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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毫不隐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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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伊耶那岐而生的,也是以牺牲为代价的伊耶那美。
佐助为宇智波族而自豪,也为宇智波一族的血继自豪。
可宇智波的血继,难道不是更像一种被诅咒了的邪恶之眼吗,一路伴随着嫉妒与争斗。佐助陷入了思考。
鼬以牺牲左眼为代价,启动伊耶那美困住兜,从兜的口中得到秽土转生的解术之法,完成术式。
鼬把结印的手放下,“没想到,还能够再一次以木叶宇智波鼬的身份,帮助村子。”
佐助挥下右手,恨声道:“他们不值得哥哥你为他们那么做。”
鼬转身,“先出去吧,出去再说。”和阴暗幽深的洞穴相比,他宁愿在外面淋雨。
佐助一眼不发地跟在鼬的身后。
和鼬在一起,让他想起了从前,还有小时候对哥哥的仰慕之情。他们越是像以前那样亲密,他越是理解鼬,正是因为这样,鼬背负的痛苦和委屈,对于折磨过鼬的木叶,他就愈发不能接受。
“你怎么跑来了?”
佐助听到鼬的惊疑之声。
紧接他又听到了一声女声,“我看你离开了那么久,怕你出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后来下雨,正巧我看到有个洞穴,就过来避一避。”老天再一次证明了她天生运气好这一点。
鼬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你吧。佐助在心里不屑地想到。绕到鼬前面,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呀,佐助。”瑾朵不得不惊。
佐助看向鼬,这个女人怎么和你在一块。
鼬还没答话。瑾朵就闪到佐助前面,“你长高了。”她边回忆边比了比,“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只有这么高,不,还要更矮一点。”瑾朵的身高在165左右,她的手比到了自己的脖子下面。
鼬公正地说道:“没那么矮。”
佐助:“不要乱比。”血口喷人。
“是吗。记不大清楚了。”瑾朵盯着鼬,“原来你喜欢带美瞳啊,一会儿工夫不见,就带了个美瞳?”尼玛这爱的也太深沉了些,“这美瞳……有点意思。”瑾朵近距离研究,“外人看来,说不定会把你当成瞎子。”
鼬:“我左眼看不见了。”
“啊?带完美瞳眼睛看不见。”纳尼,美瞳不是类似于隐形眼镜一类的东西吗?“傻吧你,看不见还戴,赶紧卸了。”不过不能找她卸,她在这个领域上没什么经验。
“蠢。”佐助忍无可忍地迸出一个字。
瑾朵欣慰地看向佐助,“的确是愚蠢的行为。”
“我说你。”佐助。
瑾朵:“是啊,我也正和你说话来着,我们站在同一线上,秉持同样的意见。”
“不要把我和你扯在一起。”
“闹啥嘞你。”瑾朵带出了奇怪的口音。
鼬望了望天。
夏虫不可语冰。
瑾朵催促鼬:“快摘啊。”
佐助:“你没听见鼬说他左眼看不见吗。”
“听见了。”瑾朵正经道:“所以我们要一起劝他不要戴。”她转向鼬,“再喜欢也不能戴哦。”
佐助给鼬递了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女人没救了的眼神。
鼬:“我不喜欢戴美瞳,也从来没有戴过美瞳,我的眼睛在刚才的战斗中失明了,现在明白了吗。”这样说,能明白吧?
瑾朵唬着一双眼,闭着眼斜斜地倒了下去。
“尼玛,好痛。”瑾朵难以忍受地看向鼬,“为什么不接住我。”
鼬看向佐助,“她刚刚在你面前,向你的方向倒,你……”唉。
佐助:“不想接。”
瑾朵心下那个气啊。谁家的熊孩子!快出来管一管!
她从地上爬起来,“怎么回事,说瞎就瞎了。”
“战斗的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重要的是,你听不懂,鼬不是一个喜欢做无用功的人。
“流血吗?疼不疼?”
佐助心道:明摆着没有血,而且问疼不疼不是废话。
“还好。”
“我给你包扎一下吧。”瑾朵已经决定忽视流血一事。
“不用。”瑾朵的包扎技术,他还是领略过的,“没关系,不碍事。”
“开什么国际玩笑!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看世界的本钱,哪能说没有就没有。”神TM的才不碍事,她光是看着就疼。
啰嗦,好像让她闭上嘴巴。
鼬感受到佐助不善的眼神,对瑾朵道:“我和佐助有话要说,你不要跟过来。”
不跟就不跟,她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喜欢听墙角的小孩子。
我去,为什么他们不在洞里面讲,跑到雨里面干啥,雨水呈弱酸性,淋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他们不冷吗?为什么走起来跟家常便饭一样?
鼬:“你想知道的真相,我会毫不隐瞒地告诉你。”
鼬用写轮眼把佐助带入了他的记忆里。
空荡的山谷上站着两个人,佐助一眼就认出他们。
佐助愣愣道:“止水。”
鼬在他身旁道,“止水自杀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止水把剩下的一只眼送给鼬,“我把我的眼睛给你,希望你能帮我守护宇智波,守护村子。”他恍惚地走上前,“虹在叫我,听见了吗?”
