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结局之——一时伯仲》甘雨漫咖

19、第二部 逸致（四）

　　第四章

　　虽然陶然一个劲地安慰妈妈，说自己照顾自己这么多年，而且英文也不错，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再说最不济还可以直接买票回中国呢，但妈妈走之前还是张罗着把几个她们之前就看好的房子信息留好，把陶然的银行账号和驾照申请安排好，搬家的事也帮陶然筹划好，日常的一些小事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才不太放心地离开。
　　好多天都没有上网，这天，陶然打开电脑，忍不住登陆微博，依然看见柯南每天的更新，小熊红酒而且还多了一些熟悉的地点的照片：后海的餐厅，小店，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陶然心里不断地在流血，妈妈在的时候她极力掩盖的悲伤和痛苦一下又涌出来。陶然知道柯南在想念她，在他们之前一起去过的地方回忆，似乎他希望也能因此唤起她的回忆，但是她不是因为遗忘才离开的呀！陶然赶快关上微博，一种伤口被撕裂的痛折磨着她。她恍惚地打开其他的网页，分散着自己内心的疼痛。

　　再次隐身登陆MSN，弹出了一个离线消息框，是Linda留给她的：“淘淘，几天都没有联系，你在国外怎么样了？对了，前几天黎丽到办公室来找Kevin，出来的时候忽然晕倒了，这两天好像总是让Kevin和她一起去医院。医生都说她没什么大问题，我看她像是装病！Kevin虽然这几天总是不在办公室，但他还是在担心你，着急不知道怎么找你。你还是快点和他联系联系吧！你到底在哪里？你快点出现吧！！”陶然深吸了一口气……黎丽……大概，随着自己这个“第三者”的消失，柯南，黎丽，就要回到过去“正常”的生活了吧，她的眼泪一下充盈了眼眶，大概自己终究只是他生活中的过客而已，他的生活应该远比和自己在一起时要丰富才对……
　　“遥远的远”在博客上给“行走的兔兔”和“然也”同时留言：“你们能不能自己联系一下，我通讯录打不开了，兔兔：务必帮忙照顾然也，她是我师妹，任何事情都一定帮忙。然也：别客气，兔兔不是外人，绝对可以信任！
　　原来李远还是很惦记陶然来美国的事的，兔兔在后面也留言：然也，我不方便网上留电话，除了出差，我每个周日下午都在帝国大厦下面的咖啡厅喝下午茶，地方很好找，你有空来吧，我带个兔子在我桌上。期待见面！
　　陶然眼含泪水地微笑了一下，看着这些留言，感到有一种被关怀的感觉。她忽然意识到，以前，“遥远的远”总带给她无限的孤独和痛苦，“南以释然”是总能让她感到慰藉和安全的一个角落；但现在——在这个与中国日夜颠倒的地方，这两者对自己的作用，也完全颠倒过来——这又一次让陶然感到宿命的安排。
　　陶然突然觉得，能在异国他乡有个新朋友真的是很不错，而且这个朋友是李远介绍给她的，又是绝对可以信任的。看看今天周六，明天去见见新朋友吧，陶然没有期待别人能如何帮自己，但是她知道想要摆脱孤独，放弃回忆，必须要结交新的朋友，融入新的生活圈子；而且她答应柯南要坚强地生活。陶然不想每天被动地等待，要积极地开始新的生活。她赶快在后面回复：我明天会去，穿绿色外套。高兴认识你，新朋友！
　　第二天陶然上午自己做了个早中餐，又收拾一下屋子，打开电脑，看到兔兔也在她的留言后面回复：好呀，我2点到，会一直等你，不见不散！陶然对于第一次的“网友”见面，还多少有些期待。
　　外面的天气有点阴，天上飘着小雨滴，陶然走出家门，突然觉得回到了告别柯南那天的样子，心里有些阴沉，“明天吧,明天我乖乖地好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柯南的话浮现在耳边。陶然没有打开雨伞，走出地铁，雨还是很小很小，但是足以淋透她单薄的衣衫和披肩的长发。陶然又恍惚中觉得是在杭州，柯南第一次亲吻她的情景，当他们相拥在一起时候，雨也是这样纷飞的，“淘淘，我们永远在一起,我要守护你一生一世。”柯南温柔的情话又在幻觉中出现。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陶然冷不丁被人猛推了一下，顿时，街上嘈杂的声音回到耳中，汽车的鸣笛，刹车以及路人的惊讶各种声音伴随下，陶然的身体完全失去平衡，整个身体摔出路边，脚踝一阵剧痛，头也重重地磕在旁边的树上。