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海风 ...
-
“有时候,我会希望看见你的眼泪,和海风一起飘到我的脸上。”
——
岁月填补了所有的伤口,祭祀磨擦了一切的颓靡。
——题记
A.唯 2002年。和烟花邂逅。淡然离别,冷眼自伤。
很多的时候,我想寂寞是一种从骨髓中渗透而出的东西。弥漫满我的面庞,你在我的眼睛里看见阴影,可是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弥补一些寒冷。很多时候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给一些人温暖,我本身便是寒冷的。我能感觉到这些东西从身体中散发出来。一直到我敲打键盘的指尖。不停息。
很多时候的时候一个人在房间的地板上听一首歌,单曲回放上千遍,直到将旋律全部刻在脑海里。对着窗口发呆。马路上不时有车经过。车灯划伤双眼。在网络上是一条缺氧的鱼。文字和一些东西填补了空白,但是没有氧气。我只是希望一些东西可以记忆,一切东西可以遗忘,我可以找到一些遗失的人,回首将他们全部找回来。Bjork 谋杀了我的审美和听觉。
没有十字架,但是却在虔诚地信仰,很多时候我能感觉到主在上方,他的光在我身上。这是支撑和向往,更是单纯地寄托。宗教是一支烟,安静浓烈地包裹着身边的空气。
坐在地板上看小说的时候会想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我告诉离我想我注定是一个没有人会去爱的的女子,因为没有人有足够的温暖来承受这样的压抑。离会笑一笑,不说话。我们拿着手机互相沉默,直到我说我累了。
我只是一条竭尽全力让自己活着的金鱼缸里的鱼,我知道在这个鱼缸里没有第二条像我一样的鱼也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孤独地摇晃。只有黑夜将一切笼罩,冰冷更冷更冰。
身体很差,知道自己的柔弱。很多的时候,蹲在地面上,感觉到时间爬过的轨迹,站起来的时候步履蹒跚。在眩晕的时候,仿佛是幻觉。
在网络上我的名字叫唯。唯一的唯。冷漠高傲。有陌生的男子会打出一行字:“你是谁的唯一?”这很正常,总是有人会这样问。但是我不知道,我想这一切没有任何价值。唯一是一个如此虚幻的概念,我不明白。
有一个人对我说:“唯一,是一种暧昧不清的东西,虚无,而且让人胆战心惊。因为我们都害怕一伸手就失去,一转身就遗忘。”
我想我的身上还有一些残留的爱情的温暖,它们在某个时刻爆发,点燃我的眼睛。那个微小的时刻,我的手指会很温暖。然而其他,我只是一个对着天空微笑的女子,用铅笔在速写本上刷刷涂写不停。对着计算机屏幕发呆,拿相机拍摄偶然飘过的浮云。阳光才云后幻化出光彩。
诀别了一些爱,忘却了一些东西,世界很充实但是很虚无,我知道我是在黑夜和白昼间穿行。
二零零二,我遇见木。发烧,天空很晴朗。
B.木 2004。寂寞地想念。安静地忘记。
我总是在看天的。看了很久以后会想,这样的天空有没有人和我一同看到。
其实这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我问只是因为我愚蠢,无知,而且无辜和迷茫不安。在大洋彼岸,我曾经的城市,有更美丽的天空。可是我忘记了她的容颜。
很多的时候我在听一张她留给我的唱片的时候,觉得这一切变化太过寂寞无常。我带来的和带走的都太过多。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在教堂里穿行的时候,会望着尖顶上飞过的白鸽发呆。它们的影子在阳光下变成黑色,这是一张安静的照片。安静到连钟声都能颤抖。我望着胸前的十字架发呆,它的光芒很耀眼,我有时候会觉得这方可以去信任。
宗教是一种精神支柱,我知道主在等待我。于是我会少一半的苦难和悲伤。
我想我有太多的罪。我应该在圣像前一直跪拜到天亮。
在离开木木以后,我从未想到过我可以爱上任何一个女子。她手腕上有栀子香水的气味,用一袭黑色包裹自己。这不是木木,木木是开在天边和眼前的向日葵,然而,唯,她是绽在悬崖的鸢尾。可是我是会在木木的身上看到虚无,我想这只是一场不够的幻觉。
我过早醒来。
