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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归去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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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国国主逼到边境的密报传来后。
告示上贴上了边关将士即将班师回朝的巨幅告示。
“出城之日时的三位大将,如今已经换了两个,一个是彪形大汉,一个是银瞳少年。一个赤手空拳,一个背上双钩。”
“据说,这少年啊,姓白,名无常,惯使这吴钩,这吴钩呢,还有两个,随有‘吴钩落下,虽生已死的传说,据说啊,这边关将士和那南有国官兵,无人不为这两位胆寒。”
“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呦,那可不得了哦,不知从的是何门何派,次次出招,招数百变,五花八门,令人应接不暇,更何况,兵门千百种兵器,基本没有他使不上来的!”
“意思就是,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呗!”
“哈哈哈哈哈!!!”
那说书人叹了叹:“非也,全部使得出神入化。”他捋了捋胡子。
众人一片静默。
“花儿?”
上官玖玖敲了敲他的脑袋:“听啥呢?”
花君从那说书室的门外外转回头来:“啊,没,没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将军吗?”
“好像是。”花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上官玖玖,点了点头。这人什么长速?自从和自己炼药归来,竟三个月足足比自己高了几寸有余——哼,吃什么长大的?看来自己得天天喝大骨头汤了!!
“那没什么可瞧的。”他瞧着南无熏的信,密密麻麻一行字,都得了眼晕病。一开始还指望从字里看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未曾想这个人就是个吃货,跟自己太久了,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通,‘鬼军师’一同寄来的信看个战况,这孩子,被自己教瞎了耶!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花仰头看着他,面色红润,些许期待。
他们巡视着河岸上的青楼红楼,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间大道上,此刻,沿途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开始不觉于耳。
上官玖玖盯着他的脸颊,目光却转瞬间被旁边琳琅满目的杂物吸引了视线,转过去勾起物品左瞧右看。
花站在陆地上,看着他的背影,原地嘟起嘴。
哼,除了他,有什么好看的?
他盯着上官玖玖从一个摊子,晃到另一个摊子,兜兜转转,一身选货郎的架势,他站在原地,想哭。
终于,那选货郎提着半身鼓鼓囊囊的纸包从背后拍住了他:“走吧?想去哪?我请。”一脸购物欲被满足的兴奋。
花君抱臂,一脸嫌弃地瞅着他:“喜欢什么东西,让琼楼去做就好了,何必自己买?”
“唉,你滴不懂,”上官玖玖指着满条街,像指着自己的河山那样跟他说,“我灵力那么强悍,空气化鼎那么大”他在周围带着哆哆嗦嗦地包装纸扩起一个半圆,“不找些东西填补一下空缺,那得何年何月才能填完哪!”
花诧愤地瞪了他一眼,以为他故意开玩笑,一跺脚,骤然远去。
“诶,等等,等等我呀!”
“你去哪里?”上官玖玖在他身旁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灵力很高的人,哪有跑步气喘的道理?花君觉得他还是在自己身边做样子,开他的玩笑。
于是他正经起来:“我生病那几天,没来得及去巡视所有的青楼红楼,你别浪费我时间。”
看着他严肃正经的表情,上官玖玖想捧腹大笑,这几天花君有病在身,为了帮他灵力大损,他早已替他去巡逻完了,是雪说灵力有损的人,不可大幅度继续发功,最好养精蓄锐,可又不能憋在屋里太久,他才自作主张拎他出来。理由是:巡视青楼红楼。
这下好了,自己打自己脸。
可他不明白,花君也是在气头上所以才这样说的,于是,他又自作主张一瞬将将他拎起,一瞬间又飞到了风国老字号青楼门外。
“到了。”他吧唧吧唧嘴,捡起身边已经咬了一口的蛋黄酥,继续咬,心想,怎么样,老子干得漂亮!得,他干活儿,老子继续吃!
花君这时瞪他的眼睛已经不像是盯人了,像是盯怪物,而是一个这么没情趣,不知疼惜人的活宝!
管事是一烟罗裙孔雀色的波涛汹涌的女人,睫毛和眉毛画得漆黑,一脸凤相,见到他俩,未曾多言,就把他们往二楼引,管事没上去。
上官玖玖挑了拐角一间大厢房入内,金色地毯,暗红漆具,依旧是,一脸凤相。
不愧是老字号,连包装都这么,呃,大气。
转瞬间另一碧色女人入了内,掀开暗红水晶木帘,朝上官玖玖对面福了一褔,这时,上官玖玖才看到花君坐到了离他很远的位置上,朝女子一点头。
女子拍了拍手,周遭立即有女子递上瓜果,红绿白琉璃器皿,依境而为。
冷盘上称着些许水珠,掏了上官玖玖一手腕的湿,女子放下盘就走了出去,前方响起一阵开幕的铃乐声,上官玖玖头刚从盘上挪开转向厅堂,突然指尖一阵柔软传来,又把头转回去,看见花拿着一方粉帕擦着他湿漉漉的手指。
“等等,”刚出门的女子停住脚步,擦手的帕子也停下了。
“这个楼下,”他指指即将露面的那个穿着白衣羽装的女子,“就是你们今年新的歌舞魁首?一舞万金,卖艺不卖身的那位?”
