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结局之——一时伯仲》甘雨漫咖

62、第三部 难以取舍（二十六）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很早就到了公司。陶然忽然想起什么，拿起电话：“哥。”“然然，准备好了？司机应该马上就到楼下了。”陶然咬咬嘴唇：“哦，我就是想和你说，我已经到公司了。”沉默了片刻：“哦，那好，我现在让他把车开到你公司，还是？”陶然赶紧说：“哦，可以的话开到公司吧，麻烦他了，下班没有人接我……”又觉得这解释似乎很多余。“好。”石逸语气平静，但陶然心虚地感觉到，他似乎知道她昨天住在柯南那边了，心里竟然感到有些难受，她闭了闭眼，又说：“还有，哥，我，会尽快和我爸妈解释的……”“然然，哥怎么样都可以的，只要你觉得好。如果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就告诉我。”“哦。”石逸似乎又回复了昨天以前的状态，这让陶然有些失落，但随即又对自己为此失落而感到失落。挂掉电话，她使劲摇摇头。

　　又忙碌一天，加上睡眠不足，陶然觉得已经有点快虚脱了。今天不需要加班，同部门的同时都陆续离开了，办公室安静下来。陶然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放松一下，但心里总觉得有个事情。她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拨了电话：“妈妈。”
　　“小然？是感冒了还是太累了？”妈妈一下就听出陶然声音里的疲惫。
　　陶然赶紧振作一下，“哦，没有，刚下班。您，干什么呢？”
　　“小然，工作是不是真的很累？注意身体啊，昨天石逸送我回来，也说你工作太忙太累。妈都有点担心你呢。”
　　“哦，没事的，最近有几个项目，忙过这一阵应该就好了，您别担心。嗯，我是想问，您这周末有时间吗？”陶然记得柯南和他说过他这周末可以有一天不加班。
　　“这周末……”妈妈有些犹豫，“应该是有安排。我们，明天傍晚就不在北京了。怎么？”
　　“你们？”这个似乎特意用的复数引起了陶然的注意。
　　“你爸爸，和我。”
　　“哦？？”陶然隐约能感到妈妈提起爸爸的语气和以往有些不同，心里不禁亮了一下。
　　“还没最后确定呢，明天安排好了告诉你。”妈妈似乎不想透露太多，又转回陶然的话题：“不过你周末找我有什么事吗？要是重要的话我们再安排一下？”
　　“不用不用。”陶然赶紧说道。爸爸妈妈一起，离开北京，还有安排？她心里一阵激动：“不是很重要的事。我是想，和一个朋友一起，和您还有爸爸一起吃个饭。你们有事，那再约也行。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明天告诉你。”妈妈似乎很坚定要保守秘密。又说：“你哪位朋友呀？”妈妈倒是显得挺感兴趣，“今天怎么样？现在还挺早的，本来我和你爸爸约了一起吃完饭呢，不过你要是有朋友，那正好我们一起吧。”
　　陶然脑袋有点懵。一方面惊奇于得知爸爸妈妈约好一起吃饭，另一方面，今晚见柯南？也有点太突然了吧！“啊？今晚呀……我先问问他的时间吧，妈妈，我一会儿打给您。”
　　陶然使劲缓了缓神，无奈地对自己笑了一下，为什么总是所有事情碰在一起？她拨了电话。“淘淘。”柯南的声音压得很轻。
　　“在开会吗？”陶然也下意识地放低声音。
　　“我刚来了医院。”
　　“是林姐姐的妈妈？”陶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快不行了。”柯南低沉的声音。
　　陶然的的心沉了一下，沉默片刻。“你先照顾林姐姐那边吧。我这儿没事，自己也别太累了。”
　　“好的，淘淘，我晚点打电话给你。”
　　陶然叹了口气，既替林若珍感到难过，又有些担心柯南，昨天就睡了几个小时，今天不知道是否又要熬夜了。她发呆了一会儿，给妈妈打了电话，只说朋友要加班，改日再见。妈妈又嘱咐陶然早点回家休息。挂断电话之前，陶然还是说了句：“妈，明天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你们的安排哦。”
　　爸妈似乎发展不错，陶然真的从心里充满了憧憬；而林若珍大概就要面临生死离别。欢喜悲伤，似乎同时在不同的人的各自生活中上演着。陶然不禁感慨。
　　第二天早上，柯南终于打来电话。
　　“侦探，那边，怎么样了？”陶然在还盼望出现奇迹。
　　“昨天夜里四点……”柯南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