阳光很好,偶尔和苏一一通一次越洋电话,生活平淡,越发。在长椅上看小说,看自己手指上的纹路。它们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改变。
我想这样很好,我原本只是一个希望在生活上安静的人,一个人的音乐,文字,包括爱情。
一一说:“有时候,等不下去,就只能断绝。”那一次我挂断了电话。突然发现天空很黑,云很厚,我觉得很冷。习惯性得望着天空,突然发现原来,我已经一年没有吹到过海风。
曾经的一些东西,我想忘记,但是很难。
我记得一些难得的温暖,无知的迷茫和不安。可是她的头发很黑,总是抬头望着天空,笑的样子冷漠,如同一朵鸢尾。我想这只是一个幻觉,她开在了记忆的深处。无法触摸,甚至不能清晰回忆。
透过窗外的橡树我会看见一些曾经的东西,一时间消磨却所有的热情。满满的开始沉淀,可是一直没有结束。
唯只是一个可以看见,但无法到达的女子。因为我知道,她是在一个人爱,爱,对她而言是一个人的事情。
这是一个巨大的苍凉和悲哀。而我想知道,我还有多少爱可以一直等下去,不停歇地,一直等待。或者,我只是在仰望着天空,某个时候的天空同样是这样。
我只是在陪伴一个女子的寂寞,寂寞是有传染力的。她说过。
收到从大陆寄来的孙燕姿的《S》。唯曾经听她的专集,非常多的次数。很多时候,我看见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的耳机里放着《风筝》或者《天黑黑》。
然而寄这张碟的是木木。我知道,但是这没有用。
我听到《同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海风从我眼前吹过。落叶飘洒满我的肩膀。我想,我有一年没有遇到过海风了。那凛冽呼啸过面颊的凉风。
我想有些东西,是需要完美地忘记,如同完美地记得……
A 唯
我在年末遇见木。对网络丧失信心的时候,风波迭起,失去我所要的安静和本质。
我只是一个在网络上用文字消遣的女子。有些时候需要有读者,但不要太多,希望有人理解,但不是全部。偶尔期望倾诉,但不愿意和盘托出。
网络对于我而言,仅仅是一场游戏,但是游戏有时候太过严肃。是让人难受和讨厌的。嘉年华没有人狂欢,百货商店的特卖场里空荡荡。我想这样的感觉很特殊,并且很零落。
木只是一个匆匆忙忙的过客,来得快,走得也同样。
他在我的OICQ里找我,凌晨,月光很淡。我的咖啡壶见了底。丧失了继续拒绝认证的意愿。于是遇到一场烟火表演。他相信上帝,很虔诚,我知道。
我和他的对话,很简单。干净利落,但是一直持续很长的时间。我们只是很零散的说话,有些东西已经穿透。
——“这样晚,一个人,很容易感觉到寂寞。”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个人。”
——“因为你封闭了自己。我能看出来。”
——“你看错了,对不起,有人陪着我。”
——“我也有。”
——“呵呵。“
——“5,13,25。”
——“笑。他也陪着我。”
——“你很聪明。”
——“不知道。”
……
——“我要去给我自己再倒一杯冰水。”
——“那是你的权利。和我无关。”
——“你在喝咖啡。我闻到了咖啡香。”
——“呵呵。”
——“呵呵。”
……
——“我看过你的字。”
——“哦。”
——“你不喜欢他人谈这个。”
——“不知道。”
——“我不理解你,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理解。”
关于文字,生死,责任,以及很多。那一夜未睡,突然觉得大脑很干净。需要遗忘一些东西,需要记得一些东西。
突然,天空绽放一朵流星。或者,亦可能,是一朵烟花。
B 木
迷恋手指接触键盘的声音,单调塌实。我突然发现闪烁的电脑屏幕才是最好,能够取代一切。而其他的时候,我只是在和苏一一打越洋电话。和TOM打赌,对着落叶的树木凝视。苏一一给我邮寄一些包裹,那这有中国字的小说发呆。
这个冬天很冷,圣诞节的布置很宏大。圣诞树在天空中散发出夺目的光,我站在嘉年华的门口,突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一些事情已经过得很频繁,但是依然张望不停。
摩天轮旋转飞快。琉璃灯火划破了我的双眼。突然感觉到嘉年华里空无一人,这只是我一个人在狂欢圣诞,主来到世界。
