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要爬墙》慕容沁雪

4、第三章、司徒老夫人

　　忆锦的脑袋在飞速地转动着，虽然不知道司徒老夫人为什么要见自己，但是忆锦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而一边伺候忆锦的瑞雪在忆锦放下糕点后就从外面端来一盆清水给忆锦。
　　忆锦将手上的糕点屑洗去，再用一边的白布将自己的手擦干净，然后忆锦走到腊梅面前直视着她。
　　“请腊梅姐姐带路！”
　　“三小姐，腊梅不敢当！”腊梅谦逊地说，说完后便给忆锦带起了路。
　　忆锦一边跟着腊梅走向海棠苑，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司徒老夫人的记忆。
　　在忆锦的记忆中，裴妈有与自己说过，司徒老夫人在未嫁给司徒尧禹的父亲时只是当时青楼里有名的歌姬。要知道在古代，青楼女子就代表了她们的不贞，虽然司徒老夫人只是买艺不买身，但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当时司徒家的长辈们是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最后还是司徒尧禹的父亲以死相逼才征得长辈们的同意，要说司徒老夫人也是有手段的，在与司徒尧禹的父亲成亲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就从侍妾混到了平妻的位置并且还生下了司徒尧禹--司徒家的独苗！
　　自那之后也一直由司徒老夫人掌管着司徒家，她把司徒家管理的头头是道、井然有序！司徒老夫人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虽说在俞蓉这个姨娘当家之后司徒老夫人就收敛了许多，但还是不能掉易轻心！
　　木槿苑与海棠苑相距不远，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忆锦也不费心去想司徒老夫人见自己的原因，反正也跑不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忆锦跟随着腊梅走进海棠苑，海棠苑不木槿苑一般有生气，给人一种森冷的感觉！腊梅带着忆锦来到了司徒老夫人议事的房间。
　　房中除了司徒老夫人与几位伺候的丫鬟之外，俞蓉与司徒媚姝也在，只见司徒媚姝眼泪汪汪的，一幅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看到她这幅模样，忆锦对于司徒老夫人叫自己来的原因也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老夫人，三小姐带到了！”腊梅说完后便加入了一旁服侍司徒老夫人的下人队伍了。
　　“祖母，忆锦给您请安！”
　　司徒老夫人并未看忆锦，只是语气冰冷地说：“跪下！”
　　“祖母，忆锦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动怒，以至于要让我跪下？”忆锦丝毫没有畏惧司徒老夫人威严的气势，她非常冷静，说话也直言不讳、不卑不亢！
　　“你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司徒老夫人抬眼看了看自己这个几年不得一见的嫡亲孙女，在这个家里自己说的话就好比皇帝的圣旨一般，无人敢违背！
　　从忆锦的母亲尹锦玉逝世之后，年幼的忆锦在司徒老夫人的印象中忆锦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而如今的忆锦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如此目无尊长，真是太不像话了！
　　“忆锦不知，还请祖母明示！”
　　“好，俞蓉你来说！”
　　“忆锦，媚姝虽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姐，她待你如亲妹妹一般，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你竟然……竟然当着丞相的面羞辱她，你良心何在啊！”俞蓉说得义正词严却是在颠倒黑白。
　　可惜此忆锦非彼忆锦了，忆锦心中已经了然了，果然是因为刚才司徒媚姝的事叫自己前来的，忆锦低下了头。
　　“忆锦，可有此事？”司徒老夫人沉稳地问道，语气没有一丝生气的感觉，面容也无愠色。
　　忆锦抬头，水汪汪的紫眸中蓄满了泪水：“蓉姨娘，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明明是大姐在丞相面前失了礼数，才招致丞相的惩罚，与我何干？况且我还为大姐求情了呢！您怎么能颠倒是非呢！”
　　语毕，两行清泪如期而至，忆锦的模样好不可怜！
　　司徒老夫人生气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下两边各执一种说法，也不知道谁真谁假，而且她们都是片面之词，司徒老夫人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此时不论听谁的，对另外一方都不公平，这传出去岂不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话柄，让人笑话了。
　　一片沉默之中只听忆锦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祖母，当时父亲也在场，何不让下人去请父亲来说明情况？”
　　忆锦一句话让陷入两难的司徒老夫人豁然开朗！俞蓉没有想到一向顺从的忆锦会反击，虽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在她看来忆锦叫司徒尧禹来的举动无疑是把她自己推下火坑！
　　而忆锦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刚才在厅堂中帝弑熙说道要捅到皇上那的时候，司徒尧禹的害怕的模样并没有逃过忆锦眼睛，此事若是司徒尧禹处理不好，恐怕后果他承担不起，司徒家也会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司徒老夫人想了想说道：“来人，去将老爷请来！”
　　一个下人走出房间，不多时司徒尧禹到了。
　　“孩儿给母亲请安，不知母亲叫孩儿来有何要事？”司徒尧禹有些恍神，看样子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尧儿，刚才在厅堂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尧禹完全没有想到司徒老夫人把自己叫来竟是为了刚才那事。尽管已经是事后了，但是司徒尧禹仍旧是心有余悸！