　　陶然的心紧缩了一下:“林姐姐她，还好吧？”
　　柯南沉默片刻说：“刚刚送她回家休息了。”
　　陶然的眼前又浮现了林若珍温柔可怜的模样，心脏又颤动了一下，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说：“你又熬到现在？今天是不是在家休息一下呀。不要太累啊。”
　　“我现在睡一会儿，下午去公司。不用担心我，淘淘。你呢？昨天睡得好吗？对了，昨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睡得也还好，”陶然没忍心把错过了见她父母的事情告诉柯南，“不过今天事情有点多，可能还要加班，不知道能不能弄得完呢。”看着夜里从美国总部发来的无数未读邮件，她咬了咬嘴唇。
　　“淘淘你一定行的。晚上下班告诉我吧，我想见你。”柯南温柔地说。
　　“好。你先睡个好觉，侦探，晚上见。”
　　这样的对话让柯南感到非常贴心，似乎疲倦也减轻了一些，在喜悦中安然进入梦乡。
　　一直忙到中午，陶然连口水都没顾上喝。终于有个空隙，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你怎么一直都没给我打电话呀？你和爸爸到底怎么安排的？”陶然急迫地问。
　　“你上班忙，想晚点给你打电话来的，我和你爸，在民政局呢……”妈妈慢条斯理地，还没说完，就听到爸爸的声音：“小然，我们决定复婚了！咱们一家人又团圆了！还有两对就轮到我们了！”
　　“太好了，爸！”陶然激动得热泪盈眶，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亮堂起来，“爸爸，我真的太激动了！”
　　“小然，”又换成妈妈的声音，陶然含泪笑着，她都能想象到妈妈假装生气地瞪爸爸一眼，然后抢过电话的样子，“妈妈，我真太为你们高兴了！也为我自己高兴！接下来你们什么打算呀？要不要去哪浪漫一下？拍拍婚纱照，弄个婚礼之类的？”陶然兴奋地设计着接下来的喜事。
　　“不要那么多形式了吧，不过打算休几天假去放松一下。”妈妈的声音柔和了很多。
　　“去哪？什么时候……”还没问完，就听到爸爸在一边叫着妈妈。
　　“哦，轮到我们了，小然，你先忙，一会儿打给你。”妈妈快速说了几句，陶然赶紧说“好。”电话挂断。
　　似乎多年心中的一桩心事终于了却，陶然心里像蜜一样甜，她刚又要拿起电话，Kevin走过来，交代了新任务，陶然赶紧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不过，一下子感觉体力充沛了很多。

　　八点，终于结束了手中的事情。陶然给柯南发了短信，立刻接到电话，两人约好在陶然公寓楼下的餐厅见面。
　　“淘淘，今天脸色很好呀。”点完菜，柯南看着陶然的样子，心情也格外高兴。
　　“嗯，今天有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我爸爸妈妈复婚了！”陶然开心地说。
　　“太好了，淘淘，真为你高兴！”柯南也很惊喜，“你的愿望实现了，一家人终于又要团圆了。”
　　手机响了，陶然看看电话，又看了柯南一眼，兴高采烈地说，“妈妈打来的！”随即接起来，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妈！每次都让我等这么久的电话呀，你们小老两口什么时候，去哪儿蜜月呀？啊？不会吧！”陶然显出震惊又喜悦的表情，又继续说：“十点的飞机？马尔代夫？”陶然边说边睁大眼睛，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柯南，柯南显然也在替她感到幸福。“你们也太神速了吧？也不汇报给女儿一下，就自己溜走了？好吧好吧。我理解，支持你们！”柯南看着陶然顽皮活泼又有点撒娇的样子，对她又生出无限爱意。
　　“还是我说的对吧，爸妈，你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矛盾！我是谁呀，我是你们的女儿，我当然最清楚！”陶然得意地说着，但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嗯？他这样说？……”柯南的心抽动了一下，同时陶然也不自觉地看了看他。“我没跟哥在一起，哦，我转告他，是呀，他知道的。嘻嘻，你们放心吧，我，没事，会照顾好自己的。”陶然此时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了，而且似乎有意把目光避开柯南，声音也减弱。柯南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又说了一会儿，嘱咐了几句，祝福了几句，最后陶然说：“哦，妈妈，我会考虑的，现在有几个项目我还走不开。嗯，我决定了告诉你们。别担心我了，你们好好蜜月吧，爱你们！回来见！”