教堂的门开得很大,我想这是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她一直没有十字架,我不明白,可是她是在虔诚的信,甚至比我更加。
烛光下我看到一千张虔诚的脸,一千双虔诚的眼。我找了很长时间,未找到一个人。闭上眼睛觉得喉咙梗塞,唱不出圣经。那些音符从我的身边飞过,上帝的面前只有我一人。
我想想念唯成为了每日的必修课,觉得自己是一个太过难以记得和忘记的人。
我从包里找出那张《S》,放进唱片机里,听到久违的汉语,“转身了才明白,该把幸福找回来,而不是独自缅怀。” 而我在那一天,在海边和她告别,我想唯她早已经明白。然而我却没有挽留。现在我在想却只能回头去追,她走得很快,我想我已经无法追上。
一一在圣诞节的时候问我要不要给唯打个电话,她给我唯的手机,可是她关机。后来一一说唯那天晚上在海边。我突然觉得心里面很舒服,虽然我不知道她去海边,干了什么。
想一个人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
我在等一个人,和我一起吹海风。
A.唯。
那之后,我和木的游戏一直在缠绕。我想我们都是常年看不见阳光的植物,我们喜欢用彼此的阴郁取暖。
我告诉他,我迷恋BJORK的碟,可是很难找到。所以我吝啬自己的感官。而这样的人也不容易爱。
他笑。我知道,屏幕是一道阻隔,我讨厌射相头,那中可以将你喝水抽烟眼泪全部展现的东西让一个人丧失了基本的隐秘和单纯。而我不喜欢。我要给自己一些幻想。
你一定是一个很干净的人。
你也是,我想你有思维上的洁癖。
我的生活很简单,我在学校懒散地上课,睡觉,在网上发呆。我是一个从家庭中逃走的女孩,携带了自己的凛冽落拓和幼稚。但是我知道这样的逃离是如何的不负责,而我终归要回到束缚中,消失一切的光芒和希望。这是一种自我的游戏。
他告诉我,我们在同一座城市。我在网络上从不伪造IP地址,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我在哪里。
——如果有一天我敲你的门,不要惊讶。 他把照片发给我,是一个穿ADD微笑的英俊男孩,年龄大约十九岁。和他对我的描述一样。而我,是有一头乌黑长发,落拓,凌乱的女子,十六岁,离家出走,自己养活自己,但是奢侈。比如用400元买一瓶兰蔻的香水。这样的事情,属于自我安慰的范畴。
他很少问我问题,我们之间的谈话,很多时候是自顾自地诉说,然后停下来看。发现我们彼此的接近和了解。
我生日的时候,收到他寄的包裹。是ESPIRT的黑白相间高领毛衣。在专卖店看到过,穿在身材修长的模特身上,精致简单,价格不低。但是感觉自己没有那样的华丽。但去看过几次。
那件衣服,后来狠狠地毫无顾忌地穿,套牛仔,帆布,长裙。搭配过所有价格的衣服,出席过豪华的宴席,也在地下音响店的台阶上坐过。爱也就像是这样的东西,可以廉价,也可以高昂。但是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尽自己所能的狠狠地使用它。
后来他生日,我送他的是BJORK的一张原版CD,《POST》。那张碟我反复听过无数次,已经很旧,但是旧得奢侈,充满生活的感觉。用再生纸随便包上便可以拿出手。
送出的前一晚,深夜起来在再生纸上胡乱地涂抹诗句,画上零碎的细节。收到后他说很喜欢,BJORK有一种的确不美妙但是撕扯感异常强烈让人心动的声音,容易想到缎子上的艳丽绣花,带这被撕裂的美丽。并且在黑色的信笺上抄写了我的那首在夜晚随心写下的诗。
对于这样的遇见,是始终报着漫不经心的心态。我想这样的邂逅,在网络上每天要上演无数起,在深夜,相识,交谈,投契并且开始认识,最后离别。
但从那之后,开始熟悉。这个男孩,在高中读书,马上将要出国。成绩优异,我们常干的一件事情,是编造谜语,用一个通宵破解。
我们是在猜心谜。都有隐藏起来的嚣张寂寞和精细的外表。
B.木
我接到苏一一的电话总是在很深的夜晚,她是一个奇怪的女子。总是向我说关于唯的一切,包括唯考试的成绩,看的书,以及诸如此类。
但是她有一种柔韧的联系,不会突然断绝。和TOM一样,她是一个可以交谈,但是不能完全信任,但是又重要的人。
她在电话里问我《S》是否好听。发出清脆的笑声。她是我在大陆仅有的可以交谈的朋友。我们谈足球,网络上的幻想,美国的深夜和中国的晴天。暴风雨,寂寞,爱,回忆。
——你爱唯,超过你自己,但是你是在自我折磨。 苏一一。
