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PART15：如果再见是永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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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球直直飞到少女脑后的无数念线处，不过一刹那，明明在上一秒看起来庞大无比的线团，在下一秒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只剩下一条颇幼细的丝线在脑后随着少女的动作摇晃着。
无名一边小心翼翼地躲过毫无预兆而来的黑色尖刺，一边逐渐迫近与少女的距离。但是少女似乎知道了他的意图，尖刺的布满更加密集了，快得看不到影子的尖刺从四方八面刺来，使人防不胜防。无名在高速攻击下更加狼狈了，身上的伤口并不比一直在前线的亚路嘉少。
我叹了口气，将念凝聚在拳头上充当临时盾牌，跟着无名身后的步伐冲了上去。
“呲”一声，念与尖刺碰撞发出类似于金属磨擦的尖锐噪音，我挡过欲打在无名左侧的尖刺，低声道：“这里我先挡着，你抓紧时间躲过尖刺去到后方！”
“恩”无名看了我一眼，毫不犹豫地闪身到少女的身后准备来个突然袭击。
看到突然转到身后的对手，少女皱了一下眉头，面转向了后方，身上的尖刺从原来的前方全数转移到后方。
“我说，你的敌人可不止他一个喔！”我勾起嘴角，从手袖中退出来的手里刀刺穿了她的左腿。
少女踉跄屈下了左腿，充满了恨意的血色瞳孔再次转移到我身上，咬牙切齿道：“既然你那么想死的话我就成全你好了。”
“随便”我扔掉刀，回到防御状态，抵挡着少女满天的尖刺。
因为念防御的范围有限，在手挡不到的地方，无可避免地出现数道血口。一个晃神，少女像是要报复似的，尖刺插入了左腿脚骨，然后被狠狠地抽出来。刮骨之疼使我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冷汗下滑的速度更快了。
在我忍不住疼得半弯下身的时候，一个尖刺擦过我手上的念盾，眼看就要穿过我的太阳穴位置。
就这样要死掉了吗？我心里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下意思地闭上了眼。然而，预料中的尖刺却迟迟没有攻击过来。我睁开眼睛，只见少女错愕地睁大了瞳孔，僵硬得如同机器人一般的头缓慢地转了过去。
在她的身后，是成功拔掉了丝线的无名。
“你……”少女的眼睛交织着无数复杂的情感：有悲愤，有哀伤，更多的是眷恋。
成功了吗？看着定格不再攻击过来的尖刺，我松了口气，进入看戏模式。不过，还好没有同归于尽，可算是白担心了。
可是，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映入我眼瞳的，是一根突然冒出来的尖刺。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尖刺穿透了无名的胸膛，鲜血沿着那尖刺直下染红了少女的白衣。看上去血迹斑斑的白衣似是多了一层鲜艳的颜色，一层妖艳而又夺目的颜色，让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我呆楞地看着眼前的这幕，脑袋变得一片空白，眼中直剩下那条穿过了胸膛的尖刺。
时间像是过去了数个世纪，但我很清楚这其实不过过了几分钟而已，只是时间却在我们的身后化作了缥缈的烟尘散去罢了。
良久，传来无名的一声轻咳，少女的身体蓦地发生了变化。本来幼童的身体突然抽长，最后变成了成人的诱人曲线。
再也看不到任何情况了，因为他们两人在不久后便倒下了。等到我清醒过来走过去的时候，无名连同少女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而当我回过身，想找寻亚路嘉的身影的时候，我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的废墟，并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一阵风吹过，使我觉得莫名其妙的冷……
———————————————以下以少女为视觉——————————————
有多久没有看到呢？只属于流星街的灰色的天空和漫天的垃圾堆，以及在我身前的他。
“笨蛋无名！”我这样低声呢喃着，心里莫名地觉得温暖。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记忆中那清澈的大眼定定地看着我。
“无名！”当我大声地呼唤的时候，他终于有所反应地点了点头，温柔地笑着。
“果然是笨蛋呢……”我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道，然后一把推开压在我身上的无名：“白痴！你还要压在我多久！知不知道很疼的！”
就在我推开无名起来的那刻，身体就嗄嗄作响，发出不悦耳的哀号。明明是自己的手脚，却没有丝毫力气，连提起来也做不到丝毫不听自己的命令，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我的无名心疼地揉了揉我的头，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悲伤，像是安慰我却又像是劝说着自己：“没事的，你只是病了……”
我静下心留意着我身体的一切，一切很是正常，除了——
那个不知何时停止了跳动的心臟。
是的，我终于记下来了，在若干年前的某个雨天，这里其实早就停止了跳动。
“别骗我了，我很清楚的。不过是你的话……我想，你一定会这样跟我说的。”我苦笑道，明明很想哭，却没有半点水气，只能哽咽着，以最轻松的语气面对他。
真的，虽然并不奢望能活得很久，但是，没想到到最后自己居然这么不舍得死去。第一次，觉得，死亡这个词是如此的可怕。不甘心阿，为什么一定是我？我并不想死，最起码，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遗憾死去。
“没事的，我有治疗方法……”无名的指尖轻轻摩擦着我的面颊，眼睛泛着雾气却依旧笑着。
“没关系的，我知道……”我说到这里，看着无名失神的眼睛心里一阵抽疼，真是可笑阿，明明是已经停止了，怎么还会感觉到疼呢？我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他：“我已经死了 ！”
所谓的真相，就是我生命的蜡烛燃烧到的最后。
我抚上他的面：“没关系！我知道的，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死了。只是，我可以贪心地换取你一个承诺吗？别忘了我……”
无名并没有给我任何答复，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一滴又一滴冰冷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背上，直止湿透。
“死了以后一切就归为零了，无论之前有多么多么美好还是伤心的回忆，阿阿，怎么办呢，在以前明明觉得毫无价值的东西现在居然会觉得失去了会很难过？”我伏在无名的肩头，仰望着灰色的天空：“所以，我希望我的回忆能永远活在你心中，别忘了我好吗？代替我，活下去……”
“我不要……”无名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拒绝了我的请求。
“阿哈，没想到最后的请求还是被拒绝了……”说到这，我感觉身体的一切机能开始停顿下来，就像是没有了动力的齿轮，用尽力气推动到最后一格位置。
“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的存在……真的很寂寞呢”我笑着埋首在无名的怀抱中，倾听着他心中有力的跳动，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看不到了，无论是灰色的天空，成堆的垃圾，包括那个……
比自己更珍惜的他。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陪伴他直到死去。
可是，这不是那些甜蜜而又美好童话。
所以，绮梦结束了。
在现实的最后，
是三途川里的我黑色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PART15：如果再见是永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