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颂同人）潘朵拉的盒子》安静的渣

17、莫生气

　　曲筱绡熬夜赶完稿，又在父母面前表现一番，睡了几个小时回笼觉，又去拓展人脉。樊胜美独自逛了一下午的街，邱莹莹本想跟白主管约会培养感情，结果实在撑不住，还是让潘朵拉接了回去，陪关雎尔睡了一下午。安迪则是一边听着高端人士们危言耸听，一边跟奇点聊得哈皮，临了要走，还坑了老谭一把。
　　潘朵拉也有自己的事业要打理。她上午处理了店里的各项事务，看了几家店的收支流水，处理了一些较大的订单（比如说酒店餐点摆桌），又根据一些顾客和店员的意见，确定了一些改良措施，
　　比如说某家分店的空间利用率不足，如果要让顾客想在店里堂食的时候有足够的座位又不会太拥挤，就需要寻一个淡季重新装修。
　　接了邱莹莹把她送回欢乐颂以后，她下午也就空闲下来，想了想，拨了个电话。
　　那头传来男人酥了吧唧的声音：“哟呵，小红啊，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潘朵拉微笑，“小明啊，在上海不？”
　　“诶哟，巧了，昨个儿刚回来。咋的啦？想我啦？”小明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懒洋洋的味道。
　　知道损友这德性，小红也不恼，“知道你在，我也就客气地问一嘴。到我家来，请你吃螃蟹宴，上好的阳澄湖大闸蟹。”
　　小明“嗬”了一声，“潘老板哪里发达啊？居然吃得起阳澄湖的大闸蟹。”
　　“朋友送的。”
　　“追求者？”小明十分敏锐。
　　小红叹了口气：“本来是，现在不想让他是了。”
　　小明对她这德性也十分了解，“我说您就不能成熟点？成年人么，哪里有非黑即白的，就算哪里刺痛了您的小玻璃心碰到了您的小伤痛，也得给人家个辩解和改过的机会，哪里有一言不合判死刑的？”
　　小红嗤笑一声，不与他争辩，“一句话，来不来。”
　　“得嘞，我刚刚焚香沐浴，正要与知己手谈一番，蒙小红召唤，有吃还有喝，哪里有不来的道理。”
　　“……”小红郁闷，“手谈是指围棋对决，不是指弹古琴。”
　　“……”小明也郁闷，“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吗告诉我。”
　　“我怕你到处乱用，又没人敢纠正你，被人知道我跟你是朋友，丢人。”
　　“……”小明无语片刻，“非要这样互相伤害吗？别忘了你可有不少黑历史在我手里。”
　　小红冷笑一下，“谁先动的手？嗯？小、明？”
　　潘朵拉随母姓潘，原因很复杂，也很简单。既因家族资产分配权利博弈的烂事，也可以说仅仅是因为妈妈的私心。
　　生长在书香门第，家教严格，性情跳脱的女人，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自由活泼，给她冠以自己的姓，让她幸福快乐地成长，就仿佛解放了自己渴望自由的心。
　　潘氏和赵氏联姻，潘朵拉的父母没有感情基础，婚后过得也只能算是相敬如宾。
　　不是每一对联姻的夫妇都一定要大肆出轨，放飞自我，潘朵拉的父亲工作极忙，偶有露水姻缘，也不会让妻子烦心，必然暗中处理妥当。
　　潘朵拉的母亲是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婚前她被家族的名誉约束，婚后将一腔热情投注于儿女，生活过得也有滋有味。赵家三兄妹能长成今天这样，互爱互助，不因为资产争夺而反目成仇，得感谢他们有一个靠谱的妈。
　　好吧，说了那么多扯了那么远，其实只是想说明，潘朵拉这个名字，是妈妈起的，也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了她的常用名。如果走爸爸那边起名字的话，潘朵拉该叫赵虹光——早在潘朵拉中二时期，初识“小明”的时候，这中二少女就曾大摇大摆，十分骄傲地告诉对方，我名朵拉，字虹光。
　　彼时的毕修梵也才刚刚大学毕业，养气功夫还完全不到家，当时就是一愣，而后憋笑憋得直抖——他是真的有字，记在族谱上的那种，但是在现在这个年代，“表字”这种东西的作用也早已与原意不同，他也鲜少拿出来显摆装逼。
　　只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一脸认真，他只能礼尚往来：“毕修梵，字烛明。”
　　不出意外，收获潘朵拉一副“怎么可能你也有表字！”完全压不住惊讶的表情，毛头小青年忍不住哈哈大笑。
　　待两人成了好友，他时常拿这个调侃潘朵拉，管她叫“小红”。
　　潘朵拉便称他“小明”。
