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之偷星》Nivose

27、寻债（已修）

　　沧珏从暮怀里接过悉兰，随意挑了间房间安顿好悉兰，烈珛他们在另一间房里等他。暮也想参与一下，被烈珛赶了出去。
　　“好好看着悉兰，大人的事，你少掺和。”
　　暮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反驳，瞪着眼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烈珛有些不耐烦。“走不走？”
　　暮憋着气走了。路上遇到沧珏，一秒变脸：“珏叔。”
　　沧珏挑了挑了眉。暮愣了下，立即改口：“岳父！”
　　沧珏轻笑，“去看悉兰？”没等暮回答，他指了指，“在那边。”暮立刻抛下了对烈珛的不满。啥事能有悉兰重要呢？
　　暮坐在悉兰旁边，着迷地看着她。一不留神，时间就过去了。

　　沧珏和烈珛进来就看见暮仿佛一个雕塑一般看着悉兰，两人对视一眼，无语凝噎。
　　暮听到了他们俩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烈珛走过去揽着他的肩就走。
　　“老爸你干嘛？”暮挣扎着。
　　“不给人家父女留点空间？”烈珛低声道。暮没怎么挣扎就被他带走了。

　　目送两人离开后沧珏关上门，转身温柔地看着悉兰。
　　算起来有二十年了吧，他居然缺席了悉兰的生命这么多年。他确实，不要个合格的父亲。沧珏一边帮悉兰恢复魂力一边想。
　　他的女儿长得很像她母亲，不过气质却不怎么像。赟霂整个人都是柔和的，悉兰五官像赟霂，很柔和，但她的经历造就了她凌厉的气势，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她看上去才会柔和一些。
　　沧珏就算没见过也猜得到悉兰都经历了些什么。他的女儿一直都不像一个小孩子，虽然她也会黏人，也给他撒娇。现在想想，沧月选中的人怎么会简单？
　　“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可真的没脸见赟霂了。”沧珏温柔地叹气。
　　差不多帮悉兰恢复了一大半的魂力后，沧珏轻轻地出去。他早就注意到了祠堂，冰藤蔓作顶，肯定是悉兰干的。
　　沧珏朝灵牌深深鞠躬，白色的光点从他的丹田涌出，像雾一样弥漫在灵牌之间。他看到灵牌的光芒迅速黯淡直至彻底消失，小沧月从雾状光点中现身，用一种哀伤的目光看着他。
　　“沧月大人？”沧珏有些疑惑，但是小沧月并不开口，只是看着他。不，也许不是看他。沧珏顺着小沧月的目光看过去，正好是悉兰的房间。
　　沧珏心里一颤，问小沧月：“悉兰有危险吗？”
　　小沧月还是哀伤地看着，一言不发。

　　悉兰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透支的魂力恢复了大半，就是精神力的恢复没那么快。透支精神力让她的脑袋止不住的抽疼，很难集中思绪。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沧珏。而是在打量了一圈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爸。”
　　沧珏靠在窗边，一夜未睡。小沧月的举动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想了一晚上，都想不出会是什么可能。
　　“醒了。”他回头笑道。走到悉兰床边。
　　悉兰慢慢扬起一个笑容，紧紧抱住沧珏，像是婴儿一般地蹭着，“太好了。”
　　沧珏拍了拍她的脑袋，“多大的人了？”悉兰微微红了脸，吐吐舌头放开自家老爸。

　　唐昊及宁风致三人等着早上和两家人告别就要离开。
　　“你们不一起吗？”送别四人，悉兰问。
　　“武魂……帝国，”沧珏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它现在的名字，“我还有一份大礼要给他们呢。”
　　悉兰偏着头，这样阴郁而且杀气腾腾的沧珏她还是一次见。“怎么说？”
　　“悉兰知道我和珏以前被称为‘冰火双羽’吧？”烈珛问，见悉兰点头便接着说，“原因嘛，除了我们俩的武魂和封号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我们俩可以施展武魂融合技。”
　　悉兰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点什么，看看暮，他们应该想的是一样的吧？“那我们呢？”暮问道。
　　“哎呀，没把你们俩算进来。”烈珛一拍脑门，故意的。二人黑线。
　　“别逗他们俩了。”沧珏忍住笑。“不过确实没考虑你们俩。”
　　暮表示呵呵。烈珛肯定是跟沧珏学的。
　　“你们俩才刚刚进入封号斗罗境界，那边可都是成名几十年的封号斗罗，所以还是别去凑热闹了。”沧珏的解释并不令人满意。
　　“不见得成名早就厉害吧。”暮不满道。悉兰紧跟着补充：“三儿可是在魂王时就击杀过魂圣的。”
　　“那小子……”烈珛忍不住撇了撇嘴，“简直就是开挂了嘛，别跟他比。”
　　“那，你是不相信我们俩的实力？”暮又问。
　　“跟实力无关。”烈珛突然很正经，“战争才刚刚开始，可不能把所有的牌都摆上来。”
　　“所以？”
　　“所以你们俩自己玩去吧。”正经不过三秒。暮摇头叹气。

