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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遇躺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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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一起向他这边疑惑地转头。
“哦,没什么。”上官玖玖咳嗽两声,忙摆手。
“三日后的比赛我一定会去的。”
“什么?你的腿都已成这样了,还怎么比赛?”西云妨惊诧地掩嘴。
“这关系到我们西云家的颜面,再说,事已至此,我也不该逃避。”
上官玖玖在心里赞许地点点头,这么负责任的话,可不是哪个小孩都能说出来的。
姐姐看了他半晌,头转向一侧,不再说话。
轿外的灯光闪过,女人的眉头蹙得紧紧地。
轿被落下,三个人从轿中走出来,女人就立刻把上官玖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府门灯笼是用七彩布做的,烛光比较暗,但上官玖玖还是从女人的眼中看出了惊艳。
“这位小弟弟,”女人突然慈爱地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控制不住地要往上官玖玖绝色的脸上摸,被上官玖玖撇开脸躲开。
她似乎也察觉出这样很失礼,于是站起来,对弟弟说:“时候也不早了,就用这辆车送这位小弟弟回家吧。”
“不用。”趁少年还没回答,上官玖玖突然大刺刺地说:“我外出习惯了,夜不归宿是常事。”
女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的确,像他这样的贵族少年很是多。便婀娜地转过身去走进了府中。
“喂,师父,你干嘛对我姐撒谎?”
“你和她倒是亲近。”
“那是,她可是对我最好姐姐,这府里的女人啊,数她最温柔,最贤惠,最漂亮……”
“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暗恋她。”
“什么?师父,你刚刚说什么?”小格树脑子顿了顿。
上官玖玖打了个哈欠,扭头对他说:“我困了。”
于是就他领到了一个四合院里,住进了西厢。
仕女要进来熄灯时,被小格树一把拦住,亲自帮上官玖玖吹息了烛灯,整理好被子,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早,西陆就来敲门。
“师父,你醒了没?”敲了几下见没人应,就径自打开门,吩咐身后的丫鬟:“快,轻点。”
两个丫鬟一把一个一尺三寸厚的墨玉绿纹茶盘抬进屋,摆到前方的案上。
小格树走到右边,只见右边床上空空如也,被褥整洁,就像是没有人动过那般。
“师父怎么不见了?”小格树摸着后脑。
“啪!”沉重的掷笔声从左侧书房内传来。
“师父?!”
“什么事?”慵慵懒懒的声音。
小格树赶忙斟了一碗茶,小心地捧着茶走到上官玖玖身边。
面前的人正睡眼惺忪地揉着胳膊。
他单膝下跪,上身笔直,隻燕眉此刻是无比地慎重:“师父,徒儿给您奉茶。”
“……”
洒满阳光的笑脸,满口的白牙。
上官玖玖一只手抚住额头,掩盖住笑意,另一只手去接茶托。
“弟弟,你在这里吗?”
西云妨伸手推门进来,就看到小格树单腿下跪的一幕。
小格树并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他从地上起来,拍拍腿上的灰,叫道:“姐。”
上官玖玖拿着茶托,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顿时无比尴尬。
“舅舅有事找你。”西云妨说。
上官玖玖看着小格树,他的目光顿时惨淡无比。
小格树走后,西云妨就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着上官玖玖。
上官玖玖兀自抿一口茶,吹了口气,叹息了一口:“他刚刚打赌打输了,所以在这里陪我过家家酒。”
西云府邸内,最洪宏伟气派的一座墙壁后面,传来了最愤怒的叫声。
上官玖玖悬浮于房檐之上,掏了掏耳朵。
“你若不能用灵力,那就别去给我显现眼!”
“父亲!”
“后天的大赛,你不用去了。”
“父亲,我可以的,请您相信我。”
“相信你?我是相信你能不再给我丢脸呢?还是该信你能赤手空拳就打过地尊一阶的西云擎风?”
