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岁月可回首》寒·素笙

61、人间情爱（四）

　　去市场买了菜，回到家时，马轩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我惊讶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他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大包小留后说道：“公司没什么事就先回家了，怎么买这么多菜？”
　　我心想他还真忘了，可我暂时一点也不想提醒他，只是换了家居鞋后说道：“买来吃呗！你先把菜拿到厨房，我换身衣服就做饭。”
　　…….
　　我在厨房炖鱼时，马轩也走了进来，倚着门框说道：“周六的时候去买几套衣服吧！最近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我点点头说：“可不是，眼瞅着就是冬天了，今天下班路过学校的小操场，看见围墙上都有积雪了。”
　　马轩应了声：“这么快就冬天了，我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孤家寡人呢！今年却有了老婆。”
　　我翻鱼的手一顿，竟也没想到这么快，嫁给他的那时还是春天，这么一晃就到了冬天，几个月匆忙走过了，我却未曾发觉，我当然也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和徐依然天天伤春悲秋的感叹自己遇不上一个好男人呢！想想我便笑了笑：“竟然几个月了。”
　　马轩走过来以偶像剧男主角的姿势从后面抱住我说：“真好。”
　　我低头看着他交错在我腰际上的手臂，发现自己越发喜欢这种闲话家常，如他所说，真好。
　　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后，我给彼此倒了杯酒，端起酒杯说：“寿星，马虎到自己生日都记不住，生日快乐。”
　　马轩明显一愣，啊了一声后才道：“我还真忘了，好几年不过生日了，倒是没在意，老婆。谢谢！”
　　自从结婚后，马轩总是时不时冒出一句老婆，我曾很严正的抗议过也纠正过，可惜效果不佳，大抵没什么用，索性也就任他了，我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给他后说：“可是没有蛋糕，不过你也只能将就了，我生日从来不吃，所以也没习惯买。”
　　马轩就着菜吃口饭后答：“我不爱吃甜的，所以以后也不用买，啊！我老婆手艺真好！”他夸张的表情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是觉得我一无是处吗？总损我。”我借机质问。
　　马轩喝了一口酒淡定的说：“一无是处我能娶吗？”
　　我思索了下他的话，总觉得褒贬相同，实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瞪他，考虑再三我决定忽略刚才的问答，兀自吃了几口饭，又想起今天潘研和老公吵架的事，一时又起了兴致，一脸八卦的问道：“马轩，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爱的人是什么样的？”
　　马轩头也不抬的说：“当然记得。”
　　我心里忽然一阵恍然问道：“是王迪吗？”我有些不是滋味的想，他但凡敢说她的好话超过五句，我就一筷子戳哑他。
　　没想到他却否认道：“不是。”
　　我想起之前王迪发给他的短信，仍觉得酸的像是没熟的酸葡萄：“拉倒吧，我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你前女友，你不用否认的。之前在关岛你不也承认了，再说那条短信吧，酸的可以倒牙了，一看就知道你俩有奸….那个是旧情，旧情。”我看见马轩凌厉的眼神，心想，你生日，给你点面子。切。
　　说起短信，那还是一个月以前的事，那天也是一个下着雪的午后，我和马轩周休在家，当然，老夫老妻也没什么好干的，只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我看着书，他看着球，这样静谧的时光带着岁月静好的美妙，我从书中分了神，默默的看着马轩的侧颜，嘴角还没来得及勾起，一声短信声就打断了我，我瞪了眼没有眼力见的手机，发现原来是马大老板的，这就好解释为什么没眼力见了。
　　马轩大概是看我像是有深仇大恨似得盯着手机，便主动将手机给了我说：“密码a211。”
　　哎呦，我屁颠颠的接过来，解了锁，一条完全可以引起家庭战争的暧昧短信就印入眼前，上书：“轩，多年前的这个季节，我们在巴斯的新月楼，拥抱着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你说你想念祖国，我说我也是。那样缱绻的时光，我想再和你拥有一次。”
　　我看完不觉酸倒了牙，立刻抓着马轩问：“新月楼是哪？”我当然会抓重点，什么她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这样的问题，问了跟没问一样，反正结果就是短信已经发过来了。
　　马轩淡定的删掉了短信然后说：“是巴斯的一个博物馆。”
　　我翻了个白眼，在博物馆做出这么有碍观赏的事，真不要脸。
　　马轩看了我半天后才放下筷子认真的说：“她只是我的初恋，却不是我第一次爱的人。”
　　我立时兴趣高涨，想着原来马大老板还是个多情种，忙不迭的问：“你的初恋竟然不是你第一次爱的人，不科学啊，那你第一次爱的人是什么样的？”
　　马轩的目光赫然向我扫来，嗓音带着几许魅惑人心的味道，他说：“我第一次爱上的那个人，是一个有点迷糊，有点霸道，却开朗大方的女孩，那一天，我风尘仆仆的赶回国，一眼便看见了她，她穿着天蓝色的削减礼服，一头乌黑的头发在发定梳了一个发髻，插上一个可爱的水晶饰品，剩下的全部披散在裸露的肩上，圆头的平底鞋让她看起来越加娇小，虽然她还有些圆润，她那时正在低着头，看起来困乏之及，就那么一瞬间，我竟恍惚了，我想不知谁这么忍心让她在那种情况下还站在门口迎宾，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忍心。”他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没想到，那个人竟是我妹夫。”
　　马轩的话让我震惊，这是继小酒馆后的又一次表白，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善于勾起别人情感的人，他的甜言蜜语让我无法抗拒，我不知道别人在面对一个曾经水火不容的人的告白时会是什么感受，但我却是满心的感动，并坚信那是真实的，坚信他每一句都充满的情感。
　　马轩在我呆愣的时候，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吃完，然后走到我身边，蓦然将我抱起，我搂着他的脖子惊呼：“哇！你干什么？”
　　他却步履悠然：“我不想吃饭了，我现在比较想吃你。”
　　我忽然想到什么，锤了他两下义正言辞的说：“你等一下，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骗我，新月楼还是巴斯最高级的皇家酒店这事你怎么不说？你跟前女友开房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去那么贵的是几个意思？”
　　马轩步履沉稳，丝毫不受影响：“韩老师，所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听过没有，别揪着过去不放了，我保证王迪于我就是昨日种种。”
　　好吧，你这么文雅的解释，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见我接受了解释便说：“这回可以干正经事了吧？”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说话间我俩已经进了卧室，我顿时血气上涌，真是，不带这么玩的，我敲着他的后背说：“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呢！我还没吃饱呢！”
　　马轩闻言邪邪的笑道：“等一下老公会负责喂饱你。”
　　…….这….这…….马大老板，此饱非彼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