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灵说》陈嘉措

1、初见

　　我叫浣瑀，来自未知世界，来到渊灵大陆是有任务的，我的任务是摧毁渊灵大陆。
　　是夜。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一对人马正向浣瑀的方向驶来。昏迷的浣瑀醒来发现身旁躺了一只巨大的白狐，雪白的毛皮在月色下显得尤为好看。
　　“门主，确是千年灵狐的气息没错，只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被唤作门主的男子不过青年模样，身着一袭白衣，笑道：“李管家但说无妨。”“是，门主，追兽仪显示出的不止白狐的气息。”李管家严肃道。“是吗？莫不是有人捷足先登？”一个穿着淡蓝色襦袍的男子出声。“浣扬，不许胡闹，”青年模样的男子转头道，“李管家，你的意思是……”
　　“白狐？应是生长在雪山上的千年灵狐吧，”浣瑀的眸子中凝聚起不知名的光，“那么，这里便是零渊森林，我所在的国家就是蜀丹国了。”巨大的白狐忽然渐渐缩小化成了一只乳白色的玉镯，“人类，戴上它。”灵兽化形？浣瑀暗暗吃了一惊，却也是听了那白狐的话，戴上了玉镯。然而戴上玉镯后浣瑀却完全没有感受到白狐的力量，“这完全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玉镯啊。”
　　“踏”“踏”“踏”，一阵车马声响起。“有人。”浣瑀刚欲跳到树上，便被时浣扬抓住了。浣瑀心里暗道该死，面上却不动声色。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浣瑀这才抬起头，仔细地观察来人——这厮穿着淡蓝色的襦袍，袖口和腰带上纹着兰花和修竹的图案，还戴着一块剔透的祥云玉佩。风起，墨色长发迷乱了时浣扬的眼睛。“就是这时。”浣瑀趁机打开时浣扬的手，跳到了另一棵树上。零渊森林里都是数百米高的参天古木，一时间令时浣扬看不到浣瑀了。
　　“浣扬。”又有一个人出现。浣瑀蹲在树上眯着眼，那人却径直将眼光抛向浣瑀。“糟了，他看见我了。”浣瑀皱眉。“哥？”时浣扬从树上跳下来，“她不见了。”被时浣扬称做哥的男子扬起唇角，“姑娘不必害怕，在下与舍弟并没有恶意，请姑娘相见。”
　　浣瑀叹气，跳了下来，“你是谁？”男子微微一愣，“原来姑娘并不认识在下吗？”浣瑀皱眉，仔细想了想，脑中并没有关于面前这人的任何记忆。“在下即是天灵门门主时予常，刚才那位是舍弟时浣扬，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海涵。”时予常微微一笑。面前自称为天灵门门主的男子并未有着天人之姿，却有着一股谦谦君子的高尚气质。
　　浣瑀点点头示意自己并未生气。天灵门门主……吗？“门主，老奴有些话不知该讲不该讲。”李管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时予常背后。“李管家有话便说吧。”时予常的眸色暗了暗。“这位姑娘你可曾见过千年灵狐？”李管家未回答时予常，反而站出来向着浣瑀咄咄逼问。
　　“李管家这话是什么意思？”时浣扬挑了挑眉。浣瑀笑了笑，想必她说自己见没见过灵狐，最后都会变成见过吧，虽说自己的确见过。她抬头看着时予常，话却是对着李管家说的：“我的确见过。”李管家没想到浣瑀自己竟会主动承认见过灵狐，但到底是老谋深算，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那么还请姑娘说出灵狐的下落吧。”浣瑀盯了时予常老半天，后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下落吗？哼，若是告诉他说灵狐已被自己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镯子，还不知道这老家伙会有什么反应呢？不过若是他们的目的是灵狐的话……
　　“你怎么不回答？”时浣扬接着道，“还是你不肯说出来？”这家伙，“怎么会呢？”浣瑀笑道，“只是……”“只是什么？”时浣扬逼问着。“我需要和天灵门的当家人谈。”浣瑀摊手，笑道。“你……”时浣扬还未说完便被时予常打断，“浣扬。”“哼。”时浣扬甩了一下袖子。“不知姑娘要跟在下谈什么呢？”时予常微笑道。浣瑀附在时予常耳边，“好，我答应你，”时予常道，“浣扬，李管家，今天我们先回去吧。”“哥，可是……”“好了，别再说了，我意已决，还有，李管家准备一间厢房给这位姑娘。”“是。”李管家瞥了一眼浣瑀，露出疑惑的神色。
　　时府书房内。“哥，那女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一到书房，时浣扬就迫不及待地问时予常。时予常笑笑：“李管家，你肯定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吧。”一旁的李管家苦笑道：“老奴不敢。”“她没跟我说什么，她只是说——灵兽化形。”“灵兽化形？”时浣扬惊讶道，“这不是只有千年以上修为的灵兽可以做到的吗？等一下，那不就是……”李管家也被时予常说的话吓到了，“大少爷，这意思是……”“就是你想的意思。”时予常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品着。
