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情人》姚环宇

11、近在眼前

　　吃过晚饭，我的心就像野马，随时都可能脱僵只为散步时可以碰巧遇到肖玲。今天的牌局由于我和阿伟的缺席成了残局，室友好说歹说让我俩留下一只脚。阿伟有些心动，我冲他翻了下眼皮，他识趣地拉着我出门，嘴里边解释道：“我们真的有事，你们都洗好澡，等我回来！”室友恍然一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给我麻利地滚！”说完推开我们站在宿舍门口大吼一声：“三缺一啊！”
　　前些天散步，肖玲后面总是跟着那两个男生，今天除了我和阿伟，肖玲身后没有其它的小尾巴，阿伟说：“怎么样，有人知难而退了吧！”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因谁而退，但我还是肯定了阿伟的英明，没有他的指导，以我的零战斗经验是发现不了这条捷径的。
　　我俩自然地大步跟上前，肖玲和我对视了两秒，然后和我几乎同时说了声：“你好!”阿伟偏过头，向肖玲旁边的女生打起了招呼，姑娘先是一懵，然后清脆地回了声：“你好！我叫彭琼！”于是，我们四人和和气气，有说有笑，悠闲地散着步，哪像周琳那茬，五分钟有四分半钟空气都是冷冻的，旁人都会被冻死。
　　走在一尘不染的马路上，我第一次发现这儿的风景是如此的美好。齐着马路的左侧是排列有序的水泥石墩，紧贴着溪岸一直延伸到尽头。马路的右侧基本倚靠着山和树，偶尔还有一片片的稻田。由于有许多随山的曲折，视力上存在一些死角，我们散步基本上都是靠左沿着小溪走。肖玲欣赏着溪边一簇簇野生的水仙花，一脸的笑意，嘴里还时不时地感叹：“真漂亮啊！水仙花长在这种地方才够美丽。”我也觉得很美，赞叹道：“是啊，水仙花不绚丽，但它气质优雅，和这样的山水才相得益彰！”阿伟笑着白了我一眼：“本来觉得挺舒心的，被你这么一说味道都变了。”彭琼替我打抱不平：“怎么啦，我觉得张仲光很有文采！”肖玲看我和阿伟一个劲地笑，出面解释道：“他的潜台词就是说他卖弄文采，有股子酸味。”彭琼恍然大悟，阿伟却不慌不忙地说出了他的原意：“他何止是酸味，骚人墨客！”肖玲一听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也红着脸笑了起来，彭琼看见我们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阿伟最近为周琳读的书，还是没有白读，都可以拿出来炫耀了。
　　彭琼有些北方口音，听惯了南方女生的莺莺燕语，乍听起来觉得非常特别。肖玲有些调皮，偶尔还会学着彭琼的口音说话，我和阿伟闲着也是闲着，也会跟着好奇地学学。可能天生的在语言接受能力上弱些，阿伟连个“干哈啊”学起来都是四不象惹人爆笑。彭琼对阿伟非常有耐心，一个音一个音慢慢纠正，可还是抵不住阿伟自己放弃了自己。少了阿伟的笑料，肖玲又出了主意让彭琼来学学我们的口音，还没等彭琼回话，找到自信的阿伟就自告奋勇要当她的老师，彭琼含笑着看着阿伟连连点头。一个卷舌音的“谁”就把彭琼绕了个云里雾里，阿伟开心地笑着，这回显得笨拙的不是他了。彭琼看着阿伟的表情有些羞涩，眉眼间传递出了对阿伟的喜爱之情。
　　两个女生并排在前面走着，我悄悄地指了指彭琼，又指了指阿伟，用大拇指做出两人般配的样子。阿伟把头歪向一边，表示绝对地否定。我拍了拍他小声地说道：“跟你说真的，你有没有发现她看你的眼神不同？”阿伟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大拇指往脸上竖了竖，意思是他长得帅，没办法，这回轮到我把头扭向一边了。
　　前方两位女生也在细声地聊着，我和阿伟也不打扰，非常敬业的聊起我们的节目编排。出场的服装道具已经确定，现在我们还需要确定一首带动气氛好排舞的歌。我喜欢刘德华想用他的那首《开心马骝》，阿伟说不够劲爆，他喜欢迈克儿，想用他的歌，我又觉得他的舞蹈太好了，我们模仿不了，如果跳别的又会让观众巨失望。肖玲有些兴奋地转过头来问道：“你们喜欢杜德伟吗？”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情人》很好听！”肖玲又问道：“他还有首《脱掉》你们听过吗，好像很符合你们的主题。”我和阿伟互相看了一眼确定都没听过这首歌，但是在哪能听到这首歌呢？肖玲说她也是听广播听到的这首歌。我和阿伟都有些失望，肖玲想了想说道：“也许街上的音像店里有。”我顿时两眼放光，无论有没有这首歌，最起码我们可以通过音像店了解有哪些合适的歌，正好把光盘买回来排练。阿伟看天色尚早，急不可耐地催着我马上出发。我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肖玲，肖玲好像读懂也催着我早点去，免得在这里绞劲脑汁。
　　才进第一家音像店就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脱掉》这首歌，果然很符合我们的变装主题。阿伟非常果断地买下了光盘，在我们这些学生都还在用磁带的岁月里，阿伟已经有让绝大多数人看都没看过的小型CD播放机了。老板笑眯眯地帮我们包好，卖一张CD得卖多少块磁带啊，非常热情地招待阿伟：“同学，我们这每半个月就会上次新货，如果你想听谁的CD也可以告诉我，我去进货！”阿伟淡淡地应了一声，出门时老板还不忘对阿伟说声：“欢迎下次光临！”
　　回到宿舍我们循环听了《脱掉》N遍，室友们都听烦了连连抗议，阿伟不得不恢复到随机播放。当《情人》这首歌悠扬的前奏响起，不仅是我，全体室友都安静下来，用心地聆听这首歌。我没有一字一句地去斟酌歌词大意，只是感受着优美的旋律，脑子里忽然来了一道闪光，如果能把这个前奏放到拉开幕布之前，那么拉开幕布后无论是音乐上的反差还是表演者的反差一定会给观众带来新意。这个构思一托出，阿伟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认可。
　　解决了一件心事，又想起了另一件心事。肖玲真是我的幸运星，有她的照耀我的人生真是惊喜不断。幸福满满地期盼着明天散步时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