我想,她是太过敏感的执着者。她比我大四岁,已经工作,是接线员,因此她有一种甜腻如同巧克力的声音。她有时候给我唱歌,我想她是我和唯之间吹风笛的信差。
我开始逐渐退出网络,曾经的我是如何地放浪和落拓,我已经慢慢遗忘。唯说:有一天你会明白,或许我们半夜起来破译密码的生活只是一种过于紧张时的缓解药,最终我们要好好生活。走该走的道路。
每天夜晚花几个小时编写程序,然后把它们出卖给任何一家公司。程序是一种让人疯狂的东西,它可以让大脑在几个小时内崩溃。有一种过度冲刺的疲惫。
早上的时候站在阳台上吹风,然后去上课。每一天的思念都是一张单薄的网,只把我自己包裹在中间。
有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想念一个人。
A.唯
傍晚时候我的手机不停地震。一声两声三声地颤抖。
很少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知道我要的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幻想出来的感觉,我知道有人可以找到我。我想如果我迷路了在黑夜中找不到方向,有人能找到我。而事实上我惧怕吵闹,讨厌约会和派对。所以这个号码大多数时间都只是在耗费我的金钱。
木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带着十九岁没有的一点点稳重。开门见山。
——请你到海边上来,好吗?
——我记得我说过,我从不接受任何约会。
——但是你会来。
我看见他站在海边的时候,正好有海鸥从夕阳前面飞过。他的头发被染上淡淡的金黄。我穿着整齐的校服,只是头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
他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我突然感觉到慌张。在网络上我是隐藏在黑暗中的角色,我只需要操纵简单的文字就可以告诉他我的疲惫和淡漠,可以构筑起一道门。但是现在我是暴露出的面孔,这样的感觉带着生疏和慌张。很多时候我想我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用来隐藏。
我们坐在海边上,彼此几乎都不说话。直到他开口。
——海是一滴晶莹的眼泪。
——可是最大的寂寞是没有眼泪的。 我的头发被巨大的海风吹满面庞,透过头发我看到他有一张模糊的面孔,一双清晰的眼睛。
——我知道。你说过你从不流泪。可是我希望看见你的眼泪,和海风一起飘到我的脸上。或许那时候你很难过,但是我就看见了你心中的感动和疼痛。
他有一双锐利敏感的眼睛。后来我在OICQ上告诉他这一点,他说,你的心比我的眼睛更敏锐。
那天晚上,给自己喝了很大一杯冰水,睡得很好。我感觉掌心有一朵盛开的十字架。
……
B.木
在商场的橱窗里有精美的巧克力,缀着白色蕾丝。我掏出信用卡把它们买了下来。是马爹利的酒心巧克,
我熟悉这样的昂贵短暂的芳香,带着巧克力的甜美和马爹利的沉醉。虽然我不知道,我要这样的东西有什么用,已经很长时间不吃巧克力。
我在路边人行道旁边拆给自己的礼物的精美包装纸,然后我突然发现今天是情人节。我蹲在地面上,突然感觉到一直渗透进入身体的寒冷。我用围巾包裹好自己,看到落完叶子的树木,或许在那一头,现在,她还可以在碧绿的草地上写诗。而二零零四的情人节,我想这只是我甘愿坠落在寂寞和思念中无法自拔。我想知道,她有没有流泪。或者,她已经遗忘。
手机没有电,我在公用电话亭给唯打电话。国际长途的线路异常忙碌,或许太多人想在这样的时候感觉到世界那一头的温暖,可是我只是想要彻底的寒冷。
唯的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她的声音单薄,但是没有改变。突然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这些遗忘这样长,没有什么可以诉说。我们拿着话筒沉默,我知道思绪在泛滥,但是思念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然后她忽然说,希望你情人节快乐。然后挂断电话。她的声音透着坚强和决然。
