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小宋当家

9、九

　　不会分离，便不会怕分离。纵然孟郁心中有千万分的成熟的倔强，然而成熟的他不会表达出来……
　　自己的成绩甚好，即使少费些功夫在学习上，他也一定有信心考上一个好高中，只是，有些事太不公平……自己辛辛苦苦的竞赛成绩转身安到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头上。那人拿着他的奖项，理所当然地免去高考跨入高中，还还昂着头。他想起了孙叔，拳头紧握。
　　“小郁呀，我和你商量个事，这个，数学竞赛你可以，退赛吗？”校长说话委婉，肌肉却是一颤不颤，明显地要逼自己退一步。
　　“我和你养父母说好了，你只要不去，你仍然可以拿到市奖，而且辛黎和你都能上个好学校!”校长再次威胁。
　　孟郁不懂，为什么要这样，他不参加那他的儿子就能拿到奖了？他不参加，那他的儿子就能考得好了？只是他不知，他不去，那这学校唯一一个出国名额就一定会落到徐光手中。
　　孟郁点头，一次，一次，越来越沉……
　　辛黎和三子他们篮球打得正火热，热火朝天的篮球场离校长室明明很短的距离，却跨过了一个四季。
　　辛黎给的练习还没做完，孟郁翻开，从前向后一题一题，做。
　　辛黎回来时上课了，没有发现身侧的孟郁有什么异样，和往常一样，瞧着二郎腿，默背古文。
　　孟郁心里烦躁，辛黎又是如此不修边幅，干柴烈火，脾气一点即着，“辛黎，能不能不要坐地这么吊儿郎当？我烦!”
　　辛黎一愣，烦!老子还是第一次听你顶嘴!他妈的犯病？辛黎憋着脾气，“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烦。”
　　“烦我？”
　　孟郁没接，又开始埋头坐习题。
　　“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呀!敢在老子头上耍横!老子不伺候了!”
　　辛黎脾气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丫的中午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岳三年他正逃课打篮球，辛黎干脆丢下板凳，去打篮球!
　　孟郁气的直接趴着了桌子上，任凭班里的风言风语!
　　放学时没等到辛黎，孟郁便和李月明回去了。一阵子没见，李月明终于正常了些，不像过去那么粘人了，归根结底还不是移情别恋了。
　　小妹妹自是知道孟郁之所以和自己回家还不是因为和那位少爷吵架了，也好，摆脱了那两个糙汉子，心中无比爽快!
　　“孟郁哥，你怎么了？”
　　孟郁没回答。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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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郁，你不回答我，我可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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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辛黎也挺可怜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在，却可怜的得像个孤儿。他，真的，我从没见过他如此依赖你。”
　　孟郁睫毛微动，真的这么依赖我吗？
　　“就连……就连我哥哥都输了。”
　　孟郁不知这些事，也了解。
　　晚上回家，做了辛黎最喜欢的菜。等到凌晨，才听见窸窣地开门声。
　　见客厅灯亮着，辛黎立刻捂住脸。
　　孟郁一看就知道怎么了，“把手放下。”
　　辛黎不放。
　　“放下。”
　　还是不放。
　　“放下吧，来吃饭。”
　　孟郁拉过辛黎的手，“坐一会我去热菜。”真不省心，又去打架了。
　　孟郁把好吃的全夹到辛黎碗里，“不是去打篮球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磕了一下。”
　　“磕能磕成这样？”还说谎，整张脸，就零星几块地方没肿的。
　　辛黎是打算打死也不说了，我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说，我打电话给三子了——”
　　“呃，别。”果然，比自己多吃了一年饭，就是不一样。就三子那张嘴，鸡蛋都能吹成鸵鸟蛋，孟郁如果打电话给三子，这还不越抹越黑，指不定还能加上轻功。
　　“我就去揍了徐光一顿，谁知道他练过武术，我这不——被打了吗!”
　　终于说实话了。
　　“多吃点，我去拿药箱。”孟郁转身，嘴角微微扬起，辛黎是看不到了。
　　辛黎洗过澡以后，孟郁给他上药。这徐光还真逗，专挑露出来的地儿打。背上倒没一丝挨打的痕迹，可怜辛黎穿的是短袖裤衩，多穿些还能少挨些打不是!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辛黎不太高兴，你大爷，小爷我帮你出气，你倒好，还不领情!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老子就是拳头痒痒了，想找个人练练!”
　　孟郁反而笑了起来，“哈哈，不是拳头痒痒了吗，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小少爷!你为我出气我感激你，只是不要伤着自己可以吗？”
　　知道我帮你出气就好，还好你知道我对你好。“行!以后都听你的!”
　　想视而笑。
　　今夜，是谁梦到了谁，谁又为谁痴迷，烟波蔼蔼的梦境，乌发飘飘的少年，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自家的少年，点着煤油灯，坐在台阶上，等着归来的少年郎。
　　梦里，心房是甜蜜的。睡容安然的少年们，在窗口月亮的银辉下相拥。
　　这时，多的是依恋与宠溺，多的是简单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