“都不是,我只是希望……我能够参加比赛。”
“你还嫌你不够丢人吗?”
“求老爷让我参加比赛!”他生生将‘父亲’的称呼改得如此疏离。
“长老们都看着你,我的亲生儿子,在比赛里赤手空拳地跟别人角斗!想都别想!”
老爷愤怒地背过手去,唾沫星子都喷上了西陆的发顶。
“可是,这是母亲的遗愿……”
小格树把头深埋在锁骨之下,忍住即将迸溅的眼泪,还是有一滴砸在了地上。
在父亲面前提到母亲,是西云家永远的禁忌。
小格树不敢将此话地喊出来,只能将它嚼到牙齿的缝隙里。
一片片云丝从上官玖玖面前拂过,只留下两个孔洞,用来视下。
他沉默地看着小格树失魂落魄地从家主府邸中走出来,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脚部顿了顿,颓然,然后离开。
小格树如孤魂一样晃晃荡荡回到院中,他想抱着别人大哭一场,但内心的自尊不允许他这样做。
振了振心情,推开师父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师父呢?”他回头问丫鬟。
“师父?”丫鬟疑问。
“啊,就是昨天跟我一起回来那小子。”
“回少爷,他从晨起就从未露过面。”
“你是说……他从未出过房门?”
“是的。”
把西厢翻了个底朝天,仍是没找出那个红皮球似的身影。
……师父可以一脚把他踢那么老远,想必溜走也可以悄无声息。
“师父,就连你也将我抛下了么。”小格树靠到圆门架上,涌起一股想流泪的冲动。
转头出去时,他的泪眼忽的扫倒右边的书案上,发现其上矗立着一个腰如桶粗的书简。
简上系着一股白绫,白绫上书:‘若想功成,首读此书。’
打开它,小格树眼神一惊,这简里全是刚劲有力的墨迹和极尽详细的图画。他的目光浏览着书简上的图画,眼神逐渐变得如火狂痴。
三天后,西陆国的西方祭台。
圆状凹型的祭台,周围围满了圆形石凳,一层比一层高。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少年聚集区。
到处都是吆吆喝喝的少年们,几岁到十几岁不等。
“这就是长老?”拿云彩做掩护,绕了祭台一圈,上官玖玖停在祭台正上方,环视着下面格外显眼的的老年团。
都是白发飘飘,颇具仙风道骨的模样。
上官玖玖抱臂嘟唇,看到理祭台最近的地方有一个空位,便散开云层,‘咻——’地坠了下去。
某个少年狂吼完毕,掉头回去,突然看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人,他的惊讶与疑惑仅仅是一瞬,顷刻又随着旁人吆吆喝喝了起来。
“这次比赛,一共有十大家族呢。”坐在上官玖玖身后的孩子说。
“对,其中三个是武派,七个是仙派。”另一个人答。
“他们武派不再这里比吧?”上官玖玖身边的人突然把头转向后方询问。
“他们不在这里,他们在另一处祭台。”
“那就好,反正本少爷没兴趣看那些光着膀子的野人。”
光着膀子的……野人?这个形容,倒是很贴切。上官玖玖一愣,目光略带赞许地看向他。
他察觉到上官玖玖的目光,瞪了上官玖玖一眼,然后疏离地别开眼去。他的脸上分明写着——我又不认识你。
“你对习武之人的形容……真的很贴切。”上官玖玖由衷地说。
他哼了一声,根本不屑于回答。
“那是,人家可是在西陆国皇家书院待过的。”一个看似小弟的人答。
“哎呦,等了那么久,继承人们到底在哪里嘛!”
“正往祭台后面的门里走的那个就是西云家重选的继承人。”身旁的‘他’终于发话了。
“不对啊,西云的继承人不一直都是西云格树吗?”