　　谭宗明：生气！我才是小明！<(ノ皿)ノ彡┻━┻
　　潘朵拉交游广阔，打了几个电话，呼朋引伴，只是朋友们不给力，有的有事，有的不在上海，她究竟还是没有一呼百应的手腕和魄力，有些失落地搭着地铁去接毕修梵。
　　毕修梵正在自家书店里，穿一身魏晋风流的长袍，胡乱拨着琴弦，断断续续，调不成曲，却自由活泼，有别样味道。潘朵拉待他换了衣服，灭了熏香，收了古琴，坐上他的车回欢乐颂。
　　“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还怪想的。”毕修梵感慨。“不过你干嘛大老远跑一趟，就接我啊？”
　　潘朵拉微笑：“可不嘛，担心你迷路。”
　　转头觑了一眼潘朵拉面上的微笑，毕修梵了然：“哦，其他人都拒绝了是吧？”
　　潘朵拉继续微笑：“可不嘛，都忙。”
　　毕修梵摇头，挂了个档，“呼之即来的关系，不是因名利，就是因情谊。你那些知己，既不眼热你的名利，与你也没有深情厚谊。你没有立场不高兴。”
　　潘朵拉：“能理解是我的心胸，不高兴是我的感情。你可以纾解我的心胸，却没法安慰我的感情。”
　　毕修梵有些意外：“呦呵，长大了。”
　　潘朵拉淡淡道：“人总会变得成熟。”
　　毕修梵摇头：“假的。”他言辞锋锐，“要是真成熟，你此时已然释怀，而不是说给我听，非要装作不在乎。”
　　潘朵拉不买账：“我怎么觉得你意有所指。”
　　毕修梵不置可否，吹着口哨，愉快地将车停进了地库。
　　“呦呵~！”他眯起眼：“保时捷，法拉利，兰博基尼——”他越说越亢奋，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叹息。
　　潘朵拉进了电梯，调侃他：“想要吗？可惜你那个破书店，开一辈子都买不起。”
　　毕修梵“呵呵”了一声：“说得好像你那俩破蛋糕店，开一辈子能买得起一辆真法拉利似的。”（注1）
　　“叮——”一声，电梯开了。
　　两眼发直的曲筱绡和筋疲力尽的樊胜美同时出现在了门口。
　　大脑基本停摆的曲筱绡：真法拉利？所以她那辆，是假的？
　　腿已残站着全靠意志坚强的樊胜美：天了噜！这哪里来的帅哥！
　　电梯上行，潘朵拉和毕修梵旁若无人地互损，满脑子浆糊的曲筱绡鲜见地一言不发，荷尔蒙四溢的樊胜美则内心哀叹，高质量的帅哥身边总有高质量的白富美，这打情骂俏，只让人觉得冷冷的狗粮胡乱地往嘴里塞，满嘴都是羡慕嫉妒恨的酸苦。
　　毕修梵注意到地上有一篓蟹，讶道：“怎么大家今天都吃螃蟹？”
　　曲筱绡注意到那个“都”字，大脑终于转了转：“你们也吃蟹啊？”她理所当然地把蟹推过去，“喏，反正煮一个也是煮，煮两个也是煮，要不你就帮忙煮了呗？”知道潘朵拉大概会拒绝，她忙不迭地加了句：“也有邱莹莹的份，我们都不会煮，要是没煮好邱莹莹吃坏了肚子……”
　　潘朵拉望着她好笑：“干吗什么事都扯上莹莹。不就是一篓蟹，像你说的，煮一个也是煮，煮两个也是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气，煮个蟹都要跟你斤斤计较？”
　　曲筱绡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却忘了刚刚还在央求樊胜美帮她煮蟹。
　　40小时没睡，曲筱绡大脑不在线，没觉着哪里不对，潘朵拉却是察觉了女人的难堪，稍稍一想，便知悉了事情大概，淡淡笑道：“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怕搞不定，要不樊姐也来帮忙吧。”
　　樊胜美接了这个梯子，顺着也就下来了。
　　她不敢跟潘朵拉傲娇客气，谁知道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姑娘会不会在她假意拒绝后愉快地当真，让她彻底下不来台阶。对于她那种比曲筱绡更甚，仿佛鄙视到人灵魂的似笑非笑，樊胜美有些怵。
　　电梯到了22楼，樊胜美和曲筱绡先回去放东西，约好一会儿23楼见。
　　电梯门合上，毕修梵叹道：“长大不少。”
　　潘朵拉走出电梯：“老气横秋。”
　　“原本你很讨厌刚才电梯里的那两种人。”
　　“不要装作你很了解我啊修梵，”潘朵拉打开门，背对着毕修梵，她轻轻叹，“走了那么多地方，见了那么多人，我哪里会是原来的我呢？只不过回来以后，却发现你没什么成长。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实在是让我失望。”
　　毕修梵语塞。
　　良久，轻叹一声：“你说得对。”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