以有效折返魔剑天丛云的攻击和煞气。经过那次的战斗后,七绪陆陆续续又参与了几次虚讨的战役来锻炼自己的实战能力。
      而且即使队长不说他也知道,在最初的几次她的身后一直有矢胴丸小姐跟在身后保护她。一定是队长这样拜托了矢胴丸小姐,也幸好她的任务完成的都很出色。
      她可以理解队长担心的心情。只是若战斗需要她,她认为自己作为一番队的副队长,有义务立刻赶过去。
      “还有蓝染在那里,别担心。”京乐春水又加了一句。
      七绪回过头,抬手扶了扶眼镜,看起来很冷静:“您还信任那个叛徒吗?”
      “不是信任他,”京乐春水微笑着,笑的一脸的意味深长,“是信任平子队长!”
      “平子队长……?”
      七绪迷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于副队长来说,这种疑惑是正常的。这也只是京乐春水结合各方的情报总结出来的答案。蓝染带着一护熟练地开黑腔进入尸魂界,地点就是五番队的寝寮;现世魂魄消失的报告里,对于平子战斗打败大虚的事情,两边的情报实在是语焉不详;平子受伤后,蓝染大闹尸魂界,与他平常惯不一样的作风——
      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许多。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蓝染依然是那个张狂傲慢的男人,欺骗了整个尸魂界的罪人。
      只是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羁绊,确实如同暗渠一样。
      无声地在地下流淌着的河流,冰冷又沉静;然而一旦地面被挖掘开来,那些水就会源源不断地上涌——如同人的思念一般。
      一旦被察觉点破,互相倾心,交换思念时,那心流的力量,在外人看来就如同奇迹。
      有了约束的蓝染,可能确实入那个付丧神所扬言的那样,从神明变为了凡人。
      然而谁又会成为神明呢?成为神明,又会得到什么?
      长久以来蓝染所追求的东西,京乐春水并不明白,无从知晓,也毫无兴趣。
      他现在仅仅看到了,跌落人间的“神”,正在为了约束着自己的那份情感而施展着自己的力量。
      那份强大的压迫感并不仅仅来自于虎城彻也的身上。激活了崩玉的蓝染释放出来的威压,也让回来向他做报告的传令人员冷汗连连,不住颤抖。
      “小七绪,不要着急。”
      他望向窗外被煞气覆盖的天空,放在桌下的手静静抚摸着花天狂骨的刀柄。
      能对抗孤独的,是被回应的思念啊。京乐春水如此无声感叹着,这样的情感,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小七绪才会明白吧?

      “喝啊——!”
      刀刃相接,一护大喝一声,天锁斩月狠狠砍在天丛云上。然而无论他如何攻击,御佐明似乎能更快地反应过来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看来你是忘了,我可以复制你的攻击呢。”
      冷笑着向他挥刀的御佐明,天丛云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扫向一护的脖子。一护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那刀刃砍到之时——
      “你的对手,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蓝染出现在一护的身边,淡定地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刀刃。那两根手指的力量如此之大,让天丛云的刀锋竟再不能前进分毫。
      一护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棕发男人。
      “去保护雏森。”蓝染说着,斜斜地瞥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一护无法,他皱起眉,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可以吗?”
      “你现在可以不相信我。”蓝染的右手虚握,灵力凝固的刀再次出现在他手中,“你认为我不是有备而来的吗?”
      一护点点头,飞身下去,站在了雏森身边,而御佐明咬着牙,想要把刀从蓝染手中抽出。蓝染居然也轻轻松开手指,于是因为惯性御佐明踉跄着退后好几步,最后在空中站定。
      “你这是要羞辱我吗,蓝染惣右介?”
      那浅棕色的眼中仍旧是那什么都不在乎一样的神情。他怜悯一样看了一眼对面咬牙切齿的少年,慢慢垂下眼帘。
      “哪里——你刚才说,你可以复制对方的招数,是这样吗?”
      “哼,怎么,你害怕了?”
      “并不是。”
      蓝染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好听,低沉,又醇厚。他开口之时,眉目间的温柔与话语中的杀意糅合在一起,居然是那样的和谐却又充满美感。
      “你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我向真子君讨教了不少次斩术的应用。”
      在那一个月的指导对战中,平子也很直接地指出了蓝染的问题。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秉承着以灵压战斗为主,镜花水月为辅助的风格与人对战,蓝染的弱点很难被捕捉到。平子却在对战时毫不犹豫地指出了这点。
      “反应速度什么的都很快啊,但是相对于你其他的技能来说,你的斩术是你的短板。”木刀拄在地上,穿着浴衣的平子懒洋洋地看着单手持木刀,呈准备姿势站好的蓝染。
      昏暗的道场中,他金棕色的眼里是慢慢的兴致盎然:“如果不算灵压的话,光凭斩术你很难赢过我。”
      “但是也不代表我无法赢你,是吧?”