陶然一下有点懵了，闭上眼睛，躺在那里半天没动，一度觉得自己已经晕迷了。周围很多人围上来，在一群英文询问、关切和建议声中，一个中文声音问道：“你怎么样？”陶然慢慢睁开眼，看见说话的是个脸部线条柔和，即使在这样阴暗的天气里，也散发着阳光的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异常英俊帅气，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陶然又感到一阵疼，痛苦地闭上眼，忽然想起这个人正是那个在□□她结账，又护送她一起回北京的人。“你怎么样了？……怎么是你！？”石逸很惊讶地问。陶然再次睁开眼睛顾不得回答，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脚疼得厉害，她不由得：“哎呀！”了一声。“别动，我叫了救护车。”石逸那好听而温和的声音又响在耳边。
　　随着救护车的到来，大家纷纷散去，石逸跟着陶然一起上了救护车。脚踝的剧痛让陶然不停地出着虚汗，根本说不出话来，石逸跟前来救护的人叙述着情况。
　　原来陶然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马路的行人灯是红灯，她踏下马路的瞬间一辆车飞驰而来，刚好路过的石逸正巧看到，情急之下飞速推了陶然一把，阻止了陶然继续往前走，避免了被车撞到的大祸，但也因为用力过猛，使陶然摔在路边。

　　来到医院，石逸似乎很了解医院的流程，一直陪同。给陶然看病的是一个亚裔女大夫，她来到陶然面前，石逸就介绍给陶然说这是谭医生。谭医生看到陶然的脚踝已经肿得很厉害了，陶然疼得有点发抖，就很快给她打了止疼针。X光诊断结果：陶然的脚踝骨折。谭医生快速做了处理后，在骨折部位打了石膏，把脚踝固定了。被碰的头，似乎有轻微脑震荡，但是检查结果并没有特别问题，其他都是擦伤，外伤，只是上一些外用药。陶然看着厚厚的石膏固定的脚，感觉疼痛已经减轻很多了，这时谭医生和石逸又在说着什么，陶然听到石逸说：“嗯，以前在国内见过一次，今天就碰巧又碰到，就遇到这个事故……”谭医生笑笑：“哎，遇到你就受伤了，你得检讨检讨。”陶然有点好奇地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这位谭医生，个子大概到石逸的肩膀，梳着披肩梨花头，白白的皮肤，面容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显得温柔文静。石逸看看陶然，又问谭医生：“她现在能出院了吗？还是要在观察一下？”谭医生建议陶然留院观察一下。但陶然自己觉得没事，希望可以出院，谭医生犹豫了一下，对她说：“出去问题不大，不过要有人照顾，不能活动，要好好静养。”陶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愿在医院呆着，就点头说好。谭医生开了止疼药，告诉她止疼药没有止痛针止痛的时间长，让她疼的时候吃一片，并且说前几天会很疼，慢慢会好转，又开了一些外用药水让她定时涂抹，不要随意下地，怕骨折的地方长不好；不要沾水，怕会感染。剩下就是交费之类了，陶然有点为难，她的信用卡还没拿到，美国医疗的费用，似乎不是她现在能拿出的那几张钞票能解决的，石逸拍拍陶然，很随意地笑笑，再次潇洒地掏出他的信用卡，朝陶然摇摇，没说话就去结账了。陶然觉得很沮丧，怎么会出这样的状况呢？
　　和谭医生告别后，护士用轮椅把陶然推出诊室，石逸也办好了手续，看了看表，打了个电话，随后来到陶然身边。他蹲下身，看着轮椅上的陶然笑呵呵地说：“丫头，你怎么又落到我手上了，咱们两个不是一般的有缘呀。”“石大哥，真是巧呀，谢谢你今天又救我一次。”陶然有点不好意思，“我老是这么狼狈。”“是我给你推成骨折的，你说我这手劲怎么这么大呀？”石逸的话虽然有抱歉的意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要是不推我，我也许早就灵魂出窍了呢。怪我自己没看到红灯。”陶然安慰着石逸，“我看你当时已经是灵魂出窍的状态呢，这样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开车，一会儿给你送回去。”石逸起身，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往上扔了一下，冲陶然潇洒地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离开。
