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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案件尘埃落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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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越诚突然又想起了以前,墨倾城、尚雀、柳木衫来杜府捣乱,尚雀和柳木衫无意闯入了这个书房,进门闻到了熏香味,非嚷着问是什么味……杜越诚头疼的给他们讲了这个故事。柳木衫没头没脑直接没听进去,尚雀应该是听进去了,他没有说制香师如何,想了半天只说了一句,“……先死的这个人真不懂事。”便拖着柳木衫这里翻翻,那里玩玩。
杜越诚现在回想起来,又想起薛弘岩那一句‘倒是她的爱人不懂事了。’自嘲一笑,“还真有心意相通这回事啊……”
但,杜越诚不知道的是,在他闲尚雀太闹腾出门之后,墨倾城走了进来,问是什么香,尚雀热情的拉着她,“我给你讲我给你讲……”末了,还没有忘记把自己的结论加上。这时,墨倾城大气的拍了拍尚雀的肩,“没关系,她再不懂事也不会先走的,她一定会等着制香师的。”
“你怎么会知道?”尚雀质疑。
“我就是知道,”拳头嘎嘣响,“你有意见?”
“木有木有,一点也木有……”
……
真正相爱的人总会想着对方所想,生死相依也好,死生不弃也罢,哪一种不是最美的爱情?哪一种写不出最美的故事?
念北:“主子,杜公子那边如何了?”
想了想他们之间的对话,薛弘岩道:“他有他的苦衷,不便告知,但听他的语气和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情绪……怕是与他的心上人有关。”
“心上人?谁?没听说杜公子接触哪家的小姐啊……”
“念北”,薛弘岩冷道,“谈正事的时候把你的八卦症收一收!”
“……是!”
“将杜老爷关闭河西钱庄,拒收灾民的消息放一些给墨家,这种事情还是官府掺与的好,黎郭将军应该会有一个公平的决断。”
“是。”
“还有,背后查的事有成果了么?”
“我们发现杜老爷确实与江湖人士有来往,我们派人观察了一下,貌似事情还很复杂,虽然那个人蒙着面,但眼睛和头饰并不是中原人的特色,貌似是异域人。”
“凭着一个头饰?”薛弘岩年哭笑不得。
“……属下最近在看异域的八卦传记,中间有些插图,……很有特色”我到底是为什么要交代这些东西??!!“总之,虽然有些贴近中原人,但还是有些不同。”
“你倒是学以致用……罢了,也算是有用的发现,你们接着查吧,我以后也会自己去查的,退下吧。”果然,背后有一股势力在操纵着,尚老爷只是他们的一颗棋子……他已答应过杜越诚不会害到他的父亲,便只能换一条线索查。
河西灾重一案查来倒是简单,当初尚墨两家打出联姻旗号使杜父认为这对杜府是一个危机,而慌乱中露出马脚。尚墨两家就利用这个机会将杜父私自关闭钱庄,拒放款项的事抓了出来。事情而今已经出露了。消息也透露给了墨家公子黎郭将军——朝中最有声望的将军,心直意善,刚正不阿,剩下的事情就该交给官府了。
杜父察觉到有人调查他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会慢慢暴露,但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他虽说有不该有的念头也被人威胁,但终究骨子里是有自己不为人说的骄傲,他现在允许自己做的也就是静观其变了。
“唉……人果然还是不能有不该有的欲望。”
“你可愿忏悔自己的罪恶了?”
“我只你早对我恨之入骨,当初因我的罪恶,数千灾民没有收到救济钱款更让你的母亲郁郁而终……”
杜越诚压抑心中的抑郁和愤怒,“您没有权利再提我的母亲。”
“……是啊,她聪明善良,无意中就可以窥见一切,又把你教的这样好,我当真是不如她。……可是越诚啊,我何尝不愿让我们更好?我与昔日的好友越走越远,最后甚至被迫与魔鬼做了交易,这些错都在我,让朝廷给我一个合理的惩罚便是。但是,江湖事江湖了,其他的事还是不要让朝廷插手了。”
“您这又是何苦?”
