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墨晓北

10、chapter 10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突然手机响了。
　　是乔娜。
　　我接过电话，乔娜在电话里喊，李雪，你在干嘛呢？咪咪今天生日！
　　我一愣：啊？
　　快点出来！乔娜说，就出来陪我们玩会儿！
　　我听见电话里很吵，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
　　我说，太晚了，改天吧。
　　乔娜说，靠，李雪，不给面子啊！
　　我说，不是，明天还要上课呢！
　　乔娜说，不超过十二点！保证你的安全，别磨磨唧唧了，大家都玩的挺尽兴的，这不，我提到你，大家都说想你了，想你想疯了，你再不出来，我们明天冲到你学校去！
　　我骂了句：王八蛋！你敢。
　　乔娜说，我不和你贫了，难得聚在一起的姐妹，别他妈扫兴了。
　　我说，我就是担心作业太多，做不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
　　事不宜迟，我打了辆车就直奔新开张的迪厅，凯撒。
　　路上司机说，这个点儿，全是哪儿玩的青年男女。姑娘，你多大了？
　　我笑，你猜。
　　他呵呵地笑了，说，19。
　　我心里骂了句，操，什么眼神，还他妈出来开车。
　　哎呀，我说，哥哥，人家25，6了。
　　司机说，啊，看不出来啊，这么年轻。年轻好啊。
　　然后，我就再也没理他。
　　到了的时候，看见乔娜她们打扮地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
　　看见我过来，连忙挥手打招呼，我走过去。后面站着一群我不认识的红男绿女，上前搭讪：李雪，你还记得我吗？
　　我仔细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好长时间没有出来了。都忘了。
　　咪咪的扮相像只孔雀，穿的像个妖精似的尖声说，李雪，你这些年特么消失了？
　　我一拳砸过去，说，操，说好久不见，嘴巴还是这么贱。
　　欧阳洁，许萍她们全到齐了，阵势浩大。我和她们寒暄了好一阵，就勾肩搭背地进了大厅。
　　过了夜晚十点，迪厅免费向女孩开放。
　　我们走进一间包间，咪咪花枝乱颤地介绍说，哥哥们，看看谁出现了？
　　我看见小俊，小俊直直地望着我，说，李雪，你来了？
　　我微微一笑，颔首，好久不见。
　　我们坐在一起，联络了会儿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斌他们也过来了。
　　我突然想起曾经在酒吧给他们当托儿的时候，多么轰轰烈烈我行我素啊。
　　可惜，我还是没能把持住，又出现在这妖孽纵横的盘丝洞。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音乐开始疯狂起来。
　　我们去舞池跳舞。
　　男男女女左左右右。
　　伴随着音乐喷发的云雾将整个舞池笼罩，如同仙境。人群里，开始纵情摇摆。是的，我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时光。
　　然后我看见小俊搂着一个女孩儿，在哪里亲热。我笑了声，嘿，一年多不见，长能耐了。
　　我突然想起曾经打过他一耳光，谁也不欠。时光流逝，各自安好。
　　这个流氓终于找到了一个喜欢他的人。
　　或者人渣。
　　而我早已经和流氓一刀两断。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江湖儿女。
　　放纵了好一会儿，都快忘了今夕何夕，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小白脸。
　　天，他该不会查房吧。
　　我没有接电话。
　　然后，他很快发来一条信息，早点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信息的时候，心里还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用力拧了一下，我有一种负罪感。
　　是啊，咪咪生日，我出来玩，很正常。
　　我对自己说，李雪，你是有原则的人，时间不早了。
　　我遥远地看见咪咪，乔娜她们在那里甩头，我大声喊她们，可是没有任何反应。音乐排山倒海，跳舞的人太任性。
　　然后，我就发了一条信息给咪咪，说，生日快乐宝贝！
　　出来的时候，我和欧阳洁说声再见，她向我点点头说，没事儿，大家出来玩，开心就好。我就离开了。
　　十二点，我发现，这深深城池，到了夜深人静，而无车马喧的境地。
　　可能是里面的音乐分贝太高，出来的时候我的耳朵居然出现了耳鸣。止不住嗡嗡嗡地响。
　　我拦了半天，都没有拦到车，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全城都戒严了吗？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人，小白脸。
　　我估计他已经睡了吧。
　　可我还是任性地拨通了他的电话，半个小时后，他骑车出现在我面前。我看见他通红的双眼，对自己说了句，罪过罪过。
　　今天害人不浅。
　　小白脸看着我，我以为他会骂我，而他只是冷冷地说，没事就好。
　　然后我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李雪你这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