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情人》柠小狐

4、往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渐渐的温热在脸上。程小雅欣欣然的睁开眼入应在眼底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按了按头，醒来后的是酒后昏沉迷离的状态。
　　这是哪里？
　　估计昨天喝多了，连自己去哪里都不知道，程小雅起身坐了一会就拿起黑色外套走出去。
　　走进电梯时，旁边的电梯也走出一个人，修长的背影侧脸带有满足的微笑，手里提着早餐，有股莫名的熟悉。
　　电梯合了起来，程小雅靠墙不到一会踏出电梯。 手机开机，发了条短信给爷爷，昨天一宿没有回去可能要担心了。
　　“小雅在哪里？”
　　程小雅看了短信四处张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程小雅抬头一瞧，附近有个叫m学校的，然后一发。
　　找个车站坐着在下面，就这样坐着十来分钟，铃声响起，不到一会就有一群学生拥出。程小雅却注意到一个人，他骑着自行车在外面也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要等的人了，一个小女孩冲出来抱住了他。
　　“哥哥……”
　　“怎么这么久？”他低头看着小女孩一点她的鼻尖，带着十分温柔的笑意。
　　猛然的，程小雅眼孔不断放大，眼泪像雨水一样源源不断的直滴，十几年前那个时常在她梦中出现的人也曾这样等着她出校门。
　　她周围的建筑突然一变成了高速公路，林中弥漫着雾气，车里的人倒在血泊当中，他吃力将她从窗口抱下去。
　　“小雅……快跑……”
　　“不……”六岁的程小雅看着艳红刺目的血色从他头部流出，声音带有哽咽的哀泣。
　　他吃力的从旁边拿了个娃娃给程小雅，温柔的笑着“小雅，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你带小熊藏起来，爸爸数十下就带着妈妈去找你……”
　　“真的？”
　　“真的。”他笑了笑一点她的鼻尖“爸爸从来没有骗过小雅的。”
　　程小雅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就转过去看他一眼。
　　他开始数数，一如从前的语气。“一……二…………爸爸很快就找到你了，找到小雅可是要挠痒痒哦。”
　　程小雅听了快步跑到树背后。
　　油气在车里刺鼻，前座他的妻子早已魂去黄泉。他在里面一声一声的数着，却从来没有数到十，强忍带着泪水在眼眶打转，最后对着树后探出头一直看着他的程小雅温和一笑。
　　火光暴起，滚滚浓烟在天空中翻滚交缠。那一刻，程小雅这辈子都不会忘，也不敢忘，它就像一根翅卡在她的喉咙里咽不下，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消失殆尽，一夜之间从天堂降入了地狱。
　　一辆车开到程小雅的面前，程小雅擦干眼泪，老伯走了出来。“小姐……”
　　“你去查一下那个人的，我要知道他的全部。” 程小雅看着那个人开口。
　　老伯寻着目光应声。“是。”
　　开门的一瞬间接迎而来的是姑姑讽刺的语气。“呦，我们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呵，干脆别回来了，一回来就瞎闹腾，没几天让人省心……”
　　“闭嘴！”爷爷敲着拐杖怒吼。
　　程一婷赶紧收嘴十分诧异的看着他，很少看到爸爸这样生气的表情。
　　“你和你哥今天就搬出去住。”程老爷严厉开口。
　　这回程一婷更吃惊。“爸爸你疯了，我是你女儿。”
　　“回娘家住。” 程老爷哼声。
　　“爸，这有些不妥，毕竟你还病着，有我们还可以照顾你，我们走了谁照顾你……” 程一天有些着急，实在不知道他突然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不需要你们。”程老爷转身。“家里有老伯和小雅就可以了，况且还有庸人，你们也不需要担心，宽限你们几天内搬出去住！”
　　“爸……” 程一婷还要说什么，程老爷就走了，程一婷狠狠地瞪着程小雅。“你满意了？”
　　程小雅看着爷爷的背影没有说话。
　　走进爷爷的房间就看到爷爷伤神看着爸爸的照片，回头看着她问。“小雅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看来昨天老伯已经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他了。
　　“爸爸去没几天，你们吵架那次……” 程小雅波澜不惊，缓缓的开口。
　　那天小小的她躲在角落，后来陆续来了人，最后夜里的时候听到爷爷奶奶的争吵声，奶奶悲痛流泪“我三个儿子，老大没多久夭折，老二现在也走了，我就剩下老三一个儿子，我怎么忍心送他进监狱。”
　　爷爷怒气冲天。“难道就让他无法无天？连嗜杀兄长这样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做的，我一定要将他绑了，亲自送他进大牢！”
　　“你要是让我连最后一个儿子也没有了，那你现在还不如踏过我的尸体……”奶奶愤然的说，俩眼无神的晕了过去。那以后奶奶病了，而爷爷无奈的妥协。
　　角落里的小雅抱着娃娃走了出来，亲手将叔叔生日那天送给她的小熊扔进了火盆里，看着烈火汹汹火焰在燃烧，火色里似乎倒映着父亲死去最后的笑意。
　　“所以小雅怪奶奶么？”程老爷看着程小雅。
　　“是。”程小雅回答。
　　六岁，才六岁啊……抱着这个秘密和那个人生活了十几年。程老爷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不起……小雅……对不起，不要怪爷爷。都是我的骨肉啊，你叔叔能狠心的杀了骨肉相连的兄弟，我却不能狠心的葬送自己的儿子。”
　　看着爷爷痛哭流涕在自己的面前，程小雅没有说话，要说什么……说没有关系么？还是说不原谅？说理解么？那我怎么对得起我那无辜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