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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燥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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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买下他。”瑾朵停下脚步,仰头看鼬。
鼬眼里满是无奈,对她道:“不可以。”
“哦。”瑾朵垂头丧气,才走几步,又道:“我真的要买。”
鼬丝毫没有被影响,“我再最后说一次,看清楚我们的真正目的,带上他,会是一个累赘。”
瑾朵抢声道:“不用你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他。”
“一路上会有很多的杀手,你又不会忍术,再加上他,会影响我们的进度。”
“可我看到了,派来的人都不是你的杀手,你一个幻术就能解决他们,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真的如她所说的就好了,他的瞳术这几年用眼过度频繁,万花筒写轮眼的弊端越来越明显。他现在已经在尽量避免使用了。
“你忘记上次被当人质威胁我的事了吗?”
她努了努嘴。
“你感觉到了吧,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攻击时尽量把我和你的距离拉远。越接近禹城,偷袭得越频繁,因为禹城是花之国的国都,禹城的控兵管理严格,在忍界名声鹊起,一旦我们到达禹城,他们基本不敢动手,所以才在这几天加紧动作。”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鼬,他只是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不会走不会跑,只要抱在怀里就好了。”
“正因为他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你完全不懂怎么去照顾他,还怎么带他上路。”
瑾朵又气又急,拉住鼬的手往回扯,“孩子爸爸说了,今天再卖不出去,就要扔了他,鼬,如果没有人捡到他的话,他会活活饿死的。”
鼬默然,说道:“血浓于水,不会扔的。”
“如果是别人我不行,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刚刚有个人不是说了吗,他连自己的老婆都拿去抵押了,逼得她上吊自尽,这种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是他自己家的事,与你无关。”
她瞳孔皱缩,不敢置信他会说出这句话,不由分说地放开手,自己气哄哄地顺着前方走去。
没心没肺,早知道不救他。
“瑾朵。”鼬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瑾朵一字一句道:“你的心是木头做的吗,如果现在被卖掉的是你的兄弟姐妹,你还会无动于衷吗。”
鼬没有说话。
瑾朵看都不看,把身上所有的钱丢给窝在角落邋里邋遢的男人,男人看见钱袋,无神一样的死鱼眼迸出光来,犹如饿死鬼看见粮食,身子猛地扑上去接下钱袋。
他打开钱袋数钱,头瞌在地上,毫无一点廉耻,“谢谢小姐,小姐真大方。”
瑾朵把放着熟睡婴儿的篮子提起,篮子内躺着一个不过几个月尚未断奶的男婴,面容憔悴,嘴唇甚至有些发白。
她看一眼瞧着数钱数得乐不思蜀的男人,“你逼死你的妻子,又卖掉她的亲身骨肉,不怕她变成厉鬼报复你吗。”
“有什么好怕的,等我拿着这些钱去赌坊赚一笔,多给那娘们烧点纸钱,她在地底下还不对我感恩戴德。”男人伸手沾了点口水亟不可待地忙着数钱。
简悠把篮子里的男婴抱起来,一只脚把篮子踹到男人身上,她的一脚卯足了劲,男人痛得手上的钱都掉在地上。
“你他妈有病吧!”他咒骂道,心疼地在地上捡回自己的钱,就怕少了一张。
瑾朵讥讽:“孩子的妈妈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她走过鼬旁边,鼬突然叫住她:“走吧。”
瑾朵心里有丝许的窃喜,再倔强不还是拗不过她。
“去买他需要的东西。”他把婴孩接过去,“你的抱法不对,会令他难受。”
瑾朵吐槽:“我又没生过孩子,谁知道抱一抱都有讲究。”
事实证明,鼬是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人。
“鼬鼬鼬鼬鼬,他又开始哭了!”
“应该是肚子饿了,去泡奶粉。”
“奶粉怎么泡,加多少水?开水温水?要加糖吗?加糖会蛀牙吗?”
“……我去泡。”
“鼬鼬鼬鼬鼬,又哭了。”
“尿布太久没换了,他很难受。”
“这个尿布好长啊,要怎么弄?”
“……我来。”
“鼬,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有。”
“他是不是拉屎了?”
“是。”
“我去打水?你洗?”
“……好。”
反反复复折腾几个小时,瑾朵认为自己都快虚脱了。
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怪不得世界上越来越多人丁克了,养孩子真的是件非常辛苦又累的活。”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鼬对瑾朵时不时冒出奇怪的词汇早已见怪不怪了。
丁克,大概是不想生养孩子的人。他想。
“我先前和你说过,是你不听劝告的。”鼬抱着孩子说道。
怀里的人儿很乖,不哭不闹,一双乌黑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鼬,鼬一时有些感慨,他上次抱孩子,是在十几年前佐助简悠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隔了许多年,当初他抱在怀里的弟弟妹妹,现今都长大成人。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下孩子的脸颊,软软的,像棉花糖,安静的小宝宝蓦地啊啊冲他笑,他呆了好几秒,一抹柔和的笑意在脸上抹开。
鼬给瑾朵的感觉,一直是温和,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的,他深藏不露,对你的和善关心,却也不像是发自内心而来,反倒像是习以为常做出的表面功夫。他不是寒冬腊月的雪梅,冷得你退避三舍,他是温柔又矢志弥坚的木槿,夜合朝开画屏清,用他独有的温和把你推远,阻隔你的靠近。
现一秒他展颜的笑意,是真真正正由心而发,不掺杂任何杂相的笑容。
她一晌贪欢他的笑,他的真,“我们给他取名字吧。”
“他是你买来的,由你决定。”
“我出钱你出力,我们都有份,想一个呗。”
“我不擅长给人取名字。”鼬老实承认。
“有点麻烦,我这人有选择恐惧症。”瑾朵苦恼,“那名字以后再说,我们叫个乳名好了。”
“可以。”鼬同意道。
“乳名简单啊,我们叫他阿幸好了,希望他以后幸运又幸福。”
幸运又幸福,有几个人一辈子可以如此。
鼬:“很好听。”
“好听吧好听吧。”得到鼬的夸奖,瑾朵喜不自禁,“今天,以后就把今天都当做阿幸的生日,怎么样?”
