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除妖师》吾亦吾童

21、无能为力

　　阳光从窗台悄悄溜进小夕的房间，将空气炙烤出温暖的味道。

　　“咚、咚、咚”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熟睡中的小夕浑然不觉。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房内仍是一片沉默。

　　在屋外等待了片刻之后，小安终于按捺不住，将小夕的房门推开了。

　　小夕睡眼惺忪地瞅了瞅站在门前的小安。无奈睡意太浓，果断躺下续写自己的美梦去了。

　　这时，小安噩梦一般的嗓音直接击碎小夕的美梦，“我数三下，如果你再不起床，你就死定了！一……二……三！”

　　“三”字字音还未全落，只见小夕像是突然被妖物附体了一般。发出一声闷“吼”，接着便从床上猛地翻滚下来。一惊一乍的样子，吓得小安失声大叫了一声。

　　“啊……”小安惊魂未定地问道。“你干嘛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胆小啊？”小夕捂着笑疼的肚子一阵抽搐。

　　“哼！”小安出人意料地没有对小夕进行回击。但是小夕很快就发现，小安的眼眶有点泛红了。

　　接着，小安便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跑去。

　　看着小安离去的身影，小夕不免感到头大。心想：不会吧！这样就生气了吗？但是转而一想，小安也不过是和自己同龄的小女孩而已，莫非真把她给吓坏了？不行，得赶紧追上去！

　　小夕赶紧一边喊着小安的名字，一边向屋外跑去。“小安，你别跑，我错了嘛！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啊！”

　　只是刚跑到门边，小夕就察觉到了躲在墙边的小安。由于从小就生活在野外，对周围的警惕性一直都很高，所以这种伎俩对小夕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小夕并没有急于拆穿小安的伎俩，毕竟刚才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唉！竟然和我玩这一招，真把我当傻瓜啊！不过，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我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你一下吧！

　　果然，等到小夕跑出房门的时候，小安突然扮着鬼脸从一旁跳到了小夕的跟前。

　　小夕面目狰狞地大声叫道：“啊！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啊！我的小心脏快要受不了了。”

　　看着小夕被自己吓得直捂胸口，蹲在地上一脸难受的样子，小安乐得哈哈大笑。“哈哈……活该！看你还敢吓我。你再敢吓我，小心我吓死你！哼！”

　　“小安大人，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吓你了！”小夕一脸求饶的表情，委屈地说道。

　　小安似乎已经解恨了，于是又重新板着脸，高傲地说道：“好吧！这个教训你可得好好记着。如果再有下次，一定不饶你。你现在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古悦大人。”

　　“嗯嗯……我记住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边说边撅起委屈的小嘴。

　　小安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而小夕却已在身后忍俊不禁了。不禁为自己卓越的演技连连称赞。

　　走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来到了一个黑暗的楼道旁。小安指着楼道下方说：“我们从这里下去，古悦大人就在下面等我们。”可是刚说完这句话，小安的脸色就显得极为窘迫“……小夕，你会施展火焰类的灵术吗？”

　　“不会！”小夕回答得十分响亮干脆。

　　“不会？……你会不会死啊？！你走前面。”小安怒吼道，俨然又重新回归暴力形象。

　　小夕一时弄不明白，为什么小安突然就发火呢？可是，当小夕刚走进漆黑的楼道里，便心知肚明了。不由得心里暗爽：哈哈……原来是怕黑啊！还是我的右眼比较拉风，黑暗中依然能够看清楚事物。

　　小夕走在前面，扶着墙壁一步步往下个台阶走去，而小安则紧随其后。黑暗中的小夕觉得十分奇怪：如果平时是小安一个人下来的话，她是怎么下去的呢？这个地下通道这么黑，她一个人如果怕黑的话，应该不敢下去才对啊！

　　不过，小夕这次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搞不好又会惹小安生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漆黑的楼道里，两人都默不作声，慢慢朝着下方走去。

　　只是走了一会后，小安忍不住搭讪道：“小夕！那个……你知道你很特别吗？”

　　“哦？”小夕在想：怎么突然跟我搭话了呢？难道是害怕了？

　　小安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灵瞳一般都是成双成对的，像其他拥有灵瞳的殿王那样，他们全都是双眼灵瞳。可是你却不一样，你的是单眼灵瞳，很特别的。”小安顿了顿，接着说道：“古悦大人曾经跟我提起过，世间每一对灵瞳都藏着着它独一无二的秘密。这些秘密是力量的象征，不过……只有在机缘巧合下，才能将其领悟。缘分不到，一切都是枉然。”

