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门》一夜朝歌

2、初遇逍遥剑客

　　韩羽总会做着这么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床上全身无法动弹，而此时房间周围大火弥漫，就在火苗烧到自己的一瞬间才猛然惊醒。他父亲告诉过他，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家里不小心着的那次大火对他造成了惊吓并留下了阴影，所以才会一直做这样的梦。等他真的长大了，克服了怕火的这一弱点，就不会做这样的梦了。也许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韩羽对此说法并没有怀疑，确实他也很怕火。
　　他家住在无侠镇最偏僻的田心村里，他父亲韩天卖了十几年豆腐，因为豆腐做的特别好吃，加上十几年来他一天只做三板豆腐，邻里村都争相预定。韩羽问过韩天，为什么一天只做三板豆腐？而韩天的回答则是三板豆腐赚的钱足够两人生活了，人太贪反而会生活的很累。韩羽最喜欢看父亲切豆腐的情形，手起刀落几乎把每块豆腐都切的一模一样。在他十二岁以前他的梦想一直是学好做豆腐的手艺，把豆腐店开满全镇，将韩家的豆腐发扬光大。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遇见了影响他一生轨迹的人，一个自称是逍遥剑客的老头。
　　那天韩羽在村口的大榕树上看书时被比自己小三岁的小孩子奚落了，说他是窝囊废，因为整个无侠镇都是重武轻文，他却只会读书。听到这话，韩羽顿时就来气了，便和那孩子打了起来，不打还好，一打韩羽都没怎么碰到人家就被人家几下子就打趴下了，还磕掉了一颗门牙。一伙人嘲笑完韩羽后便一哄而散了，留下韩羽气的用脚踹书本。“哎我说，你自己没本事拿书出气又算什么本事”一大早就在树下石板上躺着的老头打着哈欠说到。“嘿，你还真说对了，但我踹我的书又关你什么事”韩羽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正好来了个受气的。“没有没有”老头识趣的说道，“我只是很好奇在每个人都在习武的无侠镇，你为什么不习武反而是读书”。“还不是因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再说你一个乞丐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韩羽打量了下这老头说道。“什么乞丐，我奈是堂堂一逍遥剑客，”说罢老头一脸得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逍遥剑客是吧，请问你的剑呢？”“谁跟你说剑客就要带剑的，你不知道剑客的最高境界就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吗”老头边说边用手比划了一下。“噢，那你知道做人的做高境界是什么吗？”韩羽问道，“是什么？”“就是手中无饭，心中已饱，我看你早已达到这种境界了”韩羽调侃道。“你这毛头小子，年纪不大心思还不少”老头笑着说道。“要不这样，我听说你家的豆腐做的那叫一个绝，你每天给我送豆腐，我教你武功怎么样”老头说罢便拉了拉他那一长一短的袖子，却怎么都拉不齐。“你教我武功？”韩羽一脸不屑的说道，“别说我爹不许我习武，就算允许，我跟你学别说行侠仗义，日后恐怕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说罢韩羽便拾起他那颗磕掉的门牙准备回去。“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老头说道。“是啊，我现在就求你别来打扰我行了吗”说罢韩羽便回去了，留下身后的老头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在韩羽的印象里，虽然他叫他老头，但目测老头年纪不过50，只因经常穿的衣服很不合体，不是偏大就是偏小，头发也凌乱不堪，还留了似乎都不曾打理过的胡须，所以看起来便显老了许多，不只是他，很多人都以为那老头是乞丐。想着想着就到家门口，韩羽酿了下情绪，硬是把眼泪涌了上来，便哭着跑了进去。向他爹嚷嚷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习武，我居然被吴大娘家十一岁的小破孩高信给欺负了，你看你看”说着韩羽特意让父亲看他那磕掉的门牙。韩天在一旁挑选黄豆，问道“那你说说你习武就是为了不被人欺负吗”“是”韩羽回答道。“那好，明天你多拿几块豆腐去吴大娘家赔礼道歉”听到父亲这么说，韩羽一脸委屈道，“噢，别人打你儿子，你还得感谢人家了是吧”。“你信爹吗”“信”。“那就去”。第二天，虽然满是不情愿，但父亲之命不可违，不过韩羽没想到的是吴大娘得知自己家的孩子动手打了韩羽，韩羽还给自己送豆腐赔礼道歉后，满是愧疚，一时不知怎么办的吴大娘随手便拿起旁边的竹条追着旁边一脸懵的高信满院子打。高信边挨打还便喊道，“韩羽算你狠”。
　　回到家韩羽高兴的和父亲阐述高信是怎么被吴大娘追着打的，不料韩天反而一脸严肃的对韩羽说道“我为什么要你读书，而不让你习武，就是想让你更多时候是用头脑解决问题而不是光靠蛮力，我知道你总会有习武的那一天，我拦不了，但我希望你是一个文武兼备的人，而不是单单一介武夫”。韩羽听罢，方深知父亲的用心。因为无侠镇虽然重武，但登上落羽门侠客榜的却只有两个，还是出生在书香世家。就拿天下第一剑客慕容朝歌来说，他的剑法精髓就来自于书法，所以文武必有相通和相成之处。从此，韩羽在读书上便不敢再怠慢，品性和觉悟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他似乎早已忘了那个自称逍遥剑客的老头。
　　直到有一天，韩羽走到街上，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老头，只见老头一身慵懒的躺在房瓦上懒懒的问道。“我说，你不会真的信你爹的屁话，就这么一直边读书边卖豆腐了吧，那生活该多么的无趣，我了解你爹，他就是想让你读书，当你读书读傻了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想着习武了”。“你又不是我爹，你怎么知道我爹在想什么”韩羽反问道。“那你爹有没有向你提起过你娘”，老头接着问道。“我爹说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重病去世了”韩羽答道。“嘿嘿，想当初你爹那么正直的一个人，现在说起假话来也变得炉火纯青了，回去告诉你爹，我季平之向他问好”说罢老头便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墙后。

作者有话说

　　逍遥剑客和韩羽的父亲有很大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