“朝廷一旦插手江湖之事,事情便会牵连甚广,我们年轻的皇帝也不是吃素的,到时你和你暗地里的东西或者还有更大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势必也会被牵连进去。”
“您……”
这四家的父辈也不是靠着善良在商场上打下来的,总能窥见一些东西。“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清楚么?我被处罪之后你就按你想活的活法,不要再受到束缚了……你为我背负的也够多了”
“父亲……”
“挺好的,这是还能听你真心叫我一声父亲,……我最严重不过一死,无妨无妨……长风万里,不如归去罢了……有些东西竟从没有现在看得透彻。”杜父头一次笑的释然。
……
事情不过七天便有了结果,让杜父诧异的是,他接到的只是逐出京都的决定,他一想便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做了些什么事。
“你是否去求了人?”杜父叹息,“你这嘴硬心软的性子啊……”
“父亲放心,家眷我都会安排好的,一切无妨,只是父亲以后怕是只有花草做伴了。”
“这样一切便很好了……”
“父亲……一路顺风。”
“你也保重,为父该走了。”
杜越诚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有一丝安慰,有一丝释然。
杜府垮了,钱庄都被收归了国库,由皇帝专门下派的商官接手,但好在杜越诚名下还有一些小的商户,正好被分给各个家眷,也算是两清了。
“越诚,你可怨我?”
“墨伯父这是说的哪里话?”
“我与你父亲是年少好友,我们曾一起打拼了这片商业的江山,而今你父陷入这种境地亦是经过我手的调查,事情也是黎郭一手操办,你若要恨我,我无话可说。”
“伯父言重了,我父私藏款项,本是死罪难逃,若不是墨家人情相与,父亲怕是连命都不保,这项恩德,我没齿难忘。”
“你若是能理解,自是最好。……以后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我。”
“多谢伯父。”
杜越诚走后,墨母从厅后走出来,“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要帮他?”
“我就算要帮他,你觉得他会接受?”
“就算你这么说,这孩子也是九成不会来找你帮忙。”
“他十成十不会来。这孩子心事太重,束缚太多,若有一天都能放下,想必会畅快很多……到那时,他必将有事求我的。”
“杜越诚,杜越诚你给我站住!”墨倾城之前找了他好几次,杜越诚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出门躲避,生怕被她撞见。现在,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三小姐,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请自便……”说着就要走,墨倾城要是就这么让他走了简直有负尚雀怕她的那份心,“自便你个头啊,躲着不见我到底是什么鬼?虽然老娘也不是很想看见你,但不得不说你这么无视我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三小姐,我以后就是罪人之子了,还望三小姐保持距离,不要遭人闲话才是。”
“……你真是莫名其妙,你之前就知道你父亲的事了吧?怎么不之前跟我说让我离你远点!”墨倾城火气噌噌往上冒!不可理喻的男人!
杜越诚为什么之前不走的一干二净……因为他舍不得,可这话却不能说……
“我父获案之事,多谢墨家出手相助,我对三小姐也是诸多感谢……”
“……够了”墨倾城无意听他打这些官腔,“你断的够绝情,我也不能让你看不起,从今往后,我墨倾城再见你就跟见到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差别了,也不用劳累你去打些官腔……我们……各自珍重吧。”说完也没走,就站着看着杜越诚,……娘的,你真是不打算挽留我啊。
杜越诚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墨倾城终究是苦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一炷香之后,“主子!”,杜越诚仿佛被卸掉了全身的力气,祁礼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扶住,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忍心,说道:“主子既然这么喜欢三小姐,跟她在一起不好么?三小姐看上去也不是无意之人……”
“阿礼,你逾矩了。”
“……是。”
或许是太憋屈了,有个人能听听心事也是好的……“我如今已不是杜家的少爷,一个‘心术’也不是能为人所知的组织,我拿什么去跟她在一起,再等等……等到我重新立于人前的时候,我会去找回她。”
“……主子就不怕来不及么?”
“你说得对……若……真的来不及,我守着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