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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两只蝎子的相爱相杀--冷战 ...

  •   诺亚回上海后,我们开始了冷战。他没有再主动打电话给我,即使我发短信给他,他也只是礼貌性地回复只言片语。我知道这是我的过错,我不应该干涉他和其他人的交往,不应该查看他的聊天记录;可是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感觉很无助,很孤单。我想过道歉,可没勇气打电话,怕再次引起冲突;发过道歉的短信,诺亚也只回复了几个字。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诺亚的冷淡极大地消耗着我的意志及信心,我不知道我们的恋情是不是已经无法挽回,愈发不安。

      杰伊在慈溪呆了一个星期后,辛迪给他在蛇口的玫瑰园租了一套新的公寓,他终于准备回深圳。去机场前,我们一起吃午餐。谈完工作后,我忍不住问杰伊自己一直在考虑却没有答案的问题:“杰伊,如果你的女朋友私自查看你的信箱或通话记录,这是不是不可以饶恕的行为?你会原谅她吗?”

      “你是说,你偷看了你男朋友和他人的聊天记录吗?” 杰伊一针见血。我“嗯”了一声。

      “这是侵犯对方隐私的行为,的确很糟糕。但对于男人来说,除了背叛是不能原谅的,其他都可以原谅。” 杰伊思考片刻后回答我。

      “不过,我说的是成熟的男人。记得你说过你男朋友很年轻;年轻的男孩子可能不会很宽容。和他好好聊一聊,跟他道歉吧。”杰伊补充道。失恋后的他好像变得很和善。

      “如果我道歉了,他还不原谅我,怎么办?” 这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

      “那你只能尊重他的决定。如果他决定分手,那就好好道别,别哭闹,别诅咒对方。”杰伊说。我告诉他我会认真考虑。

      接下来的周末诺亚没有来慈溪,也没有打电话给我。我绝望了。诺亚不喜欢吵架,也极少说出不礼貌或者令人不舒服的话。他通常用沉默或冷漠来表达他的愤怒。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他要和我分手,倍受煎熬。

      周末结束时,我决定去上海见诺亚,像杰伊说的那样,和他好好聊一聊。我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即使分手,也要保持礼貌和风度,给他祝福。

      签于上次生日时我忽然出现导致的一些不愉快,星期一下午,我坐长途班车到了上海之后打电话给了诺亚。不敢让他知道我是特意为他而来,我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在上海出差,想见他一面。他同意了,我们约好就在他公寓楼下见面。

      我辗转公车和地铁到复旦大学留学生公寓楼下时,已经天黑。诺亚看到我时很平静,没有惊喜但也没看出任何不快。我心里很忐忑,反复地提醒自己就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道歉,分手,告别,从此陌路。

      我们就在公寓大楼附近边走边谈。天气寒冷,诺亚把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他没有牵着我的手。我做好了分手的思想准备。

      “诺亚,你什么时候回瑞士?” 我想先找一些轻松的话题闲聊,给自己充足的缓冲的时间。

      “可能要在上海过圣诞节了。好像明年1月初才考试,我得考试结束后才能回瑞士。”诺亚平静地说。如果是以前,我会很高兴他在中国的时间有所延长,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但现在,我知道他的一切和我无关了。

      “ 你决定了读研究生吗?会读什么专业?”

      “还没有想好呢。”

      “诺亚,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查看你的Skype账户。我的确没有资格干涉你的自由。” 认错道歉对于自尊心很强的我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我鼓足勇气才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嗯,知道了。你之前已经发过短信道歉过了。”诺亚没有多说任何安慰我的话。我把到涌到嘴边的话 “你会原谅我吗?”生生地吞了回去。很明显,他没有原谅我。

      “诺亚,我们这是要分手了吗?” 我犹豫再三后,决定直截了当地问,我要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想要分手吗?” 诺亚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不想分手,诺亚。可如果你想分手,我会理解你,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是我的错,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令你失望了。“ 我努力地保持自己声音里的平静。

      “我们以前很快乐的,梅雨。我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已经不知道我们要怎样才能愉快地相处了。”诺亚听起来很苦恼。

      “所以,分手是唯一的解决方法,是吗?” 我追问。

      诺亚不吭声。我想他是同意了,心如刀割。

      “诺亚,以后你找女朋友,就找一个比我好,和我不一样的女孩。我祝你幸福!再见了!”我抬起头,想最后一次看看诺亚的脸。晕黄的路灯下,他的眼里有泪光闪烁。他的难过令我很心疼。我很想摸摸他的脸,再给他一个吻,一个拥抱。可我忍住了。我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闹,可我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你现在还要回慈溪吗?”诺亚忽然拉住我。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诺亚!再见!你保重,照顾好自己!”我没敢回头看他。

      “我不想分手,梅雨!我们再试试!“ 诺亚急切地说。我顿时泣不成声。他忽然的温柔瞬间瓦解了我的决心及意志。

      “我不要分手! 每一对情侣都会吵架的。不要轻易放弃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再试一试!”诺亚哽咽着说。他把我的身体转过来,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好像一松开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你如果不想分手,为什么这个星期都不理我?我很难过,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在诺亚的怀里哭成泪人。

      “你不是也没有打电话给我吗?只要你说你想我,想见我,我就会立即去找你的。就像以前一样,你给我一个呼唤,我就会出现!”诺亚亲吻着我的头发,试图安慰我。

      我们重归于好。

      深夜,我们像以前一样,依偎着躺在一起。诺亚说:“梅雨,我这次来上海是为了学习,我得上课,写作业,考试。我不能像以前在阳朔渡假时一样,每天每时每刻都陪着你,只和你一个女孩来往。但我爱你,和以前是一样的。你要相信我。”

      我“嗯”了一声。“以后我什么都不问了。如果有任何事情你觉得我应该知道或者需要知道的,你就告诉我。我不再过问你和其他人的交往,不再干涉”。我对诺亚说。

      “你可以问的。如果你有任何疑问,你尽管问我。不要乱猜,不要胡思乱想。” 诺亚说道。我同意了。

      我们敲定了新的相处规则,和好如初。

      整个11月都是诺亚来慈溪陪我,有时星期五晚上来,有时星期六下午到。天气越来越冷,我们不再经常外出旅行,而是宅在家里腻歪在一起。诺亚经常把他的作业带来。他当时不知深浅选的课程中汉语精读,写作和古代汉语对他而言很困难,有一个精通汉语的中国同学帮忙的确会事半功倍。我开始理解了他不同意和安娜绝交的原因。

      看到了诺亚为了维持我们的爱情所做的努力,我相信他还是爱我的。只是有时看到他回手机短信息或在skype 上在线聊天时,我总会有些不安,会忍不住猜想对方是不是女孩子,会不会是诺亚欣赏的类型,诺亚会不会有一天会移情别恋。我没有再和诺亚提过自己的不安,事实上我也很讨厌自己无端的猜疑,却控制不住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

      转眼就到了12月,离诺亚回瑞士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开始倒数他离开的日期,开始焦虑,不知道他回瑞士后我们会怎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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