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骑士》飞翔的小黄人

3、脏兮兮的分院帽

　　真的有人养蟾蜍。
　　“你有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前往霍格沃茨火车上，推开威廉隔间门的小姑娘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威廉嘴角一抽，看着这个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的小姑娘说道：“这位……“他顿了一下。“纳威女士？”
　　“我是纳威。”从小姑娘后面露出一个圆脸男孩，“纳威·隆巴顿。”
　　“您的父母是真正的傲罗。”威廉肃然起敬，他在骑士团与巫师送来的文件中见到过这个姓氏。“威廉·怀特，谨代表黎明骑士团向您的父母致以最高敬意。”
　　说着，他越过小姑娘将左手按在右胸躬身向纳威行礼，纳威露出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然后手忙脚乱的还礼。
　　“纳威，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小姑娘显得有点吃惊。“而且《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上也没有提过到。”
　　“重要，女士，大概在书籍撰写人看来，傲罗只是在完成他们的工作。”威廉有些嘲讽的说。
　　弗兰克·隆巴顿与艾丽斯·隆巴顿，在十多年前的伏地魔战争中广受欢迎的两名傲罗，他们曾三次成功地从伏地魔手中逃脱，可惜在伏地魔倒台后被正在苦苦寻找失踪的伏地魔的爪牙食死徒活捉，为逼迫他们说出伏地魔可能潜逃的地点，食死徒对他们使用了钻心咒将他们折磨的发疯。
　　他们倒在胜利前夕的黑夜里。
　　目前这对夫妻正躺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49号病床，他们认不出自己的家人，也看不到好转的任何迹象。
　　“怎么称呼？女士。”威廉接着说。
　　“赫敏·格兰杰。”赫敏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刚要再说点什么就被威廉拦住了。
　　“很抱歉，格兰杰小姐，我并没有看到纳威的蟾蜍。”威廉对赫敏说。
　　“我们走，纳威。”威廉的疏离很明显，小姑娘觉得有些委屈，强硬的对纳威说，然后拉开了下一个隔间门，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她说的。“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
　　好心又莽撞失礼的女孩。威廉想，拥抱了纳威一下。“祝你的父母早日康复，纳威。”
　　“谢……谢谢。”
　　接下来的旅程又变得平淡无奇，蒸汽火车哐当哐当的行进声像一曲催眠曲，瓦解了威廉的意志让他迅速进入了梦乡，等他醒来火车已经到达终点，夜幕也已降临。
　　刚从一场好梦中醒来，兴许是多日来的疲惫终于得到缓解，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威廉跟着人流下了火车，他的行李已经被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送到霍格沃茨内。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哈利，到这边来，你好吗”那天在奥利凡德魔杖店见过的巨人朝他们高喊着。
　　将实现越过眼前的人群，威廉看到一个乱糟糟黑头发男孩正在与巨人交谈着，算算时间，这个应该就是击败了伏地魔，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哪怕他成为救世主的时候还在襁褓中。
　　威廉看到的近代书籍唯一个被反复提到的名字，他们认为他拯救了巫师世界，可威廉知道那只是一个因为母爱而幸存下来的小男孩，哈利·波特既不是天才也不是存在某种天赋，骑士团的情报官曾经去看过他，发现他的童年过得并不如意，收养哈利的德思礼一家将他当成了佣人，而不是他们的亲人。
　　情报官愤慨于他的遭遇，原本打算将哈利带回骑士团抚养，但似乎遭遇了不明人物的劝说而放弃，返回骑士团总部后对此避而不谈，接下来的几年里情报官的圣光力量不断褪去，威廉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正从教堂的忏悔室里出来，从那以后没多久他就在一场与狼人的小规模冲突中死去了。
　　“我应该把他带回来的，他一定会成为优秀的黎明骑士，该死的，他还是个孩子！”临死前，他紧紧抓着同伴的手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在万头攒动的一片人海之上，巨人蓄着大胡子的脸露着微笑。“来吧，跟我来，还有一年级新生吗当心你们脚底下，好了!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他们跟随海格连滑带溜，磕磕绊绊，似乎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没有人说话。只有丢失蟾蜍的那个男孩偶尔吸一两下鼻子。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巨人回头喊道。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噢——!”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巨人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威廉抢先上了一条小船，感到船身一沉，扭头一看，在火车上认识的纳威与赫敏也跟了上来，紧接着哈利也坐上了这条小船，他身后的红发小男孩也想跟上来，可惜这时候船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看得出来，哈利应该是打算下船与他的朋友同乘一船，可这时候坐满四个人的小船已经自动向前前进了。
　　红头发的小男孩在原地楞了一下，上了另一条小船。
　　“都上船了吗”巨人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咯!”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巨人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来，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正面的常春藤帐幔，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沿着一条漆黑的隧道似乎来到了城堡地下，最后到达了一个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然后又攀上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
　　“嘿，你看看!这是你的蟾蜍吗”学生纷纷下船，海格在清查空船时说
　　“感谢上帝!”纳威伸出双臂欣喜若狂地喊道。之后他们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都到齐了吗你看看，你的蟾蜍还在吧”巨人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
　　大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神情严肃的女巫站在大门前。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巨人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她把门拉得大开。门厅很大，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沿石铺地板走去。大家能听见右边门里传来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学校其他班级的同学想必已经到了——但是麦格教授却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的一间很小的空屋里。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餐厅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类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纳威的斗篷(斗篷带系在左耳下边)和红头发小男孩鼻子上那块脏东西上游移了一下。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说完，她离开了房间。
