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短篇）》越孑少爷

4、第四段

　　四
　　路上。
　　“还想弄多少？”秦恭问。
　　“还想搞定一个小环节。”沈寿的回答很简洁。
　　“哦。”秦恭笑了笑，沈寿这是认真状态了。
　　晚风缓缓和和的，就像昨天一样令人舒畅。
　　“你的车呢？”沈寿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拿去维修了。昨天也没见你问，我以为你知道。”
　　“没什么，我觉得坐车回去快一点。”沈寿垂着眼想着企划案，回答得很迅速。
　　“悠着点，你这样容易出事。”秦恭把沈寿扯过来一点，怕他被路过的车辆伤到。
　　沈寿很干脆地握住秦恭的手，让他带着路。温热的触感从手中传来，轰得秦恭脑内一片空白，他甚至能感觉得到沈寿的手纹与他的手纹摩擦的感觉。
　　秦恭基本上是靠潜意识行走着，他现在心跳很快，面红耳赤地走在前方，不敢转过头去看沈寿，紧张得手出汗。沈寿依旧低着头，要不然他会看到秦恭红透了的耳朵。
　　秦恭一路拉着沈寿，直到进了他家门。
　　沈寿看了看，没说什么，径直走向秦恭客厅里的那张矮茶几，盘腿坐下，打开电脑。
　　秦恭去厨房斟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在沈寿旁边。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嗒嗒嗒”的打字声，秦恭托着腮，静静地看着沈寿工作。
　　沈寿看了屏幕多久，秦恭就明目张胆地盯了沈寿多久。
　　等沈寿终于将目光从屏幕中转移开来，他和秦恭对视了一会。
　　他看着秦恭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里面只有他。他心里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心跳声无端端地清晰起来，如同在耳旁响着。
　　“秦恭，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盯着我……”沈寿慢慢地说，移开视线，伸手摁向电脑的关机键。
　　“嗯。”秦恭痛快地认了。
　　“为什么？”
　　“因为……”秦恭顿了顿，突然起身，把沈寿禁锢在他怀里，抬起沈寿的下巴，盯着沈寿的眼睛，缓缓俯身下去。
　　沈寿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懵了，靠着沙发不知所措，只是愣愣的盯着秦恭俊逸的脸缓缓向他靠近。
　　他突然想起大一那年站在公告栏查看宿舍的时候，旁边那两个女孩声线高昂的谈话。
　　“诶诶！你知道嘛！喏，就是那个名字，看到了吧？听说这个人是一个超级大帅哥！”
　　“呃……我看看……秦恭？名字好听诶！真的吗？大帅哥？”
　　“嗯嗯！我在那个同级群那里知道的！听说成绩超级好！你看看！学霸！长得又好！啊，言情男主的设定！没跑了！”
　　“长什么样长什么样！让我看看！”
　　“嗯……我找找……啊！你看校道那边的那个！好像就是他！”
　　“嗯？！好像是诶！好帅！”
　　“咦！他看过来了！我要去勾搭！”
　　“算了吧你哈哈哈哈……”
　　他好奇地看了眼两个激动得脸颊泛红的女孩子，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微微睁大了眼睛。
　　绿草如茵，春风如醉。
　　秦恭的脸有一种不一样的美感，他和那种单纯的帅不同，他帅的很特别。沈寿说不出来到底是怎样一个帅法，只是次次见到秦恭，心就会平静下来，如沐春风的感觉。
　　秦恭对他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也许不单只是脸，大概秦恭整个人都对他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听起来有些别扭吧，不过再怎么觉得羞耻，沈寿的确就是这样的情况，特别是当他接触过秦恭一次之后，他就再也不想离开他了。
　　秦恭对他来说还真像毒品，一沾染，就停不下来了。
　　沈寿着魔般闭上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
　　秦恭在离沈寿嘴唇还有一个手指的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沈寿的反应，同时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原以为沈寿会狠狠地推开他，就算不是狠狠地推开，也是不轻不重地推开再给他一拳什么的……为什么会闭上眼睛！
　　沈寿啊……玩笑也别这么开的啊……你是来真吗……真的让我亲啊？……你是不是也喜欢我……秦恭内心忐忑，不知道该不该亲好。他不知道沈寿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是那么个意思。
　　最后秦恭缓缓移向沈寿的耳朵：“因为……我开个玩笑呀。”
　　他怂了。他是真的害怕沈寿哪天会远离他，要不是怕失去他，那天晚上早就动手了。
　　沈寿怔怔地看着秦恭，然后狠狠捶了秦恭一拳，勉强打着哈哈，收拾东西从秦恭家落荒而逃。
　　沈寿关上家门，无力地靠着门滑下去。
　　心跳得比擂鼓还响，比擂鼓还快。他大口呼吸着空气，百感交集。
　　他估计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那么多种情绪涌上来……但首先，他要愁的是明天该怎么面对秦恭。
　　又是一夜难眠，各怀心事，明月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