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JT虞宁

3、七

　　七、
　　今天正午，大军将要启程。傅涯归在颜辞的房门外蹑手蹑脚地徘徊到了巳时末，房里安静地像没有人，他最终未敲门，只是留下为她找的住家地址，和一些银两，便离开了。

　　八月的太阳已没有那么毒辣，只是这阳光烤得傅涯归整个人都心神不宁。不宁的他总觉得颜辞就跟在后面，他一回身甚至出现了幻觉，而等他定睛一看，什么人影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大约……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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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赵兵一路败退至赵都邯郸，赵国形势危急下，一面割城向秦国求和，一面急派手下向其它五国借兵，形成六国合纵之势。秦昭襄王同意求和，错失攻城良机。魏信陵君“窃符救赵”，楚春申君同时挑选八万精兵，进袭秦军。秦军失利败退，秦昭襄王命秦将白起率军攻赵，然白起托病不出，被秦昭襄王罢黜官爵后，被逼自杀。联军乘胜追击，赵夺回太原郡、皮牢、武安等城。

　　是时傅涯归为平原君手下幕僚，白起死讯传来，他只觉心中猛地一喜，随后是无边无际的空洞。像是心中疯长的狂草，被突然拔去，畅快之于，心中却留下一个无法填补的大洞。

　　“傅兄，那白贼总算是死了，”说话的是与傅涯归一同在长平待过的将士，因为长得瘦弱，被当作年纪尚小，而被放回赵国。他感慨地拍上傅涯归的肩膀，“我要回家祭奠亲人，你也赶紧回去祭奠你的老母和颜夫人吧……”

　　“颜夫人？什么颜夫人？”

　　“你在长平城娶的是颜氏家的小姐吧？还是我记错了，令正不姓颜？”士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粗人一个，记不住这些你别放在心上……哎，傅兄，你这是要去哪？”

　　颜夫人……颜氏……颜辞，他早该想到的。连当时的宾客都能记住她的名字，为何他记不住？一路跑到军营门口，傅涯归才察觉自己举动的可笑。光线有点晃眼，晃得他眼内有些东西想夺眶而出。天地茫茫，他现在……到哪里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