　　目送两个父亲离开，暮突然笑了，“他们，应该是在顾虑罗尘和那个千仞雪吧。”
　　“一个是来自地狱的王者，另一个是天使武魂。都很麻烦。而且，”悉兰眨眨眼，与实力无关？她懂了。悉兰分析道，“宁风致可是把他和天斗帝国绑在一起了，他堵上了一切对抗武魂帝国，为确保胜算，他不可能不想把我们卷进去。”
　　“看来你很不喜欢他啊。”
　　“七宝琉璃宗和武魂帝国之间的深仇大恨让他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他也只能和天斗帝国绑在一起。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悉兰摇头，“只不过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时总会不满。”
　　“他们就这样离开，少不了老爸他们的功劳。”暮咂嘴，“还真是不想让他这么护着。现在我们俩可是什么事都没有，你想干些什么？”
　　“他想护着我，让我在他的庇护下安安静静地生活。”悉兰沉眸，“可是有的事啊，必须得自己做呢。”她回头，长发被风吹起，眼里光芒闪烁。“本想着子债父偿，不过现在知道他既有父也有子，那就一起来偿债好了。”
　　悉兰有些期待，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能迈出复仇的脚步了。

　　烈珛的情报网里有两块空白，一块是教皇比比东麾下的斗罗殿，另一块，是千道流的供奉殿。
　　比比东成为教皇多年，斗罗殿早就被她全部换成自己的人了。而供奉殿的主人，从来都只姓千。
　　烈珛的钉子钉不进这两块铁板，但他的罗网撒在他们周围，就算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至少也能知道他们的大动作。
　　“千仞雪不知所踪，千道流可一定是在武魂城的。”得了烈珛的消息，悉兰和暮立刻行动。
　　两人骑着马隐藏在斗篷中武魂帝国境内飞驰，直奔武魂城。

　　天斗战线由比比东亲自督战。
　　武魂殿多年的威望以及她的实力让她本身就是一种威慑。比比东就算不是一个优秀的将军，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领导者，她有能力掌控战场。武魂帝国更是有着全魂师的军队配置。
　　综合这些因素，天斗帝国虽不是节节败退，也是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还是被武魂帝国逼得收缩防线，直至嘉陵关。
　　得到嘉陵关，武魂帝国的军队将如一把利刃，直插天斗帝国心脏。双方都明白，所以最近嘉陵关的战况十分惨烈。
　　天斗帝国，占下风。
　　论封号斗罗，天斗帝国比武魂殿少了许多，等级上也弱了些。七宝琉璃塔的辅助因为高级魂师所剩不多，很难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扭转封号斗罗之间的战斗。
　　苦战一天，天斗军队死伤惨重。雪非有些绝望，天斗帝国，真的要就此结束了吗？
　　大师双眼布满血丝，他很憔悴，有精神上的，也有身体上的。他曾设想过会怎样面对比比东，但真的到时候了，他还是有心结。
　　毒、骨、剑三位封号斗罗已经竭尽全力，不过面对武魂帝国封号斗罗的人数和实力碾压，他们挽救不了局面。
　　“孤，誓与天斗共存亡！”雪非决然起身，提着佩剑走出主帐。他身后，天斗帝国的将领们列队跟随，气氛悲壮。
　　宁风致有些焦急的看向远处，他们，应该不会食言吧。
　　比比东看到雪非等人出现笑了，他们无谓的抵抗，该结束了。
　　战场，再度陷入白热化的战斗。菊斗罗和鬼斗罗武魂融合拖住了天斗帝国的三位封号斗罗。黄金铁三角短暂的爆发让天斗帝国有一刻喘息。
　　绝望之际，两声悦耳的凤鸣响起，一红一蓝两只凤凰从远处飞来。凤凰背上，是两个男子。一个红发黑衣，另一个黑发白衣。
　　“九十九级的封号斗罗？凤凰武魂？”比比东瞳孔放大，“冰火双羽？怎么可能！冰羽斗罗明明已经死了！”
　　和她同样震惊的，还有两大帝国的高级魂师们。
　　宁风致松了口气，“是自己人。”他说。雪非等人立刻松弛了。宁风致突然就想到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还能死而复生？冰羽斗罗可真是有奇遇啊。”独孤傅酸酸地说。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比比东目眦欲裂，大声质问。
　　沧珏站在冰凤凰背上，衣角翩飞。“拜武魂殿所赐，本座的确是‘死’了好多年呢。”他眼神阴鸷，再无温和。密密麻麻的冰刺拔地而起，呈包围之势指向武魂帝国军队。火凤凰双翼一震，流火如雨。
　　比比东死亡蛛皇武魂附体。她手持双镰，凌空而起。菊斗罗和鬼斗罗武魂融合协助比比东。
　　宁风致的辅助及时到来，冰火凤凰融合，九天逆凰。
　　九天逆凰有着纯金色的羽毛，尾羽色彩斑斓，绚丽异常。宁风致被迫停止了辅助。两位九十九级的封号斗罗的武魂融合技已经步入神级，只有神级的辅助才能对他们生效，他的辅助没有用。
　　比比东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她发动了武魂真身。九天逆凰一击便击溃了菊鬼斗罗的武魂融合技，比比东全力一击接着使出不死真身。冰毫无预兆的出现，冻结了化为碎片的比比东。一股紫黑色的气流出现在冰块中，无声无息的消融了冰。
　　比比东脸色苍白回到了城墙上。“杀得了我吗？”她挑衅地问道。
　　九天逆凰解除融合，沧珏烈珛脸色沉重。
　　“确实杀不了你，不过，你也别想得到嘉陵关。”

