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楔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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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枫白发遮盖下的黑眸渐渐映出泪光，却依旧是没有焦点的。
他是瞎子，也是祸害。
两百年前，地界
“啊——”伴随着窗外的雷声，在一声极其嘶哑的喊叫过后，女子就晕眩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鲜血和男婴稚嫩却响亮的哭声。
若是寻常人家里，这便是极大的喜事吧。但是对于连家来说，这便是那个人立下的诅咒实现的开始。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夫人她血崩了！”一阵哭声结束后，伴随而来的是床上女子下身止不住的血液。即使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她也忍不住慌了阵脚，不计礼数的哭喊着跑出去。若是，若是没有小少爷就好了。她不禁这样想。
“夫人！”连赢听罢也不顾男子不可进产房的规矩，快步径直走去。只留下摔落在地上的茶碗碎片还遗留着苦涩的香气。
五年后
“望飞沙，风吹罢”周围的人都着白衣唱着此歌，唯有连赢于水晶中的女子都着红衣，披头散发，一如当年嫁娶之时。
小小的晨枫也长出了白发，这大陆唯一的白发。像是丧母后独特的礼物。他刚从百毒池中浸没而出，整个人身上的精气似乎都消逝了。
只要风大些，他便会晕过去吧，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一群人就这么唱着歌走到了桃花林中。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放下水晶就走了，整个桃花林只剩一对父子，一个悲痛，一个沉默。
“我儿，会苦吗？”沉默良久，终于还是连赢开口了，尽管声音听起来十分艰涩。
小晨枫刚想应声，只听树上传来机械般的声音。“大抵是与命运既定的一样吧，汝还指望什么？”
树上的人仿似看清了水晶中人的模样，“怎么？汝终于放弃挣扎了？”
连赢看着水晶中人的脸，双拳颤抖。并未回复树上人的提问。最后在唇边掉落的只是一句令人心酸的话语。
“我若用成仙后剩下的所有寿命去交易呢？”
“若无劫显，吾也只能保住到而立之年前不会受劫。”似是被震惊到了，良久，连吉才回应。
“若不交易呢？”
“下月初三。”
沉默少许，最终连赢稍稍挥袖，适意连吉现身带走小晨枫。
“就在此处吧。仇记深了，眼睛瞎了，心才能看清一切。”还是那个冰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无情。
“也罢，就按你说的做吧。”
连赢看着那桃花盛放的姿态，忽而又想起了他与冰晶里女子的相遇。不做犹豫就咬破手指，滴血在水晶上写着符咒。“此子，就不随我姓了吧。夫人，桥上等等为夫。”
五岁的晨枫，就这么目睹了血肉横飞，爆体而亡的父亲。血液飞溅进了眼睛，和眼泪混合在一起。
“阿爹”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和痛不欲生的感觉。又一个人为他而亡了。
“汝痛？”连吉现身，及膝的黑长发扎起。
“吾却觉得很正常。”抬手举起地上模糊不清的血肉，把血尽数滴在晨枫的眼睛里。“痛苦了，才能看清事实啊。”
那时，晨枫还叫连草。
那时，连吉还没完全异化。
那时，佟酌还未来到晨枫跟前。
那时，一切还没开始。
可那时，晨枫正开始精分变瞎。
那时，连吉也准备去地界。
那时，佟酌已经开始计划修仙。
那时，一切却又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楔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