　　挂上电话，陶然收敛了微笑，看了看柯南。柯南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并没有问什么。陶然喝了口水，语气有点像承认错误：“侦探，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其实，因为我爸妈都见过哥，所以我过生日那天，他们就提出一定要见他，我怕让他们扫兴，就让他过去了，后来他安排送他们回家的……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柯南把手放在陶然的手上，闭了下眼睛，似乎也和陶然一样，刚刚的喜悦消失大半，而且看得出，他尽量用平静的表情刻意地掩饰着自己的痛苦。陶然心痛了一下。但最终，柯南苦笑了一下，还是温柔地看着陶然说：“淘淘，我不会生你的气的。但，我要是说我一点都不在意，不嫉妒，那你肯定也知道我在说谎。不过，我你能这样告诉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对我们，有信心。我相信，我能成为你的习惯，真正成为你爱的人。”陶然使劲点点头，心中对柯南充满愧疚，“侦探，我也相信，会的。真的。不过我真的觉得抱歉，我没顾及到你的感受。”“淘淘，事实上正是你在顾及我的感受，才会这样，但是其实你真实的表现，真实的想法，不用太考虑我的感受的。”柯南理性地说，“只要我们努力过，结局……”“结局会很好的，我相信。”陶然脱口而出打断柯南，朝他笑笑：“侦探，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有一个最美好的结局。请你相信我。我爸妈蜜月回来，我们就一起见他们，好吗？”看着陶然真诚的目光，虽然心里还有疑虑，但，柯南终于再一次微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家，陶然的心还是没有平静。对柯南，她的愧疚未消，而对于石逸，他也同样深感不安。看来石逸和妈妈认真地谈了，告诉她自己希望他们解除误会，重归于好的的心愿，这次谈话无疑对于父母彻底交流，最终复婚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而妈妈在电话中，意思也明显是说父母二人已经不需要陶然操心挂念，她应该好好考虑和石逸的事情，也不要太忙于工作而不计划生活。陶然深呼吸了一下，觉得心里很难受。她拿起电话，“哥。”
　　“然然，这么晚了，不是还没下班吧？”
　　“哦，没有，今天八点多就下班了。”说完后她捶捶自己的脑袋，唉，怎么搞的，就不能编个早点的时间不让人担心吗。
　　“那还是很晚啊。”石逸有些无奈。陶然撇了撇嘴，果然吧。“然然，怎么了？”
　　“哥，我爸妈今天复婚了，而且，现在已经在去度假的飞机上了。”在此叙述同样这件事，陶然显然没有了刚才那股兴奋劲儿。
　　石逸却是异常高兴，“真的？哈哈，太好了，然然。其实那天我就看出，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了。不过，他们真的很神速啊。”
　　“哥，还要感谢你呢，告诉我妈妈那些。”
　　“然然，我是你哥呀，你的希望就是我的希望。”石逸真的很高兴，作为哥。
　　“哦，我知道的。”陶然附和着，莫名有些失落。
　　“然然，怎么，听你的声音不是很开心呀？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呀，我真的高兴呢，知道他们复婚了我就一直高兴到现在，”陶然强打精神说着，“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她随口编了个理由。
　　没想到石逸严肃起来：“然然，别这么辛苦，听我……我听你妈妈也是这样说。臣思的工作真的太辛苦，本以为北京好一点，没想到还是天天这样。别干了，换个清闲一点的，身体和生活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再说，你又不需要挣那么多钱！”石逸语气霸道，但内容却有分寸地说着。
　　“好吧，哥，我考虑一下。”陶然小声说。
　　“尽快考虑，早点休息，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