“是的大人,”女人又掀帘进来,一双漆黑碧玉的眼盯住他,“正巧风国将士们即将回朝,天姑娘愿免费出演三天三夜,以犒劳卸甲将士,这不,今儿是试排练。”
上官玖玖打个哈欠:“知道了,下去吧。”
“怎么?不喜欢么?不喜欢我就让他们全撤了。”花说。
上官玖玖打个哈哈:“只是无趣。”
楼下女子听到无趣,抬起双亮目,朝这里望了一眼,结果看到了自家老板和老板的主人,是,她只认识碧诗茶和花阁阁主,不认识上官玖玖,以为他只是客人,然后慌忙把头低了下去。
天姑娘,艺名天芊羽,喜穿白衣,本就轻薄淡雅的脸穿上羽衣后更是飘飘欲仙,迷倒众生。虽在青楼,却是黄花女,一身才艺,只为寻良人。
以花君的品味,他挑的人乃是九州之首也不为过,可到上官玖玖眼里,却甚是无趣,又是班师回朝的日子,难道他就不想自己一年征战在外的鳈殿将士?现而今,鳈殿一片欢呼雀跃,为异人们的卸甲归来而自豪,风国大街小巷都传遍喜讯,而他,说,无趣。
花君有些试探性地瞟了一眼远处的上官玖玖,究竟什么,才能让他的眼里出现更深一层的东西?
回朝之日,一队士兵进城,为首的老将军红金铠甲,身上像是锈色,又像是没擦的血,昭示着他的战绩,白络腮胡随着战马一步一颠,身后一群穿黑甲的士兵;第二位将军的身着白银铠甲,熠熠生辉,带着遮眼面具,看不清瞳孔,却风姿熠然,单手吴钩,背上一只吴钩,吴钩开道,勾刃划过地面,激起一阵金光熔溅,与后面身穿黑甲的官兵格格不入;到了第三位,无甚兵器在手,却有一对通红的拳头格外醒目,手上皮肤恍若金石刚刚锻造出来,泛着力量的红,脸上有饱经沙场的沧桑,金黑色,腮部有一明显的刀疤。
将士们进城,百姓们欢欣鼓舞,欢庆游子们终于可以归家。
可是,将士们却丝毫未顾左右,直接进入官道,朝着风王城急蹄而去。
本应是个将士凯旋,阖家团圆的好日子,琼楼又因为招待凯旋将士,风风火火了一大阵子,可歇业的时候,谁都没有想起来要给南无熏搞什么庆功宴,各人依旧在自己的阁里逍遥自在,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似的。
唯有琼楼里面的人知道,所谓的将军,只是任务的一类,在只有成功,没有失败的鳈殿殿训里,本就应当。
可半月过去了,琼楼的生意从爆满又恢复到平常,可南无熏还没回来。直接像消失了一样。
“上官玖玖,你那个小白还没回来,不会是久未归家,在哪迷了路了吧?”幹尛阁阁主一举一动皆是妖娆地扭到上官玖玖面前。
没想到上官玖玖现在却啃着一根油腻腻的大骨棒,用空气灵力马不停蹄地记着账,伸出小拇指,给她了一个等等的手势,然后艰难地朝喉咙里咽下去一块肉:“过两日不是风国国主寿辰吗?他估计留在宫里了,给国王操练个团舞啥的。倪杨姐姐,水水水。”
幹尛阁阁主看着上官玖玖一脸怀疑,给他推了一杯水过去,“怎么不噎死你呢?非得学花君,啃什么大骨棒?”
“我可不能让他,长得比我还高。”
倪杨瞟了他一眼,看到他难看的吃相,旋即又嫌弃地扭过头去,嘴上还不忘嘲讽:“不是将军吗?练什么舞啊?那些宫伶乐师,都白养了?”
“上官玖玖说得没错,”曳冽泠正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又拿了几张信,“九州国王诞辰,是有操演军队的习俗。”顺带把一张纸拍到上官玖玖正在吃瓜的案前,“您要的风国地图,”他看着幹尛阁阁主,脸对着她,又加了一句,“来显示此地国富民强。”
“不过,风国老儿生日这几天,宫门大开,将士们应该可以随意出入,回家什么的,亦无需挂怀。”翦姬一脸通达地上了楼。
倪杨看着他的背影,温柔笑道:“原来如此。”
“不说了,将士们凯旋,前几天刚去视察了青楼红楼,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毕竟这两天人员爆满的应该是它,不是琼楼;至于你们,按原样就好,让侍人们多点喜气的装饰,我上楼去找小九,他的担子,该卸卸了。”
小九是谁?大家基本都知道他是‘雷音雾雨’四大影子阁主中的;‘雾’。却没几个人知道他的长相,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