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古纪》雨中的哲人

18、死暗极致，命源术

　　“下面拍卖三件压轴拍品，第一件，是西天域商业巨擎商家用地级扶桑木的树叶加上数十种珍贵灵材酿制而成的地级漠桑酒。”
　　丹朱热情洋溢地解说道，似乎对漠桑酒的诱惑力很有信心，胜过她自己。
　　“此酒虽然只有一小瓶，但是效果十分显著，可助人悟道，对于开阳境武者同样有着不小的作用。”
　　丹朱又补充道。
　　“地级漠桑酒，底价六瓶灵液，开始拍卖。”
　　随着拍卖的开始，台下轰然大乱，各种叫喊声，不绝于耳。
　　聂玄却并没有急着让韩郁争抢，现在的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对决在最豪华的几个包间之间，马上就会展开。
　　果然不出所料，地一包间有人出手了:“十瓶灵液。”
　　本来价格只抬到了八瓶，可是那人一句话就又提了两瓶，这可不是小数目。
　　“十五瓶！”
　　就在那人得意之时，一个声音传来，顿时惊起千层浪。
　　聂玄知道，韩郁出手了，但他没有想到韩郁如此果断的地猛烈，提价，直接让所有人都沉寂了下去，地一包间的那位也如同吃了狗屎一般，脸色铁青，别提多难受了。
　　丹朱立刻笑颜如花，赞道:“韩郁老爷子果然好魄力！”
　　说着，宣布拍卖成交。
　　“下面这件拍品，可是不得了，是韩郁老爷子目前的巅峰之作——化液阵，总共十二座，底价十二瓶灵液。”
　　“它的作用恐怕不用我多说了吧？那么，拍卖开始。”
　　“十三瓶灵液”
　　“十四瓶！”
　　“十五瓶！”
　　“……”
　　竞价声不绝于耳，终于，最后被天一包间的大势力来人以二十八瓶灵液的价格购买到手，让众人都咂舌不已，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聂玄顿时激动不已，就算除去之前购买拍品所消耗的十六瓶灵液，他也能够余下十二瓶，够他和韩郁修炼的了。
　　目标到手，聂玄便不再犹豫，带着璇儿走出了包间，准备去客栈消化漠桑酒，肖离让他别那么着急，坐下来看最后一场好戏，不过商冷这时也没了兴趣，大家都表示要走，爱热闹的肖离也只能无奈跟随。
　　别了肖离，谢了商冷，又送给了韩郁六瓶灵液，聂玄终于可以安心的用漠桑酒悟道了。
　　“璇儿，我要去客栈修炼，你如果感到无聊，就自己出去走走吧。”
　　聂玄笑着对璇儿说。
　　璇儿似乎有些胆怯，最终没有选择独行，她怕再遇到诸如聂潇之类的所谓“坏人”。
　　聂玄向客栈老板交代了一些琐事，借用了客栈内院的一间独立的隔音室。
　　他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装有地级漠桑酒的白玉瓶，这似乎是和漠桑酒最为契合的材质，桑白玉，产自巨蛇沙漠中部一个古老的玉矿，据说沾染有扶桑古木的气息。
　　打开瓶盖，聂玄向口中送入一滴酒水，立刻盘坐，运转低阶的火系灵决，但是效率非常之慢，酒水即将消散。
　　他无奈之下，只得运转《本尊》，用以淬炼躯体，顿时感到血肉一阵舒适，仿佛在缓慢地重组，回归本源的模样。
　　“果然灵决的弱势是硬伤么？！”
　　聂玄很苦恼，最终把主意打到了魂界中那块碎玉所留下的碧绿光华上。
　　他几乎瞬间就将灵魂力凝成了长矛状，这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亲自见识过了绿芒的威力，他不敢大意，足足缠绕了十六缕紫微之气，其中有八缕是他尝试勾动紫微星之力而获取的纯正紫微之气，威力莫测，这种气流被他称为紫微真气，他努力尝试，也只能凝聚三十三缕，似乎这是大道极数，无法超越。
　　聚集所有能量，猛的一刺，被封印的绿芒竟然突然如同获得了莫名的强大力量，气息压制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灵魂仿佛被一个怪异的生灵撕扯，吞噬，无尽的恐惧笼罩着他。
　　他的灵魂力感知之下，只有一片绝对的黑暗和死寂，这与绿芒曾经散发出来的浓浓的生机截然相反。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极化死？”
　　聂玄思索道。
