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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二个世界·现代娱乐圈(2) ...

  •   室友的态度比以往更差了。

      以前只是在背后讨论,说凌肆找了关系,“明明是倒数的名次,可依然进了前六十,挤下了有实力的人”之类云云。

      可昨天,凌肆回寝室的时候,赫然在发现桌子上一张白纸红字的字条。

      字体歪歪斜斜,看起来像是左手写的,说的是:“听说你金主不要你了。”

      凌肆捏着字条,在宿舍的灯光下对照着看了看。

      突然把视线转到宿舍某个床位。

      沉默不语。

      当天正式公演。

      凌肆提前从舞蹈室出来,往厕所的方向去。走到一半她折回,在换衣间的角落里蹲了下来。

      这个在青岛搭建的大型场馆,核心部分是舞台。宿舍、休息室围绕舞台搭建,凌肆蹲在换衣间的角落,依稀可以听到外边工作人员跑动的声音。

      陆陆续续有观众进场,选手们坐在后台,节目组惯例采访了人气选手的赛前感想,然后放她们回到后台看直播。

      距离凌肆她们组的公演还有一段时间。

      一直有声音,人员跑动,拖动道具,还有工作人员催促的尖利嗓音。所以那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凌肆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但她闻到她们手里墨水的味道了。

      两个女孩,同队的,拿钥匙打开了凌肆的箱子,搜出了她的演出服。

      整个过程里,一个女孩全程操刀,另一位只站在边上,离她隔了一段距离。但凌肆的角度偏,她手里的相机依然录入了两个人的正脸,可以明显看出即便没有参与,另一个女孩也算是主谋。

      还是背后阴人的那种。

      拿墨水那个将凌肆的演出服从上到下浸了满怀,就连日常换洗的衣物也没有幸免。

      泼完墨水,那女孩拿纸条开始写字。因为身形遮挡,凌肆看不清。

      但即便看不清,凌肆还是知道她写的是什么,“反正你马上就走了,东西提前充公”,这一幕在原时间轴里发生过了。

      【原主】无法上场,被迫退赛,演艺生涯一片暗淡。

      凌肆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张琪,”她叫出动手的那个人的名字,“……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面色骤变。

      但在一开始被人抓获现场的惊惧之后,女生又恢复了神采,她愤怒地指着凌肆,说,“是你先走后门的!”

      无论任何时候,人都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性。像是,我骂你是因为你该骂,谁叫你出轨、劈腿、做坏事,或者现在的张琪。

      天降正义啊。凌肆甚至轻轻点头。

      她把手机在两个女孩面前晃了晃。

      “别的不说,我录下来了。”

      张琪不以为意。

      继续骂凌肆,“你录下来又怎么样,反正你这样的人,大家早就看不惯了,你有本事就放到网上,让大家都评评理,告诉大家你是怎么被赵导潜规则的……”

      凌肆没理她。

      她绕过气愤的张琪,盯着她身后的女孩看——婴儿肥,可爱的嗓音——c位里和张琪关系最好的上官悦。凌肆说,“我也录到你了。”

      “指使张琪来,自己站在旁边,这种程度的黑料,你觉得可以洗白吗?”

      上官悦脸色苍白。

      张琪挺身而出,“什么叫指使,是我自己看不惯你,我自己做的事情,跟小悦没有任何关系!”

      凌肆懒得理她。只望着上官悦。

      “不如我们换了演出服,这件事就算了。”

      快速衡量利弊,上官悦站在张琪身后,几次三番张口,什么都没说。

      凌肆又加了两句。

      “不换的话,我便装上场,淘汰没关系,媒体总会好奇我为什么便装吧?这种程度的边角料,虽然无聊,但总有人爱看。”

      “和视频一起流出来,就算你们公司要做公关,也需要很大一笔钱吧。话说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公司的c位除了你以外,还有……”

      上官悦终于说话了:“我怎么知道你之后会不会再传出来?”

      打断了张琪的怒吼,她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冷静。

      于是凌肆停了下来,给了三个人足足两分钟的沉默空间。

      然后她才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和你没有利益冲突。”

      “你也知道,赵导不保我,这一轮以后我一定会被淘汰,我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但我真的非常珍惜我最后一次出场的机会,所以我想要你的c位演出服。”

      “凭什么给你!”张琪插话进来。语气很冲。

      凌肆歪头。

      外头传来公演预览厅里女孩子们的欢呼声。

      “哇——”

      “她们组好好看啊!”

      是第一组已经上场了。

      “时间不多了。”凌肆说。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侧身向张琪的方向走,一路往门外走去。

      上官悦站的地方离门很近,在凌肆走到她身侧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迅速扑向凌肆,试图抢过她手里的手机。

      却没想到凌肆早有准备、练过似的,轻轻巧巧地避开。

      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

      上官悦疼得脸色发白。

      ……

      “哎?凌肆是不是不来了啊?”队伍里的一个女生说。

      “她的那part还是按之前说好的分吧?”另一个女生和她对视,两个人点点头。

      第三人犹豫了一会儿,她指出,“张琪和上官悦也没有来诶?”

      没有人回应她。

      郑老师黑着一张脸,看着台上的人唱完票,公布淘汰名单,转头快速地跟她们三个交流:“之前张琪说凌肆很有可能不来,刚我给凌肆打电话,她也一直没有接,如果真的是这样,之前的舞步需要有变动……湘倩你一个人站前排,你要走到中间定点知道吗,两个c位不用改,后排两个人跟袁澈对接,后面对唱部分你们改成……”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了,正在听她讲话的三人疑惑,抬头看着她。

      她们顺着郑老师的目光回头,看到张琪和上官悦,还有凌肆三人,远远走了过来。

      逆光的背影,竞走时速度加快,看起来非常不真切的样子。

      而张琪满脸怒意,上官悦脸色惨白,她们都只一瞥而过,不知怎的,只能把目光落在最后的凌肆身上。

      看着她提着长裙款款而来,随着她的动作裙摆翻飞,好像古希腊的神祇漂洋过海,远道而来。

      脸上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之感。

      自有一股疏离的气质。

      走得更近了,队伍里三个人才看清楚那女孩的长相,印象里普通的、稍显怯懦的模样一晃眼就过去,面前是鬼斧神工的化妆术下精美绝伦的容颜,和气质映衬恰到好处,跟台上的当红花旦比都不遑多让,教人移不开视线。

      凌肆站定,对着郑老师诚恳道:“不好意思,来迟了。”

      “她怎么穿的是……”队友的视线扫过面色惨白的上官悦。

      女孩子表情骤变。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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