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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长辈恩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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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邱莜家办了第二件喜事,邱莜侄儿的满月酒。哥嫂对自己也不是那么喜欢,加上店里人手不够,邱莜便以店里忙为借口没有回家,只是打了点钱在父亲的账户里,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就算是了了这件事了。
电话里,母亲说邱枫给家里去过电话,说是会回去,邱莜只是感觉某个地方有点微微的疼,不置可否。
这次的满月宴,邱枫母亲并没有出席,照顾妻子的心情,邱枫父亲也没有回老宅,只是邱枫和姐姐邱瑾一同出席。
“莜莜现在怎么样了?”一直都没有机会和邱枫好好聊聊,一些事在电话里好像也说不清楚,所以今天回老宅,邱瑾特意选择乘公交走山路,借着机会姐弟俩说说话。
他温和的笑了笑,淡淡的口气没有什么情绪:“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
邱瑾撇了他一眼,问道:“是决定放下了?”站在女性的立场,如果邱枫就这样放弃了,她为邱莜难过,自小邱枫和邱莜的感情比较好,连带着她和邱莜也接触的多,那孩子其实没母亲说的那么不堪。
可如果邱枫说不放弃,站在姐姐的立场,看着弟弟和妹妹公然在一起又实在有点别扭。作为女儿,她也担心她母亲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姐,我真的努力过,可是我做不到。现在暂时缓缓,但我不会放弃的。”侧目望了眼这个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姐姐,邱枫自嘲着。
满月宴没有办的很大,宴席结束不一会儿客人就走的差不多了。邱瑾帮着一起收拾,奶奶毕竟年岁大了,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回了房间,跟着的还有邱枫。
这次回来,倒不是他真的那么期待堂弟孩子的满月。只是他希望能在这样的家庭宴席上碰巧看到邱莜;其次,看看母亲,虽然那次伤的不是很深,但怎么也是因为他;再有,他有一些疑问需要问奶奶。
看了看邱枫俊朗的轮廓,轻轻地拍着床沿,说:“坐吧!奶奶也想和你说说话。”
邱枫没有坐下,而是蹲在奶奶的脚边,在奶奶跟前自己永远还是小孩,手附在奶奶的膝盖上:“奶奶,您怪我吗?”
摸了摸邱枫的头,语气虽柔和却带着浓浓的无奈:“这件事,错不在你,手心手背都是肉。奶奶不怪你们,只是心疼你们。”
……
奶奶又和邱枫寒暄了几句他的近况之类,邱枫乖顺的回答着。心里思虑着,稍稍想了下措词,许久之后,邱枫还是问出了一直困惑的问题:
“奶奶,是不是您告诉莜莜我不是她的哥哥?”
过完年回榕城的那十几天,邱莜总是恍恍惚惚的,像是有什么心事,后来父亲交给他血样说了那些话,直到他拿到那份鉴定报告…
他怀疑邱莜那时候的反常是不是说明她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堂兄妹,可如果她早知道却为什么不说……
没有正面回答邱枫的问题,语气平静的像是意料之中的反问道:“你爸告诉你了?”
