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结局之——一时伯仲》甘雨漫咖

30、第二部 逸致（十五）

　　第十五章

　　“啊，真的？太好了！陶然，你立大功了！”陆仁毅听到这个消息，真是乐开了花，简直对陶然有些崇拜了。陶然第一次看他这么喜笑颜开，觉得有点不适应，不过想到师兄的态度改观了，还是很欣慰。陆仁毅确实对陶然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女孩有能力，不张扬，还善于沟通，而且这次真的帮了自己的大忙，他很感谢她，而且也对之前自己的态度有些后悔，于是，对陶然说：“陶然，今天我请你吃晚饭吧，表示对你的感谢！”陶然没想到这个怪师兄居然要请她吃饭，赶紧说：“啊，不用了吧，这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儿，别耽误你时间了。”谁知陆仁毅非常坚持，陶然只好不再推辞。
　　6点，石逸忽然打来电话，陶然赶紧走出办公室接起来，“然然，今天去健身房吧，我一会儿来接你。”“嗯？不是明天健身吗？”“明天晚上临时有点事情，咱们今天吧，我一会儿过去。”陶然赶紧说：“啊，今天去不了，晚上有事。”“什么事？今晚你没课呀！”陶然说了陆仁毅要请他吃饭的事，石逸很惊奇：“什么？他怎么请你吃饭了？不去不去，甭理他！”“我本来是说不吃，但是他坚持，再说他好不容易态度好点，拒绝了不太合适吧。”陶然说。“那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那天还爱搭不理，今天就要请吃饭？太变态了。”石逸听见陶然不能跟他健身就很不爽，再加上是那个师兄请客，心里更加不高兴。“我都答应人家了，而且也就是吃顿饭对我请到石叔叔表示感谢而已……”陶然解释着，“别理他，不许去，陪我健身去！”石逸还是坚持着。陶然虽然自己也确实不太想去,但听石逸这样张牙舞抓又很强势地干涉她的活动，也有些故意和他较劲：“今天你就自己去健身吧，别管我啦！我们就在学校餐厅吃饭。”然后就挂了电话。石逸看着自己被陶然挂断了的电话，心里想：居然单独跟男人约会去了，胆子太大了，等会儿跟你算账！自己看看时间就先去健身房了。
　　陆仁毅和陶然一起在学校里一间餐厅吃了饭，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说起工作以外的事情。原来这位师兄已经读了5年博士了，一直都一个人在那个办公室里做项目搞研究，现在好不容易要毕业了，正赶上论文最关键的时期，办公室新来个女孩让他感到非常不适应；觉得还得费精力去指导，怕会占用自己宝贵的时间，心里很不乐意，所以表现得比较烦躁。陆仁毅和陶然解释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态度，并且也希望陶然理解；又说陶然的能力大大超出自己的预期，不仅没给他增加什么额外负担，还帮了他很多忙，又对她感谢了一下。
　　陶然其实已经不怪这位“怪师兄”了，她自己也从这件事中体会到，沟通真的很重要，如果自己没有坦诚地和陆仁毅去交流，多半也不会有今天这样两个人关系的改善，她甚至有些感谢这个陆仁毅给她这样一个经历。吃完饭，两人走出餐厅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陆仁毅说：“我们回办公室拿了伞再走吧。”
　　这时石逸又打来电话：“然然，你在哪儿呢？吃完饭了吗，下雨了，我到你们学校来接你了。”“哥，我刚吃完，正要回办公室拿伞呢。”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到了办公室楼下，电话还没挂断，就看到石逸的宝马开到自己身边。两个人停住脚步，石逸拿着伞走下车，遮住陶然，陆仁毅冲石逸点了个头：“陶然，你跟你哥哥长得真像。”陆仁毅有点讨好似的对陶然说，陶然看看石逸，笑笑没说话。“是吗，你眼神真好，从来没人说过我们两个长得像。”石逸怎么看着陆仁毅怎么像个变态色狼，尤其现在色迷迷地看着陶然的样子，于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陆仁毅对陶然说：“赶快走吧，别淋感冒了，我上去拿伞了。”又跟石逸说了再见。
　　石逸搂着陶然，把她塞进车里，自己坐在驾驶位置上质问陶然：“刚才你干嘛挂我电话？”“没有呀，不是说完了才挂的吗？”陶然无辜地说。“怎么样？晚饭吃的好不？”石逸没再追究继续问。“嗯，挺好的。”陶然高兴地说。“他怎么突然对你这么殷勤了？”石逸还是很敌意地问。“没有殷勤呀？挺正常的，就是态度比原来好多了。”陶然没在意石逸的表情，有点开心地继续说：“陆师兄人其实真的还不错的，人家读了5年博士，也不容易，原来那些态度也是可以理解嘛……”