　　“那女人的意思是灵狐化形了，然后择主了吗？”时浣扬问着。“择主倒是不一定，因为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灵力，就好像完全是个普通人。”时予常放下茶笑道。“但是她的表现完全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就凭她可以轻松地跳上百米高的古树。”时浣扬陷入了沉思。“还有一种可能，”时予常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那就是她的灵力在我之上，然后她将灵力隐藏了起来……”“在哥之上？这怎么可能？”时浣扬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确，时予常年仅20岁就进阶成了传奇一阶，堪称是整个渊灵大陆上最年轻的灵者。“浣扬，这没什么不可能，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时予常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西厢房。“这便是姑娘的厢房了。”一个稍年长的婢女低头道，而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婢女在偷偷打量着浣瑀。面前这姑娘穿着鹅黄色的流丝襦群，墨色长发挽着最简单的分肖髻，耳上别着一对素银耳坠，手上戴着一只十分温润的白玉手镯。“多谢。”浣瑀转身进了房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黄花梨木八仙桌，还有四个配套的黄花梨的凳子，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屏风后便是一张紫檀镶楠木的罗汉床，旁边放着榆木的梳妆台。
　　那两个婢女规矩地站着，见此，浣瑀问：“你们叫什么名字？”那个稍年长的婢女说道：“回姑娘，奴婢名叫芙纤。”另一个也连忙回道：“回姑娘，奴婢名叫芙雯。”“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是。”芙纤芙雯回答道，一起退下了。
　　浣瑀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坠，便有一串文字入脑——得到天灵门。天灵门？门主就是时予常吧，渊灵大陆上最年轻的灵者。直接杀了他吗？没想出结果来，浣瑀摇摇头，要怎莫得到天灵门呢？“叩”“叩”，“姑娘？”是芙纤的声音。“进来。”浣瑀回答道。芙纤推开门，身后跟着时予常。果然，说曹操曹操到，浣瑀扬起唇角。
　　“姑娘，在这里还习惯吧？”时予常温和地笑道。“托时门主的福，我一切都习惯。”浣瑀眯眯眼。“与姑娘相处这么久，还不知姑娘的芳名？”时予常站在门口不准备进去。注意到他举动的浣瑀笑笑，“我姓浣，单名一个瑀字。”“原来是浣姑娘，在下失礼了。”说完，时予常径直走到八仙桌旁坐下。
　　“芙纤，你先下去吧。”浣瑀道。“是。”芙纤退下时顺便把门关上了。“这样，时门主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吧。”浣瑀给时予常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浣姑娘需要什么条件可以交换千年灵狐呢？”时予常端起那杯茶，手指摩擦着杯上的纹路，看样子是并不准备喝。我要天灵门，你可以给我吗？浣瑀笑笑，“时门主果然快人快语，我倒是想把这灵狐给你，但是……”“但是？”时予常接着浣瑀的话说。
　　“门主想必也知道灵兽化形吧，”见时予常点点头浣瑀继续说，“这灵狐化形成一只白玉镯并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灵狐的灵力，就好像它就是一只普通的镯子一样。”“这怎么会……”浣瑀将手递给时予常看，“浣姑娘，这不妥吧。”时予常犹豫道。“门主有所不知，虽然这看起来是普通的玉镯，但是我却脱不掉它。”
　　“浣姑娘，冒犯了，”时予常靠近浣瑀的手，将玉镯拿来细细观看，“的确，这看起来就是一只普通的玉镯。”“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灵狐给你。”浣瑀一脸无奈。时予常想了一会，“浣姑娘先安心在时府住下来，我会抓紧时间想想办法。”要的就是这个，但浣瑀还是犹豫了一会道：“只能这样了。”见浣瑀同意了，时予常道：“那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