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魅影》子萑

5、第五章 顿悟

　　都说人在将睡即醒的时候，思维最活跃。这时候的人们，或在回忆，或在后悔，或在计划，或在反思……
　　而这时候的班戟，却在纳闷，本应是担惊受怕的一晚，他怎么可以睡得那么安稳！
　　这一觉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出双手端详，可出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双正常而鲜活的双手，居然没有“裂纹”！再看看周身，皮肤与鲜肉紧凑如前，更没有了淡淡的蓝光……难道自己已经恢复如初？
　　仿佛好莱坞电影里才会用的剧本故事，竟然发生在了他身上。看着现在这么普通平凡的身体，要不是一睁眼就看到陌生的寝室，他一定会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场梦。
　　明媚的春光，透过阳台的玻璃门斜撒进来，班戟知道，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因为他听到了路边盒饭摊的叫卖声——来自食堂的盒饭摊，他们每天都在这个点把摊位摆到了寝室楼对面的路边上。
　　时间不早了，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急需要联系萧凉。但是一起身，却发现手机不在身边，再看看身边凌乱的包裹，他想起来，手机昨晚被他放楼顶上去了……
　　话说现在没有“超”能力的他，还怎么上去拿手机。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唯一进入顶楼的小门，被他用椅子给顶死了，要想凭一己之力拿手机，除非自己还能飞上去……
　　他穿好衣服出门，准备直接去找萧凉。萧凉的寝室也在这幢全是毕业生的楼里，他与班戟一样，同样属于零星几个没有搬走的“滞留户”。还没到门口，班戟远远地发现他的寝室门也是大开着的，走近一看，发现里面竟然人去室空，地上堆满了生活垃圾。
　　“妈的，什么时候搬的寝室，之前也没跟我提过啊！”班戟心里冒火，“看来，必须得拿到那个手机，这样才能联系他！”
　　班戟回了昨晚住的寝室，爬上昨晚睡的上铺，整理好包裹准备走人。而下来的时候，一不留神，左脚被床栏绊了一下，整个人无法控制的跌了下去！
　　妈呀……眼看着就要摔个脸贴地了，手都率先摸到了地板。可过了几秒种的时间，班戟怎么也没等到满脸麻疼的感觉！
　　他睁开闭着的双眼，发现地面离自己的脸，只剩两公分之隔，而整个人正腾在半空中。这时，班戟的手臂突然略过一丝蓝光，等他去循着光线追寻时，他静止在空中的身子落了下去。
　　当然，才这么点高度，摔下去就等于翻个身而已，不痛不痒。班戟高兴的站起来，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失去“能力”。一定是刚刚应急的身体状态，突然唤醒了身体的潜能。
　　他闭着眼睛，继续去追寻彼时即将摔下的感觉。他慢慢回忆，起初是大脑紧张的感觉，随之是身体跟随大脑指令，做出应急保护措施，使手扔完手里所有的东西，再先于身体去俯撑地面，保护脆弱部位不先着地的过程。
　　想着想着……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大脑貌似又开始了超音速的运转，并尝试控制着全身细胞做高速地运动。他知道，如果要飞，他需要细胞间隙，能让身体密度小于空气密度的间隙。
　　突然，整个身子慢悠悠的腾离地面，他知道他做到了，但是却一脸紧张。因为参考于理论知识，生物的构成无非是细胞结构的排列。就跟积木搭成的房子一样，它是由每个部件构成的。如果拆分一个部件，或者各自分离，房不成房，这一堆东西就什么都不是了。
　　因此，人之所以是人，他之所以是他，全赖于现有细胞的紧凑排列，他非常谨慎地控制细胞间隙。细胞间虽然是有吸引力的，但是间隙过大到一定程度，便无法再复合，那就等于把自己给分崩离析或者灰飞烟灭掉了。
　　维持这一状态，看来不难，但是怎么样才能使自己在没有助跑的推动下，使身子前行。
　　因为在这么狭小的地方助跑，极有可能没起来就碰顶了。
　　“对了，昨天晚上我貌似做到过，似乎每次的前行，并不都是借助自己的助跑，但当时是怎么做到的？”班戟怎么也想不起来，“看来昨天我是疯了，竟让自己的身体做出那么多难以用物理学解释的行为。”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班戟微微左右晃动了一下。对了！不知道昨天怎么干成的也没事，我可以借助风啊！
　　“我他妈真是个天才，”班戟尝试着自己的理解，将自己的细胞运动方向与风向斜切成角，多试几下，他就能掌握自己的运动方向了，再靠细胞群鼓动气流，就能像鸟一样翱翔了。
　　“对，昨晚上下寝室楼，就是这个感觉。”班戟再次回忆起昨晚自己的诸多行为，“昨天大脑一定是受的震慑太厉害了，竟然可以毫不知觉得领悟出那么多的能耐！”
　　班戟拐着包裹，脚不离地的去开阳台门……是的，没错，大白天的，他居然要去拿手机！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貌似还是手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找萧凉去炫耀他的“能力”。也才不管是否会有人会发现他，看着他，甚至拍下他，似乎那样，也正好能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和存在感！