鼬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今天不是你,阿幸不定被亲生父亲遗弃,所谓出生的意义,就是一次重生,从今天开始,也算他人生的新开始。”
“欧耶!!!”
瑾朵的耶尚未完全发音,被鼬的手堵在嘴里。
为了以防瑾朵把刚刚睡下的阿幸吵醒,鼬不得不捂住她的嘴,但没有把握好距离,两个人离得很近。他的手上还有刚刚泡奶粉留下的甜甜的味道,她静静地看着他,连心脏都仿佛漏跳几拍,他的眼睛有故事一般,把她的目光吸引得移动不了丝毫,那样薄的嘴唇,老一辈的人说过,这样的男人会很薄情,真的是吗?
她看不懂他,他的眼乌黑深沉,如深不可测的崖底,她看得再清,也看不到尽头的情绪。有法令纹的人一般都显老,然而他不是,在那刻得深沉的线条,她分明看到的是无尽的疲劳和沉沉的沧桑。明明是正处于上好年轮的意气风发的时光,他却褪下一身少年得志,增上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海桑田味韵。
他眼里的她,眼睛有光,她眼里的他,也有吗?
“嘘,小点声,容易吵醒阿幸。”
她顺从地点下头。
鼬嘱咐道:“早点休息,明天要赶路。”
“好。”
瑾朵犹有心悸地摸上自己的心头。
居然都犯花痴了。
左右手一左一右各给自己两个轻轻的巴掌。
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觊觎美男子的美色,丢脸丢脸。
阿幸太小,不能让他跟鼬睡地上,和瑾朵睡床上鼬又不放心,于是鼬用苦无和多余的床单临时弄一个小床单,三个人就这样睡下。
最早明晚,最晚后天到禹城,只要踏入禹城,斑应该不会动手。禹城的影响力,连几个大国都忌惮,斑还不至于为了惩罚他影响大局。今晚多了一个包袱,他必须提高警惕,可没想到,先被算计的人,是瑾朵……
因为不吵醒阿幸,瑾朵和鼬今晚都早早地休息。阿幸半夜第一次闹着醒来,鼬被阿幸吵起来,他怕惊醒瑾朵,没有开灯,但照样手法熟练地泡了一瓶牛奶,他坐在地上边喂奶,边轻轻拍打背部让他快点入睡。
但瑾朵还是醒来,不是因为阿幸,而是身体的异样。
在睡梦中,先是觉得闷热,她把被子踹掉,可还是无济于事,于是她把衣服的前几个扣子一起拨开。身体犹如被架上烤架上烤制,浑身上下都有火苗在引燃,不止是体表面,还有体内。不知从哪个地方开始引燃的,体内一股燥热在血液中混散奔波,驱除不掉。
她难耐得在床上蠕动身子。
鼬发现她的不对劲,“瑾朵?”
“鼬。”她叫一声他的名字,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了了个去,这魅惑沙哑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水,帮我倒杯水。”口好渴。
鼬把灯打开,倒杯水回头,看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他皱眉,瑾朵无意识间把上衣大半扣子扯掉,中空的地方正好让鼬看到她胸前的大好春光,他不动声色地撇开眼睛,替她把地上的被子捡起,盖住她的上半身,还有下半身被撩起大半暴露在空气的双脚。
她夺过杯子,一口气把杯子的水喝光,“不够,把水都拿来。”
鼬把水壶拿过来,一回头,见刚刚捡起的被子又被踹到地上,而她的衣服比原来的又松落了一些。
瑾朵把整壶水都灌了下去,凉水流到吼口,她微微少了点热,然而下一秒,腹腔一股无名的热燥升起,直冲到头皮,比原来还热几倍不止。
鼬担忧地手覆在她额头上,“很烫,发烧了。”他的手刚要缩回,被两只发烫的手拉住,瑾朵用她的脸贴着鼬的手,那股凉意让她面上的烧意缓解一下,“借我一下。”
靠!她在干嘛!居然恬不知耻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蹭自己的脸。
心里暗骂,身体却不停使唤,手往下摸到他的手臂,让她不断地想靠近,很凉,很舒服,她现下的唯一念头就是往那里靠去,只有那里才能缓解她的难受。
不知不觉,身体的燥热感强烈到快把身体撑开,血气直冲顶门,“好难受,好难受。”
她已经没有任何清明的意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顺应本能抱住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
不知不觉,身体的燥热感强烈到快把身体撑开,血气直冲顶门,“好难受,好难受。”
她已经没有任何清明的意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顺应本能抱住一具带着凉意的身体。
即使感受到身体主人的僵硬,她也不能把手松开他的身体,“对不起,借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身子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蹭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像小时候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鼬把瑾朵的头从脖子处抬起,认真地看她:“冷静点。”
他怀疑她哪里是发烧了,分明是……
她一双眼睛犹如蒙上一层灰,朦朦胧不知道在看什么,两只热烫的手从他的腰上移到他的脸上,两手捧住他的脸。
“清醒点瑾朵,你被人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踮起脚尖,捧住他的头,双唇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