　　回到营地，雪非十分开心地迎上来。他自觉忽略了沧珏“死而复生”的这个事实。不过，这二位不怎么给他面子，他们正在很严肃地讨论问题。雪非尴尬地笑笑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在意。
　　“她身上果然有神祗传承。”烈珛深深叹气，“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嗯？”沧珏想了想，“大概是与杀戮有关的神祗吧。她和小昊一样都是杀神，以她双生武魂的天赋获得传承也不是不可能。”
　　“难怪贵为教皇她会亲自督战。战场，确实是杀气最浓郁的地方之一。”

　　一束通天的蓝色光柱出现在武魂城。
　　“千道流，可敢应战？”一个女声盘旋在武魂城上空。
　　千道流闭着眼，他守着正在接受天使神考验的千仞雪，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悉兰等了一刻钟，然后看向暮。暮有点无聊地说：“里面有三个人，都没动静。”
　　三个？悉兰挑眉，千道流必然是其中之一，那另外两个呢？
　　“等得够久了。”她发动右腿骨技能。小沧月离开后，冰晶蛇舞便接替极限治愈能量波成为悉兰的右腿骨技能。冰蛇张着大嘴在武魂城肆意妄为，破坏建筑。
　　千道流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厌恶地皱眉，闪身来到殿外。他立刻就注意到了悉兰和暮，当然他们也没有隐藏的打算。
　　“二位小友如何称呼？”他打算用辈分压压他们。
　　“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们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悉兰冷笑。
　　千道流有点茫然。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这两个年轻人有交集了。
　　悉兰放轻语气笑道，“既然有父债子偿这个说法，那么，子债父偿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沧家与烈家？”千道流立刻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不禁冷笑：“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天使领域放开，千道流给了两人从未有过的压力。
　　“不愧是巅峰级别的天使武魂，”悉兰咬了咬嘴唇，“不过，就是天使真身，也别想拦我。”
　　“拦你？”千道流失声笑道，“本座要的，是杀你。”
　　“巧了，本座要的，也是杀你。还有你儿子的女儿。”
　　暮的话成功激起了千道流的杀气。他祭出长剑，划出一个“杀”字。在天使领域里，悉兰和暮魂力受限，他们又不像唐三拥有可以对抗天使领域的杀神领域，一时只能迎接千道流的完全一击。
　　暮眯着眼笑了，他就知道千道流太自信天使领域了。悉兰双手向前推出，绝对零度。千道流骇然！他见过冰属性的魂师，知道冰魂师的特点，可他没想到悉兰的绝对零度竟然能冻结领域，这就让他失了一层保障。暮在悉兰出手后补上一击彼岸花。炎柱升起，天使领域节节破碎。
　　千道流按下心中的惊讶，认真对待起来，这两个年轻人，就像当年的波塞西和唐晨一样，有让他全力以赴的资格。
　　武魂城的人都被他们惊动了，不论实力统统出来准备围攻悉兰和暮。
　　“不自量力。”悉兰眼里杀气一闪。暮转身对付其他人，把千道流留给她。复仇这种事，她自己来比较好。不动明王伴随着天火焚城而来，悉兰和千道流的战斗，没有人能打扰。血色长刀斩下，一道冰路推进。金色火焰伴着剑气对上冰路，碰撞出刺眼的白光。千道流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悉兰。他曾和波塞西对战，在大海上，她就是王。波塞西和他都是神级武魂，她调动大海才打败了他，所以他并不觉得悉兰会比她强。现在看来，她的武魂，更不简单。
　　血雨剑本就杀气重，悉兰更是一心想要复仇，再加上经历过血灵冰莲和冰泉的冰魂力，她补上了和千道流的魂力差距，和他不分上下。
　　千仞雪睁开眼，便听见外面十分嘈杂。“金鳄爷爷，爷爷呢？出什么事了？”她问。
　　金鳄斗罗一脸平静，“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大小姐不用在意。”
　　千仞雪相信千道流的实力。

　　这一战，悉兰和千道流都没有压制住对方。眼看魂力耗尽，悉兰气呼呼得哼了一声，借着时空之门和暮一起离开。
　　再往后，千道流总会不时接到他们俩的挑衅，他越来越生气，但是生气并不足以让他击杀他们。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的，是千仞雪的传承进行得很顺利。千家终于要出现第二位神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