　　石逸看着陶然兴高采烈又眉飞色舞的样子，有点气愤，一路上，陶然不停地讲着她和陆仁毅吃饭聊天的事情，石逸听着一阵阵的烦躁，于是对陆仁毅表现出一副很不屑的蔑视：“还可以理解？理解他那个样子，兰花指，女里女气的变态。”“你别人身攻击好不好，那个是人家习惯。”陶然不满地对石逸说。“变态！莫名其妙，咱们两个长得像？！哪像呀，我这么帅，你那么丑。”石逸口不择言愤愤地说。“谁丑呀。”陶然不满地对石逸说。石逸对陆仁毅还是继续攻击道：“忽冷忽热，我看他就是挺变态的，要说态度不好，那还可以理解，但是这态度一下子转变这么大，我看就无法理解。这样的变态，以后都不许理他！”
　　到家了，陶然下了车，知道小伊今天不在，陶然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有些不满地撅着嘴说：“什么变态，变态的呀，哪有那么多变态！我看陆师兄就是挺正常的，不是变态！凭什么不许搭理他，我就搭理！不要你管！”石逸也跳下车，表现出恼怒的样子一把把陶然推着靠在门上：“你还顶嘴，他正常？那就是我变态咯？”陶然毫不示弱地说：“我就顶嘴了！你再这样，你就是变态！”转身开门进屋，然后几乎是用全身力气狠狠地推了一下门，想把石逸关在门外。转身的刹那间余光看到石逸突然冲过来伸出手，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有点用力过猛，怕是要夹到石逸了，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要扶住门。谁知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石逸已经把门挡住，冲进来，陶然没刹住一下撞到他怀里。石逸动作非常迅速，陶然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石逸顺势推到墙根，听到石逸用脚把门关上。她还来不及挣扎，就已被他紧紧地贴着动弹不得。陶然惊诧地抬起眼，在昏暗中看到石逸低着头，和她几乎鼻尖碰到鼻尖，眼睛死死盯着她。
　　陶然刚才担心他的心情立刻消失，不知道从哪里再次生出一股叛逆情绪，她抑制住心跳，也直视着他的眼睛，有点愤怒地说：“你干嘛？我才不怕你！变态！”此刻，虽然因为房间昏暗视线模糊，但陶然能感到，石逸脸上一改他那随意的表情，而是她似乎见过，却又不完全相同的一种严肃。石逸目光如炬地看着陶然，嘴角又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你真的觉得我是变态？”
　　“不……”陶然“不要”两字还没说完，石逸已经猛地俯身吻住陶然的嘴唇。陶然大吃一惊，她马上挣扎，而她的挣扎更激起石逸的征服欲。石逸强有力的胳膊紧紧地箍住陶然，挣扎了几下根本无法挣脱，她只得放弃抵抗。陶然柔软湿润有点冰凉的嘴唇让石逸在碰到的瞬间，感到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从心底迸发。石逸那狂野粗犷的吻让陶然无法呼吸，一阵阵的眩晕让她难以承受，一度因为缺氧，她甚至感觉自己几乎要昏过去了。陶然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流出，任凭石逸热烈地亲吻自己。石逸感到陶然从挣扎到屈服，甚至也感到陶然急促的呼吸，他心里一度有一种就要被接受的惊喜。但许久，他没有得到陶然的主动回应，却突然尝到了咸咸的眼泪，心里一惊，嘴唇离开陶然。他用手捧着陶然的脸，在黑暗中看到她脸上亮晶晶的泪珠。
　　石逸慢慢放开陶然，有些懊悔，他转身按下客厅灯的开关，又从茶几上抽出几张面巾纸，轻轻地擦着她的眼泪。陶然没有挣扎和抗拒，只是在不停地流泪，看着陶然的泪水浸湿了一张张纸巾，石逸心里一下很不是滋味。他居然强吻了陶然，此时的他清醒了许多，突然非常后悔自己的粗暴无礼。陶然哭着轻声说了句：“你出去！”石逸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走,只是看着她。陶然转身抛开他跑上楼，关上卧室的门。

　　陶然跑到自己房间，一手抱住身边的小熊抱枕，一手抱着那只兔子，哭出声来。这段时间，她一直努力用工作，健身，娱乐等各种忙碌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柯南，也不去考虑自己和石逸之间似乎有些过于亲密的感情，只当他是一个大哥哥。但所有这一切，都在这个吻之后变为徒劳。背叛柯南的负罪感让她泣不成声。她恨石逸，更恨自己。她无法欺骗自己，石逸的吻，伴着他温暖有力的拥抱，几乎触发了陶然那种久违的对亲密接触的需求；也引起她一种似乎熟悉的感觉；而这样的吻，这样的强烈的热情，又是陶然不曾体会过的。她几乎在刹那间迸发出回应那吻的冲动。她无法解释这种冲动，不能想象自己怎么能允许柯南以外的男人吻了自己。这让陶然觉得自己背叛了柯南，自责不已。