　　陶然看看墙上的表，已经4点多了，想起自己跟兔兔的约会，有点担心。石逸很快回到诊室，没征求陶然意见一下抱起娇小的她，陶然叫了一声：“不用，我自己……”“你自己什么呀，轮椅人家不让拿走，你这脚要是沾地会疼死你的。没听刚才医生说不能乱动，到时候长歪了就残废了。走吧，你挺轻的，再说抱着你显得我很强壮。”石逸一边玩笑一边把陶然放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帮她系上安全带：“丫头，去哪里？要不要给家里人或者朋友打个电话？我送你去哪里？”石逸又掏出他的手机，递给陶然。陶然平时不喜欢“丫头”这种称呼，但石逸突然这样叫她，让她莫名产生一种亲切和安全感。“石大哥，我一个人在美国，父母都不在这边，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但是我其实在帝国大厦咖啡厅约了个人，我有点不好意思麻烦你，可是我要是不跟朋友说一下怕人家一直等。”“这么巧，我本来也是也要去那里呢……不过你一个人？那还着急出院？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朋友吧，正好让她照顾照顾你。”“我没有电话号码，我们只是约了2点，其实我都没见过这个朋友。你去见你朋友的话，能不能帮我去一下咖啡厅，看见谁桌子上有个兔子就告诉人家一下，我受伤了……今天的见面要改期了。”
　　石逸听陶然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两秒钟，有些夸张地睁大眼睛怔了一下，搞得陶然有点摸不着头脑。又见他好像是强忍住笑，作正经状：“嗯……我看，你不用和你那个朋友联系了。”“啊？怎么？”“因为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人家肯定不会等你了，算了，就这样吧。”陶然更加困惑了：“那怎么行，人家说会一直等我的，我不能不讲信用。”“哎呀，你何必这么认真呢，算了算了。”石逸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陶然有点不高兴，但是也不太好发作，只是叹了口气。石逸见状突然非常严肃地说：“你约的朋友叫‘行走的兔兔’，你在微博上的昵称叫‘然也’……”陶然被石逸给弄懵了，一边又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啊？！……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你认识行走的兔兔？？”石逸恢复正常状态，脸上又浮现出非常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汽车钥匙扣上的卡通兔子：“我当然认识啦，‘然也’师妹，事实比这个还巧呢，我就是那个‘行走的兔兔’啊。”
　　石逸真觉得很惊奇，他刚才看时间不早了，想起约了“然也”，怕让人家等太久，就打电话给咖啡厅，问有没有一个穿绿色外套的中国女孩，想通知她一下自己今天有特殊情况要迟到呢，结果服务员说没看到。原来这个“然也”就在眼前啊！而且自己还认识！
　　陶然更是目瞪口呆瞪着石逸：“你？！我一直以为‘兔兔’是个女的，怎么是你？”
　　“哎呀，你怎么这么没有想象力呀，逸字怎么写的，一个走字旁一个兔嘛。我本来想起名‘行走的兔子’，谁知道这个中文联想居然出来个‘兔兔’，我没留意就确定了，等发现也懒得改了，‘兔兔’就‘兔兔’吧，李远嘲笑我好几次呢。”陶然也笑起来，本来想的是一个娇小的女生，旁边放着个大毛绒兔子玩具坐在咖啡厅等待的画面，变成一个高大的男生，桌上放一个小小的汽车钥匙扣上面带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卡通兔子，这个差距也太大了吧？真没想到这么巧，这么神奇，世界这么小。
　　“没想到你居然是李远的师妹！小师妹，你自己住这边，现在这样怎么管自己？这样吧，搬我那里住去，我白天有个帮忙的阿姨在家收拾屋子做饭，可以照顾你，晚上我下班亲自照顾你，李远嘱咐的我得管你呀。”石逸还是非常自然地发出邀请。“不用，我一条腿可以动。”陶然说得有点没底气，的确她自己似乎在现阶段不能独立生活。“行了，你别逞强了，买东西做饭都费劲，你别指望我天天给你做饭去，我自己每天还不知道吃什么呢。”