　　“哦？！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小夕被她的话所吸引了，不禁对自己的右眼泛起了浓厚的兴趣。

　　这时，小安看到不远处有亮光，便打断小夕说道：“我们快到了，看到下面的亮光了吗？古悦大人就在那里！”

　　小夕看到后，便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那间明亮的大厅离。这里和楼上的格局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大厅在地下一层，失去了阳光照射。

　　当然，最吸引眼球的还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火焰。那些火焰就这么凭空悬浮着，熠熠生辉。

　　难道这些火焰就是小安刚才跟我说起的火焰类的灵术吗？果然神奇啊！小夕心想着。

　　“你们来了啊！”古悦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小夕看着古悦那双蓝色的灵瞳，突然想起小安刚才说过的话，不由得在心里嘀咕：古悦大人应该是一位十分厉害的人物吧！

　　“小夕，你会使用灵术吗？”古悦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会！”小夕依然回答得很干脆。

　　古悦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我今天就先教你一些灵术的基本功吧！毕竟你也是我古悦的关门弟子。”

　　“首先，我来教你如何使用指诀。在学习指诀之前，你必须明白，现世中绝大部分灵术的发动都需要指诀做牵引。手指扣出各种不同的姿势以指挥灵气的变幻形态，然后靠自己的意念对灵气加以操控，这样一个过程就是我们所说的发动灵术。”

　　“哦！”小夕似懂非懂地答道。

　　“不过，在蜃殿之中，指诀共有两种。一种是常规指诀，另一种则是比较少见的特殊指诀。通常我们所熟知的指诀，都是由第二神殿开创的常规指诀，这种指诀的作用是变幻灵气，而灵术的攻击轨迹则由施术者的意念所操控；第八神殿所使用的特殊指诀，变幻灵气和控制轨迹全由他们的特殊动作所操控。相对于常规指诀而言，它的优点是发动灵术的速度更快，缺点是控制灵术的轨迹没有用意念操控那么灵活。但是，不管这两种指诀的优劣如何，发动灵术时都需要施术者先聚集周身的灵气。所以，今天我就先来教你如何聚集灵气。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是，古悦大人。”小夕兴奋地答道。

　　“小夕，你把眼睛闭上！静心凝神，用心去感知周围的灵气。”

　　小夕立即照做，将双眼紧闭了。

　　这时，古悦以一种缓慢的语气，轻声地在小夕耳边呢喃：“小夕！现在你需要用心观察周围的事物……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放松下来……你能感觉到空气中泛着微弱的蓝光……接着，你需要用心去呼唤这些光芒……慢慢地呼唤……呼唤……这时，你又会发现，原本那些微弱的光芒开始响应你……光芒开始变亮，直到它们慢慢朝你靠近……这时，你要渴望与之相拥……随后，那些蓝色的光影便开始围着你旋转起来……一圈又一圈地旋转……”

　　古悦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夕，心想：这小子应该进入状态了吧！怎么说也是拥有灵瞳的人，聚集灵气应该没有什么难度。

　　小夕依然双眼紧闭，站在大厅之中一动不动。

　　片刻过后，小夕突然睁开了双眼。古悦一脸慈祥地打量着小夕，“怎么样？感觉很舒服、很神奇吧！任何灵术在发动之前，都得先控制并聚集周围的灵气。只有这样，施术者的指诀才能对灵气发号施令。”

　　小夕看着古悦满脸的笑容，不由得露出了尴尬的窘状，支支吾吾地说道：“额……那个……古悦大人……刚才，虽然我能感应到周围的灵气，可是……我……我并不能把它们聚集起来！”

　　“什么？！”古悦惊声喊了出来，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小夕。“小鬼，你是在开玩笑吧！你可是拥有灵瞳啊……小孩说谎可是不对的哦！”

　　古悦二话没说，便让小夕再试一次。“来，你再试一次。集中精力，按我刚才说的去做。”这次，古悦将手放在小夕的天灵盖上，亲自查探小夕有没有说谎。

　　小夕无奈，只得再次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