　　司徒尧禹本想说这全是忆锦的错，但是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并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如忆锦所料的一样，他怕下人口风不严，将这事传到帝弑熙的耳朵里，把自己的前程给断了！
　　司徒媚姝可是司徒尧禹掌上明珠，司徒尧禹也不舍得司徒媚姝受罪，所以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回母亲，是媚姝礼数不周才惹怒了丞相，与忆锦无关！”
　　司徒媚姝本是一脸得意，而司徒尧禹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一般从她头上泼下去，司徒媚姝以为把司徒尧禹叫来的话，司徒尧禹肯定是帮自己的，可谁知司徒尧禹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司徒媚姝气急败坏地说道：“父亲，明明是这个贱人从中作梗，我才会……”
　　“闭嘴！”司徒媚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司徒尧禹打断了。
　　司徒尧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司徒媚姝，司徒媚姝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司徒老夫人生气地说道：“俞蓉，媚姝，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母亲，我……我……”俞蓉也答不上来了，若是司徒媚姝没有说忆锦是贱人还好，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补救不了了。
　　忆锦在一旁看了出好戏，看够了，她才说道：“祖母，大姐也是恼羞成怒，才口不择言的您就不要怪罪她了！”
　　忆锦这句话不但显示了自己的大度，还让自己在司徒老夫人心中的形象好了一点。
　　“媚姝，从今日起，你一个月不准踏出牡丹苑，给我在牡丹苑内闭门思过！俞蓉，你自行下去领罚，这件事情就这样了，忆锦你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司徒老夫人给这件事情做了个了结，俞蓉与司徒媚姝都心生不满，同时对忆锦的转变感到担忧。司徒媚姝在走过忆锦身旁时恶狠狠地瞪了忆锦一眼，忆锦只觉得她很幼稚！
　　俞蓉和司徒媚姝走出海棠苑后，司徒媚姝便气冲冲地走回自己的牡丹苑，俞蓉也知道自家女儿嗯脾气，只能等到晚上再哄她了。
　　另一边忆锦还在海棠苑内，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说来还得要谢谢司徒媚姝呢，若不是她今天这么一闹，司徒老夫人恐怕早就把忆锦这个嫡女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说俞蓉私下做的那些事司徒老夫人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她是司徒曜的母亲，而司徒曜又是司徒尧禹唯一的儿子，所以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司徒老夫人对忆锦招了招手说道：“忆锦，你过来！”
　　听到司徒老夫人在叫自己，忆锦从自己的思绪中会过神，走到她身边。
　　忆锦也不拐弯抹角，她开门见山地问司徒老夫人：“不知祖母将忆锦留下有什么事？”
　　“忆锦啊，祖母老了，也不一定能保护得了你了，你自己要小心啊！”司徒老夫人顿了一下，继而语重心长地说，“你父亲的众多女人之中，我最中意的也就只有你母亲一人了，若非她英年早逝，司徒家的当家主母之位又怎么能轮到那俞蓉呢！唉……”
　　听着司徒老夫人的话，忆锦在心里诽腹道：说得比做的还好，你什么时候护过我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俞蓉一样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贱人！哼，演戏一套一套的，奥斯卡影后都非你莫属了！
　　忆锦没有把心里想的这些说出来，她很体贴地说：“祖母，您说的这些忆锦都明白，您自己要保重啊！为了一位姨娘气坏自己的身子了不值得啊！”
　　“忆锦长大了，懂事了！”司徒老夫人欣慰的说道。
　　“祖母，若没有什么事，忆锦就先退下了，木槿苑还有些事需要忆锦去处理！”忆锦没有心情待在这听司徒老夫人演苦情戏就随便编了个理由打算离开。
　　“去吧！”司徒老夫人也并非不讲理之人，而且她想要做的事也不能操之过急！
　　忆锦心中如蒙大赦一般，她对司徒老夫人这种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老女人没兴趣！
　　忆锦走出了司徒老夫人的议事房，瑞雪与裴妈见忆锦走了，赶忙跟了上去。
　　忆锦走远后，司徒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不解的问：“夫人，含香有一事不明？”
　　“含香，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三小姐改变了态度是吧！刚才你也看见了，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忆锦已经不是俞蓉可以欺凌的了！若是她能为我所用，司徒家必定能够重拾往昔的风光，百年之后我也有颜面去见司徒家的列祖列宗了！”
　　“含香明白了！”
　　司徒老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对含香吩咐道：“含香，你明日去库房中挑几匹上好的布，连同我的白玉兰耳环一并送到木槿苑去给忆锦。”
　　“是，奴婢知道了！”
　　…………
　　忆锦回到木槿苑时已经酉时过半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瑞雪怕忆锦饿着，将忆锦送回房间后就准备去厨房让下人做饭，瑞雪还未走出房间就听到门外有个婢女来报。
　　“三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拿进去？”
　　忆锦听到后随意得说道：“拿进来吧！”
　　虽然刚刚忆锦有吃些糕点垫垫肚子，但是站了这么久早就饿了！
　　只见几个婢女进进出出几回才把菜都端上来了，瑞雪看着这一桌子有鱼有肉的，再想想忆锦之前吃的剩饭剩菜，瑞雪心中就非常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