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隐名414

4、第 4 章

　　三人聚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聊天，善林和善满抚摸着翠凤的大肚子。
　　“你觉得是弟弟还是妹妹，善满？”翠凤问道。
　　“弟弟。”
　　“哈哈，我就说善满和我想的一样吧。一定是弟弟，善满对不对？”善林笑道。
　　善满点了点头。翠凤嘟嘴道：“你们怎么这样……我一直想要个女儿的。”
　　善林指着善满道：“这不已经有个了么？再来个男孩，就绝好啦！”翠凤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善满默默道：“可是这种事情也不是能由我们决定的吧。所以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都喜欢。”
　　“那当然。”翠凤笑道。
　　忽然她感到肚里一阵剧动，又惊又喜道：“宝宝在踢我！你们快看，宝宝在踢我！”大气也不敢出，挺了上身让两人俯身来听。
　　善林喜道：“真的耶！真好，这么爱动一定是个男孩。”
　　一会后动静消失，善林与翠凤相视笑道：“没动了，睡觉去了吧？”
　　墙上老式挂钟摇摆发出声响，一看已经三点了，善林起身走向卧室。
　　翠凤连忙起身问道：“你这时候还要出去吗？不是说好陪我去医院的？”
　　善林手里拿着外套，笑道：“我知道，一会儿会陪你去的。来得及。这边有两个朋友有事儿，不得不去。”
　　翠凤站着目送着他离去，直到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挂钟仍自顾自地在摇摆。“嘀嗒，嘀嗒，嘀嗒。”她一屁股坐在原来坐的位置上，看着善满，喃喃道：“如果真是男孩就好了……”

　　他习惯性地瞄了一眼放在右手边不远的手机，果不其然有电话铃声响起。他脸色一僵，拿起一瞧，放筷一起，笑道：“我去接个电话。”
　　怎么搞的，自己不是告诉过她不要再打了吗？这已经是今天温娜打的第四个电话了。善林大步流星地走到阳台，关上门，才接听。路上铃声像催命一样，响了那么久，他一度心跳停止。
　　“有什么事吗？”善林急急问道。
　　“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啊？我想你了，就这样，这事儿大不？给你打个电话怎么啦？”温娜又像喝醉的样子。
　　“好了好了小祖宗，你就别给我添堵了。我老婆现在才怀上呢，我就陪她几天，就等稳定了好不好？我现在赔不了你，你就自己去散散心，旅旅游，去玩玩，好不好？你要什么我也都给你买。”
　　“哈哈哈，哈哈。”温娜笑破了音，用刺耳的声音道，“哎呀我说善林，你他妈怎么这么贱呢？你他妈背着老婆找小三，瞒这瞒那；又还说什么要照顾家庭，陪老婆。那我呢，我呢！我就成了个小三，成了你们口中的蛀虫，婊子！你还真以为我就是个寄生虫啊？我从没用过你一分钱！可有谁信呢？有谁呢？我……”
　　善林低声道：“住口，住口！”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到你老婆那里去！我们来个鱼死网破！你这个疯子，疯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温娜吼道。
　　“够了，你住口！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到底要怎样！”善林极力压制自己的音量，不让自己尖叫。
　　“亲爱的我最爱你啊，我最最爱的，还是你啊……”温娜痛哭起来，声音变得柔软。
　　善林终于挂掉了电话。每次都是这样，每次！喝了酒耍酒疯找上自己，不接电话就一个两个接二连三的打来了，不知道有多危险；接了电话呢，全是这种内容，第二天又打电话道歉，完全陷入死循环。他无奈的摇摇头，点燃根烟，慢悠悠地吐着烟圈，一边把通话记录删了。
　　又收到条她的短信，不过还是诉说有多么多么不公，有多么多么苦，多么多么想他去她那里。他摇摇头，吐尽最后一个烟圈，把烟头摁灭在花盆里。温娜自翠凤怀孕后越发胆大了，他从心底里可怜温娜，但他告诉自己在翠凤怀孕期间，自己必须全天待在家里。
　　他深深吸口气，推开门。
　　一道锐利的目光直击胸膛，他浑身一哆嗦。
　　善满堵在门口，抬头盯着他：“爸爸。”
　　他扬起嘴角笑了下：“呵，呵。”笑的每一个音都带着颤。他感到冷汗涔涔，不禁往后退。
　　她到底什么时候在这儿的？自己所有对话都被听到了吗？甚至第一次与温娜在家里联系，她都知道吗？不不，不。不可能。隔着门、窗、空气，无处不在地这样盯着我吗？不。
　　善林下意识地躲开她针的目光。他幡然醒悟过来，家里墙，门还有其它的，都没有隔音功能，只要想听是没有听不到的。善满况且如此，那翠凤……
　　细思极恐，他自觉露出狼狈的样子，连忙收住。勉笑道：“你怎么在这儿呢，不去吃饭。”
　　善满咧开嘴笑道：“我看爸爸这么久都没回来就来看看。爸爸，温娜姐姐没事吧？”
　　善林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温娜的？”
　　善满笑道：“爸爸你忘了！上次，你开车接我放学，副驾驶就坐了温娜啊。她还带我去游乐场，给我买了好吃的，我就记住她了啊。”
　　“这样啊。”善林笑道。到底是小孩子，他放心了。“不要说给妈妈听哦，不然她知道我们出去玩没带她，她要生气。”
　　“好。那我们吃饭吧。”善满笑眯眯道。
　　“对了善满，你知道，妈妈有这样像你一样这样来喊我吃饭吗？”善林小心翼翼问道。
　　善满作偏头状：“这个，好像没有。不过我不记得。”
　　“别说了，走我们去吃饭。”善林笑着牵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