　　陶然只好同意石逸的建议，她想回去拿一些日常用品还有要去取钱还石逸，石逸说：“行了，别那么麻烦了，钱以后再说吧，我那里什么都有，没有也可以去买来，等你稍微好点再回去拿吧，你这个腿要尽快平躺，医生说老这样空着会肿得厉害的。再说现在还下雨。”
　　很快来到石逸的别墅，石逸把车停好，又到车门另一边帮陶然把安全带打开，抱起她。陶然把手搂在石逸脖子上，想让他省点力气，感觉到陶然环绕着的双手有些冰冷，石逸抱着陶然，看着她苍白的脸问道：“你很冷吗？头发都是湿的。”
　　进屋后，石逸把陶然抱到二楼一间客房的床上，把她的鞋扔在一边，让她坐在床上，腿放平，把受伤的脚下面垫个枕头，将床上的被子给她拉出来，接着又从衣橱里拿出一件自己的衬衫扔在床上：“把湿衣服换了，赶紧盖上被子，我去给你弄点热水，一会再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石逸转身三步两步跑下楼去。陶然把自己的湿外套脱下来，扔在床边地毯上，套上石逸的大衬衫。很快石逸拿着个杯子，拎着个吹风机回到陶然房间。石逸把热水递给陶然，“快喝点吧。”陶然用水杯暖着自己的手，石逸找个电源把吹风机插好，打开，一手拿着吹风机吹，一手撩着陶然的头发，“石大哥我自己弄吧”，陶然边说边要找地方放水杯。“我来吧，我吹头发挺棒的，待会给你弄个造型，保证让你满意。”石逸嘻嘻哈哈地说。陶然被石逸的情绪感染着，也高兴地说：“别太爆炸了就行，见不了人了。”
　　石逸杵一下陶然的脑袋：“你还想见谁呀，这几天你就凑合见我吧，没我帮忙，你可是出不去了。爆炸也就是炸我。我不怕。”“你每次见到我都被我炸了，我是不是很霉呀。”陶然也开玩笑地说。石逸胡乱地摆弄着陶然的头发说：“我不霉就行了，你晚上想吃点什么？今天要自力更生，帮忙的阿姨不在。没人给做饭，我本来是要在咖啡厅见我的网友然也，然后请她吃个什么饭，今天就混过去了。但是，爆炸了……呵呵呵，真惨，不仅没喝到下午茶，连晚饭都要自己做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做呀，抱我下楼去，我会做饭。”陶然建议着。“好了，我抱着你下去在灶台旁边来回走，那也是需要体力的，虽然你很轻，但是也是个大活人呀。饭做完我也累吐血了。等着吧，小师妹！”看着陶然的头发已经吹干了，石逸关掉吹风机，把它扔在一边又两三步跑下去。
　　陶然环顾一下这个房间，进门是个洗手间，房间中间是一张大床，床对面是电视和音响，旁边是个衣橱，另外一边是梳妆台，对面有个五斗橱，落地的窗子是个飘窗，上面放着一些书和几个垫子，浅灰色的地毯上胡乱扔着陶然的鞋，衣服，吹风机，还有一些音乐和电影的碟。陶然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受这个伤可是不轻，能遇到救过她一次的恩人，而且这个恩人居然是李远的好朋友，他又这么热心和负责。听着楼下水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还有煎炒烹炸的声音，陶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了。期待地等着吃的东西。
　　石逸在楼下翻腾了半天，找到一些面条，肉，鸡蛋，又看看还有雪菜的罐头。于是就开始一边创作他的晚餐，一边想着今天的奇遇，居然又遇到上海那个“清汤挂面”，石逸觉得很开心，本来如果只是因为见过她一面，石逸帮陶然看完医生是会送她回家的，但是没想到她又是“然也”，李远交代要帮忙照顾的师妹，石逸是不论如何不会辜负哥儿们的托付的，所以就把陶然接回家里了。这个漂亮，懂事，有点霉的爆炸小师妹，“帮忙照顾吧！这个清汤挂面！”石逸似乎给自己找到了很好的借口关心陶然。

