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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步摇被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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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收工!”鹿子如获重负般大呼一口气,靠在软座椅子上。
“快走,我要去会场接她。”答话的男子匆匆看一下时间,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林榕都答应‘事成’之后给钱了,老大你真有闲心,还去接她干嘛。”
苏幻瞥了他一眼,道:“家里钥匙都放在我这,步摇要是在会场等不到我,联系起存稿曝光一事,林榕那女人都会被怀疑,你还想拿钱?” “大家稍安勿躁,我是步摇,就在刚刚,我接到很紧急的讯息,要马上离开会场,实在对不起各位,大家想要签字的可以把书邮到我家,地址……”
步摇话闭,苦涩一笑,抛开手中的话筒,窜向会场门口。
她顺着楼梯下到了地下一层,在相当多的黑色汽车中辨认出自己的一辆是需要本事的。
步摇很快花了眼,她步履匆匆,走到一辆又一辆车旁查看。
昏暗的光线浅浅掠过她眉目,拂过她面颊和晶亮的汗珠。
“怎么没有……”步摇望着剩下几辆车,怎么看也不像自家的。
迷茫中,一男声逐渐清晰,步摇俶的一拍脑瓜,怒道:“shit!我根本不是开车来的!”
骂完自己太过愚钝,凡事都需要苏幻。
凄楚一笑,亏她如此信任,而苏幻又背着她做了什么,登录她的帐号,发表所有vip章节?还有林榕,他们早就是串通一气来整她的。步摇挟着怒气转身欲走。
昏暗中,步摇身后的黑车门悄然打开,一双大手自车门中伸出,带起一阵罡烈飙风,似猛虎扑食般凌厉万分,直直袭向步摇后背,扯住背后的布料,拉、拽、撕。
步摇惊恐,刚要开口呼救,一只长着老茧的手立马把她的嘴巴捂住,随之,脖颈一凉,些许刺痛传来,旁边是男人的威胁声:“别乱叫,否则要了你的小命!”
步摇惊慌地点点头,感到捂住她嘴巴的手逐渐松开。
“老项,开车!”持刀男人命令道。
黑色起亚轿车很快发动,仅两分钟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盖着嘴巴的手从驶出安检站的那一刻就放下,身边男子低头拿出粗胶带,擒过她腕子,用力缠了两圈,勒出一片红印。仍不满意,捉过她的双脚,在脚踝处缠好胶带。
锐利的刀锋抵在她咽喉上,随着汽车有一下没一下的颠簸,在如脂颈项上划出几道红记。
车内的气氛冷得让人不寒而栗,步摇也是出了一身汗,却观察着旁边男子的神情,小心翼翼开口:
“帅哥,你要劫钱还是劫色……”
话未闭,步摇感到脖子上的刀不露痕迹地靠近了她一分,又有鲜血缓缓流下。
她不在意地望他满脸的肥肉,看他抹了抹嘴角,猥琐道:“钱色都劫。”
步摇一看有门,狡黠一笑,平静地就着说下去:“帅哥,你对我好点,我让家人多给你送点钱,您看成吗?”
“你先把我们伺候舒服了再说。”前面开车的男子,点根烟,抽一口后道。
“嘿嘿好嘞!”步摇学着话,厚脸皮的精神终于派上用场,跟两个劫匪搭上话。
只要两个男人一松口,她就有机会求助。而至于怎么伺候……步摇眼眸顿时失了光彩,只能按照以前看的□□上,一点点尝试吧。跟生命比起来,贞操什么的靠边站,只有让他们放松警惕,她就有很大概率可以成功脱险。
步摇信心满满的靠在车后座上假寐,心里赞叹着自己智勇双全。反倒是让旁边守着她的男子担心了一路,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
苏幻赶到会场时,步摇的书迷大多都散了,高台上步摇的位子亦是空空如也,他面临着同样一个问题:找人。
不做无用之功,苏幻就聪明很多,他找到了陈姐。
“步摇20分钟前还在满场子里找你呢,我也不知道她撂下话筒去了哪里,我给她打电话,你出去找找她,我联系到给你回电,方便记一下号码吗?”