“止水!”
鼬拉住佐助。“佐助,止水早已经死了。”
佐助如梦初醒。
止水早已死去,他现在看到的,不过幻象。
他看向山谷,此时只留下鼬孤零的背影。
视线一转。
在已经知悉不是现实的情况下,他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还是那么温柔的妈妈,还是那么严肃的爸爸。
“爸爸、妈妈。”佐助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和你相比,我们的痛苦只有一瞬间,而活着的人,却是一辈子。”
佐助控制不住地看向鼬。死亡的人是一瞬间,可活下去的人得一辈子为内心的谴责买账。
佐助闭上了眼睛,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睁开眼睛,看清楚。”鼬在旁边对佐助说道:“把不敢面对的事实,再重新看一遍。”
“佐助,看到了吗,小简杀爸爸妈妈,真的是本意吗?”
佐助把视线对准简悠。
她本该明亮的双眼,是那样地空荡荡,瞳孔无法聚焦,行尸走肉般地麻木,呆愣。
简悠扑到鼬的身上,头埋在鼬的胸口,“这不是真的!是梦!不是真的对不对。”她在泪水模糊视线之际,还能看到鲜红的手,她机械般地用手撞击地上,“血,有血。”
简悠两只手抓在脸上,胡乱地撕扯,指甲陷进白嫩的皮肤,一张脸无比得恐怖血腥。
“够了。”鼬把简悠的手控制起来,她的身体还在扭动,扭动到了没力气的时候,她犹如死尸一般地躺在地上,眼泪浸湿了头发,她失神地喃喃:“救救我,救救我。”
“看着我。”鼬开启了万花筒,低头对上了简悠的眼睛。
回到现实,佐助站在雨天中,突然觉得身上一片冰凉。
鼬:“你在情绪极度失控的时候,不愿意深入挖掘事实,你没有理智,只需要找人发泄你的恨意,将恨意转移彻底的时候,你才会冷静。恨意跃增之时,失控的你在伤害别人的同时,更是在伤害自己,只有让你发泄冷静下来,你才能恢复思考。小简知道,所以她让自己独自去承受你的那份恨意。”
“你从来没有过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吗?不可能的。若论和小简生活最久的人,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你们自打有记忆起便熟知对方,甚至你们生活的圈层那么靠近,父母和兄长无法进入接触的那一面,但在对方面前,你们也能够毫不避讳地展现。这样的小简,会杀了爸爸妈妈吗?这样的你,为什么不信她?因为你被怒火仇恨驾驭住的时候,其实你也放弃了自我。”
“看清楚了吗,那不是她的本意。”她被人控制住了。
“我问过她,她否认了。”佐助喃喃道。那是他当时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是她拒绝了。
“我用万花筒写轮眼封住她的记忆,我死的时候,忍术失效,得知真相以后,她的痛苦不亚于你,比起亲眼看着至亲之人被杀掉,自己亲手杀掉至亲之人更令人无法接受。”
她是在故意激怒他,他放不下她的罪恶,她也原谅不了自己。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亲手杀了她报仇,因为她也要杀了自己,为美琴和富岳报仇。
“我杀了三代火影,她杀了爸爸妈妈。”佐助仰起头,睫毛挡不住雨滴,掉进眼眶中,被异物侵袭的感觉不好受。他非常地,讨、厌。
“三代火影妄想扛下一切,保护木叶。”鼬叹道。木叶受他尊敬的人不多,三代是其中之一。“现实本来就是命运的偶然产物,我们无法预测。可我强行让家族离开历史的舞台,还自负地以为我可以预测并且安排你的道路,曾经妄想用万花筒的幻术来给你指路。”
佐助:“我根本不想走那条路,想怎么走由我自己决定!”
鼬:“是的,我没有资格对你的决定妄加评论。我自以为得到了一切,自以为无所不能,于是盲目前进,正因为如此才会害怕失败,但还是要欺骗自己说我不可能会失败,欺骗自己的下场,就是变得再也不相信他人的力量。”
鼬:“是我错了,我本该相信你,相信你或许拥有改变爸爸妈妈,改变宇智波的力量,从一开始就正视你,和你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探讨真相。事到如今,我这个失败者对你说再多,或许你都听不进去,所以我想,至少让你多了解一些真相。”
“总是对你撒谎,让你原谅我,总是用这双手把你推得远远的,不想把你卷进来,到头来,反倒是我害了你和小简。事到如今,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无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
鼬勾起嘴角:“我都会一直爱你。”
雨声中夹杂着飒飒风声,风声中夹杂簌簌叶声。
佐助还是不甚清晰地听见鼬说的最后几个字。
鼬往回走,“我将去禹城一趟,小简还活着的话,或许也会在那。”
“她已经死了。”佐助听到自己,声音很低,很低地说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