      蓝染镇定自若地看着平子将木刀收在腰侧,他金色的发丝在外面投射入道场中的月光晃动着反射着温润的光泽。而就是在他被迷惑了的那一瞬间,平子的木刀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旁。蓝染强行压下自己想要提升的灵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调笑一般的脸。
      “我作为队长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指导过你呢,惣右介。”
      木刀抵在他的脖颈旁,平子一边说着。
      “斩术的奥义并不在于招数,而是在于起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仅是冬季决战时那有着惊人速度的第一击,刚才的居合也是如此。平子的斩术比他这个人表现出的外在更接近于他这个人的本质,锋锐而犀利。
      “如果你的第一击没有被敌人捕捉到轨迹的话,战斗也会很快结束。”
      他抬起手,那灵力凝结成的刀消失了一瞬——
      御佐明条件反射地闪避开,又重新出现在他的不远处。
      “怎么,这样的速度与力量,你要好好复制出来才是。”
      蓝染挑衅地看着御佐明,后者惊怒交加地看着他。
      “别以为我——”
      “你能复制出来的,仅限于黑崎一护那种迟钝的人的攻击罢了。”
      这才是真正的速度的体现。
      连风的呼啸声都如同轻轻的叹息一般,仅仅是在瞬间发生,然后皮肤随之传来被割裂的痛楚。
      可以的话,并不是不能复制。只是蓝染说对了,御佐明并不能复制到他看不见的东西。那速度实在是过于快了,甚至于连他作为一个“镜子”,都无法映出那刀的刀身,甚至于连捕捉轨迹都做不到。
      蓝染于暗处也看到过,平子的刀法干净利落,而且威力巨大,想要对付这样一个下手果决的人,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加上崩玉所赋予他的剑压的技能,那轻又锋锐迅速的一刀,下一秒狠狠砍在了御佐明的腰上。
      这还是御佐明已经试图躲避的结果。
      想要挥出这样的一刀,蓝染多少还是感觉到有些费神。一边与御佐明进行着对峙,他一边分心,眼神扫过下方。
      在下方,平子看到了远远赶来的日番谷冬狮郎,还有更木剑八,手指不禁轻轻搭上了逆拂的刀柄。
      “……平子队长。”
      冬狮郎率先到了蓝染的下方,仰头向上看了一眼。蓝染和御佐明的战斗还在持续,然而这并不是能让冬狮郎放心的理由。
      “那家伙……真的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
      “他不是我们这边的。”平子的手指轻柔地搭在刀柄上,拇指也似乎是无意识地摩挲着刀镡。
      听到这话的冬狮郎皱起眉,翠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怀疑与不信任。平子知道,日番谷冬狮郎这样的人,知道他和蓝染的关系后,势必也会怀疑自己。只是到了现在冬狮郎才把自己的怀疑表露出来,平子不知道是应该赞叹还是应该叹息。
      “平子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吧——那家伙可不是什么温顺的动物。”
      平子仰起头,正好对上蓝染向下瞥来的视线。
      全然无趣的眼神,似乎是对于御佐明感觉到了不耐;只是看起来他并不像是能迅速解决掉御佐明的样子,所以在眉目之间,还有抿紧的嘴角处,都流露出难以察觉的烦躁。
      想到去五番队队舍取“必胜的法宝”的浦原,还有他所嘱咐的话语,平子抚摸着刀镡的拇指微微停顿。
      “日番谷队长,这件事很快就能结束,放心吧。”
      “喂,你——”
      还没能冬狮郎说什么,平子瞬步一跃而起,站在了御佐明的身后。
      “你似乎提到了,你可以复制对方的攻击?”
      衣袂飘飞站在空中的平子,配上那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的诡异笑容,让御佐明竟然颤栗了一瞬。
      怎么可能,这个男人明明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自己又怎么可能害怕他?
      “嘘,收敛一点你的灵压。”
      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平子真子有点嘲讽意味地看着瞪大眼睛,站在原地发愣的御佐明。
      “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复制出,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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