　　现在的麻烦是，他的灵魂被困在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完全的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并且不知道该怎样化解。
　　时空仿佛冻结在了这一刻。
　　聂玄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有着无尽的恐惧，现在，却已经麻木了，适应了黑暗，适应了孤寂，成了一具雕塑。
　　慢慢的，聂玄的意识开始模糊，开始消散，他的斗志，他的仇恨，他的一切，都仿佛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开始了忘却，忘却了亲人，忘却了方朔，忘却了韩郁，忘却了璇儿，只剩下了自己。
　　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此时的灵魂却仿佛暮年的老者，没了生气。
　　这一切，都不是外力所改变的，是他内心的恐惧，内心的压抑，内心的阴暗，内心的惰性，一切负面的情绪造就了死寂的自己。
　　黑暗，不过是一个催化剂，无限放大了我们内心的阴暗，无限缩小了我们内心的光明。
　　聂玄，仿佛已经死了，彻底死在了自己的阴暗面手中。
　　黑暗中再也没有了一丝波动……
　　许久许久以后，仿佛过了一个纪元，黑暗中竟然有了光明，有了一株微小的生命，它并不美丽，并不强健，但却无惧黑暗，他奋力地生长着。
　　过了很长时间，他成为了一棵巨木，坚韧无比，在黑暗中有了一片净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生命。
　　终于有一天，黑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参天巨木，不，这里没有天，只有无尽的虚空。
　　而最初的那个生命，已经从黑暗中涅槃，化为了新世界的神灵。
　　聂玄，又回来了，他的灵魂如花般枯萎，却没有凋零，新世界的生命给了他无穷的活力，如同久旱的河渠有了源源不断的水流。
　　“这是，是什么地方？”
　　聂玄恢复了意识，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他又一次静止在原地，看着黑暗再次席卷，又看着生命再一次萌发。
　　“汝，悟否？”
　　一个古老的仿佛穿越时空而来的声音传来，聂玄身体一震。
　　“我明白了，无尽的黑暗是世界的起始，如同混沌一般，在黑暗中，我的负面情绪不断侵蚀着自己，这是告诉我世间一切皆有阴阳，阴阳平衡方能修炼大成，同时，坚持自己的本心，方能度过劫难，涅槃重生。”
　　“生与死的交融共同造就了生命，生命是生，也是死，生命是阴，也是阳。观天地生命的衍变，能够让我看清本源，从而真正领悟绿芒中的真谛。”
　　“孺子可教也。”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法决，由华夏古文字组成，如同一道道大道脉络的交织。
　　聂玄的灵魂终于回到了魂界，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最后关头他对自己的执念，他已经死了。
　　魂界之中，竟然凭空多出一座宫殿，上书三个大字“命源殿”。
　　聂玄仔细回忆了那篇法决，终于知道了一切的缘由。
　　法决名为生命源术，修生死灵力，修阴阳灵力，这命源殿就是贮存灵力的仓库。
　　而且，魂界中的命源殿不过是灵魂投影，真正的本体在混沌灵脉深处，也就是说，这是一部修炼灵力的法决。
　　聂玄激动不已，却不敢在修炼下去，他要回归本体，确认一下时间的流逝。
　　拥有了躯体的感觉真棒，聂玄这样想着，看了看身旁的璇儿，发现她已经入睡，他这一修炼，竟然只过了一个下午，现在不过三更时分，他真的担心自己修炼了几个纪元，那可就完蛋了。
　　“这时间的改变真是不可思议。”
　　聂玄由衷感叹上古强者的莫测伟力。
　　既然一切如常，他可以正式运用漠桑酒，修炼生命源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