　　不知道哭了多久，陶然慢慢止住自己的眼泪，看着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屋里一片漆黑，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不知道石逸是不是已经走开，孤单和寂寞袭击着陶然，让她感到阵阵的恐慌。
　　此时，石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有点乱，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陶然。回想刚才的情景，他对自己的冲动有些自责。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样对待最喜欢的女孩，一直以来石逸都是自认为性格随和，会跟女孩相处的，但是今天明明知道陶然跟那个师兄之间没有什么，但是强烈的嫉妒心，让他做出这样出乎常规的举动。他很确定自己已经爱上陶然，而且也感到陶然对他也是有好感的。他设想过无数种和她初吻的情景，但却没想到这个吻会如此野蛮粗鲁。想到她楚楚可怜泪流满面的样子，又让他感到心疼。想到这里，他感到更加自责。但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困惑，因为他隐约感觉到陶然对他的吻并不是完全的抗拒。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个谜一样的女孩，真的让石逸感到无限的眷恋，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为他生活内容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石逸来到厨房，倒了一杯冰水，缓缓喝下去，觉得心里平静了一些，又倒了一杯温水，转身往楼上走去。这时，外面雨渐渐下大了，突然开始电闪雷鸣。石逸加快脚步走到陶然卧室门口，门并没有锁。石逸轻敲了两下，推门走了进去，环视房间，里面黑漆漆一片，一缕闪电从窗口影射进来，石逸看到陶然用抱枕紧紧捂住耳朵，瘦小的身材像小猫一样在飘窗上蜷缩成一团。“然然？”石逸顺手把水杯放在门口的边柜上，温柔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跑过去把抱枕扔在一边，抱起微微颤抖的陶然。
　　在雷电中充满恐惧的陶然听到石逸的叫声，心里感到莫名的安全，她对石逸的动作并没有反抗。石逸把陶然抱到床上，自己靠在床边把她搂在怀里。石逸抚着陶然的头发，肩膀，后背，用动作安慰着藏在他怀里的陶然。慢慢地雷电渐渐平息，雨也停了，屋里一片漆黑安静，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石逸俯下身，在陶然耳边轻声说：“我吓到你了？”陶然没有回应。石逸转身打开旁边的台灯，又低头看着还是很委屈的陶然，石逸再次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然然，别生气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会一直都不理我吧？”石逸把陶然扶着坐起来接着说，“跟我说句话好吗？你不愿意我喜欢你？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不要我这个大哥，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石逸还是异常温柔地对陶然说。
　　这句话一下击中陶然内心最留恋的那份感情，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下来，从上次在上海石逸帮她解围，到这次在纽约她受伤石逸这样精心照顾她，再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陶然对石逸心存感激；虽然石逸总是半开玩笑地让自己做他女朋友，但她没想到石逸原来真的这样喜欢她，对这个大哥她也是非常依赖，尤其是在这举目无亲的陌生城市，一个对她无微不至照顾和宠爱的兄长对陶然来说是多么重要。但是爱情……对于陶然来说，那份最珍贵的感情她已经给了柯南，尽管她狠心离他而去，尽管他现在可能已经把她淡忘。但是无论如何她现在心里放不下其他人，她不允许其他人占据那个她心里最最珍贵的位置，她不能任由自己和石逸的距离越发亲近。于是她一边哭一边说：“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不能这样欺负我。我，我有男……喜欢的人的。”男朋友三个字现在对于陶然来说有点刺耳，她无法确定她和柯南之间还是不是能用这个词，所以说到一半，就改过口来。