有时候我也会想,她是一个这样隐藏起来的女子。她的光芒和落拓,或许都只是一个人的事情,爱只是一种自我的感觉。我只是需要温暖,而我只是愿意记住她的寂寞。
最终我们要走的路都很清楚,这是两条向同一个方向延伸但是不应该相交的道路,它会走出我们彼此遥望的寂寞和艰难,但是这样的光芒是相互延续的。这是我们选择的路,为了我们应当要是想要的完结。
我在希望挽救这样寂寞的过程,但是唯,她看到了那样残缺的结局。
A.唯
——冷漠是因为绝望和寂寞。治疗失望最好的办法是绝望,当我们没有希望的时候,也就
不会失望。有时候我想我是在让自己陷在自己的寒冷里。这样我就可以尽力地忘记所有的事情。
晚上我一边打小说一边和木聊天。我们的谈话,永远是松散的,或许突然就CTRL+F4结束。但是彼此感觉到温暖。
太过寒冷是不可以的,因为我们需要可以流动的血液。
我讨厌爱,因为它有太多的寂寞需要承担。太多的责任要去追究。太多的伤口要去覆盖和遗忘。
——可是我愿意。只有当心是暖的,我们才可能睡在冰天雪地里。木。
他偶尔在我寒冷的时候打给我一段话,带着他的坚强。我和他的坚强是不同的,我的坚强是因为我绝望,而他,有足够的希望。
我想他是在真正的寻找。我只是能够驻留。
2002结束的时候我一个人在阳台上,灯火照亮了我黯淡的面孔。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震起来,木说我在你楼下放烟花。
有一朵寒冷的温暖绽放开,如同梦靥。
A.唯
木要我去海边,我穿着邋遢的牛仔裤和深蓝色TSTIRT,刚刚睡醒来。他的紊乱建立在有条不紊上,而我可以紊乱至极点。
海是寂寞的。我笑,每次面临大海都会感觉到它深湛的寂寞。那是真正沉淀而下,经过的岁月,已经被冲刷,但是终究沉淀。
他站在海边,看渔船归港。
唯,我始终想,你是如此淡定的女子,那些烟火不会动摇你的心。你有我无法触摸的寂寞和坚强,但是请你在最后不要收藏你的眼泪。我希望,在我最后吹海风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有温度的泪水。明天我离开。
木的声音颤抖,我知道他有无法说清的事情。但是,那是一个人的事情。
我想,我已经没有眼泪可以为任何人流。
你是否愿意相信我们能够遇见。
不,我想,我会让它被遗忘。 我知道这是一场多么普通的戏剧,离别,只是离别。
我没有回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但是,我的眼泪落进了衣领。没有温度。
我想我的青春没有我以为的淡定,这样的淡然是包裹的防御,但是容易不攻自破。唯,或许就是唯一的唯,可是,没有什么是唯一。
过去的只是一场过往,烙下深色的印。如同十字架绣过的肌肤。
B,木
我想,她的泪水,或许在没有人的地方开放。
早上,我想不起唯的样子。只记得她有一双不会流泪的眼睛。
我知道,有些责任,我要承担,而唯,她也要。所以,所有的遇见和离别,爱和记得,都只是默默地,暗自前行。
彻底遗忘。如月夜舞。
—END—
后记:
陪我吹海风的人。
我在《海风》中构筑了一个叫唯的女子。唯原本的名字是微。可是那个在题记上留下那句“我希望看见你的眼泪,和海风一起飘到我的脸上。”的人曾经说,唯是唯一的唯。虽然是最寂寞的孤单,但是是一场特殊的空前绝后的等待。轮回最终将垂青于谁。
书写是一种好的东西,我知道。而这篇小说,整个书写过程中事情都在发展和终结,我只是一个走在海岸线上的记录者。带着我的羽毛笔行走天涯。
并且我可以一直延续这种东西,到延绵的时光的反面。这是一种特殊的记录。记录原本是极其特殊的东西,每一个人的记录不相同,但是却又有同样的东西存在。
还有一个叫网名叫做木木的男孩,在真实的时候他叫杰。我觉得这些被隐藏的人物最终会露出真实的面庞,但是前提是有人能明白。这很难。
又回到第一人称的书写方式,因为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和封闭性,这是一个封闭的故事。一个圈环绕的轮回。最终会回到起点,起点和终点。就如同这场感情一样,没有逃避,只有劳累和停滞。但停滞最终会导致终结。
真实,所以残酷而庸俗。
我想,还是应该,“默默前行”。我想记得,也只是几年的事情,不会太长久,让我慢慢忘记那个陪我吹海风的人。
2005 。2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