邱枫点点头,说:“我爸说只要证明我不是他的孩子,我和莜莜就可以合理合法的在一起。无论怎样,他们都是我的父母,您是我的奶奶,您们养我育我,在我心里您们永远是我的至亲。”
奶奶点点头,拍了拍邱枫附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欣慰的说:“你这样想,奶奶也感到欣慰。你妈做事虽然偏激一些,对奶奶也不如你二婶亲厚,但她毕竟养了你给了你好的教育。莜莜这件事她做的过了,但也不是针对莜莜,反复来说,都是命运弄人。”
接着邱老太太将那段往事一一的说给邱枫听,一把岁数了,活了今天没明天的,把旧日的事说出来给邱枫听,希望某一天自己撒手西去,邱枫能化解上一辈人的恩怨。
邱老太太生育五个孩子且都是儿子,那时候儿子多意味着多子多福,家族人丁兴旺,最初的时候真的很美满。老大邱文霆学识最高,医大毕业后当了医生。老二邱文翰长的人高马大,高中毕业后准备去当兵。
那一年注定是老太太命里的劫,她的老三去水库游泳溺亡,没多久丈夫也撒手西去。家中巨变,考虑到大哥更有前程,邱文翰放弃了去当兵的机会,留在家里陪着母亲支撑整个家庭。
不久后邱家的老幺又得了怪病,治了很久也没治好,用尽心力也没把人留住。原本好好的一大家子就这样走散了,邱文瀚为了家庭为母分忧牺牲了自己的前途。
……
邱家长子邱文霆因为有很好的工作,很容易的就说了一门亲,婚后不久媳妇就怀了孩子。
没多久邱家长子生育了一个女儿,但因为两人都有单位,按计划生育当时他们不能再要第二个孩子。
那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大儿媳自身也一直期盼着有个儿子。于是,偷偷的瞒着外界第二次怀孕,不久真的也就怀孕了……
老大成家生子,俨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作为母亲操心完一个孩子,必然开始为另一个孩子操心。
看着大媳妇怀上了第二个孩子,老太太开始琢磨着老二的婚事。心想着如果大媳妇生的还是女儿,就给老二家养着……
于是,老太太便托人四处给老二说媳妇,却一直没有说成,后来遇上附近村子有人家要把女儿典卖的,就凑了钱卖下了当时才十五岁的冬梅。
二媳妇是买进来的,当时年纪也才十五岁,并没有一进门就办婚礼圆房,大约过了几个月才挑日子决定给他们办婚礼。
老二办婚礼的时候恰好是大媳妇怀第二个孩子近八个月的时候,这边风风火火办婚礼,那边偷偷怀孕的大媳妇东躲西藏并不敢抛头露面。
在邱家老宅热闹办婚礼的那天晚上,喜事蒙上了白霜,大媳妇早产了。说是脐带绕颈多圈,当时医疗水平有限,孩子生下来已经没了呼吸。
产后大出血,医生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大媳妇的命捡回来,但是从此大媳妇再也不能生养。
大媳妇英妹本就不喜欢没文化的冬梅,认定是冬梅冲了她的孩子,对冬梅心生怨恨。而对于冬梅来说,她的新婚夜本应有的美好被英妹的早产搅黄了,她理解英妹失去孩子的痛,但对英妹的刁难心有千结。
而邱老太太为了安抚大媳妇,更让二媳妇五年内不能生孩子……
大媳妇早产后大半年的样子,有一天邱文霆在医院值晚班,下班的时候在医院门口抱回了一个弃婴就是邱枫,为了给邱家传承香火,英妹主张对外称是邱文霆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英妹的主张得到了邱老太太的支持,为此邱文霆受了医院的处分,但是邱老太太觉得值得,因为他们邱家终于有长孙了。即使这个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邱老太太觉得这孩子能来邱家,就是注定的缘分……
四年后,二媳妇怀孕生了个男孩,就是邱莜的哥哥邱沄,本是一件好事结果刚刚缓和一些的妯娌关系再度恶化,至此几十年妯娌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大媳妇生性要强,在邱枫五岁的时候就在城里盖了一层小平房,安家在城里了。家里还有个老四,因为哥哥弟弟和父亲相继离去,当时家庭困难没读什么书,老二伐木赚了一些钱邱老太太全数给了老四,后来老四也出头了。
……
几个孩子中,邱老太太最亏欠的便是老二,一生欺他凌他,这些年她不愿意走出老宅,也正是这个原因,她得守着家守着她的孩子。
“你妈不喜欢莜莜就是因为这些上一辈的恩怨,她知道你和莜莜不是兄妹,但是因为你二婶,她不甘心。她辛苦的养育了你,结果你出息了和莜莜在一起让她觉得一生都白白为你二婶做了嫁衣。”从那遥远的记忆中抽回神思,精明一如从前,邱老太太轻易就说出了症结所在。
邱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问:“奶奶,这些莜莜也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