　　石逸的心被刺了一下。小伊以前提过陶然有男朋友，他也从陶然眼神经常流露出的忧郁猜到她心里应该是有这样一个人。但今天面对这个事实，他还是觉得有些失落。他看着眼前的陶然，突然对她心里那个喜欢的人产生一种挑战欲。这个男人，只在陶然的眼神里出现过，而陶然每次遇到困难或是受到伤害——无论是之前在上海，还是来美国以后，他从来都没有过任何行动，或是对陶然有过任何的关怀。难道她只是在单恋吗？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疼陶然，说：“和我说说他吧？你喜欢他，他是你男朋友？但怎么对你一点表示都没有过？你一个人在这里，他都不闻不问吗？”陶然有些失落地说：“他在国内，他工作很忙，他也很惦记我的。”陶然还是哭着，越说声音越小，边说，脑海里便浮现着柯南的一张张照片……越说越没有底气。
　　“借口！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会放下一切来照顾你，就像之前，为了陪你照顾你，我可以常常放下我的工作来……”石逸突然停下话语。
　　“哥，你，真的吗？之前我不知道。”陶然听到石逸的话擦擦眼泪，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一时间又觉得石逸对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自己却无法给出任何的回报，心里有些愧疚。
　　“没什么，其实我也是借口，不想上班的借口，不过为你我真的可以放弃一切。”石逸随意地笑笑解释着。
　　陶然本来也想说：“他也愿意放弃一切，但我不能这样自私。”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泪水一下又充盈了她的眼眶，她的心里突然很迷茫：柯南，你在想什么？你真的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吗？陶然突然真的好想给柯南打个电话，问问他最近是怎么过的。
　　石逸看着陶然伤心的样子，又用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然然，没想到你的小脑袋里有这么多心事。”陶然忍住眼泪，低下头。石逸又非常温柔地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照顾你的。我那天让你考虑做我的女朋友，我也是认真的。”看到陶然轻轻摇头，石逸又说：“我不着急要你的答案，你也不用着急拒绝我。不过你相信我，我不会再像今天这样粗鲁了。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陶然想起刚才的情景，心里又感到一阵翻腾。一时间，一方面她不愿背叛对柯南的感情，另一方面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和石逸相处。她也不确定这一幕以后，两人还能不能如以前那样像兄妹像亲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握好自己和石逸之间的关系。陶然突然想逃避眼前的状况。石逸看着陶然的表情，刚刚放松的心情又感到一些担心。他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好不好？别生气了。”陶然抬起头看看石逸，看到他温柔的眼神，不由得又红了脸，这种无法抑制的反应再次加深了她的自责和逃避现实的想法。陶然又摇摇头：“哥，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我需要时间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样……”这时，突然一阵响雷，吓得陶然大叫一声，一下子扑到石逸怀里，把石逸也吓了一跳，然后无奈地笑了笑：“然然，你怕打雷啊！”雷声过去，陶然赶紧坐起来，石逸感到有些失落，两个人都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楼下传来撞门的声音。“然然，我回来了。”杨小伊的声音，石逸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站起来向外面喊到：“杨小伊？这么晚才回家，太不像话了！”小伊一边上楼一边说：“你这么晚还泡在我家，你才不像话呢！”走到门口，看到陶然坐在床上，石逸站在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而陶然脸上分明泛着泪光，立刻大声朝石逸说：“石逸！