　　班戟打开阳台门，快速的飞出去并不断攀升，可能是速度太快，貌似除了耳边的呼呼风声，并没有听到来自路边的惊呼，这让班戟多少有点扫兴，“早知道慢点飞了！”
　　到了楼顶，班戟发现被椅子顶着的门，并没有被撞开的痕迹，看来没人上来过，如果手机或者充电宝被装有跟踪器，找他的人应该在半夜就上到楼顶并撞进门来。
　　班戟打开手机一看，又是两个萧凉的未接电话。“这家伙，一早上就已经在找我了！”
　　于是他回拨了过去。
　　“喂！萧凉！”
　　“妈的，你现在才回我？我以为你已经被关起来了！”
　　“怎么？你知道我要被关？”
　　“那是！昨天刘亚琳打我电话了，说你在实验室里被炸了，但是没死，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
　　“是啊，我是跑出来了。但是为什么要关我，小琳说过？”
　　“小琳没说他们要关你，但是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新闻都在放你。电视新闻里讲，一个奇怪的人影在闹市大楼间滑翔穿梭！我一看这身影，立马想到了你。再加上你一晚上又没回电话，所以我才怀疑你已经被他们抓了。”
　　“电视新闻里，也将实验室事故和我的变异穿梭串联起因果关系来了吗？”班戟惊愕地问。
　　“并没有，除了十四所的人，社会上就我知道实验室出事故了。”
　　“哈哈，我跟你讲，我被球状闪电炸中了脑袋，结果没死！……”
　　“结果还获得了超能力是不是？”没等班戟说完，萧凉就着急的问到。
　　“你怎么知道？”
　　“昨天电视一直在放啊，一个超过1米8的强壮男性，在市中心大楼间，跳跃飞腾，闪着蓝光！这难道不是获得了超能力？”
　　“真的？电视新闻把我描绘的那么帅？哈哈，第一次上电视，还引起那么大轰动……唉！怎么说呢，四个字：此生足矣。”
　　“我日，少吹牛了，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被炸了，真的能获得超能力？”
　　“成功人的道路，一般难以复制。如果我说是，你不会也想去被炸一次吧？”
　　“你当我傻逼呢，被炸死了你负责？”
　　“呵呵，萧凉，说来我也不信。本来超能力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虚幻缥缈，不切实际。但是，当你发现你可以超高速的解析并控制自己的所有行为，同时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命令肢体、器官乃至细胞，共同付诸于行动的话，那‘超能力’真的离所有人都不远了！”
　　“是嘛，说的那么玄乎，什么时候表演给我看看啊？”
　　“行，你在哪？我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了，找你请客吃饭去！”
　　“好……我在……着你……”
　　“啊，什么，没听清。”突然伴随着兹兹的响声，手机信号貌似受到了干扰，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了。他在楼顶着急地踱来踱去，心想，这楼顶没遮掩的，怎么信号也会不好。走着走着突然看到楼下开来了一俩顶着“大锅盖”天线的厢式车，停在了路边。
　　一想起萧凉说全城都在抓他，他立马想到了，手机一接听电话，一些定位设备就有手段来找到他的位置。“妈蛋！这车是不是是定位到了我的手机，来抓我了？”
　　不管是不是，班戟都觉得可笑，这些人难道不觉得去抓一个可以飞的人有多困难吗？
　　正得意着，只见车上缓缓下来了五个人，一律黑色工装打扮，看着这样子就像是哪个厂里上班的工人。他们行走间，碰到路人就细聊打听一番，这样子还真有可能是来抓他的。班戟看着有点不高兴，在城市里抓像我这样的非凡角色，怎么也得出动警察或者武警吧？
　　只见他们一行人往寝室楼这边走来，这时一个学生冲他们跑去，正细聊着，他突然回头手指了指楼顶班戟这儿。见状，班戟慌忙将身子向后一撤，看来，刚刚飞上来那会儿还是被人看到了的。
　　正想着跑路，突然一个带勾的铆铁飞了上来，挂住了楼顶的突缘。啥，这是要攀爬上来么？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把班戟吓的够呛，惊慌后撤了两步，没站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自己都撤那么快了，还是被他们看到了？再看这铆钩，怎么末尾没拴绳，这他们怎么爬啊？
　　“嘭……”一声闷响，那铆钩居然冷不丁自爆了。
　　“操！是震荡弹！”没来得及埋下头，班戟当即觉得一阵眩晕，紧跟着一阵尖锐的耳鸣，视力开始模糊了起来，原本坐在地上的他，更是没法集中精神爬起来了。
　　紧跟着，楼缘边上发出了轰隆隆的作响声，越来越近，“马达声？”虽然班戟的视觉还没恢复过来吗，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在借助着某些冲程式发动机机械，在往楼顶爬上来！
　　轻敌了，这些人不简单！得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