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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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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战山庄下来的几位少年,只留下两个在门口守着,其余全部进入正厅。见莫折枝还偷偷躲在附近,三两下给轰走了,说什么大人的事小孩不要乱听,会烂耳朵。
莫折枝白眼一翻,讪笑着。谁不知道这是柳氏要来调查解决妖魔问题,既然你们想来玩,那就玩个大的吧。
傍晚,墨清回到听荷小筑,四下找不到莫折枝,找仆人一打听,才知道她一个下午都在小船上飘着,任谁喊也不下来。墨清让下人退下,自己走到湖边,连喊两声妹妹,就看见一只小船晃悠悠地从重重荷叶间穿了出来。莫折枝枕着手,翘着小脚,悠哉地微眯着眼。小船上还散落了几朵荷花,有些已经蔫了,有些还新鲜着。
莫折枝随手丢给墨清一朵,问:“商量了些什么?”
“要剿灭隐藏在暗处的邪魔鬼怪,防止妖魔继续向南作恶,”墨清伸手接过荷花,“他们还会在庄家多逗留几日,要调查清妖魔迁移的原因,”
“。。。”莫折枝懒懒地望向他,面无表情,“就这些?”
“还有一点,他们说妖魔的移动有些奇怪,似乎分两股向两个方向移动,”墨清微微一顿,“一个自北向南,在厌里附近的周边地区聚集;还有一股并不停留,继续向南。”
莫折枝摇晃地小脚顿了一下,又继续晃动起来。
“哥哥,我问你,这庄家有没有你不愿他死的人。”
墨清怔住了,有些摸不清她的用意,犹豫片刻,道:“庄小姐。。。。”
“噗嗤,”莫折枝直接笑了出来,“你们不会真的有什么了吧?”
“不不,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庄小姐。”
莫折枝斜了他一眼,讥笑道:“你对不起她的地方还会有很多呐。”
墨清垂下头,沉默不语。
“你走吧,我晃够了自然会回去的,”莫折枝随手摘下一片荷叶,罩在脸上,冷声道,“今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墨清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却也不敢多问,只得恭敬地垂首退下了。
听见脚步声远了,莫折枝才缓缓摘下荷叶,看着逐渐晕黄的夕阳,瘪着嘴,咬紧下唇。讨厌!讨厌!讨厌这样的烦躁!
接下来几日,柳氏一众少年昼伏夜出,穿梭在黑暗中,找寻、消灭潜藏的妖魔。虽已尽量低调,不影响到居民的正常生活,却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每天都有人聚在庄家门口,想亲眼目睹仙门柳氏的风采。庄穹不得不在几位少年呼呼大睡的时候费力遣散门口的围观人群。
经过这几日的整顿,妖魔出来作恶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消失灭迹。越来越多百姓敢在夜晚出门逛夜市,受过妖魔伤害的人无一不喜极而泣。百姓们自发组织,希望能好好报答这些仙人。想来想去只有广泛筹钱,送到庄家府上,希望庄家老爷请个戏班子让这些少年开心开心。
庄穹实在拗不过,只好点了几出热闹的戏,让自家的戏班子准备着,在庄家的水上戏台上演出,又拿出募集来的钱,在庄家附近另摆了一个台子,请附近的百姓都来看戏,到时候一起热闹热闹。
庄穹一将这个消息告知那些少年,除了领头人表现的稍微冷静一些,其余的均是兴奋地跳起来,连受伤的也都瞬间精神了,被那少年一瞪,都嘿嘿傻笑起来。
都是正值青春的年纪,哪有不贪玩的。在茗战山庄日夜苦修,平日的休闲就是在满山的撒欢乱跑,可山上很多品种珍稀的茶树,万一毁坏了什么还要被狠狠责骂,能见过几次这般热闹的场景。
时间定在次日傍晚,这些少年兴奋地几乎失眠,之前最镇定的领头人此刻带头乱跳乱蹦。已经和山庄报告过了,妖魔剿灭干净了,只是迁移的原因却并未找到。庄主说了,会派专门的人再去调查,他们几个尽快赶回就是了。这下真的可以玩的尽兴了。
白日,庄穹亲自带着几位少年逛了庄家园子。莫折枝静静坐在小船上,掩在荷叶间,看着那些少年好奇地瞪大眼睛,四处观望,那个曾经给过她糖块的人,也在里面。
莫折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小手在水面上滑过,很快,水里的鱼儿像受到了感召,热闹闹地摆动鱼尾,一齐向岸边那群少年游了过去,红红白白的一片,一个个张大嘴吐着泡泡。
山里的少年几时见过这种场景,一个个兴奋地又笑又叫,还有的伸手去摸探出来的鱼脑袋,胆子大点的直接把手指戳进鱼嘴里。
“哈哈哈哈,莫不是我着园里的鱼儿也感受到了各位的仙气,忍不住过来亲近亲近?”庄穹适时地说了话。几个少年都哈哈大笑起来。
柳辰哈哈笑着,忽然看见摇摆的荷叶间似乎有个人影,端端正正的,似乎是之前那个小姑娘,再仔细一看,又没有了。那小姑娘挺可爱的。他揉了揉眼睛,碰到手上的伤口,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老大,发什么愣呐。”柳遮捣了捣他。
“你管我。”柳辰扬起手臂,作势要打,“老大的心思是你能随便猜的吗?”
:哈哈哈哈老大我错啦。
莫折枝看着他们笑闹着走远,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傍晚,戏班子在热闹地准备着。墨清和庄穹先陪同几位少年吃晚饭,正吃着,门口的小厮来悄悄传话,说墨莲哭着想见哥哥。
墨清为难地看了眼庄老爷,庄穹点点头,墨清连忙走了出去。
莫折枝蹲在地上抱头直哭,几个小丫鬟一起劝都没用,直到墨清来了才站了起来,哭着扑倒墨清怀里。
墨清让几个丫鬟先退下,自己来哄她,几个小丫鬟如释重负,飞快跑开了。
莫折枝抹了把眼泪,转身翘腿坐在花坛边,对墨清勾了勾手。墨清蹲下,凑了过去。
“庄穹和庄奇雪不可以死,你绝对要受伤。”莫折枝想了想,又说,“只要伤不至死就好。”
墨清微微一顿,点点头。
“怕疼吗?”莫折枝凑到他耳边,悄声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墨清的耳廓里。
墨清猛地瑟缩一下,垂首道:“不怕。。。”
“乖。。。”莫折枝磨蹭着他的脑袋,笑的可爱。
夜幕降临,戏台上亮起了灯光,开场的锣鼓敲过,演员开始亮相,谁也没注意到夜空中划过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