陈姐打理着乱蓬蓬的头发,用饱含倾慕的眼神注视苏幻,一边想方设法联系步摇顺带着要来苏幻的号码。
“不用了陈姐,谢谢。”苏幻浅笑着礼貌拒绝:“我想她会自己回家的。”
只是闹点小孩子脾气,一会儿看不到他,就自己走了,苏幻想,于是也不再寻找,独自一人搭上车便离开。
而此刻,步摇正坐在急驰的轿车里,虽有自信却惴惴地望着窗外一晃而逝的楼房。
那座灰白色的别墅,是她的家。
车并没有行驶太长时间,却觉路途漫漫,步摇也不再制造话题,为了不开空调,他们打开驾驶和副驾驶的车窗。
两名劫匪轻车熟路地开进一所中低档小区,没有传达和门卫,一进小区门,闻到腐烂瓜果和蔬菜的低靡气息,连道路上也是一团糟。步摇隔着车窗看着满了的垃圾箱,白色卫生纸掠者汽车飞跃过去,步摇瞪大眼睛。
车停在一幢看似废弃多年的楼房前,她瞅着那灰棕色的墙面上有龟裂的横纹,重笔泼墨一个大字“拆”,还故意画上圆圈,红字灰底……让步摇很容易想到,那打开的网页。
现在也应该更新完了吧,她哂笑,笑那天意弄人,笑去肃杀心骨的寒意,笑去付之东流的悲戚。
她的实心实意,终是入了他的局。
日日心投意合人称比翼伉俪,终落到“各自飞”的地步。
“快给我上楼!愣着干啥!”不知觉中脚踝的胶带已经被剪开,后面男子用力推搡她,怒喝道:“别想玩什么花样,老子分分钟剁了你!快走!”
步摇顺从地走上了黑洞洞的楼梯,一步一步,在漆黑的楼道中,不知道楼梯有多少阶,每一次抬腿都是精神的博弈,每当踩实脚下,她就会舒一口气。
几经跌倒,手腕被绑着,前方是未知的黑暗和寂寥,有时好点,会摔在地上,后面男人们两只手把她提起来,顺带着摸遍了全身。有时跌倒在台阶上,更是痛的不能起身,只敢“嘶”的轻叹。
约摸着走到了三楼,身后男人扯开她,翻出一串钥匙,摸了一下每把的形状,男人拿起一只,插入门锁,旋转,门开。
这是她又一次见到光,不得不直呼幸运,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内的简单器具。
背后的门被紧紧带上,发出声音震耳欲聋,像是破旧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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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别墅,一层客厅。
放着的旧音乐是步摇最爱My heart will go on,步摇喜欢拉着他看《泰坦尼克号》,看一次哭一次,每每让他哄着睡。
苏幻斜躺在加长沙发上,看着那个笑容妖娆的女人从容不迫地自LV包包里掏出厚厚一打钱,林榕。林榕把红色纸包放置在光滑桌面上,纤指压着推向苏幻。
苏幻抬头看向她,女人娇小脸颊上打着厚厚的粉底,仿佛眨眨眼就能落满桌;假睫毛颤颤巍巍一动三摇,描着睫毛膏;红唇本生的很好看,竟被她化成花旦那样,像只葫芦。
跟她比起来,那只偶尔有点小迷糊的懒虫不知好了多少倍。
也不知她到哪里去了。
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的约林榕到家里来,他了然地微笑,是因为他太了解步摇。
每当她跟他耍了小脾气后,总是气呼呼的鼓起嘴巴,然后用嫌弃一坨烂肉似的眼神瞥他一眼,摔上门绝尘而去,后来,就是门外传来震耳的“我再也不回来了!”的气话,而结果就是,夜里十一点,他会准时在房门口收到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步摇。
毫不例外。
她总是一巴掌照着他脸抽过去,毫不例外地被他擒住,然后张嘴就咬,下嘴既狠又快,一般是上来就攻击手腕、脖子等脆弱部位。
等她气消了,也就像以前那样死缠着他不放,走到哪里都捎着他,与人家见面,她摸着自己高高的尾巴,张嘴就开始穷得瑟:“哎呀,你可不知道,我家幻幻既温柔又体贴,能攻能受,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皮相好,你看看,这皮肤,比你好了不止十倍吧。”
这样肆无忌惮地得瑟后,以至于以后每次苏幻出现,步摇的一众好友开启自动免疫系统,双手捂脸,保持着相当的机警,距离他五米以上。
苏幻双眸无意间溢出的温柔让林榕面颊一红,悄悄低下头去,不时不好意思地偷瞄他几眼。
苏幻微笑,倾身,拿起纸包,面色温和地拆开,一张张清点着手中的粉红钞票。
步摇要是在这,看到这些晃眼的毛爷爷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呢……
他回神,心中暗恼自己怎会一而再为了一个本与他毫不相关的女人想这么多。
暮色黯而殷,不远处的玻璃窗里一轮垂日依稀可见,天空是令人胆颤的血色,房旁道上,汽车忽的开出去,舍下鸣笛声尖锐刺耳,闪亮车灯一瞬间照亮了惨烈的天幕,他似乎透过厚厚的云层,清楚望见一绿衣女子地垂死挣扎和凄鸣哀叫。
苏幻开始莫名的心悸,那处柔软如同被霍的撕裂,带起神经末梢的颤动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