你是不是是喝了酒欺负然然了！你这酒后乱性的家伙，怎么回事？快点交代！”拿起旁边的兔子冲石逸扔过去，石逸轻松地接住兔子，又露出标志的坏笑，把兔子杵在陶然怀里，把手依然放在陶然肩上：“什么歪理啊，乱性还非得酒后吗？”陶然推开他，瞪了一眼。石逸心里又沉了一下，自嘲地笑笑，看来陶然真的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看着小伊挑衅的目光，石逸又对小伊说：“还不是你，这么晚，打着雷把然然一个人扔在家，我们家然然害怕打雷你不知道啊！下次要是再赶上打雷你不在家，要先和我汇报！”小伊装作愤怒地撇了石逸一眼，又转向陶然：“然然，别怕他，和姐说，你真怕打雷呀？”陶然点点头：“嗯，我从小就怕打雷……”小伊相信了陶然，把石逸拉着就往门外推：“石逸，我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回家，别赖在这儿打扰我们睡觉了，快走快走！”石逸又转过来，用不舍的眼光看了看陶然说：“然然，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石逸走后，杨小伊坐到陶然旁边，看她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就问：“然然，你真的没事吧？”陶然摇摇头，说：“嗯，没事，小伊姐，你别担心，就是打雷吓的。”小伊笑了：“我还真不知道你怕打雷，我以为石逸欺负你呢。”陶然勉强笑笑，没有说话，杨小伊说：“没事就好，不过雨还没停呢，说不定一会儿还要打雷，我一会儿过来陪你吧？”陶然赶紧摇摇头：“我没事的，你也去洗漱然后早点休息吧。”小伊出去了，陶然还是毫无睡意。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恐慌再次袭来。虽然陶然刚才下意识地拒绝石逸对她的粗鲁行为，甚至现在还在责怪他，但她却无法欺骗自己，事实是，她内心某个角落里并非真正抵触石逸的亲近。她使劲把刚才的情景从脑袋里甩开，冷静下来，决定要先和石逸保持距离，不能在让自己再有任何过界的想法。在她想好怎么处理和石逸的关系之前，都不要再和他见面。同时她确定地告诉自己，心里还是只爱着柯南，而这种想法又把她带入另一种痛苦。

　　陶然打开电脑，收件箱里有一封多多今天发来的邮件：
　　陶然，这几天怎么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来美国的事情基本搞定了！而且就是到纽约！实在不想再考一次托福了，杨骏君帮我联系了先到那边上一个语言课，然后再申请学校。我已经预约了签证，顺利的话这个月底之前就能过来啦！
　　前两天李彩约我见面了，她辞职了，准备跟张伟东结婚，真是快呀，她现在挺得意的，唉，我就是觉得你可怜，一个人还没着落，不过你放心，我到美国你就不会孤单了。
　　对了，我是想和你说，昨天晚上我和骏君在后海看到个很气人的事情，柯南还有那个什么林若珍在一起！不知道搞什么名堂。骏君也说似乎他们两个搞在一起了，我估计他们两个现在还在后海浪漫散步呢！再次证明柯南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陶然，你离开他，真的是太正确了！！
　　嗯，我要开会去了，不多说了，等我啊，我很快就过来和你团聚了！
　　Love
　　多
　　陶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柯南和林若珍一起去后海？陶然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有好几天没有登陆msn了，陶然打开msn，看到Linda几天前也给自己回复的留言：
　　Linda：“淘淘，你开学了？忙吗？你快和Kevin联系一下吧。他现在每天和林若珍一起上下班，好像走的很近，你不能这样轻易地错过Kevin啊！”
　　陶然脑袋顿时“嗡”地一下，多多的猜测被证实了。她几乎用颤抖的手点开“南以释然”的微博，熟悉的后海餐厅，那张桌子，两个茶杯，赫然映入眼帘。陶然的心一下子揪在一起，一阵眩晕。想哭，却甚至失去了留眼泪的力气——她和柯南的餐厅，桌子，座位……同样的地方，柯南现在却带着林若珍一起去……多么讽刺，滑稽，原来感情可以这样简单地转移……陶然几乎麻木，合上电脑，胡乱放到地上，把头埋进被子……悲伤，委屈，不甘，愤怒，心痛——撕裂的心痛……陶然决定不再想他，把他埋起来，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她要走出这个柯南的旋涡，无论用什么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