　　等了半天，石逸用托盘端着两个大碗上来了，“清汤挂面，不是！雪菜肉丝面；荷包蛋。行不行？”石逸心里想的话一下溜出嘴边自己不由得笑起来。面煮的时间有点长，一大坨粘在一起，炒雪菜肉丝时淀粉放得有点多，也黏糊糊的，上面的荷包蛋有点糊，黑乎乎的。石逸有点不好意思：“我做饭水平可是没我的发型设计好，你凑合吃吧，别嫌那个鸡蛋糊，我这个更糊呢。明天阿姨来就有好吃的了。”石逸从衣橱里拿出一个床上可以支起来的电脑桌，把餐盘放上面，陶然看一下眼前的面，也笑起来：“你的水平真是有限，等我好了，给你做个正宗的。”一边说，一边吃。石逸也拿着他的碗坐在飘窗上靠着个垫子边吃边说：“你是真敢许诺呀，上次在北京说请我喝咖啡没想到约在纽约帝国大厦的咖啡厅来了，但是我还是没喝上。这次等你的面是不是要再回北京才能约在老北京面馆，然后还是吃不上？”“没那么夸张吧，这样，我好了，先请你喝帝国大厦的咖啡，然后给你做一个礼拜各种面条。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陶然觉得跟石逸好像很熟悉，是因为上次在上海遇到过？还是因为李远的介绍？也许是因为石逸的随意的性格？
　　“好，就这么定了，每个礼拜天请我喝咖啡，每天晚上给我做各种面条。”石逸笑着说，陶然听罢瞪着石逸说：“太过分了吧，每个礼拜，每天晚上？”“好好好，我每个礼拜请你喝咖啡，你一个礼拜给我做一次面条。这下行了吧？”两个人喜笑颜开地把两碗面吃了个精光。
　　吃完饭，石逸对陶然说：“我下去收拾，先抱你去洗手间洗漱一下。反正你现在腿脚都不能沾水，不能去洗澡。”石逸把一个凳子放在洗手间的梳妆台前，拿出个大浴袍，找出新的毛巾，牙膏牙刷梳子，胡乱放在旁边，回到卧室把陶然抱到凳子上坐下说：“我这没有女士的化妆品，你看哪个能用你先用，明天我去买。把你的衣服换一下，这个我帮不了你了，你小心点别再爆炸。”
　　陶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头发，“啊！”了一声，本来柔顺的披肩发，现在是鸡窝一样乱蓬蓬地在头上横七竖八地支在头顶。“真的要爆炸了，这就是你说的造型呀？难看死了，比你那个雪菜肉丝面还不靠谱。”陶然愤愤然地对石逸说，石逸从镜子里打量一下陶然：“挺好看的发型呀，是你人长得难看，不能赖发型，呵呵呵……”石逸赶紧溜出去关上洗手间门。
　　陶然慢慢地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洗脸，刷牙，折腾了好久，费了好大力气把衣服换了穿上大睡袍。弄好后，石逸把她抱回床上。“明天阿姨来了，可以帮你好好洗洗，今天先凑合了。”石逸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把电视遥控器拿给陶然，又拿出了两个对讲机，“一会儿你可以看看电视，早点休息，夜里有什么事就用这个叫我。千万别再爆炸了！”他们测试了一下没问题，都安排好后，石逸拿着其中一个对讲机又开玩笑地说：“我也睡觉了去了，明天还要去上班，累死我了，带一个你比带一个连还累。”互道了晚安后，石逸关好陶然卧室的门。
　　陶然觉得自己又给石逸添麻烦了，很内疚，同时她也觉得这一天的折腾很疲惫，没有看电视，关上台灯直接睡觉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疼痛使陶然从睡梦中醒来。陶然觉得她的脚踝一阵撕扯的疼，石膏的捆绑让陶然觉得整个小腿都肿胀得要破裂。陶然想起医生说的开始几天会很疼，止痛药呢？医生说疼的时候就吃止痛药，好像在车里，当时石逸抱陶然到车里，把药就扔在后座上，陶然犹豫了一下，拿起对讲机，又放下：现在叫醒石逸会影响他休息，本来白天已经很让人操劳了，看看外面，想着也许一会儿天就亮了。陶然坚持着。疼痛越来越厉害，陶然疼的开始冒汗，她打开灯，慢慢移动身体半坐起来，想打开电视分散一下注意力，但是三更半夜要是有声音，也怕吵到石逸，陶然用手慢慢揉揉腿上没打石膏的部分，想缓解一下疼痛，但是小腿和脚踝的肿胀让她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陶然的虚汗越出越多，她咬着牙，靠着枕头，抱着被子，希望这阵疼痛能尽快过去，但是似乎疼痛还是越来越厉害，她的人越来越清醒，完全没有睡意。
　　这时陶然又想起了柯南，如果柯南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他一定会非常心疼，他会陪着在自己旁边，现在她是多么希望能趴在柯南的怀里，听他安慰的话，“侦探，我好想你！”陶然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一想到柯南，身体的疼痛似乎真的缓解了，但是代替的是心里思念的痛，而这痛似乎更加撕心裂肺，陶然眼泪不断地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