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缭乱 非我媚君》尹定月

32、世家宴饮

　　“噢，那苻珍妹妹知道那位小姐是谁家的千金了！”那穿青色锦袍的世家公子饶有兴致向苻家千金问道。她看着众人因为好奇别人，才收回了看向外面的目光。转而用这样目光灼灼眼神的看向自己，苻氏小姐心中又生起了一丝不快。突然间她又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怏怏闭口不谈。
　　“妹妹，知道那位丽人是是谁家小姐？”东海王转头问向自己的妹妹，既然自己的哥哥都亲自开口问自己了，那东海公的嫡亲妹妹也没有再推迟的理由。
　　“原先在顺阳长公主的宫中喜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她理了理自己光滑的的绸袖，懒懒的说道，又继续开口道：“听说她是什么河州刺史家的千金，当初在凤仪宫的喜宴之上就故作清高。不喜于人多谈，现在倒好青天白日众目睽睽的，竟如此不知礼数喧哗引人侧目，足可见当日宫中那副清高的样子，就是故意做给众人看看的！”东海王家的嫡妹苻珍鄙夷的说道。
　　“这作派就知道是她是那种小地方出身，举止无状竟然都下了自己的马车，走出了自家帷帐也不知道戴顶帷帽。竟如下等卑贱的侍女一般拋头露脸真是不知体统，全然不顾世家小姐的脸面。”东海家的苻氏嫡小姐轻蔑的叹了叹气说道。
　　她收回望向围幕外的目光，心情又有几分好转的看向众人。竟然没有人应她的话，在座的少年公子都齐齐盯着那抹早已走远的身影。“哥哥！”她蹙了簇眉头对自己的兄长叫道。
　　嗯，妹妹你说什么？”东海王如梦初醒般的转头对自己的妹妹回答道。东海王这一支的族人虽只是苻氏宗族中的旁支血脉，但毕竟是秦国王室血脉“苻”姓宗亲中的一员，虽比不上苻姓正支。但他们一向自视甚高，不想今日竟被一个从河州来的不显其名的刺史家的小小女子抢了风头，她一个东海王家的嫡小姐自然不忿。
　　东海王转头看自己的妹妹，见自己妹妹苻珍脸上满是不悦。忙开口道：“怎么了，妹妹？”东海王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妹妹，“哥哥，怎么也被那河州来的小小女子给迷住了？”她皱着眉头对哥哥苻光娇声娇气的怨道。
　　东海王的嫡妹，自视自己出身“苻”氏一脉身份高贵。从来不把除苻氏宗亲以外的千金看重过，不管是长安城中权贵世家的小姐。还是根深叶大的朝中显赫外戚之女，这东海公的嫡妹是统统不放在眼里。
　　“妹妹哪里的话！长安京城中统共就那么几家世家权贵，早年就互相熟识。今日看见一个从来在京中没打过照面的美人，自然是有几分稀奇！”苻光拿起婢女刚刚斟满的酒杯笑着端起来说道。
　　“这样也是美人？只不过是长得略略有几分姿色的寒门下士之女罢了······”东海公的嫡妹拿着纨扇掩唇轻声缓缓说着言语中带有几分轻视的讥笑。
　　“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留在京中陪陛下上骊山伴驾游猎，刚刚上了骊山就收不住性子如此雀跃。全来不知恪守闺中世家小姐的礼数和体面，唉······等到了骊山行宫不知道，又会闹出多少笑话也未可知呢？”这东海王家的嫡小姐苻珍虽拿着纨扇掩面，却是笑得两眼弯弯，好似见到自己说的场景一般。
　　就在这时候，几个奴婢抬上来烤得香气四溢，焦黄酥脆滋滋冒着油花和香气的嫩羊羔崽子。这是养了百十来天的嫩羊。又上来一个穿短袖窄裤的家奴，将那烤好的羊肉片成肥瘦相间的薄片，一一码在盘子中，再由侍女将一盘盘盛着烤肉的银盘呈给在坐的家主和贵客。
　　“这肉烤得不错！配着这梅子酱和豉油甚是美味！”青袍锦衣的喝得脸上微微泛红的世家王二公子赞叹道。“东海王你是从哪里寻来一个这么好的厨子啊？”笑着向东海公苻光问道。
　　苻光拿过绸帕，擦了擦手对那对跪在下面的家奴说道：“你这次烤得羊不错，本王重重有赏！”
　　“多谢主人赏赐！”那短袖窄裤的家奴磕头拜谢道。退下去跟着去领赏去了。“王兄若是喜欢我把这厨子送给王兄如何？”苻光对王相公笑道。
　　“那就免了！若我把这个厨子领回去，以后还怎么上你东海王的府上蹭吃蹭喝的呢？”王公子连忙摆着手笑道。“莫不是，你怕我把你这个东海公府给吃穷了！”他醉眼稀松的望着东海公笑道。
　　王公子这话一出众人都跟着大笑起来，“本王还真怕你不来呢！叫我家的那么多的烤肉给谁吃呢！”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自家父去了以后，我王家就变成了门前冷落车马稀了！早就不是当年那番热闹了，相好的说得来的也就在座这几位了！”王二公子拿起面前的一个烤羊腿半坐半卧的吃着感叹道。
　　“现在京中只有杨姚两家权势喧天，如日中天。恐怕早就没有人记得······王氏一族，我们王氏一族在京城中也是······也是这个！”他抛开吃了一半的羊腿，站起身伸出一个食指比划道。
　　“那杨姓一族，不就出身乌池贵族才娶了顺阳长公主嘛！那姚家是低微的羌人，不过打过几场胜仗，得到陛下的宠爱吗？”王二公子有些喝醉，说话的时候脚下也有些不稳。身子有些打着摆子，步伐蹒跚甚是滑稽。
　　“我们王家才是······功高至伟！”王二公子步子不稳，差一点就要摔倒。幸得身边有两个穿着艳丽的倒酒的美姬扶着，才免于摔倒坐回原位。
　　苻珍看到掩袖噗哧一笑，那羊肉烤的甚好极其嫩还带着几丝红丝。苻珍却没什么胃口每年游猎都有这道菜，她只吃了几口，就让侍女将整盘羊肉端给了坐在她下侧的庶出妹妹那里。自己就草草吃了点白玉汤羹，就放下了筷子。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