“嘘,你小点声儿,别让西云家的人听见了”
身旁的‘他’一把拉住小弟的耳朵: “西云的继承人早就不是西云格树了,怎么,你不知道?”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小弟捉住‘他’的肩膀。
他看了看左右,然后说:“你听完了可别跟别人说,这事儿是我哥哥告诉我的。听说西云家的继承人在几个月前家族内部的比赛里丝毫没使出灵力。被别人打得是落花流水。”
“吓,有这事?”
“所以啊,直到十大家族比赛的前几天,他们府里的老爷就把继承人的位置换了,省的他在家族比赛里丢人现眼!”
“换成那个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吗?哈哈哈!”
听到这里,上官玖玖立刻收起当做窃听器的空气灵力。
“哈哈哈,那个继承人是不是灵力根本没练好,还在炼气阶呀!”
“估计他根本没有灵根吧!哈哈哈!”
九州仙派,对任何没有灵根的人都秉着鄙视的态度。
“哈哈哈!”
“哈哈哈”
身旁的少年捅了捅上官玖玖:“喂,你怎么不笑?”
上官玖玖看了他一眼。
他突然意识到上官玖玖不知道他。于是尴尬地抽回手,轻咳了几下,弹弹袍子。
上官玖玖从满脸沉思状抬头,转瞬间对他笑靥如花。
“少爷~”被这美艳的眸子唬地脑子即刻当机。
“嚯嚯,你们刚刚的笑点太低了啦!”上官玖玖一把揽过身边的‘少爷’的肩膀,悄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我来跟你们讲个笑话啊,从前有一群兔子,他们看到了一只乌龟,于是说,我们比赛跑步吧!结果你猜谁赢了?”
“谁赢了?”
“哈哈哈!谁都赢了,只有一个输的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少爷瞪着大大的眸子,一脸地等待下文。
“最后那个输的啊,他在跟乌龟学跑步呢!”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太逗了。”
‘少爷’立马将他的笑话转述给其他人。
“哈哈哈!”
他身边人的笑声,唾沫声立即沸腾不止。
“哈哈哈,小兄弟,一口好口才啊!”
“我要认你做亲弟弟!”身旁的少爷使劲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上官玖玖小小的肩膀被他们拍得一颤一颤地。没人看见,他的瞳孔,自始至终都死死地盯住门口的方向。
“继承人入场!”用传音炉灌注的声音响彻空地。
那群人中也没有小格树。
“你们看,刚刚进来的那个就是西云家的长老。”少爷揽着上官玖玖的肩膀,指着下面。
“哪一个?”:
“胡子最长,个头最矮的那一个。”
上官玖玖根本没心思去找西云的大长老。他要找的是另外一个人。就在上官久久屁股挪下座位,一只脚伸到石廊上,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去另一个祭场时,一道蓝烟飞速地扫过他的头顶。
迷蒙中抬头,西云格树走过他,目不斜视,平静地走向祭台。
上官玖玖又稳稳地坐了回去。
一阵沉重大号角声从祭台中央窜出,震慑了喧闹的人群。
“现在,我要公布一个令人欣喜的消息。”刚刚坐到长老团中的西云长老说。
“此次决赛的优胜者,将获得一次被国师亲手教习的机会。”
少年们唏嘘不止。
身旁的人却在笑,笑的还都挺郁闷。
“喂,这不明摆着的嘛?”身后的人弹了个响指。
“对啊,这还比什么比?”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吧。”上官玖玖这么来了一句。
“啥是猫腻?”
“有鬼。”
“哼,谁都知道跟皇家最好的是西云家,此举不过是给新继承人一个显摆的机会而已。”‘少爷’又开始讲解。
“不会吧,万一西云家那位被谁给打败了那?”
“你们看着吧,最后肯定是西云胜。”
仅仅一句话,就套出了他们真正的鬼。
祭台上面有一只耀眼的金色香炉,上面插了一柱彩香。
点燃一炷香后,一位长老走到中间,伸出手臂向下,声音响彻赛场:“比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