　　“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威廉听见哈利在小声的问他身边的红头发小男孩。
　　“我想，总是通过一种测验呗。弗雷德说对我们的伤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
　　听到他这么说，周围人变得人人自危。没有人说话。只有赫敏口中念念有词，在飞快地背诵她学过的咒语，拿不准该用哪一道。
　　“的确是在开玩笑，这位？”威廉转身接上话。
　　“罗恩·韦斯莱。”红头发的小男孩说。
　　“威廉·怀特。”威廉自我介绍，目光转移到哈利身上，他带着一副大眼镜，整个人显得瘦小，前额的头发中若隐若现的有一个闪电形的伤疤。“想必您就是哈利·波特先生了？”
　　哈利被弄的不知所措，点头致意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在他前面的人生中还从没有人用“您”称呼过他。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点尴尬，连赫敏也停下了背诵的咒语，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只有罗恩还在嘀嘀咕咕的说：“斯莱特林。”
　　“只需要带上一顶帽子。”威廉说。
　　“帽子？”哈利楞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分院仪式。
　　“是的，波特先生，一顶具有魔力的帽子。”
　　“可是他们怎么判断，我是说帽子要……”还不等哈利细问，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吓得他一蹦三丈高——他背后有几个人还高声尖叫。
　　“那是——”
　　他吓得透不过气来，周围的人也是一样。从他们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幽灵。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对这些一年级新生很少留意。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
　　“恶灵！”威廉立马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去摸身侧，捞了个空才想起来佩剑跟行李放在一起被家养小精灵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应当原谅，应当忘掉，我说，我们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说。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给我们都取了难听的外号。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我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穿轮状皱领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没有人答话，威廉摆出了防御姿态。“新生哟!”那个胖乎乎的修士朝他们微笑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有些学生默默地点点头。“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说，“我以前就读那个学院。”“现在朝前动动吧，”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鱼贯地飘飘荡荡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着我走。”
　　威廉松了口气，即使已经熟悉了一个多星期的巫师世界，他还是对这些不死生物心存戒备。然后他打头走出房间，身后是纳威紧跟着，穿过门厅，经过后边一道双开门进入豪华的餐厅。
　　餐厅显得富丽堂皇而又神奇美妙。学院其他班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餐厅。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点点银光。
　　抬头一看，威廉发现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点点星光闪烁。赫敏小声说：“这里施过法术，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
　　很难令人相信那上边真有天花板，也很难令人相信餐厅屋顶不是露天的。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在盯着这顶帽子，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起来。
　　这歌没有统一的音调，倒像是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在说唱，所以威廉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所以等魔帽唱完后，全场掌声雷动的时候，他完全没搞明白，但也只好跟着鼓掌。
　　魔帽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罗恩与哈利说悄悄话：“……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像是要跟巨人搏斗呢。”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威廉·怀特！”
　　威廉注意到教授席上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他对此毫不在意，大方的上前带上帽子坐了下来，帽子的边沿刚好在他的眉毛上方。
　　“嗯，一名标准的骑士。”他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耳边说道。“有意思，很有意思，该把你分去哪里？对知识渴求，或许拉文克劳？不不不，呆板的礼仪，那么斯莱特林？也不是，谦虚低调，或许赫奇帕奇是你的归宿？哈，还有勇气，格兰芬多也不错。”
　　“随意。”威廉放开了戒备，清空大脑的杂绪。“您看着办吧。”
　　分院帽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探测他的内心，威廉感觉到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朝脑子里钻去，不等他做出应对，那股力量又突然消失，这时他听到分院帽在高喊。
　　“格兰芬多！”
　　左边那一桌顿时朝着威廉威廉鼓掌欢呼，欢迎他加入格兰芬多，威廉摘下帽子，看了眼教授席上带着月亮眼镜的长胡子老人，走到格兰芬多那一桌坐下。
　　“你好，我是乔治·弗莱德。”坐在威廉旁边的双胞胎之一打招呼道，威廉刚想自我介绍就被打断了。
　　“我是弗雷德·韦斯莱。”另一个双胞胎紧跟着说道，然后乔治又接着说，没给威廉留下一丝说话的空间。“坐在那边的刻板呆子。”
　　“是我们的兄弟。”弗雷德说。
　　“伟大的。”
　　“级长帕西·韦斯莱。”双胞胎一起说着，举手指向对面坐着的男孩。
　　“乔治！”帕西带着恼怒的语气说。
　　“我不是乔治。”
　　“好吧，弗莱德，你们要是……”还没说完就被“弗莱德”截住了。“我是乔治。”
　　你们玩得很溜啊，威廉看着被玩弄的帕西暗笑，但直到宴会结束，躺到格兰芬多寝室里的时候，他才想起在双胞胎的连番打断下，不要说自我介绍了，连同学都没认识几个。
　　“这该死的恶作剧。”威廉带着郁闷沉沉睡去了。